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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管理員

作者:伴讀小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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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夭壽啦,親兒子造反啦!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夭壽啦,親兒子造反啦!

這夫君娘子的叫著,讓張秀才簡直都快融化了,看著他那樣,思遠突然想到一個順口溜似的段子「你的酒窩沒有酒,老子卻醉得像條狗」。
好在現在似乎還沒有消息說找到了他的屍首什麼的,當然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他的蹤跡。
「天師?」滿堂春上下打量著思遠:「先生,恐怕天師在你眼裡並不值一提,只有這滿天神佛才能入您法眼吧。」
不過他知道,這個小姑娘雖然只有十四歲,但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貨色,說她是人精都毫不誇張。自己倒是無所謂,畢竟無欲則剛,這張秀才可就不一定了,以後他要是不在這小姑娘身上栽跟頭,思遠把名字倒過來寫。
而這把劍就是他送給思遠的玩具之一,當然……還有之二、之三、之四等等等等,但凡他不滿意的作品都一股腦的當垃圾扔掉或者送給朋友當玩具,而龍淵本著不浪費順便給家裡創收的角度,每個月都能從幹將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上百把對他們來說的破銅爛鐵放到淘寶上賣,一個月下來也能有幾萬塊的收入。
聽完羅敷的話,思遠出奇的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從船頂跳到了蛋生身邊,摸著他的頭:「吃完我們就準備啟程了。」
這天下之間,敢叫堂堂攝政王為小達子的人,恐怕只有他身邊那個常年吃齋念佛、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了,而且恐怕也只有她嘴裏的小達子才知道這聲稱呼裡頭包含了多少風風雨雨。
在從偏門走出花船的時候,姜玥一下子就像是被揭開鐐銬的麻雀一樣,整個人都活絡了起來。
「滾吧!」
姜玥抱著思遠送她的寶劍,滿心歡喜的追問著:「也沒見你把劍放在哪啊。」
「大概是這樣吧,連我都沒想到只是一個夢居然可以這麼真實呢。」羅敷嘆了口氣:「我現在不知道我幹了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嘛,幹將什麼人?那可是僅次於歐冶子的傳奇鑄造師啊,他的劍哪怕是次品和垃圾,放到普通人這邊那可都是絕對千金難買的神兵利器。這不,姜玥抱著這把幹將出品的玩具工藝品就如獲至寶,甚至還說這是她看www.hetubook.com.com到過的最好的劍了,甚至比陳國師那把金龍出水更好。
「這……」
「如果讓你看到忘川橋、龍淵、軒轅劍,你恐怕得瘋吧。」
「沒錯,降妖除魔。」
「先生,我問你啊。」姜玥在思遠走神的時候湊到了他身邊,大大方方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漂亮?」
「我在這等你,你們把該辦的手續辦完。」思遠對她的猜測不發表任何評論,只是拿起一個精面饅頭沾了一些綿軟的白糖:「對了,出門之後,你就得跟現在的生活說再見了,你真的考慮好了沒?」
雖然她身負秘術,但到底體質上還是個女流之輩,放在思遠那邊的十四歲小姑娘大概還是正在讀初二的年紀。雖說一路上的安全有思遠守護沒有大礙,但舟車勞頓加上風餐露宿什麼的,說不定真一個不小心就一命嗚呼了。
攝政王的髮妻,也就是思遠附身的這個少爺的生母倒是非常符合這個年代賢妻良母的典範,舉手投足都透著溫婉。她在給自家老頭子披上一件衣服之後,溫言勸道:「不如就讓他出去透透氣吧。」
「你才是,剛才還相公相公的叫著,現在就開始書生書生的喊了,真是讓人心涼。」陳秀才在跟姜玥熟悉之後,也漸漸恢復了他那伶牙俐齒:「來來來,再叫聲相公聽聽。」
思遠也沒多廢話,點點頭揮手就讓他們出去了。
蛋生從戲文里聽來的形容詞基本上都用在了思遠身上,但顯然還有最後一句他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在「還有」半天之後,才蹦出來個:「總之就是很厲害!」
「怎麼了?心情不好?」
「不開心?」陳秀才嬉皮笑臉的朝姜玥張開手:「不開心,來抱抱!」
蛋生用力的點點頭,然後拍了拍自己消瘦的胸膛:「師父,我們是要去降妖除魔了嗎?」
