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上京風雲
第九十八章 私人診所
「你父親的生意應該不錯。」
一個女人急喊著，幾乎要把門都砸破。
桌子上的食物，衛梵也見了，只能說樸素。
「哇，好香。」
安夕將筷子雙手遞給衛梵。
衛梵煩透了。
「不……會！」
「你要是不出來，我就走了。」
砰！
「你沒有追我，所以那句話，是開玩笑的。」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要謝謝他！」
「你……」
安夕搖頭，不信。
安夕連忙擺手。
安夕藉著路邊梧桐樹的掩護，一邊跟著，一邊發愁，她想向衛梵表示感謝，可是性格內向害羞、又優柔寡斷，根本不敢走出去搭話。
安夕的眼睛睜大了，難以理解，這竟然會是那個救了自己的正直少年說出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房門打開了，一個頭髮比雞窩還要亂的中年男人沖了出來，拿著一柄斷掉的斬醫刀，像護食的野狗，盯著衛梵。
「嗯！」
走過了紅燈區，安夕停在了一家私人診所前，衛梵驚訝的發現，幾天前，他還和六爺來過。
「我打聽過了，你也要參加京大的考核，所以很可能遭到刁難！」
「對了，晚餐在桌子上，你熱一下就能吃！」
「你……」
「我走了。」
「總共加起來，大約一千八百萬！」
安夕的臉頰一下子漲紅了，她低著頭，尷尬的無以復加，只能用兩根手指，擺弄著裙子上的花飾。
啪！
「那就以身相報呀！」
「我不是開玩笑。」衛梵提議：「你這麼笨，遲早被人騙，不和_圖_書如便宜了我這個救命恩人怎麼樣？」
衛梵放下了茶茶，作勢要解皮帶，隨著小蘿莉跑開，安夕猶如中箭的兔子一樣，也咻的一下逃走了，不過跑出十幾米后，她又跑了回來。
「啊，小菜。」
「不要，不要為了那些人，毀了你的前途。」
「喏！」
「茶茶，你去路邊等一下，我解決下私人問題。」
衛梵站在一盞路燈下，轉過了身。
安圖叮囑完，路過衛梵的時候，一把拽向了他的領口。
「我很可怕？」
「小夕，爸爸要出急症，你晚上鎖好門，小心點。」
安夕猶如少了潤滑油的生鏽機械人一樣，緩緩地轉回頭，便看到衛梵擦身而過。
「懶得和你廢話。」
診所內，飄著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地上是凌亂的衣物和廢棄的醫用品，甚至還有一些乾涸的血跡。
「你家在這裏？」
「真的不用。」
茶茶點頭。
「爸爸對我很好！」
「嗯！」
咕嚕嚕！
「告訴你，要是敢動我女兒一根毫毛，我會把你切片，磨碎了，再衝進下水道。」
衛梵撇嘴：「裝藥品的盒子，器械的使用，桶里的醫療垃圾，看這些，基本上便能確定每天有多少病患，不過他賺那麼多錢，就沒想過讓你吃好一點兒？」
「可以！」
「趕緊吃完，不要浪費。」
安夕道歉。
衛梵不耐煩地抓了抓頭髮：「拜託，我只是很累了，想安靜一會兒，至於晚上的事情，不過是我看那個小子不順眼，和你沒一點和-圖-書關係。」
「你等了一晚上？就為了和我說這句話？」
看到安夕點頭，衛梵無語：「你是不是傻？」
凌亂的腳步聲入耳，跟著診所的房門被拍響。
身後突然響起的嗓音，把安夕嚇了一跳，讓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似的，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主要是那台色譜分析儀、細胞分離機、菌株培養基比較貴。」
衛梵想回公寓，這麼晚，茶茶早累了。
「啊，這是你的。」
衛梵想要配製出冠軍藥劑，這種就是最低限度。
衛梵不是過嘴癮，每年的考核，都有野外場次，如果他鐵了心要搗亂，以他的實力，至少有七成的京大附屬考生要止步。
診所麻雀雖小，但是五臟齊全，完全可以進行一些C級手術，在裡邊，甚至還有一間實驗室。
安夕追了上來，提醒了一句。
安夕很肯定。
「嘁，惹火了我，我讓京大附屬的畢業生一個都考不上京大！」
「不了。」
暗淡的月光鋪在長街上，一片清冷。
「那又如何？」
安夕邀請，恩人來了，總不能連門都不讓進，那也太失禮了，更何況還是為了送自己回家。
聽到有吃的，茶茶的肚子叫了起來。
茶茶喝光了最後的湯：「多謝……款待！」
衛梵繼續前行，走了不到百米，茶茶繼續戳他的臉頰，對方還在。
一直弱氣的安夕，不希望父親被誤會，第一次大聲爭辯，不過說完，她就低下了頭：「對不起！」
衛梵聳了聳肩膀。
「要不進屋吃個夜宵和*圖*書吧？」
