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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鬼醫

作者:沙中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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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034章 渡鬼

第一卷

第0034章 渡鬼

爺爺找了根竹竿,劈開來,將小墳頭扒開,裏面露出了一具小小的棺材。
我抬頭看去,發現那十幾團鬼火全部像是中了定身咒般定在了當場。
我不知道我爺爺是如何找到這裏的,或許正如他所說,那小死孩被超度之前跟他講過什麼吧!
像是一個個虔誠的信徒一般卧在草叢上。
這是我臨來之前找爺爺要的,沒想到這會還真派上了用場。
想想我那個年紀正是對什麼東西都好奇的年紀,尤其是對這些鬼啊,怪啊之類的東西毫無畏懼心了之後,我更加感興趣的,就是爺爺這間醫館了。
他將那包裹起來的骨架輕輕的放入小棺材內,又將棺材蓋蓋好,再次埋好,然後燒了一疊紙錢,才起身離開。
很快,我們就穿過了這片樹林,來到了一處小小的墳包前。
我爺爺掀開那小小的棺材蓋,裏面居然空空如也。
我心中大感奇怪時,我爺爺盤膝坐下,從小藥箱里拿出了一串佛珠m.hetubook•com•com,居然聲聲不斷的念起了我聽不懂的佛經。
我爺爺那長長的眉毛微微抖了一下:「數年前,我跟一位得道高僧學過一篇渡鬼咒。」
我驚奇的看著這個場景,由衷的對我爺爺產生了一種膜拜感。
然後,然後我就一口一個,連著喝了十幾杯,舌頭都燙起泡了。
既然目的相同,為什麼不能修行相通?
我爺爺聽了這個問題笑了笑告訴我,在他看來,所謂信仰,都應該是向善的,引導人積極向上的。
遠遠的望去,好像一個個螢火蟲在草叢間玩耍。
天吶!這太神奇了,一個修道的人居然去念佛,就連我這小小年紀的小孩都覺得這事頗有些不可思議。
他默默的在前面走著,我默默的在後邊跟著。
我虎視眈眈的盯著那些鬼火,心說不怕死的就上來吧,小爺我今個就給你們搞個狗血淋頭。
那小死孩的軀殼就在那團火焰之中,焚www.hetubook.com.com燒殆盡。
棺材很薄,好像隨意找了六塊板子釘在一起一樣,只有骨灰盒大小。
我手腳麻利的從口袋裡摸出了針管子,這裏面早就裝滿了新鮮的黑狗血,不得不說我爺爺這法子好,黑狗血裝針管里,既不臟手,使用起來又方便快捷。
打理完了這一切,我爺爺才摸了摸我的頭,領著我往家裡走。
我追問到底是什麼原因,他老人家卻只是搖搖頭,沒有跟我說什麼,從醫藥箱里翻出了一塊白布,將那副骨架小心翼翼的包裹了起來。
我凝目看去,只見那鬼火之中,仿若一張張小孩的臉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不光是這些鬼火中的孩子臉,就連地上躺著,腦門上貼著符咒的那個小死孩,他的靈魂居然也緩緩的飄落下來,雙目緊閉,學著我爺爺的樣子盤起了腿,跟著那一陣陣的誦經聲一起念叨著什麼。
梵音陣陣,余煙裊裊,我爺爺從地上張身而起,看著又m•hetubook•com.com重新現出星星的夜空,再次長嘆了一口氣。
渡?我又愣了一下,怎麼渡?
這聲佛號厚重綿長,隱隱帶著一股波浪般連綿不絕的感覺,聽得我心頭頓起一種寧靜之感。
我一愣,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那時的我根本聽不懂這類言論,只是感覺那時候的爺爺很高大。
隨著我爺爺唇齒間發出的梵文之聲,以那個小死孩的靈魂為首,那些鬼火跟著發出了整齊的鳴梵之音。
讓我和他一起坐在那張黃色的小桌旁,一起喝一壺茶。
得到了爺爺的特許,我知道,我已經邁入了另外一個神秘的領域中。
我問他老人家為什麼會把佛法修到如此高深的地步,他之前明明說過我們祖上是出自茅山,自創鬼醫一門,跟佛宗根本扯不上邊啊!
那疊紙錢燒出的黑灰打著轉的在空中飛舞,老人說這種燒紙時的現象是最好的,證明對方已經收到了燒紙人的心意。
我爺爺說完,長宣了一聲佛號和-圖-書:「阿彌陀佛!」
整個草叢的夜空之上大放光明,那些鬼火幽藍的火光漸漸變為了金色,火勢愈演愈烈,漸漸連成一片,接著合而為一,成為一大團金光燦燦的火焰。
隨著那聲聲不斷的佛經誦出,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鬼火一個個緩緩的從空中飄落下來。
我好奇爺爺鬼都已經渡完了,為什麼會嘆氣。
誰知道我爺爺看到我拿出黑狗血,一把給我搶走了。
最後,他很認真的看著我說道:「真正的信仰,應該是相互包容,相互學習,而不是製造唯一神論。真正的信仰,應該是解放人的靈魂,而不是束縛人的思想。」
此刻我和爺爺被十幾團鬼火圍著,我爺爺看著那些鬼火,心中的激憤之情便愈發的按捺不住。
我爺爺哭笑不得的給了我一巴掌,說我暴殄天物,然後跟我說以後每個周五,周六的晚上都可以跟著他一起來陰陽醫館了。
不管是修道,還是修佛,修到最後都應該是一個目的。
走回hetubook.com.com了村子,我爺爺又一次把我領到了醫館,這一次,他很認真的拿出了一套茶具,沏了壺茶,並且拿出了兩個茶碗。
「這就是他的墳。」
隨著小死孩和那十幾隻鬼火的消散,周圍的氣溫漸漸變得溫暖起來,地面上的青草被夜風吹過,草尖微伏,顯得生機勃勃。
我爺爺有些滄桑的告訴我,小死孩被超度前跟他訴說了一世凄苦,他心有感觸,所以才會嘆氣。
爺爺嘆了口氣道:「都是些受苦的娃兒,用這東西太殘忍了,如果不是那小崽子化了煞,我也不忍用這東西對付他。罷了,我把他們都渡了吧。」
我那時候根本不懂什麼叫茶道,只是覺得那一小杯一小杯的茶水散發出的馨香讓我十分著迷。
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副雪白的幼兒骨架,那骨架很小,很小,只有拳頭大小,就好像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
那些小孩痛苦不堪的面容緩緩的變得安詳自得,一個個閉上了猙獰可怖的眼睛,像是在傾聽什麼動聽的樂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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