不過這也多虧思遠給她變裝工具,在經過加了蜃塵的化妝粉之後,姜玥的面容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雖然鼻子還是那個鼻子眼睛還是那個眼睛,可任何一個人看到她和圖書都不會再把她和花魁聯繫到一起。
「先生,這柄寶劍有什麼來頭嗎?我能感到它隱約有龍吟之聲。」
在思遠召喚出鏡妖,然後讓姜玥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之後,姜玥再就沒提漂亮這倆字兒了。可以想象,一個自詡美貌無雙的小姑娘在看到莫然那張臉之後該受到多麼沉重的打擊,就差在腦袋頂上浮現出「—10000暴擊」的字樣了。
在下達命令之後,他頹然的坐回了椅子上,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穩娘啊,你我相識四十載了吧。」
經過八百里加急,在第四天早晨,陳家太子爺落跑的消息終於傳到了京城那個隻手遮天的攝政王耳朵里。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臉色當時就氣得鐵青,端著茶盞心神不寧的在書房裡打轉轉。
張秀才見思遠進來,連忙起身鞠躬行禮,然後盡量用不那麼顫抖的聲音問道:「小玥也想隨我們一起去山東。」
「你個女人家懂個什麼。」
「老爺,孩子大了,就讓他飛飛吧,飛累了自然也就回來了。」
「我們夫妻三十年,也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也並未納妾,要是如今我大權在握卻死了兒子,我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攝政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而且你我都知道,我們那兒子自幼就嬌寵慣了,別說自個兒跑出去闖蕩江湖,恐怕讓他穿件衣裳他都沒法穿戴整齊,雖是天資聰穎可到底還是個紈絝子弟。我不把他放在身邊而是放在瓊州新城不就是想要他遠離這是非地嗎?唉……」
「啊?師父……我不懂。」
「是!」
老夫老妻突然之間相顧無言,只是並肩站在窗前,猜測著兒子是否平安。
大概到了中午的時候,這個世界上就已再也沒有了花魁滿堂春,反倒新增了一個女俠姜玥。
「原來先生已經有家室了,好失落。」姜玥整個人就像是泄氣的皮球:「我本以為還想近水樓台一下呢,不開心……」
「是啊。不過我覺得,如果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在夢裡的話,我會不會和那些人一樣。」思遠抬起手指著遠處早起跑生活的人群:「因為我是hetubook.com.com獨醒者,所以我可以對這個世界所有事都置身事外,所以也看得更清楚。」
「誰知道呢。」思遠哈哈一笑:「不過你說深陷其中倒是不至於啦,你不是還在時刻提醒我是個過客么。」
「是啊,初見你時,我才十二,如今也已五十有六了。」
自己那個兒子幾斤幾兩,沒有人比他更知道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跑出有著重重守衛還布下了五行迷魂陣的新宅,但他那樣恐怕一出門都不用仇家反賊收拾他了,新城外頭的豺狼虎豹就能把他給生吃了。
「那沒辦法,你知道的。」
這話說起來並不是沒有道理,富二代里有很多傻逼確實不假,但富一代可都是在屍山血海里摸爬滾打出來的,更別提這陳達從一個小道士慢慢混成了大明朝廷的攝政王,雖是手段兇殘但這腦子可一貫是一等一的好使。
看著面前兩個加起來年紀剛剛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年輕在前頭鬥嘴追逐,思遠的心情沒有由來的變得明媚了起來。
「以後就懂了。」
思遠瞄了一眼滿堂春,揶揄道:「這麼快就小玥小玥的叫上了?不是應該叫姜姑娘嗎?」
「先生,你這樣身懷異寶,難道就不怕……」陳秀才左顧右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人精,正兒八經的人精!這個小姑娘看上去單純可愛的,但她那看人的本是實在太厲害了,這才認識幾個小時,說過不到十句話,她已經把思遠的身份猜了個七七八八,雖然的這滿天神佛恐怕也沒幾個能入思遠的眼,但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極限了。
而此刻……其實已經不是他們兒子的兒子,正坐在花船的頂上,居高臨下看著清晨時忙碌的舊都金陵,在夏天早晨的薄霧之中,遠處的人就像是螞蟻似的行色匆匆。
「那可不是,我師父可是天師!」蛋生聽到有人誇獎自己師父,小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術法萬千、妙手仁心、威勢非凡……還有……還有……」