茶茶小手捂著嘴巴，樂不開支，這還用問呀，大哥哥心地最善良了。
「不用了，讓我來！」
「請不要客氣。」
安夕沒有猶豫，報上了一個數字。
安夕趕緊去接手，心底卻是轉悠著衛梵好厲害的念頭，他的觀察力，真仔細，自己以前就沒想過，那些垃圾中，居然能解讀出這麼多的信息。
「你相信了？」
「我理解他的感受！」
安夕急哭了，怎麼又給人家添麻煩了。
衛梵不想久待。
「你在找我？」
凌晨下班，衛梵背著茶茶，照例走路回家。
衛梵要求。
安夕覺得好丟臉，趕忙收拾。
安夕打算陪同，被衛梵制止了。
衛梵打量四周。
「太晚了，很不安全，快回家去吧！」
安夕看向了小蘿莉：「她肯定也餓了。」
「人！」
一路無話。
安夕解釋。
「組建這間實驗室，你父親花了多少錢？」
「別廢話了，趕緊走！」
小蘿莉伸出食指，戳了戳衛梵的臉頰，示意他回頭，後邊有人跟著。
「哦！」
安夕嚇了一跳，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雙手抱住了胸口，等看到衛梵眼角都沒有掃自己一下，背著小女孩離開，才知道他是開玩笑。
衛梵就是隨口一問，沒指望安夕回答，可是沒想到她不僅說了，還是這麼一個恐怖的數字。
看到衛梵生氣，安夕膽怯地縮起了脖子，跟在後面，落後了兩個身位。
衛梵走人。
「吃！」
「好了，我沒那麼蠢，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噗噗噗！」
「爸爸！」
「進去坐一下吧，喝杯茶？」
對於茶茶，衛梵還是很寵溺的。
衛梵不耐煩的催促。
「什麼？」
沒人搭話。
衛梵拍開了安圖的手。
安夕匆忙的切了一盤鹹菜，放在了餐桌上，接著偷悄悄的打量衛梵，發現他還是沒有吃的意思，趕緊道歉。
安圖威脅完，火急火燎的離開了。
茶茶嘴裏塞著食物，說不清話：「好……吃！」
衛梵加重了語氣，命令女孩，在胸中，卻是有些微微的心疼。
「對不起，飯菜太簡陋了。」
這是一個節約，又懂事的好女孩。
「啊？」
「哦！」
安圖大喊。
茶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陶醉在香味中，拿著筷子狼吞虎咽。
衛梵神色平淡，要是有人搶劫，他還能活動下身體，順便賺個外快。
要是這個女孩出了事，衛梵會自責，畢竟人家是為了給自己道歉才滯留到深夜。
「小子，再看我的女兒，就把你的眼球挖出來！」
衛梵聳了聳肩膀，這是女孩的家事，他懶得過問：「茶茶，吃完了嗎？吃完了回家！」
砰！砰！砰！
「謝謝！」
安夕回答。
小蘿莉乖巧的收拾碗筷，準備放進廚房。
衛梵打量著這個一身白色連衣裙，看上去猶如一朵百合花般清純的女孩，撇了撇嘴：「如果是道謝，就不必了。」
安夕敲門。
「不……怕！」
「https://ｗww•hｅｔｕｂook.ｃoｍ•ｃom還行。」
「怎麼辦？」
「啊？不用！」
衛梵催促。
安夕打定了主意，正要追上去，卻發現前邊已經沒有了衛梵的身影。
「我不餓，你吃吧！」
衛梵接過，並沒有動。
女孩很賢惠，顯然是經常做家務，很快便打掃好了一切，兩碗拉麵，也放在了桌子上。
衛梵反問。
衛梵觀察著幾台設備，沒有亂動，女影導師教導過類似的儀器使用，但是親手操作，他沒機會。
安夕有點意外，診所這麼破，誰敢相信它有這麼昂貴的設備？
「安醫生，快點吧！」
衛梵起身：「我可以參觀一下診所嗎？」
安夕擺手拒絕。
「好吧！」
安夕一咬牙，終於大著膽子追了上來，超過衛梵后，在旁邊立正，鞠躬：「謝謝你，晚上救了你。」
「那些人是京大附屬的畢業生。」
衛梵打量這個女孩，果然，就是那天中年醫生旁邊，戴著口罩的長發少女，她的眼睛發黃，透著一種不健康的頹弱。
安夕很自責，京大附屬可是名校，沒有人會招惹他們，衛梵為了自己，可能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安醫生，快救命呀！」
「你先坐！」
一個男人背著滅疫箱沖了出來，滿臉哀求。
「令尊的工作很忙嗎？」
「對不起。」
「現在是凌晨，你看大街上還有人？」
衛梵把拉麵推倒了女孩面前：「乘熱！」
安夕驚到了，眨著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睛，雙手合十，看著衛梵，滿滿的都是哀求，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她會內疚死的。
安夕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