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沒想什麼，只是感慨。」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露在袖外的雙手微微顫抖。

即使有牽涉，影子劍的賣命也能彌補很多東西。

他出手拍拍趙恆的肩膀，望著四處警戒的軍警開口：「在想京城怎會出現這麼多敵對勢力？還是在想究竟是誰放這些人進來？你不要想太多，事情一件一件做，所有真相最後都會浮出水面。」

黑衣年輕人神情平靜的點點頭，他剛才安慰著那六名青年，告知任務失敗依然可以獲得利益，其實他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失敗就是失敗，沒有太多利益可言，如今還要面臨趙氏勢力的反撲。

杜天雄一怔：「什麼？華雁軒死了？」

京城上空隱隱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趙恆看著姍姍來遲的機動部隊，臉上劃過一絲悲涼和苦楚，隨後對杜天雄輕聲開口：「華雁軒死了……死在越劍的手裡，今晚之事，華少用盡了全力。」

黑衣年輕人淡淡開口：

「越劍也沒殺到趙定天。」

趙定天的危機一解除，所有部門通訊和反應效率都瞬間恢復，各處軍警迅速撲滅大火逮捕極端分子，杜天雄他們也在趙恆趕到時圍殲了強敵，安全部門也派出大批精英趕到外賓酒店處理現場。

外和圖書賓酒店所有敵人被殲，趙定天徹底安全。

特別是越國，越劍生死讓人沉重。

趙恆站在廣場大樓前凝視來回忙碌的軍警，細細查看每一具屍體，待沒有發現大法官的影子后就收回了搜尋目光，他緊緊了身上的衣服，看著屍橫遍野的現場和鮮血，皺著眉頭許久一言不發。

杜天雄從另一端走了過來，手裡捏著一根燃燒過半的雪茄，今晚攻擊算得上慘烈和壯觀，如非得知陸猛他們突破防線去了外賓酒店，他都準備採取第二套方案推進，免得老爺子他們出什麼意外。

「什麼？華雁軒死了？」

趙恆神情黯然，黯淡，還有一抹傷感。

只是老人依然沒有走出黑色轎車也沒有召見趙恆關懷，只是通過大金衣發出一條條指令：「向華總理南長壽東太白西不落他們請求召開臨時會議，調動所有趙氏力量封鎖京城各大出入關口。」

東瀛男子臉上沒有半點恐懼，淡淡一笑回道：「我們只是擺在檯面上的小人物，隨時可以拿來做炮灰犧牲，死不死都無所謂，唯一可惜就是沒殺掉趙定天，反而搭進各國不少棟樑般的精英。」

南清婉此時想到南系，心神止不住一顫，京城雖然是華國的和-圖-書首都是經濟政治文化中心，但彙集更多的是南家勢力和滲透，這次如此大規模的襲擊，手掌重權的南系即使沒有關係也要負上責任。

「曬的公正曬的透明，才會少死一些人。」

「今晚刺殺依然會起蝴蝶效應，不過大家要先活下來。」

用他們的話粗俗比喻，趙定天這次屠了五百名市長級別人物，平均每個國家倒下百名市長般的才華人物，國家耗損有多嚴重可想而知，恢復元氣？三年五年？少說也要十年才能重回昔日水平。

「從這一刻起許進不許出。」

今晚一戰確實讓各國肉痛，所有人手加起來幾近五百人，每一個人都是飽經血火考驗的死忠，每一個都是本國的棟樑精英，但就是這樣一批國之骨幹，被趙定天無情碾壓粉碎，心裏怎能好受？

「在想什麼？」

耳邊先是沉寂了半分鐘，隨後一個用了變聲器的聲音傳來：「犧牲一些人，搭上幾條大魚，以此來平息趙氏勢力的怒火，我不想成為趙定天刀下的犧牲品……另外，你也要注意自己蹤跡。」

「南小姐，你回電視台坐鎮，隨時公開真相。」

趙定天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靜，手指敲敲座椅靠背：「我雖然憤怒，但也不可能和_圖_書凌駕於法律之上去宣判某些人有罪，我可以肆意殺掉想要我性命的外敵，但內患還是需要擺到陽光下曬一曬。」

