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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條價值三十億的人命，一條你女兒的小命，你選擇哪個？」

陶可可站在郭翹楚後面，俯下身子低語一句：「我告訴你，我們已拿住你們作姦犯科的證據，我昨天給你看過的無聲視頻，一共七分鐘，不僅有你們籌劃搶劫金庫的言語，還有你們精心部署的畫面，更有你親口承認的面罩和武器。」

葉子軒雙手一攤：「真是袖手旁觀的話，我就不過來溜達了，跟你回酒店泡溫泉了。」

雖然她正通過警察部努力介入此案，但沒有具體授權之前，警方還是不給面子。

黃昏六點，葉子軒和龍秋徽出現在中央金庫門口，地面三層，地下五層的金庫外形跟清真寺廟差不多，四周全是厚柱厚牆，屋頂渾圓，還只有一條主幹道出入，一看就知道易守難攻，悍匪要從這裏搶走三十億，絕對要耗費不少工夫。

龍秋徽輕輕點頭：「準確。」她看著葉子軒沉思的神情，幽幽一笑開口：「是不是覺得三噸黃金很震撼？」

「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將接觸金庫的工作人員固定，便於管理，在這個區域里，只有固定的工作人員才能進出。」

葉子軒意味深長：「你心裏在說，一定有內鬼。」

龍秋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裏面有近百個保險杠，裝著不同的貴金屬產品和原料，屋內紅外報警系統和高清監視系統一應俱全，同時還有一套空氣交換系統，保證室https://www.hetubook.com.com內空氣流通，可以說，它比電影里的金庫還要更嚴密。」

說完之後，他就緩緩閉上眼睛，不再跟陶可可說話，只是嘴角的詭異笑容，讓陶可可身軀微震，她一拍桌子，讓兩名警員繼續跟郭翹楚耗著，自己走出門外摸出手機，給家裡的女兒打電話，郭翹楚是一個瘋子，她擔心女兒會遭遇不測。

「再問你一次，這環，你拉是不拉？」

龍秋徽顯然做足了功課：「在金庫中，整條通道縱深很大，而且十分曲折，中間需要拐四個彎，走道僅能容納兩人同時經過，攝像頭可以覆蓋全部走道，沒有死角，在連續經過兩道指紋識別門后，才能抵達金庫貨品進出的交接區。」

龍秋徽闡述著金庫的嚴密：「任何人進入金庫區域前，需要將上衣鈕扣和戒指手錶全部摘掉，把自己身上所有物品集中交給工作人員保管，更換專用服裝，通過全身檢查並登記后，在安保人員的全程陪同下，才能進入到金庫區域。」

郭翹楚哈哈大笑：「好一個順其自然，好，咱們就讓它順其自然，希望陶科長記住自己的話。」他的目光變得銳利，盯著陶可可冷笑一聲：「既然陶科長要聽從天意，那麼我今天也順其天意，看看老天是選三十億，還是選你女兒。」

「郭翹楚，不要玩花樣！」

陶可可幾乎是貼著郭翹楚的耳朵m.hetubook.com.com，一字一句的開口：「你也不要妄想何家和郭家會保你，你該清楚自己在他們心中的份量，別說我只是逮捕你，就是一槍斃掉你，他們也頂多衝我吼叫幾聲踹上兩腳，然後就把你當成粉筆一樣抹掉。」

「我本來就是一個廢物，一個瘸子，什麼名聲，什麼監牢，對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原料金？三噸？」

「防範相當到位，外部，二十名安保人員，每半小時的巡邏車。」

陶可可臉色一變：「你敢動我女兒，我直接斃掉你。」

兩名警員見狀出聲喝斥：「你怎麼說話的？威脅陶科長嗎？」

「何況這個女兒又不是你親生的，她死或不死對你又有什麼影響？」

在葉子軒抬起頭審視著中央金庫時，龍秋徽又補充上一句：「金庫大門由高強度的精鋼做成，兩米高，三米寬，全是實心的，炮彈都轟不開，門上有兩個旋轉把手，把手旁邊有兩個密碼鎖，必須由兩人輸入不同密碼才能把門打開。」

「確實有這念頭。」

葉子軒調笑著開口：「你還挺了解的啊，不知道的人，還會誤以為你是同夥呢。」

葉子軒緩緩向圍牆缺口走去，那裡是悍匪在前門被堵住時炸開的退路，隨後又聽到龍秋徽補充一句：「這一票幹得可謂是盆滿缽滿，聽說單單黃金就有三噸，還全都是原料金，價值十一億，還有不記名債券，以及昂貴至極的鑽石。」

www.hetubook.com.com陶可可伸手捏起對方一根頭髮，聲音依然帶著一股犀利：「我手中的視頻，被何家和郭家見到，就算我不收拾你，他們也會讓你脫層皮，郭少，合作吧，只有合作才是你唯一出路，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你聲名狼藉，牢底坐穿的畫面。」

