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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妖怪從始至終都在不斷進化，和人類一起。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妖怪的認知範圍絕對不可能超過人類的認知範圍。也就是說，這產生了一個悖論，雖然大部分人妖怪無論在智慧、能力上都要遠高於人類，並且幾乎沒有人不承認妖怪是比人類更高級的生物，但實際上如果沒有人類不依託人類的話，無論是什麼妖都始終只能停留在現在我們所看到的這種低等級的追逐本能的狀態下。」

思遠一愣：「酷點的？」

「唯一的路。」大魔鬼清了清嗓子：「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沒有問題了吧？」

「你用規則之力造個大招很困難么？你傻啊。」

「那傢伙，我明天天不亮就把他扔出去，太多嘴了，以後我還怎麼做生意。」三娘撅起嘴：「別指望我會把銀票退給你。」

這麼一聽思遠就明白了，這幫怪物真的是跟星際爭霸里那樣啊，居然還帶兵種升級的，遇強則派出更強的兵種，看來後頭有人控制是妥妥的了。就是不知道自己如果去了的話，會出些什麼玩意。

「對，喊招啊！編輯個帥氣點的名字啊。」

「等等！」羅敷的聲音突然在思遠耳邊響起：「來個酷點的。」

再往下仔細想想，如果有一天這種懶散的生物族群這難道被逼到走投無路時調轉槍口開始反抗，那麼這些所謂的神能幹什麼？

「如果你沒把我拉進這個世界，我大概在明天下午兩點左右就會去跟他們討論該怎麼辦。」思遠突然笑了起來：「我是真心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啊，說白了就是在逃避問題。」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替罪羊。不，最少兩個替罪羊。一個用來抹去仇恨另外一個用來抹去時間的創傷。」大魔鬼雙手撐在檯子上：「也許你們很不情願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們，也許這是我們唯一的路了，唯一的路。」

「你每天都在這守夜嗎？」思遠坐在窗檯隔空問道：「看來你在妖怪里的名聲不怎麼好啊。」

「打獵。」三娘抬頭看了一眼遠處：「以人為食。」

這時台下的一個人慢慢舉起手，然後站起身：「也許不止兩個。」

「來嘛來嘛，我想看……」

「如果真的https://ｗｗｗ•hｅｔubook.com.ｃｏｍ發生強烈對沖，那就沒有贏家。」思遠撇嘴笑道：「雙輸。」

大魔鬼抱著胳膊冷靜的聽他說完，接著攤開手，打開投影儀，指著上頭塗滿各種不同色塊的地圖：「大家看到的這張地圖，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被滲透的地點。在座的諸位應該都不陌生吧，但實際上你們看到的換個角度來說，正是人類和妖物重新開始融合的結果。但是很遺憾，人類在沒有神明妖怪的干擾下已經安穩的發展了一千多年，而神明和妖怪也同樣停滯在一千多年之前的世界。這也就代表著兩種不同觀念的對碰，人類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能夠被一兩個小戲法就會跪下膜拜的種族，在這一千年裡，全世界的人類因為瘟疫、地震、海嘯、戰爭而導致的毀滅比過去幾千年的總和還要多，但卻沒再看到任何一處神跡的顯靈。而神仙妖怪也不再是那個能夠的很好的和人類進行溝通的種群了，他們仍然保持著那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嘴臉，人類依靠自己的所謂的經驗和超強的個人能力就能夠重新統御人類。非人類的狂妄自大和一廂情願加上人類的敬畏心缺失以及信心的幾何倍數爆炸，兩方的衝突勢在必行。那麼，在做的各位，你們想好了如果兩個世界正面發生對沖的話，你們該做些什麼了沒有？」

正說話間，思遠感覺到了周圍氣息的變化，然後他微微抬起頭，發現那個仙體的老闆娘正坐在客棧起頭的一棵大樹上，手上拎著一葫蘆酒正看著天空兀自發獃。而她的身下則是穿梭不停的散發著惡臭的怪物。

正在這時，思遠突然看到遠處火光衝天，他站起身眺望了一會，皺著眉頭說道：「那個方向是不是瀛洲地界？」

所以很快，思遠就來到了城下。直到這時，城牆上的士兵才發現這麼一個大活人居然從妖怪堆里竄了出來，不過看上去他並不像跟怪物一夥的，因為他背對著城牆，一隻手向前平伸，看上去神神叨叨的，根本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思遠不置可否，翻身從陽台上跳了下來，徑直走到客棧外頭納涼用的石桌前，用手指敲了敲https://m.hetubook.com.com桌面：「一起下來喝一杯？」

