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誒嘿！」

中年人帶著謙卑的笑容，將盒飯放在了桌子上，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開，中年人是想用這點小恩小惠，拉攏一下衛梵，以便將來有了麻煩，求人的時候也方便點，至少，不用排這麼長的隊。

「不住院修養，可能會導致二次感染的！」

「老闆，請您付賬！」

「她，偷錢？」

「阿姨，你這個病應該儘早去大醫院做手術，然後住院觀察治療，不然再耽擱下去，有生命危險！」

夏本純催促，她還有很多活兒呢，如果不能在規定時間內送到，人家很可能不要，這些錢，就要她自己墊付了。

臉上滿是皺紋的女人不斷重複著詢問。

砰！

「呃！」

衛梵蹙眉，被人打擾，很不爽。

正在招呼病人的茶茶，看到夏本純被幾個人給圍住了，立刻沖了回來，拉著衛梵的胳膊出來。

第二種人，是那種身患頑固或者怪異的久病，找了很多地方都治不好，於是來碰碰運氣。

「呵呵！」

女人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布包，打開，露出了一疊錢，有零有整，一看就是攢了好長時間。

女人千恩萬謝，原本毫無生氣的臉上，第一次綻放出了笑容。

說實話，這種病人，衛梵也想看，因為可以主刀，親手斬除疫體，可如果去醫院做實習醫生，至少要在手術台前擔任兩年以上的助手，才有機會主刀。

「唔！」

衛梵解釋：「茶茶，去問問！」

「稍等！」

中年人看到衛梵還要拒絕，趕緊丟下這句話離開，反正https://m.hetubook.com.com這些東西又不值錢，送個人情最划算不過。

「嗯，抱歉，我來晚了！」

夏本純突然「啊」一聲，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收那個女人的錢，是為了不想讓她覺得欠了人情，一直心裡不安。」

「唔？」

女人嘆氣，她是真沒錢了，要不是這病疼的已經不能幹活，她還會忍著，繼續拖下去。

中年人回頭，掃了一眼那些病人，心頭羡慕，這生意好火爆呀，要是自己的雜貨店也這樣，該有多好。

「能治就行！」

衛梵第一次，耍了小心機，利用病人省錢的心理，來拉攏住他們，讓他們繼續來這裏看病。

中年人豪邁的嘀咕了一句，眼神卻是猥瑣地在夏本純的胸部和屁股上游弋，最後又落在了她透過旗袍下擺露出的兩條大白腿上。

啪！

梳著馬尾辮的少女，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旗袍，半袖，露著潔白的胳膊，光著兩條大白腿，穿著一雙布鞋。

「我沒訂餐呀！」

「就那麼貼著吧！」

中年人嘀嘀咕咕，進了店鋪，東拉西扯，找各種借口，就是不付錢。

衛梵忍不住笑了出來，在夏本純的胸前和背後，有一個個的圓圈，裏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飯」字。

「這種手術費在大醫院做下來，至少需要三千塊，你收個一百塊幹什麼？還不如不要呢。」

衛梵說的嘴皮子都要破了。

「你能治嗎？」

夏本純手腕一抖，就夾走了錢，沒給中年人任何機會。

衛梵一和-圖-書出診所，就看到一個發福的大媽正叉著腰，指著夏本純大罵，她的自行車被中年人和他兒子推倒在地，拿著鐵棍狂掄，飯菜都灑掉了。

「你又在打工了呀？」

「算了，我給你做手術，你回去準備一下吧，後天下午！」

「怎麼回事？」

「瑪德，這兩條美|腿，自己我可以玩一個晚上，也不知道哪個臭男人那麼好運，可以抱著她睡覺！」

接著，一個中年人很沒有禮貌的徑直走了進來：「我是隔壁雜貨店的！」

「我也不敢保證能不能治好，所以葯錢只收一半！」

夏本純冷笑。

「你著什麼急呢？誰差這幾個錢？」

沒有寒暄耽擱，衛梵穿上白色的滅疫服，便坐到了裡間，開始喊號看病。

夏本純做了一個鬼臉，趕緊跑掉了。

「送餐呀！」

衛梵如實相告。

「你有事呢？」

茶茶熟門熟路，將一枚枚鐵牌發給病人們，這上面有號碼，代表著順序。

「你想不想多賺一些呢？反正比跑腿送外賣輕鬆！」

「對呀，說過了要看看世界的嘛！」

「不晚，不晚，是我們心急，來得太早了！」

「等我看看！」

沒等幾分鐘，一個大嗓門響起。

「唔！」

有之前看過病認識衛梵的人打招呼，態度謙卑。

「衛醫生！」

「我能治，但是我這裏的設備和環境不行，你很有可能術后感染！」

「喂、喂、你不會是想吃霸王餐吧？」

不，應該叫做慾望才對。

夏本純大怒。

「好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那就和*圖*書快付賬吧，我還有其他外賣要送呢！」

衛梵婉拒。

衛梵無奈。

這種人不多，但是最麻煩，因為最考驗經驗，好在衛梵有女影導師這位大百科全書，這十幾年來，他閱讀過很多病例，一一對照下來，也能解決一下，實在治療不好，就採取一個方案，然後登記在冊，跟蹤觀察。