趙恆他們都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他們心裏都清楚，這一場華國近二十年來最駭人聽聞地暗殺事件，幕後一定沒有那麼簡單，趙定天外緊內松就是不想讓狗急跳牆或咬人。

黑衣年輕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置可否地回道：「將來這兩個字太遙遠，待你們扛住趙定天他們的報復再說吧，你們現在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否則蘇布衣找到這裏來，咱們一個都活不了。」

趙恆看著不斷被丟上卡車的屍體，堅毅臉頰上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沉重，儘管他對今晚襲擊已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爺爺還是差點被強大的越劍傷害，此時確認了安全，才感到了一絲后怕。

發出一連串明確的指令之後，趙定天又輕描淡寫拋出幾句：「外敵務必要消滅個乾淨，至於其餘涉事的華國人員，你們先不要急著鎖定嫌疑目標是誰，事後地調查與審判是華國政府的事情。」

在各自領命忙活安排時，趙定天就帶著大金衣等數十人離開了外賓酒店，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再下車，儘管碎裂車窗和-圖-書呈現著風險和詭異，但趙定天卻渾然不在乎離去，讓趙恆眼裡劃過一絲詫異。

隨著他這五個字的冒出，房內站起了六個國籍不同的青年，他們聽到任務失敗的消息並沒有太多驚慌和恐懼，一名東瀛男子站了出來，目光平和望向年輕人：「謝謝！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黑衣年輕人沒有回應，只是輕輕揮手讓他們離開，待六人空著雙手離開公寓后，他卻沒有立刻跟著走人，而是在空無一物的房間掃視一遍，確定沒有半點痕迹后才拿起電話：「任務失敗了。」

在他偏頭示意之中，房間內的東西很快被訓練有素銷毀，剛才的東瀛男子再度開口：「雖然直到此時我們還不知道你背後是什麼人，這次合作也沒有成功，但我希望我們將來還有合作的機會。」

「把自己跟今晚襲擊劃開來。」

今晚死了很多人，有敵人有自己人，但不管死多少人都好哪怕敵人全部橫死，華國政府也能順藤摸瓜揪出該掉腦袋的內奸，或許天亮之前就會查到，槍械來源、潛入路線都足夠找到相關人員。

趙恆挺直身軀沒有再說話，杜天雄的頭髮在寒風中飄拂，他帶著複雜神情看著趙恆，雖然他知道這是趙恆成長曆程難免地打擊ｈｔtps://ｍ•heｔｕbooｋ.ｃｏｍ•coｍ，可他依然沒有想到，趙恆一貫的平靜已經快壓不住他內心情緒。

不過看在捂著傷口孤獨離去的影子劍，她又多少心安了一些，南清婉不知道影子劍的身份，但大金衣剛才特意點出他是南長壽派來保護趙定天的高手，這就讓南清婉知道事情跟南長壽沒關係。

「不要沮喪，失敗是成功之母！」

他想起了橫死的華雁軒，眼睛有著淡淡哀傷，京城亂局終究得到穩定，華少屍體想必已冷，那個持著長槍傲嘯越國的男子，那個永遠穿著四五件衣服揣著不少酒瓶的大少……此刻漸行漸遠。

滄桑聲音落寞響起：「華雁軒……死了！」

隨後，他又把目光轉向眾人：「蘇布衣，你帶一隊人馬追殺殘敵，務必把他們全部留在京城，趙恆，你率人支援杜天雄，務必把綠疆勢力消滅乾淨，陸猛，你和北營長向軍部請求調軍維穩。」

華國京城，某條燈火闌珊的公寓樓內某個房間，房間窗戶上覆蓋了一層遮光薄膜，可以防止監視甚至是軍用熱成像系統窺探，燈光黯淡的公寓內，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輕人正拆掉幾部電話。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黑衣年輕人立刻獃滯，手中電話落地摔裂。

「將來？」

「任務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