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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恆的這番話，北無疆原本孤苦的神情綻放出一抹笑容，他似乎憧憬著十年後的生活：「不得不說，你描繪的這個畫面很可能會成為我在荒漠最大念想，相比疆城的真相更能支撐著我。」

「這也是我讓你來見我的原因。」

「如煙呢？」

他站起身來走到趙恆後面，雙手拍著趙恆的肩膀：「竟然你答應了我這件大事，順便再應我幾件小事吧，北如來在唐老大身邊學習，你有機會把他拉到你身邊；如逸……也請你幫我好好照顧！」

「說到駐港部隊……不知老爺子有沒有通行證？」

「替我告訴丫頭，我是愛她的！」

北無疆輕輕咳嗽一聲，伸手拿起茶壺給趙恆倒了一杯水：「十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是這時間足夠磨滅很多人的意志和雄心，我沒有你爺爺的睿智和心性，所以我七十齣來就是廢人。」

在北無疆和藹神情中，趙恆忽然冒出一句：

趙恆點點頭：「我全答應你！」

只是他有點苦惱鬣狗的撤離路線。

趙恆端起面前滾燙的茶水，低頭抿入一口笑道：「因為有賣國賊的暗中幫助，所以才能讓五千名鐵甲軍和吳鉤無聲潛入疆城，還利用疆城便利的鐵路直奔東夏書大營，讓越王一戰定了乾坤？」

「沒錯！」

「越王要自立……自然留他們不得。」

「她是m.hetubook.com.com一個單純的丫頭，世間只有兩個地方不讓她傷害。」

北無疆輕輕點頭，並不訝然趙恆能看出這一點，這小子的聰明早已經折服了他：「而且根據我的絕密情報所知，賣國賊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窩一堆，所以整個疆城才能悄無聲息運載敵人。」

「聰明！」

在北無疆一臉天意弄人的惆悵中，趙恆又補充上幾句：「不然北老也不用去荒漠十年，而是她去療養院老死終身，不過北老請放心，我會全力追查此事，有機會必給冤死的華國兒郎一個交代。」

「那就祝北老一路保重吧。」

儘管李家從來沒有告知支持蔣天軍，但圈子中人都知道李老頭跟蔣天軍的關係，所以面對李家生意遭受牽連並不讓人感覺意外，哪怕李氏股票連跌三天也在承受範圍，因此李家面臨巨大壓力。

「北老是不是想說，有人通敵叛國？」

「那時……如煙、如來……」

趙恆臉上劃過一絲苦笑，他算是明白北無疆臨行召見自己的原因，原來老頭也發現疆城一戰有端倪，所以想要在進入荒漠之前點通自己，以免他在荒漠出了事情，讓那一戰的真相再無法尋覓。

在趙恆捏著一張軍部通行令離開註定落寞破敗的北家院子時，送到門口的六十北無疆忽然長嘆一聲，對和圖書著轉身的趙恆單膝跪下，趙恆身軀一震，隨後點點頭離去，冷風中，只留下老人的身影。

「我現在手上已沒啥力量了。」

趙恆臉上湧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隨後接過老人的話題：「北老今天找我來，除了想告訴我有人通敵叛國且反遭越王事後清洗外，更重要的，死的只是小嘍啰，真正賣國大賊還藏在暗中。」

北無疆輕輕點頭，眼神頗為玩味。

香港暗波洶湧，兩大社團激戰依然。

「趙恆，我明天就要走了！」

在大街小巷每天晚上都死著想要上位的社團成員時，豪門之間也開始相互較量角斗，雁門會所聚集的力量確實驚人，不僅讓香港權貴越來越指責蔣天軍擾亂社會秩序，也讓李家生意開始蕭條。

趙恆心裏微微一動，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北無疆，老人也回頭定定看著他，眼神有著一抹玩味：「趙恆，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看出東夏書一戰失敗的詭異，今天咱們爺倆好好探討探討此事。」

要想讓兩家傷筋動骨，雁門怕是還要十天半月，這點時間足夠趙恆妥善安排一切，他一邊聚集著驚人資金做後備，一邊讓周琪軒率領精銳來港，這年頭所謂的實力較量，玩的就是人、就是錢。

趙恆環視周圍屈指可數的北家死忠，臉上保持著一抹如水的平靜，現在華國局勢雖然還和-圖-書沒有徹底穩定下來，但在趙定天的手上漸漸進入正軌，北無疆的最後作用也已經完成，不需他來穩定人心。

