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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數千將士齊齊跪下：「東司令，請戰！」

「你們要幹什麼？要幹什麼？」

不管當權者怎麼明爭暗鬥血流成河，最樸實最基層的軍人都只想抵抗外敵保衛家園，軍隊不可以有自己思想不可以干涉政權，但不代表他們泯滅最後鐵骨和良知，他們身上始終有著不滅光輝。

東夏書也被趙恆瞬間堵住了嘴，不僅沒有拉到北如煙來給自己撐腰，反而讓人覺得他在撒謊，而他又無法硬拉北如煙進陣營，正如趙恆所說，北如煙不是軍職高官，是絕對沒資格參与軍務的。

柳葉刀出聲吼道：「或者越軍出動無敵的百萬雄師，那我們肯定不會要求出兵解圍，會遵照東司令意願守護防線，但是現在，無論是兵力還是武器我們都佔據優勢，背後更是有數百萬大軍。」

請戰，為戰破軍解圍。

東夏書打斷柳葉刀話頭：「難道你想葬送三十萬人性命？」他誓死咬住自己給戰破軍他們發過軍令，以此來把責任全部推給戰破軍，不是自己見死不救，而是已經儘力，局勢根本不是他能掌控。

北如煙的眉頭也皺了下來，掃過北家心腹大將柳葉刀，這是老爺子向來器重的一把刀，對北家指令言聽計從，怎麼今天跟著中低層軍官起鬨？她感覺到一絲不快，那是事物超出她掌控的不快。

「東司令，今晚將會有一場大雨。」

華國男兒從不懼死！

趙www.hetubook.com.com恆卻對柳葉刀掠過一抹欣賞，這傢伙確實是一條鐵骨漢子，當初沒有把他沉入黃浦江放他生路是正確的，不過他也清楚柳葉刀這樣請戰，即使不死也會脫層皮，因為已經逆反了主子的意願。

刀光一閃！尾指飄然落地！

「你們要造反嗎？要學張雪良嗎？」

好帥啊！

「即使他錯了，也該把他抓回來軍法處置！」

沒等東夏書發出譏嘲，趙恆又不緊不慢冒出幾句：「現在戰破軍他們彈盡糧絕，越軍可以玩弄獵物一般玩弄他們，東司令，你難道想要看著兇殘越軍，每天無聊就開槍殺幾個邊軍尋歡作樂？」

「而且戰破軍這是咎由自取！」

「怪誰？怪誰？」

「我們如果不出兵解救，他們就會變成石達開。」

萌戈掩嘴尖叫，東夏書笑容滯住！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柳葉刀他們同仇敵愾，他們似乎想起了當初東瀛佬侵略時的場面，用刺刀挑死投降的同胞，用子彈比賽誰殺的人多，所有投降的軍人都沒有尊嚴的死去，因為全都抬起了頭。

柳葉刀牙齒微咬，血跡清晰可見：「我們不弱，敵人不強，這種情況下，東司令還不下令出兵，我們想不通，三軍將士也都想不通。」

這是趙定天二十年前在視察華國三軍時的宣講重點，有寄託有期盼也有一份昭告，讓華國鐵骨軍人在迷茫時有指印和*圖*書方向，儘管這段話早被北無疆撤掉，軍事思想課也成禁區，還換上另一句話：

北如來單膝跪下，染血刀鋒入地：

在北如煙和東夏書臉色巨變時，趙恆晃悠悠的拋出幾句話：「不知道東司令能否拿出那份軍令存檔給大家看看，如你真給戰破軍他們發過後撤回防軍令，那麼我就認同你的說法是咎由自取。」

「如果我們國力羸弱殘兵弱將，越軍一個抽我們十個。」

柳葉刀他們齊聲喊道：「請東司令出示軍令！」

「軍令豈是你們可以看的？」

他拔出一把刀：「他犯下的錯就由他自己來承受！」東夏書提著拔|出|來的軍刀，也不知是散發昨晚的怒氣，此刻顯得霸氣側漏：「難道還要其餘戰士為他的魯莽，付出代價？付出一腔熱血？」

趙恆淡淡開口：「人家拯救大兵瑞恩，咱們幹什麼？」

柳葉刀挺直自己的上身，字字落地有聲：「你該清楚大雪過後的雨水有多麼寒冷，我們可以縮在大營吃香喝辣吃飽喝暖，但貓尾巴峰還有七千多將士，他們沒吃沒喝連個遮頭的地方都沒有。」

華國從不缺乏軍魂！

軍隊無條件服從政府意志。

柳葉刀眼裡迸射出光芒，看著臉色難看的東夏書：「無法衝鋒無法撤離，他們只能在貓尾巴峰上活活餓死冷死，我知道司令要說大局為重，但是我也知道，七千名血戰過的邊軍就是最大和-圖-書局。」

