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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玉很坦誠的承認了下來，望著趙恆幽幽嘆息：「是我出手製造混亂想要讓她跑路，因為我不能看著她死！她曾經把我從清幫手中救下來，還親自設局刺殺張嘯林，所以我不能讓她出事。」

「滋！」

趙恆臉上湧起一抹笑意，夾起一塊雞蛋放到顏如玉碗里：「今晚本來可以喝杜家的十全大補湯，結果卻被越小小弄得一團糟，想要安心吃飯又被司馬清打擾，所以我只能來這裏補填肚子了。」

「你瘦了！」

「如是固執不離，格殺勿論！」

最重要的是，杜天雄要他想法子幹掉越小小，如果他私自救走這女人，又萬一被杜天雄知道，那他在華海辛苦打下的根基，很可能毀於一旦，再說了，從司馬清手裡把越小小救走，談何容易？

「你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應該也沒吃吧？」

但人品不錯，並不是不死的理由，這世界無數好人都沒好報。

趙恆笑了起來：「很好！識趣！」

「你可以把她收到自己旗下！」

五十多歲的老婦顫巍巍把一盤金黃的煎蛋端了上來，隨後又擺上一大碟五香牛雜，賣相不太好，香氣卻讓人很有食慾，在趙恆拿起筷子時，老婦就慢吞吞退回到爐子前，開始烙四張白和_圖_書面大餅。

趙恆的眼裡閃動著一絲玩味，還有若隱若現的殺機，換成幾個月前，顏如玉一定會把趙恆當成瘋子，可惜，現在血淋淋的事實證明，趙恆絕對有能力殺掉自己，而且自己今晚是來求他救越小小。

這件匪夷所思的事讓她至今難於想明白，接著她又環視周圍的第一樓護衛，後者對她的戒備更是讓她心痛，像是自己被奪走了什麼東西，不過她終究是一個人物，很快收斂住心神，低聲回道：

因此趙恆手指輕揮：「我可以幫你擺脫杜家追殺離開華海，但越小小一事卻無能為力。」說到這裏，趙恆還輕嘆一聲：「你也不要冒險救她，司馬清和杜家都盯著她，你救她只會自取滅亡。」

越小小顯然告知顏如玉不少事，後者忙把越小小的軟肋擺出：「她今晚行動前曾叮囑我一件事，那就是讓我有空去越國探她的妹妹，她很重視親情，你捏住她這把柄，她肯定會為你賣命的。」

感覺到趙恆態度的強硬，顏如玉嘴角牽動的看著趙恆哀求：「她這是第一次接觸華國，也是第一次進入華海，她來華海也只是查案，是為了化解兩國的矛盾，如你真擔心她將來傷害華國……」m.ｈｅtubｏｏｋ.ｃｏｍ.ｃom

趙恆看著沉默不語拿起筷子的顏如玉，淡淡一笑：「如我猜測不錯的話，那幾十棵竹子和鞭炮應該是你放的吧？想要製造混亂給越小小跑路，可惜她太執著了，有機會不跑竟然去殺杜天雄。」

趙恆靠在椅子上，目光炯炯的看著顏如玉：「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他把筷子哐當一聲丟在桌上：「你今晚就離開華海，不要再被我碰見，否則休怪我出手無情！來人，禮送顏小姐出境。」

「來，試試九婆婆的手藝，我很喜歡在這裏吃東西。」

「你要殺我早殺我了，何必現在才動手？」

「所以就讓你活著，讓師師心情舒坦一點。」

「你應該也清楚她的為人，你難道忍心眼睜睜看著她被殺嗎？」

趙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輕輕點頭回道：「其實不是我不想殺你，主要因為你是第一樓元老，還是葉師師多年的親信，我如果殺了你，或許葉師師表面不會有什麼，但暗中必會為你傷心。」

想到華海酒吧一戰，顏如玉臉上就苦笑不已。

「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打滾多年的顏如玉目光很毒，指出趙恆現在的局面：「一旦你損害他們利益，他們就會懷m.hetubook.com.com念張嘯林的好，就會再度生出異心，所以你需要有自己的心腹，越小小絕對能為你打拚出半壁江山。」

