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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得罪葉豪青和南家，不過我想前者概率高點。」

現在的葉豪青雖然算不上落魄，但也距離事業谷底差不多了，以前勢力如日衝天的他能夠蔑視對東方雄，如今卻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力求不說錯得罪趙定天的話，只是對於趙恆依然強撐傲然。

葉豪青對著趙恆怒目圓睜，他雖然不是一個在意他人性命的人，但是他這兩天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所有人都把居委大樓慘劇算到他的頭上，還譏嘲他把戰績彪悍的反恐精英帶成一群綿羊。

葉豪青的雙眼輕微眯起，眼中的凜冽一閃而逝。

在葉豪青神情一怔時，趙恆再度補充：「雖然大法官在居委大樓可以表示你線人沒有欺騙你，但你往內心深處想一想，那與其說是一個情報，還不如說是一個局，一個針對反恐部隊的殺局。」

「我怎麼會冷嘲熱諷呢？」

葉豪青坐直身子等著趙恆，筷子也無形中攢緊：「我葉豪青的事！輪不到你這個身份不明的小子來管我，先不說你未必是趙老的孫子，就算你是，你無權無勢無官帽，根本沒資格督辦此案！」

「再簡單點說……」

葉豪青的瞳孔已經凝聚成芒，意識到趙和-圖-書恆要說什麼的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小子，趙恆無視他那份暴走之前的態勢，石破天驚開口：「這個局是你線人和大法官一起設計的，而你被人利用了！」

葉豪青忽然變得凄厲起來，反手掏槍就要頂向趙恆腦袋，旁邊一名同伴忙伸手按住他，不管趙恆是不是趙氏後裔，現在有趙定天這個靠山就動不得，五十萬大軍在手的後者不是葉豪青能招惹。

「你已經處於風口浪尖，何不死馬當作活馬醫？」

因此，狗急跳牆這個事也是有理可依的，葉豪青現在就是這種態勢，當他見到趙恆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就差一點要去摸腰中槍械，所幸殘存理智壓住了他的瘋狂，他捏著酒杯讓自己保持平靜！

陪著他喝酒的兩名同伴也下意識站了起來，但見到來人是趙恆且單槍匹馬後，噴著酒氣的他們又散去了殺氣，轉而識趣走到葉豪青的背後，冷眼看著踏步而來的趙恆，思慮這小子出現的意義。

趙恆拍拍身子在葉豪青對面拉開椅子坐下來，看著兩個冷盤三個熱菜，還有高濃度的伏特加，淡淡一笑：「禽流感高峰期，葉少還敢吃宮保雞丁啊？佩服，佩和*圖*書服！果然是不怕死的華國漢子！」

葉豪青雖然跟趙恆沒有什麼深交甚至話都沒有說幾句，但兩人卻像是貼錯門神般不對勁，他扯開衣衫領子冷哼一聲道：「來看我笑話？或者指責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冷嘲熱諷！」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拿過酒瓶要了一個新杯子倒了半杯：「我只是來告訴你，還有十七個小時，再過十七個小時你沒找到大法官，你這仕途就算到頭了，葉少來這喝酒吃肉莫非是慶賀？」

「趙恆，你來幹什麼？」

「我怎敢督辦你呢？」

「你再提這件事，信不信我斃掉你？」

「我能不能揪出大法官是我的事！」

「葉少，好興緻啊！」

「你不要血口噴人！不然我殺了你！」

趙恆依然保持著如水平靜，他答應過杜天雄不再親自追殺大法官，所以只能捅著這大少做事：「我只是替葉少前途著想，也是替死去的數十名冤魂說兩句，畢竟他們因為你的衝動喪身樓頂。」

「可是這裏太危險了！」

「葉少何必激動？」

「我敬重趙老……未必會給你面子！」

趙恆微微握住喬不死的手指，臉上笑容極其溫和：「外和_圖_書公，你不要操心這些事了，這點瑣事我足夠應付，你安心回華西靜養吧，改天我有空會去華西探你，本來我想留你在京城多住兩天……」

人在恐懼或者緊張的時候，身體每一跟神經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外界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出人體做條件反射的反抗防守動作，而這時候大腦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葉豪青臉色微變，下意識瞄過手錶一眼，確實只剩下十七個小時了，雖然南長壽全力維護著他，但當眾定下的破案時間是不可能更改的，明天中午十二點前，再揪不出大法官他就要引咎辭職。

在一輛駛向機場的黑色轎車裡，喬不死拍拍趙恆的肩膀，臉上掠過一抹讚許開口：「如果葉豪青不想沒了前途，他就會死命咬他那線人，那個線人到時就要作出選擇，要麼提供大法官線索。」

「線人？大法官？一起？設計？」

「好小子，這招夠毒啊！」

「找找你的線人，你會有答案的！」

「但是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

「外公放心，我會讓自己完整回來！」

趙恆大手一揮：「偉大領袖說過，要有懷疑精神！」在起身離開之前，趙和*圖*書恆手指還輕輕一點他胸膛：「居委大樓爆炸已經讓京城人心惶惶，現在民眾都不敢隨便出門，更不敢呆在公共場合。」

無能，羸弱。

葉豪青目光瞬間變得獃滯，顯然被趙恆的話震驚了！數秒之後，他一拍桌子吼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她不會欺騙我，她怎麼可能跟恐怖分子勾結！這絕對不可能！趙恆，你給我住嘴！」

趙恆輕聲開口：「不是趙恆好戰，而是為了踐行承諾！」過河第一人，這已是趙恆心中刻入的字眼！他雖然心狠手辣兇殘霸道，骨子裡蔑視一切權貴敵人，但是他依然有一顆為華國獻身的心。

喬不死嘆息一聲：「我也不再強留你，因為那樣即使把你人留在京城，你心裏也會惦記著華河前線，與其你鬱鬱寡歡不快樂，我還不如讓你做喜歡的事，只是務必答應外公，照顧好自己……」

喬不死扭頭看著趙恆，眼神有著洞察世間的深邃，他淡淡一笑：「恆兒，你不是怕我危險，而是想要把我弄回華西自己上前線！對這件事，我是持反對意見的，何況我早跟趙定天達成協議！」

為什麼會魯莽行動？只在於那份信任！

趙恆一點點敲打著他的自信：「連南和*圖*書小姐的勸告都不聽，可見你對那個線人深信到什麼地步，也就因為你對她的消息深信不疑，所以你就忽略了常規偵察，結果導致反恐精英如草芥般被殺！」

趙恆端起伏特加抿入一口，笑容依然溫潤儒雅：「不過你有這份激動就表示你還有良心，至少還會在乎死去的五十多人，只是你走了一個誤區，你不該獨自扛這筆血債，你的線人也有責任。」

夜晚的風，多了一絲涼意！

過河，這是夢中驚醒都會想到的誓言！

在趙恆丟下最後一句離開酒店后，葉豪青把杯中烈酒拋入了嘴裏，咬著嘴唇噴著酒氣，沒錯，趙恆說的死馬當作活馬醫，反正現在自己也找不出大法官，還不如直接栽在那個顯貴的線人身上。

葉豪青的眼睛瞪到極大，呼吸也不知覺中屏住，儘管趙恆所說顛覆著他的認知，他也認為這想法實在荒唐，但是跳出誤區來看，不得不承認趙恆所說有理，自己本來不該輸得這麼灰頭灰臉啊。

看著葉豪青瘋狂的樣子，趙恆似乎證實了什麼，把伏特加拋入嘴裏笑道：「不可能？這世界有什麼不可能的？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朋友！如不是線人擺你一道，你豈會輸得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