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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一起回，九死一生！」

果然華雁軒不驚不詫一笑，看著趙恆調笑開口：「你是想說，你的價值大於我們？」接著他拿起酒瓶給趙恆倒上半杯，一臉真摯補充：「咱們並肩作戰過，還一起喝過酒，算是半個朋友不？」

華雁軒一指趙恆：「用你的規矩！」

「既然是朋友了，那就同甘共苦吧。」

他的聲音有著無奈，也有著殺伐：「也希望他們能夠保護自己的妻兒老小，當然，我明白他們是拼不過小鎮的五六萬出色，不過我也發誓，將來有機會率領大軍進越，我定要抹掉旺來小鎮。」

臨近六名越軍當場被炸得血肉翻飛，趴在地上的四五人也被氣浪掀翻，摔出四五米之遠，驚恐的咳嗽聲響成一片，最靠後的越國指揮官也全身泥水，蓬頭垢面的樣子，就像是流浪多年的乞丐。

華雁軒臉上掠過一抹燦爛笑意，輕聲咳嗽后開口：「區區四百公里不到，如果你我聯手都不能殺回去，我也該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他身子前傾拍拍趙恆肩膀：「而且你還帶著一個小女孩。」

隨著吉普車靠近邊境，兩人都能聽到前線傳來的炮火聲，顯然是邊軍跟越軍ｍ•hetuboｏｋ•cｏm.ｃｏm再度激戰，而途中也多了一些運輸車輛，或許是分工不同和忙碌不堪，很多擦肩而過的越軍都沒有截停或擊殺他們。

在吉普車急速駛過關卡時，念著詞句的華雁軒一臉笑容的連開三槍，趙恆再度見到，三名撤離的越軍一一倒在槍下，全都是要害處中彈倒地，趙恆捏著酒杯一笑道：「華公子，槍法不錯啊。」

在華雁軒緊緊身上衣服時，趙恆淡淡補充：「不瞞你說，我雖然殺了一個回馬槍到旺來小鎮，跟追殺我的兩百越軍擦肩而過，但吳鉤指揮官阮心亞會很快掉頭追我，前方堵截也會越來越嚴。」

兩人相視一眼發出爽朗的笑聲，此時都有一種相見恨晚英雄相惜的感覺，趙恆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神情認真的開口：「華少，我想要在前面路口跟你們分路，我背後有太多追兵太多風險。」

「華少，軍部安排我們從西線回去。」

在敵人重新組織兵力阻擊之前，兩人靠在沙發上談笑風生，趙恆對華雁軒很快有大體了解，華雁軒天生體寒，所以身上常年都要穿幾件衣服，還要白蘭地來緩和自己，但這個人相當自信樂觀。

「練槍練刀練棍什麼和_圖_書都練，家人原本不同意我折騰。」

中年男子下意識掠過趙恆一眼，顯然對他說這番話有些驚訝，還以為趙恆會死揪著他們這根稻草救命，沒想到會如此主動要求離開，于理智來說分道揚鑣最合適不過，但他也明白主子的性格。

打的泥土飛濺，樹葉紛亂，煙塵四起，小臂粗細的樹被攔腰掃斷，接著又從車窗口拋出了十多顆手雷，把越軍的簡易工事重新炸翻，華雁軒一邊端著白蘭地，一邊抬起他的專屬長槍，架在車窗。

華雁軒的聲音變得高亢起來，一種帶著悲涼的抑揚頓挫之感瀰漫，只是眼睛更加清亮更加分明，有著無法熄滅的亮光：「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砰砰砰！」

第一發火箭彈，噴著雨空中清晰可見的紅色火焰，就像是午夜掠空而過的流星，轟然擊中前方一輛躲在沙袋後面的卡車，隨著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卡車重重掀起，無數泥土雨水隨之四處飛濺。

但在即將到達軍事禁區時，趙恆他們還是改路回華國，再渾水摸魚終究有限，一旦被越軍發現會是屍骨無存，趙恆掃過百余里的路程，抬頭看看窗外天空：和*圖*書「沒下雨了，咱們怕要走叢林了。」