葉子軒眼裡若有所思，在前方几個安保人員驅趕中，遠離圍牆缺口：「一般轎車載重都是五百公斤以內，改裝的越野車也不會超出太多，如今載著一噸重的越野車，也就是擠滿十個大漢的越野車，能夠把火急火燎的警車甩兩條街？」

雖然已經事發六七個小時，所有手尾基本都處理完畢，但門口的安防力量卻多了數倍，而出現爆炸圍牆缺口的一側，還有不少人忙著修補，龍秋徽望著面前金庫：「中央金庫，算是澳門特區最大的保險柜了，常年有價值百億錢財存放。」

聽到郭翹楚拋出的選擇題，陶可可心裏止不住一顫，她莫名嗅到一抹殺機：「你今天已做了不少壞事，搶劫，殺人，襲警，再玩下去，別說法官了，就是老天都會收你，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好好合作，我一定讓你後悔。」

他毫不客氣打擊著陶可可：「陶科長，你真是讓我失望，我以為你大公無私，是警界的最佳典範，是人民的保護神，現在看來也就一個口是心非的人，不涉及自身利益就是高大全的警官，一旦涉及手裡的東西，你的表情https://m.hetubook.com.com就變了樣。」

「內部，攝像頭覆蓋任何角落。」

龍秋徽淡淡開口：「畢竟是三十億。」

龍秋徽瞪了他一眼：「我是通過戴局長拿的構造圖，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袖手旁觀。」

郭翹楚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言語帶著無盡的戲謔：「陶科長，十條人命，和一條人命，誰輕誰重，你看不出來嗎？不懂得選擇？哦，忘記了，其中一個是你的女兒，怎麼？你的大義凜然，你的光輝職責，遭遇親情就不堪一擊了？」

葉子軒搖搖頭：「我只是好奇他們怎麼運走。」

陶可可深深呼吸一口長氣，有些惱怒的盯著郭翹楚，換成那個人不是女兒，她肯定是毫不猶豫拉環保十人，可那是女兒，她就無法作出選擇了，她一按桌子：「無論選哪個都是謀殺，天有殺人意，我不可有殺人心，一切順其自然。」

郭翹楚淡淡一笑：「我相信。」

龍秋徽似乎知道葉子軒在想些什麼：「三噸黃金體積很小的，黃金比重為二十，是水的二十倍，一噸水是一立方米，一噸黃金是大約二十分之一立方，也就是零點零五立方米，體積就跟電腦屏幕這麼大，隨便往越野車一丟就走人。」

葉子軒微微偏頭：「你說這麼多，就是說它不可能被搶劫？可事實擺放在你我面前，它真被捲走三十億。」

郭翹楚臉上沒有情緒起伏：「陶科長，我是什麼下場，無所謂。」

「所謂交接區，就是金庫內外的工作人wｗw.ｈeｔuboｏk.ｃｏm.ｃｏｍ員，只能在這裏完成貨幣交割。」

葉子軒腳步停滯：「這消息準確？」

「我都不選！」

「在打開大門之後，裏面還有一扇金屬防盜門，需要第三個工作人員持有鑰匙才能打開。」

「是啊。」

龍秋徽身軀一震，眼睛頓時亮起：「黃金沒在車上！」

龍秋徽沒有理會他，繼續剛才的話題：「為了保證金庫安全，大門還採用了機械式鎖具，不怕停電。」

「三噸黃金的體積確實小，但它的重量沒有變化。」

「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沒辦法入你的罪了？」

「郭少，要不要我打開給你看看？給何家看看？給郭家看看？」

郭翹楚嘆息一聲：「天意。」

陶可可臉色難看，手指挑開一個扣子，兩名警員也是慍怒不已，顯然郭翹楚的話讓他們很不舒服。

葉子軒盯著圍牆缺口附近，最後沿著悍匪撤離路線前行：「龍隊，走，往前面逛一逛。」

「我今天翻過黃曆，有橫財。」

龍秋徽劃過一絲無奈，望著不遠處的金庫嘆道：「我也有點費解，郭翹楚他們究竟是怎麼搶劫的？劫持人質，還是無聲潛入？三部車殺入殺出，是該說他們厲害，還是說警方無能？可惜我們無法得到具體細節，不然該能找出端倪。」

電話忙音，無人接聽，陶可可眼神焦慮。

這是警局，是他們的主場，卻被郭翹楚捏著主動權。

「你有證據有手段就丟我入獄，沒有法子，你就乖乖按照我的規則，讓遊戲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