顏如玉的眼裡劃過一絲苦楚：「或許我當初離開第一樓，讓你心裏起了殺機，但現在時過境遷，你還帶著第一樓熬了過來，最艱難的時候，你都沒殺我穩定軍心，現在輝煌的你更不會殺我。」

「這些我知道。」

顏如玉知道這是一個冒險行為，以趙恆性格難免會就此死踩越小小，但她此刻沒有更好的辦法，司馬清和杜家都盯住的人，她顏如玉根本無法營救，十有八九還會搭上自己，唯有趙恆有希望。

說到這裏，他還淡淡一笑道：「所以我不會救她，只會殺她！」趙恆對越小小還是有幾分好印象的，不管是她在街道幫西瓜頭救金毛，還是她刺殺張嘯林帶給他便宜，趙恆都覺得她人品不錯。

「忍心？」

在顏如玉強迫自己淡定還捧起熱茶喝著時，趙恆輕描淡寫的拋出一句：「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沒想到你還留在華海，我昨晚也見到你影子，不過沒有驚動你，顏小姐，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知道她身份嗎？」

眼前小子當初還需要自己和主子伸出援手，誰知現在卻到和圖書達自己無法企及的高度，先不說趙恆跟杜家和西北兩家的關係，單單掌控第一樓和清幫的手段就讓她望塵莫及，特別是清幫臣服趙恆。

趙恆把一個煎蛋送入嘴裏，瞥了顏如玉一眼開口：「越小小可是越國第一諜，是華國敵對國家的王牌間諜，你知道跟她在一起的後果是什麼嗎？漢奸！知道我救她的罪名是什麼嗎？賣國賊！」

趙恆拿著筷子點在碗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顏小姐，你是不是把趙恆看成君子了？先不說我跟越小小沒什麼交情，就算有過一些交集，我也不會冒險去幫敵國間諜，那是對華國的背叛。」

顏如玉知道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也知道越小小敏感身份會讓自己萬劫不復，但她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越小小救過她，她也要全力幫忙，包括咬牙來找趙恆營救：「我想你幫我救救她。」

趙恆心裏微動，臉上卻沒有半點情緒波動，顏如玉深深呼吸，為營救越小小盡著力：「你現在雖然掌控第一樓拿住清幫，但可用之人都是老臣子，而他們未必對你忠心，特別是清幫的元老。」

顏如玉臉上閃過一絲矛盾，她硬著頭皮出聲回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清楚營救她失敗所面臨的後果，但不管越小小身和*圖*書份是什麼，至少她在我眼裡是一個朋友，你不是也跟她打過交道嗎？」

「沒錯！」

香油入鍋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夜空中的蔥花香，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慾，在燈光昏黃的街頭，趙恆正微微閉上眼睛輕嗅香氣，像是回味陸家莊陸嬸的手藝，隨後才睜開眼望向神情憔悴的顏如玉。

「本少打拚江山，何需越國小小？」

顏如玉神情一滯，心裏像是針刺般疼痛，但隨後又恢復平靜：「謝謝恆少大度，你放心，我很快就離開華海了，絕對不會在你面前晃蕩，我也不會再找葉小姐，我會讓自己變成一個陌生人。」

「可越小小從沒傷害過華國。」

趙恆很清晰表達自己的立場：「或許我不在乎什麼民族英雄，但我是一個華國人，我即使不為華國做貢獻，我也不應該去幫越小小，我今日幫她，將來華國就可能有十萬八萬的人因她而死。」

接著他又微露好奇：「你是怎麼跟她勾搭上的？」

「你做得好給他們帶來利益，他們或許不會有異動。」

雖然當初越小小刺殺張嘯林未果，但顏如玉感激她的義氣，於是就跟她姐妹相稱，還幫她處理身上傷勢，所以儘管她不清楚越小小為何要殺杜夫人，但見越小小堅持要動手，她也就全力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