「找!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出來!」陳達在這件事上似乎失去了往日氣定神閑,回頭沖跪在地上的探子大喊道:「十日之內找hetubook.com.com不到,錦衣衛、東西兩廠全部罷黜,換一批有能耐的人上來。」
「那個啊?」思遠眯著眼睛笑道:「那叫愛情。」
「你要去便去吧,不過這一路上旅途艱辛,你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行?」
等探子退下之後,陳達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這紫禁城裡的一草一木,深深的嘆了口氣:「當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不過只是想讓我家兒子以後能安安穩穩的坐這個天下。」
「那是自然。」滿堂春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我昨晚已自贖起身,從今往後天大地大自有我闖蕩。」
「怎麼這麼說?」
「小達子,你這老不正經的,這還有外人呢。」
「兒孫自有兒孫福啊,你總是想不明白。」
思遠看著這把劍也有些不好意思,這玩意根本就是個玩具啊,當然……是妖怪的玩具,是幹將閑著蛋疼沒事鑄的劍,當然這個幹將就是那個名劍幹將,他和龍淵一樣早有劍靈,而這傢伙的專業就是鑄劍啊,現在已經被安頓在了大西北那座妖怪之城裡,而他鑄的劍還賣的不錯,現在已經成立了一家作坊,前段時間CCAV還專門去採訪過他和他媳婦——莫邪,據說有土豪專門花200萬請他複原幹將來著……
「先生。」
「你下去吧,十天的期限。」陳達轉過頭,眼神變冷:「我這不養廢物。」
「能行,自然是能行。說實話,我也只是想追隨先生而已。」滿堂春用眼睛掃視著這間春來閣,嘴角浮現出冷笑:「這地方就像是個牢籠,雖是華麗但卻毫無味道。反倒是先生你,我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並非凡人。」
「師父,他們那是幹什麼呢?」蛋生吃著糖餅,眨巴著眼睛迷茫的問道:「好傻的樣子。」
他的玩笑讓張秀才鬧了個大紅臉,低著頭半天不敢抬起來。反倒是那個看上去柔弱的滿堂春卻更自然:「先生,你說你只願幫他,那他就將是我的夫君,夫君叫一聲娘子的乳名又有何關係。」
「什麼?少爺跑了?」
思遠心裏嘀咕著,對這個見慣富貴的花魁的大驚小怪表示不理解。
思遠低頭看了一下滿臉真誠的小徒弟,微微和_圖_書一笑:「如果說誰讓我捨不得,恐怕就是這小子了。」
「你等吧,等什麼時候你幫我報了仇,我什麼時候就叫你相公。」
正在這時,甲板上傳來蛋生脆生生的呼喚:「師父,師父,吃飯啦!」
「鏡妖。」
說起來,這錦衣衛和東西廠,本來就只有皇帝一人能夠指揮,但現在世代不同了,誰不知道這個陳達才是正兒八經的皇帝,在十年前那場幾乎滅了半個明朝官場的大清洗之中,保皇黨和忠君派早已經被清算的七七八八,現在正是這陳達在大明朝如日中天的時候,別說罷黜幾個官員了,就是明兒一早把皇帝一家推出午門給斬了恐怕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思遠微笑著帶著蛋生走回了房間,然後正巧看到在桌前拘謹的不行的張秀才和穿著一襲白衣如天外飛仙的滿堂春小姑娘。
看著曾經美貌無雙的娘子如今也已經是滿鬢斑白、一臉滄桑,這萬人之上的攝政王突然也感慨萬千,再想到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他也只是無奈的搖頭:「等把那個混蛋小子給逮回來,我們馬上給他說門親事,你怕是也想要孫子了吧?」
羅敷的聲音又出現在了思遠耳邊:「短短三分鐘,你可經歷了不少事啊。」
「嘁。」姜玥不屑的撇撇嘴,臉上終於露出了符合她年齡的表情:「你這書生也太膽小了,普天之下恐怕沒人能近的了先生的身,真不知你在那擔心什麼。」
當朝攝政王無奈的回頭看了自己老婆一眼,然後臉色非常難看的坐在太師椅上,抿了一口茶:「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人想取我性命又有多少人樂得看我陳家絕後嗎?」
「我怕你脫不了身。」羅敷的聲音冷靜中透著驚恐:「一旦你深陷其中,你可能就真的出不來了。不過你也有足夠的時間來揮霍,你在裡頭一天外頭才四十秒不到。一年是四個小時,十年才是兩天時間,我想你用不了十年吧。」
姜玥挑起一腳踢在陳秀才的屁股上,然後尖叫一聲撒丫子就跑。而陳秀才在一愣之下,撩起袖子就開始追。然後這倆人居然就在大街上玩起了「哈哈哈,快來追我啊快來追我啊」的奇怪小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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