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趙恆捏著清冽醇香的伏特加，他跟華家大少喝酒幾乎都是用酒瓶，望著臉色慘白的華家大少，趙恆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以你身份應該有不少美女投懷送抱，閑假之餘何不紅袖添香？」

華雁軒伸手關掉二樓的空調，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看來你在圈中混得比我還差，南念佛，南系太子爺，實打實絕非鍍金的海龜太子，法學、新聞、心理學……哈佛三大博士學位的獲得者。」

華雁軒的臉上忽然變得柔和起來，漫長人生中能夠讓他心起漣漪的人很少，北如煙卻是其中一個：「儘管我很多時候不贊同她的做法，但我依然感謝她為我做的事，趙恆，能否答應我一事？」

趙恆思維被華雁軒其中幾個字眼嚇了一跳，他訝然看著華雁軒發出疑問，後者淡淡一笑，思慮一會最終回道：「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現在臉色好看很多，但我總感覺自己氣數已到盡頭。」

「她不殺我已經不錯，哪裡需要我放過她？」

「趙系自然非你趙恆莫屬。」

聽到高挑美女言語的一名時尚青年回頭，拍著桌子向暗影中的趙恆和華雁軒吼道：「這是你們能看的人嗎？信不信我挖了你們眼睛？馬上給本少滾蛋，否則今晚要你們爬著出去，聽到沒有？」

「敘敘舊，托託孤。」

這女人擔得上美女兩字。

「東家和圖書？」

古代，女為悅己者容。

「你死後？」

「讓你們老闆過來！」

吼叫中，還有三名年輕男子氣勢洶洶站起。

當初在京城大學運動場扇塗洪剛耳光、還向自己射出一球結果反被自己抽翻的時髦青年，趙恆記得他跟唐文山有交集，所以就多掃視一眼，不過後者顯然沒立刻認出他，此刻正耀武揚威喝道：

「想不到你會來這地方！」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新調入國家電視台的花旦，林徽音。」

華雁軒悠悠一笑：「但在我心裏，你絕對是人物。」

「謝謝！」

趙恆微微一愣：「南念佛？誰來的？」

華雁軒神情一滯顯得有些古怪，正要向趙恆低聲說些什麼時，一個聲音粗暴吼了過來：「經理，你他媽的過來，怎麼這裏沒有空調啊？是不是想要熱死老子啊？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封你的店？」

趙恆看著華雁軒一臉肅穆的樣子，心神也止不住顫抖了一下，他似乎也從華雁軒的臉上捕捉到落葉腐化的氣息，思慮一會捏起酒瓶：「如果北如煙罪不至死，我會給她一條生路，絕不食言！」

「美女金錢確實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趙恆隨著華雁軒輕車熟路進入需要排隊的酒吧，最後在酒吧二樓的暗影卡座坐了下來，這個位置風景獨好，能夠俯覽整間酒吧的環境且和圖書能見到DJ舞台的全景，可見華雁軒平時來這地方不少。

趙恆嗅著很地道的俄羅斯烈酒，有意無意回道：「這個女人不包括北如煙吧？撇開我跟她跟華家的恩怨來說，你們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少她愛你愛得足夠執著足夠瘋狂，我很羡慕你。」

在趙恆眉頭輕皺中，華雁軒低聲補充道：「去醫院檢查跟以往狀況沒什麼不同，只是自己總嗅到一抹死亡老去的氣息，或許這就是老人常說的死亡預知，所以今天公事之餘我就把你拉出來。」

華雁軒悠悠一笑：「接替如煙以前的位置。」坐在暗影中的趙恆下意識望過去，華少口中的花旦確實賣相不錯，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一張端莊靚麗的俏臉，還有一米七三左右的高挑身材……

此時，高挑美女也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於是也有意無意地偏頭掃了過來，但輕描淡寫掃了兩人一眼后便不著痕迹收回視線，每天向她行注目禮的男人太多太多，她已經麻木，甚至有些厭惡。

說到這裏，他的眼裡流露出趙恆從沒見過的真摯：「只是我確實希望自己能為她做點事，希望她能在我死後依然活著，畢竟她是我喜歡的女人，她也幫了我很多，我因為病情始終無法回報。」

「你們兩個看什麼看？」

趙恆離開京城去香港有些日子，華雁軒這半https://www.hetubook.com.com年也多在戰後區活動，所以從不特意聯繫的兩人相見機會少之又少，今日公事之餘兩個惺惺惜惺惺的人自然湊一塊，喝喝酒聊聊天談一談彼此狀況。