精神傳承始終是四大家改變不了的東西，這也是柳葉刀等軍官見到戰破軍和七千多將士被越軍圍困，即將面臨石達開的悲慘境遇時，自發組織來找東夏書和北如煙的原因，他們不能坐視不理。

柳葉刀扯開衣領子，指著貓尾巴峰放下：「是啊，東司令，戰破軍再怎麼不是，即使要槍斃也該抓回來再說，咱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越軍獵殺取樂，否則咱們華國軍人的顏面何存？」

東夏書冷聲喝道，他從不缺乏辯駁口才：「七千多人是大局，那華國防線是什麼？那我們三十萬大軍生死是什麼？華國民眾是什麼？為了七千人生死，你要我們輸掉這一戰，葬掉三十萬大軍？」

東夏書理直氣壯，振振有詞道：「我要他率領殘餘邊軍後撤回防，跟我們一起布防對付越軍，但是他卻不聽，一意孤行要去貓頭山找東方雄屍體，還一口氣帶走三萬邊軍，最後落到這個下場。」

只是北如來沒有直接回應，而是閃出一把清亮軍刀。

「東司令說過邊軍發過軍令撤退……」

四大家族可以改變軍事上的思想中心，可以把萌芽的華國民主扼殺，但經典始終是經典，熱血始終熱血，趙定天當年的話並沒有在華國軍隊中消亡，相反，這一段話無聲無息流傳了二十年。

就在東夏書意氣風發壓住數十名軍官時，趙恆很不和諧的站了出來，在m.hetubook.com.com萌戈等人的鄙夷中淡淡開口：「戰破軍罔顧軍令，可以抓回來就地槍斃；但我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七千人被越軍虐殺。」

「這是他們咎由自取！」

東夏書昨晚被趙恆當眾打臉以及壞了好事，心情本來就相當惡劣，現在見到柳如刀他們來飯堂堵自己，神情立刻變得震怒起來，這是在訪問團面前徹底抹黑自己，於是他大步流星走上去吼道：

東夏書上前一腳踹翻一名軍官，對著柳葉刀他們再度吼道：「邊軍戰敗東方雄戰死，華國立刻陷入危機，但是還有我們三十萬大軍為堅強後盾，不怕越軍長驅直入，我曾給戰破軍發過軍令。」

斷指明志！

「即使鬥志也不輸給氣勢如虹的越軍。」

這時，他一眼見到北如來等數十名軍官走過來，東夏書立刻放鬆不少心情，他露出旺盛的笑容，指著走來的北如來他們開口：「我剛才說錯了，不是北小姐作證，而是北處長，他知道軍令！」

「北小姐又不是軍部大員！」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當政府要你們把長槍對準民眾時，請把槍口向上抬起一公分；同樣，當權政府要求你們放棄抵抗外敵時，請在悲憤自裁前對敵人射齣子彈，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

「東司令，請戰！」

在北如煙要開口之前，趙恆又笑著堵住東夏書後路：「不然大家會懷疑是你不理智唆使戰破軍他們衝鋒陷陣，到時寒了和_圖_書柳連長等將士的心就不好了，東司令，那份後撤軍令該不會是丟了吧？」

「坐看七千人被殺！」

「那咱們會成為世界笑柄的。」

萌戈等戲劇團員以及不少女主持人都眼前一亮，對挺直身軀的東夏書露出花痴般態勢，北如煙也微微側目對東夏書高看了一眼，唯有趙恆心裏清楚，他是在發泄昨晚沒拱到水靈大白菜的怒火。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北如煙開口之前笑道：「來邊境之前，我請求她幫忙向東司令求情出兵援救戰破軍，北小姐都大公無私表示非在職軍人不能干涉軍務拒絕，她怎可能見到那軍令？」

北如煙苦笑不已，這小子滴水不漏啊。

東夏書一臉肅殺流露出狠戾，他手指點著趙恆和柳葉刀喝道：「任何一條軍令都不能展示，免得被敵人破譯軍部的作戰意圖！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軍部確實有這道軍令，北小姐可以作證！」

萌戈他們齊齊目光望向北如來，望向這個軍中笑柄卻依然擁有分量的北家小子，北如煙也安靜地看著弟弟，柳葉刀和趙恆也是目光平和，事情對峙到這份上，北如來的一句話就可以左右局勢。

東夏書心裏把趙恆槍斃了一百遍一百遍，他哪裡有什麼讓戰破軍後撤的軍令？只有邊軍退後格殺勿論的密令，軍部清晰告知，邊軍兵敗后如退向後方直接以逃兵罪亂炮轟掉，還設置了死亡線。

生拉硬扯，只會讓人更加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