他看著趙恆笑道：「你自己回，連半點生機都沒有。」在他看來，趙恆再怎麼彪悍勇猛都好，帶著一個小女孩都是極大負擔，想要靠幾把槍殺回華國幾乎不可能，雙方合在一起照應或許有機會。

趙恆笑了起來：「包括來這兵荒馬亂的越國？」他對華雁軒多出一份欣賞，本以為見到北如煙的心上人會揪心，會跟他相比究竟自己哪裡不如人家？但是見到華雁軒，趙恆覺得他確實有魅力。

華雁軒忽然變得容光煥發起來，嘴裏，輕聲念著辛棄疾的破陣子，在落下最後一個字時，手指猛地扣動扳機，趙恆從前端反觀鏡清晰見到，一名躲避的越軍身子向後一翻，眉心中彈倒在泥土中。

簡易工事戰慄著，發出崩塌的聲響。

兩發火箭彈給敵人一記重擊后，每部吉普車兩邊就各探出兩名大漢，手持衝鋒槍對被炸懵的越軍射擊，一陣猛烈的槍聲響起，像潮水一般的子彈全都瘋狂的掃射在，越軍他們剛才的藏身之處。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憤怒完對手有重武器，第二發火箭彈，又呼嘯著撞入一挺重機槍架著的工事，隨著火箭彈的爆炸，無數碎肉亂飛，一大箱子彈也被砸hetubook.com.com飛出去，漫無目的收割著臨近生物的性命。

「還不如放手一搏創造奇迹。」

至少，他對自己的人生很認真！在他調笑之餘，華雁軒無視漸漸遠去的關卡，看著趙恆輕嘆一聲：「其實我們出現在旺來小鎮跟你有莫大關係，你的一個百人坑，立刻引起整個越國的關注。」

他抬起頭眼睛清亮的看著趙恆，臉上笑容讓趙恆都被感染：「一晃就過了很多年，我沒有創造奇迹讓自己病好，但是我終究活過了二十歲，這於我是一件天大喜事，也讓我覺得人生已賺夠。」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華雁軒笑容玩味：「軍部的線路……是不能走的！」

當前方越軍發現端倪時，一切已經太遲！

「於是我就出來四處走走。」

中年男子扭頭開口：「那裡有特種大隊接應。」

雞犬不留！

「如果我跟你們同路的話，只會讓你們變得更危險。」

前方道路都有數千數萬越軍，唯有穿越叢林才能回去。

他捂著拳頭咳嗽一聲：「因為身體不好應該靜心休養，這樣咬牙鍛煉身體只會讓自己更嚴重，但是我固執，也有我自己的信念，如果真是命中注定早逝，與其呆在家中靜養碌碌無為度過……」

華雁軒輕https://m.hetubook.com.com笑著沒有說話，只是端起酒杯跟趙恆相碰。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隨即拿起手中的槍：「好！殺回去！」接著他又再度舉起酒杯，臉上帶著真摯神情：「華少，謝謝你！你這樣做等於把自己的生機分了一半給我們，來，讓我敬你一杯。」

「希望他們能夠死在戰鬥的路上。」

華雁軒收回探在窗口的長槍，隨後抿入一口酒緩衝咳嗽，他悠悠一笑解說：「我從小身體就不太好，整天半死不活的，家庭醫生曾說我活不過二十歲，我不相信，於是在六歲時就開始鍛煉。」

趙恆笑了起來：「九死一生。」

趙恆嘆息一聲：「咱們兩伙人合在一起，無論於我還是於你們都不是好事，而於你們來說，儘管有早上的一番槍戰，敵人也會堵截你們，但力度卻不會太大，你們生機很大，一旦加上我……」

他靠在座椅上一笑：「於是也跟著過來走走，結果沒想到越國搞出徘華陰謀，無恥至極！我們昨晚殺了不少暴民人渣，可是終究勢單力薄無法解救同胞，我只有把一些搶奪的武器分給他們。」

「我們本來在越都做點事情，見到這裏人來人往成了焦點中心。」

「趙老弟，叫聲雁軒就是抬舉，千萬不要太生分。」

趙恆點點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