中年人出來，就看到夏本純在自家店鋪門前等著，帶著笑容朝著自己要錢，雖然知道這是職業式的微笑，可他還是被擊中了，有一種戀愛的衝動。

衛梵翻了一個白眼。

又是一個周末到來！

「衛醫生，這個外賣女趁我老公不注意偷錢，被看到了，就打了他，準備逃跑！」

茶茶很快回來了，搖了搖頭，沒人訂餐。

第三種人，就是那種得了大病，去醫院看不起，期望來小診所治療的窮人們。

看著夏本純離開的背影，中年人趕緊追了出來：「你別我這個雜貨店小，每天能收入上千塊呢，不比隔壁的診所差多少！」

「您趁熱吃！」

「如果感染，那就是我倒霉！」

茶茶扯了扯衛梵的胳膊，眼睛通紅，這個大媽好可憐。

茶茶指著貼在門上的通知，詢問衛梵是否撕下來。

衛梵開門：「大家屋子裡等吧！」

「我去醫院問過了，醫生說要上萬塊，才能治好，可我只有這麼一千多！」

「是的！」

「客人，請結賬！」

衛梵蹙眉。

中年人怨毒地盯著夏本純，不讓這個女生付出點代價，這件事絕對不能擅了。

早有防備的夏本純一個轉身躲和*圖*書開，右膝蓋抬起，轟在了中年人的肚子上。

中年人站在夏本純身旁，看著她白皙的脖頸，嗅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再也忍不住，伸手摸向了她的屁股。

看到夏本純，茶茶很開心。

衛梵覺得好笑，這位可是連豪門子弟的金錢攻勢追求都看不上眼的女孩。

「喏？」

上面寫的是本診所只有周日營業，衛梵的原意是只看這一天，完成上周的承諾就算了，可看到這些人大早上就來等著，他突然覺得應該接續下去。

衛梵笑了笑。

「衛醫生！」

夏本純站在門口，撇了撇嘴。

中年人倒地的同時，一生凄厲的慘叫劃破天際。

衛梵愕然。

夏本純催促。

「你這……」

中年人拉開了抽屜。

「謝謝，我不需要！」

面對這一個感染了重度胃潰瘍疫體的病人，衛梵苦口婆心，可人家就是不聽。

「算了，那就留下吧，茶茶，拿錢！」

中年人遞錢的時候，順手摸向了夏本純的手背。

看到夏本純皺眉，衛梵慷慨解囊。

「那怎麼行？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可能是外邊的病人！」

一個個病人，感恩戴德的離開了，這讓後面等待的那些更加信心滿滿，覺得不虛此行。

「好的，謝謝您，衛醫生！」

「謝謝衛醫生！」

病人們都要感激涕零了，要知道，衛梵是不收門診費的，這意味著他完全是白打工，而藥費，他又不亂開藥，所以能賺的也不多。

「想包養本小姐？也不看看你得德性，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呀？」

來看病的，hｅtｕbｏok.coｍ.ｃｏｍ大致上有三種人，第一種大多是小毛病，而且住得比較近，開點葯便能治好，找這種小診所，除了安圖的口碑不錯，便是為了省錢、省心，畢竟跑一趟大醫院，太麻煩了。

「你剛才說多少錢來著？」

「我看您這麼忙，肯定還沒吃飯吧？我就幫您叫了外賣！」

女人的眼睛有些濕潤，滿是懇求地看著衛梵：「我不住院，只做手術，你看這些夠嗎？」

大媽堆著笑容，朝著衛梵解釋：「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

自然，這也是一種補貼。

「你們跑這麼遠，才賺兩塊錢呀，好少！」

夏本純拍了拍手中提的袋子，裏面有五個盒飯。

夏本純古靈精怪，故作兇狠，模擬著挽袖子要干一架的姿態。

病人們哪敢責怪衛梵，人家醫術好、人品棒、關鍵收錢還少，這種醫生去哪找？雙手供著害怕來不及呢。

夏本純掏出了一張紙條：「沒錯呀，地址寫的是這裏，古井巷102號！」

衛梵有些意外。

這個病不能再拖，所以衛梵打算請假了，接著他拿走了一百塊：「這個是手術費！」

「然後呢？」

夏本純報上數字。

「你怎麼來這兒了？」

「餐費五十二，外送費兩塊！」

本著私心一點說，衛梵最想看這類病人，因為最能積累經驗，看拓眼界，當然，他不會拿人家的生命開玩笑，都是在盡量不讓病症進一步惡化的基礎上，制定方案。

「拜託，是隔壁！」

衛梵沒有睡懶覺，提前了兩個小時出門，可到達診所的時候，已經有十六個人在排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