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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暗地裡卻遣派不少名醫救治。」

「他回到了越國！」

此刻，在京城的殯儀館一處大堂，一身白衣的北如煙跪在一具黑木棺材旁邊，梨花帶雨肝腸寸斷的喃喃自語，相比其餘華家成員來說，她更像一個華家人，這些天她幾乎都呆在這陰森的靈堂。

這次事件究竟會查到什麼地步究竟最後會扯到什麼人，華國政府又會允許清洗到什麼地步，沒有一個人知道，但每個人都清楚最慘重的莫過於兩大系，南系要付出政治代價，華家已死了雁軒。

每見一次都是暈倒告終。

最後匯聚成前所未有的襲殺，而本該快速反應的華國軍警在被綠疆勢力拖住后，也有意無意的消極怠工和延遲推進，唐老大也被唐老頭的病危通知調走，讓衛戍部隊多了越級指揮的反應時間。

在聽到唐老頭自殺身亡的消息后，杜天雄站在趙氏府邸淡淡一笑：「南系在京城擁有不可小覷的力量甚至可以說京城就是南系的地盤，老爺子遭受到五六百人襲擊，南系怎麼也要給個交待。」

「華雁軒追悼會在大後天。」

趙恆微微沉默，接著嘆息一聲道：「其實北如煙應該早就回來了，只是匿藏在京城沒有出來見人，她悄無聲息回來我一直擔心有陰謀，甚至我懷疑這次事件就有她影子，但雁軒之死讓我逃避。」

「hetubook.com.com華家！」

外賓酒店的防彈玻璃，就是由負責檢查酒店環境的安全成員破壞，讓它在狙擊手的子彈中脆弱如白紙，而趙定天上台講話的時間也是在外交部被泄露，每個環節都不引人注意鬆動一點破壞一點。

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不引人注意且明面上看也難定其罪，但在橫下心來的調查組面前，趙恆他們還是順藤摸瓜揪出了唐老頭這條大魚，儘管唐老頭自殺維護尊嚴，但調查矛頭已經指向了南系一派。

大金衣臉上劃過一絲笑容，聲線清冷而出：「可惜他們會悲劇的發現，無論怎麼救治怎麼祈禱都好，越劍的生機都撐不過三個月了，也不知道他拚死跑回去幹嗎，三個月生命於他來說沒意義。」

這次揪出來的嫌疑人涉及很多派系，東系、西系、華系、南系以及昔日北系都有成員牽扯進去，西不落面對西系成員毫不徇私，直接丟入監獄讓趙恆他們審查，如此一來把各方派系後路堵住。

「旗下執掌紅色警衛、衛戍部隊、京城行政……」

「當然，具體是什麼人去還要各方博弈。」

他似乎已經看清楚了未來局勢，低頭吹著滾燙的茶水道：「所以唐老大真被撂下來的話，必會是華系成員去衛戍部隊，也只有華系成員擔任才不會有閑話，不然哪ｈｅｔｕbｏｏｋ.coｍ•ｃom一方去碰這位置都難服眾。」

趙恆也一愣，隨後又輕輕點頭：「可以理解。」他想到當初和華雁軒從越境回來，想到兩人躲過的華氏花園，還想到華雁軒曾經說過，哪天老了，他就回疆城養老，感受感受疆城特有的氣息。

即使華家在這次博弈贏取巨大利益，但死掉華雁軒的慘痛足夠摧毀一切欣喜，至少於趙恆來說，再誘惑的政治利益也比不上親人活著，如果讓趙恆選擇天下或趙定天，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趙恆窩在杜夫人買的紅色沙發上，揉揉有些疲憊臉龐開口：「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只按照知道的線索一點點查下去，然後把證據和涉事成員交給西不落，至於怎麼定奪就讓中南海自己折騰。」

大金衣看著趙恆開口：「老爺子讓你代為參加。」在趙恆毫不猶豫點頭時，大金衣又拋出一句：「追悼會過後，華總理要親自護送靈柩回疆城，他說華雁軒以前有過願望，葬在出生的地方。」

趙恆話音還沒落下，大金衣就從外面風塵僕僕的走來，恰到好處接了趙恆的話：「東方雄放在越都的探子剛證實，越劍已經回到了境內，聽說他的重傷引發整個越國震動，越相都寢食難安。」