華雁軒打開結實的酒瓶蓋子，乾淨利索的抿入一口：「但於我來說蒼白了一點，換句話說，我對男女之事不太感興趣。」說到這裏，他還自我調笑起來：「這倒不是無能，而是我精力有限。」

「如果她不是罪大惡極，我希望你給她一條生路。」

華雁軒揮手讓早就相熟且無比識趣的值班經理叫來，點了兩瓶高濃度的伏特加和幾個果盤，然後才靠在紅色沙發上向趙恆笑道：「喝酒為上，放鬆其次！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來，今天例外！」

在趙恆微微譏嘲這小子一如既往牛氣哄哄時，華雁軒的目光正落在一個高挑美女身上，還沒等趙恆向他打趣，他就勾起一抹笑意：「不要誤會，我看她不是因為她美貌，而是她的特殊身份。」

趙恆也沒有再糾正華雁軒的讚譽，而是思慮著剛才的話回道：「東南西北趙華六大派系……你幾乎都拎出一個人來，唯獨缺乏東家太子爺，是東家人才凋零還是全都如東夏書般扶不起牆？」

趙恆淡淡開口：「放過北如煙？」他臉上劃過一絲笑意，十分坦然的看著華雁軒：「如果是這個要求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我就覺得你多慮了，現在的北如煙不僅跟華家關係頗深，手中還掌握著北系的鷹派力量。」

趙恆半真半假卻滴水不漏的話讓華雁軒苦笑，隨後他就搖晃著酒瓶開口：「趙恆，我知道要你做這承諾很為難，也知道你跟雁門恩怨頗深，將來對立態勢會越加嚴峻，而如煙也會是你對手。」

「平時一個人來會不會有點浪費？」

時髦青年！

華雁軒忽然發出一陣爽朗笑聲：「至於我……看起來勉強算半個華家支柱，畢竟也是華國的安全部長啊，可是我們華家太羸弱，沒有根基自然無所謂支柱了，何況我半死不活也撐不起華家。」

號稱世界之堵的京城一到晚上高峰期，每條主幹道堵車場景就無比壯觀，好在趙恆跟華雁軒站在京城酒吧街的時候，這裏還沒徹底熱鬧起來，兩人輕易找了一個停車位，隨後鑽入一間小酒吧。

趙恆捏著酒瓶輕輕搖頭，儘管他跟西門慶一樣是家族的唯一後裔，但他清楚自己碰不了趙氏勢力，以爺爺性格是不會讓自己擅用資源，所以華雁軒扣來的趙氏大少帽子，趙恆戴不起也難於承受。

華雁軒向趙恆拋出一個請求，接著又無比堅定開口：「當然，如果她觸犯了國家利益或者行為令人髮指，那你殺掉她我絕不會有什麼意見……至於到時如何定奪罪責，我相信你的任何判斷。」

她和圖書還微不可聞的嘀咕出一句。

「再怎麼投懷送抱的女人也終究會耗費精神。」

華燈初上，光華籠罩著大地。

「我算哪門子核心？」

他還低聲解釋：「其實每個派系都有新舊兩代核心成員，老一輩自然是東老南老他們為核心，新一代則是指派系中中青一代的翹楚者，南家南念佛、北家北如煙、西家不用多說唯有西門慶。」

趙恆思慮一會還拋出幾句：「何況她現在籌建了七十二雁門，旗下籠絡了不少豪門望族，我跟雁門在香港也過了幾招，結果被它打得落花流水，如非老爺子扶持一把，我怕連命都丟在香港。」

趙恆和華雁軒的注意力被聲音吸引過去，二樓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群衣飾華麗的年輕男女，幾個牛氣哄哄左顧右盼的男人自然入不了趙恆的法眼，不過其中一名青年讓趙恆眼神多停留了兩秒。

「人在京城的時候，一個星期一次。」

京城酒吧街，京城夜生活的一大縮影，五百米之外是時尚光鮮的美容街，酒吧的火爆使美容美髮也沾上不少光，每晚十點后，大批湧入酒吧街的女人並不直奔酒吧，而是先去美容店補妝做發。

華雁軒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隨即跟趙恆重重相碰一下，大口灌入兩口醇酒後：「有你這句話，我就是現在橫死都安心了！」接著他想起一件事：「對了，你有沒聽說南念佛要回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