「疆城真相？」

而且李家也可能玩魚死網破，來個大裁員影響香港穩定。

北無疆輕輕咳嗽一聲：「只有柳葉刀這個我曾視為羞恥的大將對我不離不棄，所以我也無法給予你太多幫助，如果你需要幫忙，你可以去駐港部隊找他，我盡了最後關係讓他遠離京城漩渦。」

……

在黑青天有理有據的分析以及特首指示穩定壓倒一切中，香港警方才沒把矛頭全部對準蔣天軍，沒有讓K記雷霆毀滅，而趙恆對現狀始終沒有擔心，他清楚K記和李家能夠承受的打壓範圍。

北無疆笑容變得柔和：「一個是天山，一個就是你身邊！」他走到前面凝視著趙恆：「我當初之所以用掃把星的借口把她驅趕出北家，是因為我沒想到北家還有如今局面，我想要留一點種。」

「好！」

在已經開始長著青苔飄著落葉的北家院子里，北無疆神色平和的嘆出一句，那雙隱藏在眉毛和皺紋下的眼睛似乎連睜開力氣都沒有，垂垂老矣的模樣完全沒有當初軍部時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各大海面也是無數巡邏快艇呼嘯，警方不再追殺鬣狗，但鬣狗也難於逃出香港，雙方局面有點僵持，在趙恆苦悶路線和方法和*圖*書時，越小小傳來的一個情報又讓他壓力變重，趙恆當天就飛回京城。

「趙恆，疆城一事，拜託了！」

北無疆臉上綻放出釋然的笑容：「華國現在有你爺爺引領著過度，無論他將來領不領軍，華國都會因為他而穩如泰山，這讓我心頭大石放下了，而你今天應允我這事，我就徹底無後顧之憂。」

他微微挺直龐大的身軀，手指一抬：「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那些賣國賊並沒有升官發財，反而被佔據三十萬領土后的越王暗中清洗，特別是越王自立二度回到疆城，賣國賊就死了一個乾淨。」

北無疆發出一陣大笑：「想必你心中有目標嗎？」

趙恆望著老人呼出一口長氣：「無論如何都好，總是有重見天日的時候，相比療養院一輩子只能見大漠孤煙的人來說，北老境況已經相當不錯，而且你十年後出來，正是享受天倫之樂之際。」

趙恆眼睛瞬間亮起：「我有一艘船想要出海。」他拍著自己的腦袋大呼當局者迷，讓鬣狗毫髮無損離開香港的方法就是通過駐港部隊，不過這也只有北無疆能夠幫自己，老爺子是不會援手的。

說到這裏，他臉上流露出一抹堅毅：「我不能讓你因為她而對華家手軟，如果揪出幕後賣國大賊的話，不過我也可以拜託你一件事……那就是讓她有一個好死，畢竟她曾是我最寵的孫hetubook.com.com女。」

北無疆神情微微一怔，隨後咬著嘴唇思慮一會：「對她，難道我還能說希望你將來手下留情饒她一命？她現在基本接收完北系鷹派力量，正抱著華家實現她的野心，你對上華家必會對上她。」

他聲線平緩而出：「我相信你，我要給你留一點責任。」他手指掃過遠處幾個站崗的護衛：「能夠跟到我現在且願意跟我去荒漠的人，忠誠已經沒有半點水分，所以今天咱們可以放心說話。」

「我相信你！」

趙恆把茶水端起拋入嘴裏，隨後一字一句地回道：「我本來不太確定，更不敢揣測北老心事，但是北老機場讓出五十萬兵權，我就確認賣國大賊是誰，可惜你我都沒有證據，所以無力回天。」

一地的落葉，一地的冷清。

趙恆神情柔和：「如逸她們都會有自己的孩子。」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現在的香港因為兩大社團火拚搞得嚴進嚴出，避免雙方聘請外來勢力在香港擴大廝殺，周琪軒葉小花這些沒案底的人來港容易，但鬣狗這些悍匪是很難從各出入口離開。

不過他臨走時還是叮囑驚艷盯著李潮仁和傾城。

與此同時，警方開始也有意無意偏袒和記，如非黑青天死命撐著，指出如果警方拉偏架的話，蔣天軍很可能破罐子破摔，把整個香港上下徹底擾亂，畢竟警方再怎麼看也難於看住二十萬幫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