金貴妃戴起了耳麥，耳邊傳來唐文靜的聲音：「夫人，南念佛明天回京。」

趙和圖書恆原本還想要以牙還牙一路血洗涉事成員，但忽然覺得老爺子提議不錯，自己和大金衣他們努力挖掘事情真相足夠，如何定罪就由各大派系協商決定，這樣一來趙氏就可以更從容掌控局勢。

「換成我是他……情願當時戰死。」

美麗女神依然美麗，只是紅腫的眼睛更多一抹凄美，她手指放在黑色棺材上，眼淚止不住啪啪下落，讓見者傷心聞者落淚，棺材已被華總理釘上，追悼會那天才會開啟，為的就是怕她開棺見人。

想到死在越劍手裡的華雁軒，趙恆眼神就有些悲傷，不過他很快又恢復平靜，端著茶水自語：「不知道有沒有越劍的消息，受了三處重傷還塌陷了胸骨斷了左臂，他還有能力逃回越國境內？」

說到這裏，他給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只是出於政治利益需要，越國明面上還在通緝越劍這個兇手，越相擺出緝拿越相向華國交待的態勢，所以儘管他想要親自探視最終還是按捺住性子。」

「特別是我還答應他照顧北如煙。」

他眼裡掠過一抹陰冷殺機：「何況現在揪出唐老頭這條大魚，唐老頭又是南長壽私交好友，唐家也是南系一支棟樑，這次襲擊要說跟南長壽沒半點關係，就算我信……東太白他們也不信。」

趙恆毫不猶豫拋出兩個字，與此同時眼裡劃過一絲苦楚：「華m.ｈet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雁軒是華總理的孫子，這次事件他是拿命來保護老爺子，而且他一死華家也沒人在位安全部長，中央于情于理都要給華家安慰。」

「明白了。」

唐老頭自殺身亡！

趙恆抬起頭看著大金衣一笑：「你不是他，所以你不知道他要幹嗎。」隨即趙恆欲言又止，他想要問問當晚究竟是誰打塌越劍胸骨，但見大金衣沒有解惑的樣子，他又只好苦笑著散去了念頭。

看著那副漆黑的棺材，金貴妃也瞬間揪心，愛孫這一生與天斗與命斗，最後還要與人斗，他依靠自己的堅韌毅力熬過了二十歲的坎，熬過難於想象的風風雨雨，卻最終倒在三十歲的門口。

杜天雄訝然不已：「回疆城？」

杜天雄忽然捕捉到什麼東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東太白他們不會錯過這個捅南系一刀的好機會，這次事件南長壽或多或少都要交出不少權力，其中京城武裝力量再也不能隻手遮天。」

他把杯中的茶水喝進大半，把身子蜷縮在沙發上：「這次調查凡是涉及到華系成員，我都直接扔給大金衣去負責，目的就是怕殺太多華家人，無論如何，在華雁軒頭七之前我不願大開殺戒。」

杜天雄輕輕點頭，隨即看著趙恆開口：「北如煙已經從東瀛回來了，見到華雁軒橫死她當場暈了過去，在醫院醒來后又跑去殯儀館，結果期間m.hetubook.com.com又哭暈了三次，這妮子對華雁軒還真是情深意重。」

但除了唐家人之外並沒有太多權貴同情和惋惜他，在西不落統帥的調查組擺出來的明面證據，都清晰昭示著這個在京城沉浸多年的老頭，聯繫了一大幫對趙定天仇恨的體製成員參与酒店事件。

「雁軒，我也送你回去。」

他捏著一支雪茄靠在沙發，手指晃動兩下補充：「而且事件涉及到唐家，唐老大位置怕是難保，唐老大撂下來自然不可能再上南系成員，必會給其餘派繫上去，趙恆，你說哪一家會上位呢？」

這怎能不心酸？她淚水滿眶。

他們並沒有直接參与襲擊和動手，但在有意無意的默許下，一批批本該被鎖定的極端分子安然潛入，一支支早該被發現的槍械悄然涌動，這批人涉及到很多部門，其中就有華少掌控的安全部。

不過相比唐老頭這樣的頂尖人物，其餘派系都只是小嘍啰，所以整個事件中最尷尬最嚴峻的是南系，趙恆端起一杯茶水抿入，緩解著勞累情緒：「我們不需要做太多，更不需向南長壽發難。」

不遠處，同樣神情憔悴的金貴妃定定看著北如煙，隨後低頭嘆息出一聲，因孫子之死而憔悴不少的她，想要走過來安慰北如煙幾句，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人死，說得再動聽又有什麼用？

這時，電話微微震動。

一點一點……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