「星……星際爭霸？」

隨著他羞恥的高喊，周遭一陣的狂風大作。狂風卷著他身上的火焰席捲天際，只是煞那間，那沒有溫度卻蝕骨銷魂的妖火就把所有的怪物包裹了進去，那鋪天蓋地的怪物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就化成了晶瑩的飛灰，隨著大風飄散空中。

沒錯，就是一群怪人。從但丁到掌握無悔湖光的亞瑟王子嗣、從貞德到羅馬教廷最開明也紅衣大主教。總之台下的三百人里，幾乎沒有籍籍無名之輩，隨便提出來一個都是名聲嚇人的大拿。

「難道會是雷獸？」

「哇……我的天！」城牆上的士兵都看傻了，紛紛停下手裡的活，看著那漫天一閃一閃的灰塵和已經被清理得一乾二淨的曠野，沒有任何動作。

不過在別人看來他是喃喃自語，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正在跟人聊天，聊的內容同樣是有關於妖怪和人類。

「太漂亮了！這個逼我給一百分！！！」羅敷誇張的叫了起來：「果然，男人還是不能太低調！」

「暗芒之焰！」

滿打滿算一百萬的超人類生物，對陣一個具有超級武器且族群是對方數量七千倍的世界主導種族，如果真要幹起來，最後贏家說實話……這裏並沒有什麼人能看好那些所謂的超能力者或者說是妖。

三娘扭過頭，看了一眼二十米開外的思遠，然後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這些傢伙有靈性，殺的多了它們自然不敢靠近去。倒是你讓我覺得奇怪，這些傢伙看著你就像看見瘟神一樣啊。」

等他到達城邊的時候，發現城樓上站滿了士兵，那些士兵不停的從上頭往下潑灑燃燒著的火油和一種散發著酸味的白色液體。

「那我不是歪打正著？」

「哦？還有這事？」

「沒有智慧它們怎麼不敢靠近你呢？」

思遠沒有打擾她也沒繼續追問，只是在她看了一會之後，把話題扯到了另外一個方向：「你在這開客棧，是為了保護過往行人吧。山東佬可都說了，你收他才一兩銀子。」

當然，也許有人會反駁說超能力者完全有實力去控制人類，但他們回過頭仔細想想卻會發現，人類陣營和圖書里可不是沒有頂尖的存在哦。

「那該怎麼辦？」

「我可不是開善堂的，她們可得在這給我做工。」三娘倒是沒否認，只是劈手奪過思遠手裡的酒葫蘆：「倒是你，你恐怕才是真高手吧。」

「可是我現在沒招了啊，法術我用不了。」

他的一大段脫稿演說，讓台下那些大能頓時陷入了一種帶有恐懼意味的討論之中。在大魔鬼沒說出來之前，幾乎沒有人會往那個方向去考慮，畢竟他們在座的所有人都屬於高於人類一等的生物，即便曾經也是人類，但至少現在不再是了，所以他們思考問題的角度大部分人都不會從低等生物出發的。

「不退不退，不要你退。」思遠笑著連連擺手：「不過就算是恐怕身無分文的人，你也會讓住吧。傍晚時候那一對母女可不像有錢的樣子。」

至於打開城門放他進來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但城樓上的士兵倒也沒再往思遠所站的地方潑火油，甚至有幾個弓箭手還小心翼翼的不去射擊那個方向。

「你說，這些東西從哪來的？」思遠毫不介意的接過三娘的酒葫蘆喝了一口：「我觀察好幾天了，這些東西讓我感覺是星際爭霸里的小狗。」

大魔鬼站在歐洲遊俠組織的講台上，穿著一身燕尾服正在對著台下的人侃侃而談，而他的聽眾則是一眾數得上名的怪人。

三娘沒回頭，坐在那又喝了一口酒：「妖物圍城，官兵正在反擊。」

「也就是說，而人類在社會演變的過程中，始終都與各種妖怪的糾纏不清。很多導致人類世界發生變革的大事件，如果追本溯源其實會發現其背後的主導者其實都是非人類。」

「那麼你現在跟我們講這些又有什麼用處？」但丁身後坐著一個氣質很典雅的男人，他用一種生僻的語言在質問著大魔鬼：「跟我們現在正在進行的事情又有什麼關聯？」

「它們要去哪？」

「六小時一年，也許我一旦忙起來了，再回來時就會發現這裏的運載火箭都上天了。」思遠搖搖頭：「所以我一旦回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那照你這麼說的話，妖是沒有勝算的咯？」

但大魔鬼這麼一說，他們卻發現這真的是個細思極恐的問題。在他們看來，和-圖-書人類都是一些愚蠢、笨拙、短壽、不靈光的生物，但他們卻很少考慮到人類的協作性，而正就是這種協作性導致短壽的人類居然能夠以一種累積的方式來積攢智力和能力，在這兩百年裡，人類的力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足夠威脅到這些曾經被他們自己奉為神明的大能了。

「嗯？官兵？你不去？」

思遠擺擺手，很自信的背著手順著那些怪物的行進方向走了過去。而當他走在路上的時候，那些小怪物居然自動繞開了他，保持一個非常平滑的圓形隨著他的腳步一併前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思遠控制著這幫怪物呢。

「沒事，有空再回來啊。」

他們顯然沒有看到思遠跟著一起過來，只是萬分緊張的防禦著城樓的每一個角落，生怕有那麼一隻兩隻的怪物破城而入。

「差不多啦，不過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我不可能在這躲一輩子不是嗎。」思遠長出了一口氣：「在這裏每過一天，我都提心弔膽。」

大魔鬼看著站起身的大中華區天守門負責人，沉默一陣之後，點了點頭：「明天下午的時候，也許我們應該聽聽世界大門的鑰匙是怎麼說的。今天就先到這裏了，怎麼樣？」

「好羞恥的……」

「我好多年沒被人當凡人了。」思遠長出了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比劃出手槍的姿勢：「瞄準你了。」

關於這個問題嘛，思遠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說實話，這些小怪物真的像是星際里蟲族的小兵，不管是外形還是習性。這也就是說，這些小怪物的後頭必然還藏著控制它們的東西，至少思遠到現在還沒發現。

正在羅敷玩命誇獎思遠的時候，突然思遠眼前出現了一個光點，然後雙之手憑空撕開了光點，讓它變成一個黑洞，然後是一個覆蓋滿鱗片的巨大頭顱從裡頭鑽了出來，而且還自帶BGM……

「但是在我們那裡，一千多年發生的事情卻導致人和非人類被徹底的隔絕了開來。這是矛盾的中心，換句話說就是因為有人強行剝離了人和妖之間的共生狀態，所以導致世界整個開始分化。」

三娘沒有拒絕，也從樹上蹦了下來。這倆人往那一坐，立刻引起了所有奔走的山妖的矚目，但卻沒有任何和*圖*書一隻臭烘烘粘糊糊的妖怪敢於接近這倆煞星，只是遠遠的圍城一個圈，不過圈的最裡頭那層怪物的腿明顯在打哆嗦。

「嗯？你說什麼？」

沒錯沒錯，也許大能們一騎當千，但試問在做這裏的人幾個人能扛得住原子彈、幾個人能扛得住那些奇形怪狀的武器？而且掄起種群數量，哪怕是種群最龐大的吸血鬼也不過區區五十萬，這還是全世界範圍內估算出來。而人類有多少？七十億！七十個億！！！

思遠點點頭：「但是我一路上看到，其實它們也沒造成什麼破壞。」

雖然思遠很希望聽故事，但三娘卻顯得興緻缺缺，仰著頭繼續看著星河，眼神里透出一股子淡淡憂傷。

「為什麼？」

「看著我，凡人！我是不朽噠！」

而此刻，大魔鬼嘴裏的那位世界大門的鑰匙正坐在另外一個看似虛擬但卻無比真實的世界的小客棧的窗口，看著天空中未被人造光掩蓋掉的銀河嘴裏喃喃自語。

「我是有感情的動物，我擔心到我該走的時候，我捨不得了。」思遠雙手枕著頭：「所以我現在只能在這邊裝逼耍酷，盡量不跟身邊的產生任何感情。但這種事顯然不受控，我已經可以想象我離開的時候會受到什麼樣的煎熬。」

「平衡之道罷了，最初的幾年，它們差些讓大明覆滅。」

「沒什麼。」思遠笑著擺擺手：「大概就是一種被人控制的最低級怪物，數量多、神出鬼沒還沒有智慧。」

「我勸你不要。」

思遠最吃不消羅敷撒嬌了，所以無奈之下先是取了一塊手帕抱臉蒙面，然後繼續把一隻手伸向前方。渾身妖火陡然騰空而起，暗紫色的妖火彷彿能夠吞噬光線似的，被火油和火把的光芒陡然暗淡了下去。

「這就導致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妖怪促使人類在進步而人類也不斷帶給妖怪新啟迪、警示還有知識。最後究竟誰才是誰的寄生體，現在已經完全無法分別了，於是乎人類和妖怪產生了一種很微妙很古怪但卻非常平衡的共生狀態。」

「你倒是膽大。」

「沒什麼。」思遠站起身：「這裏交給你了，我去看看。」

「我管不了。」三娘乾巴巴的笑了笑：「若是我去了，便會出現更強的，數量之驚人我並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