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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恆捏起一根香煙，輕輕嗅著煙絲氣味：「因為她在茶樓呆得越久就會給同伴帶來越大危險，咱們再安心監控半天，何況今晚我要跟越憂心在這裏相見，監視茶樓也可以看看越人有沒搞鬼。」

漂亮花旦臉上劃過一絲譏嘲，隨即冷哼一聲開口：「陳王八被人捅了十三刀血盡而死，南念佛雖然做人果斷，但手段不會如此兇殘也不會對陳王八下手；只有趙恆那個大魔頭才會如此狠毒。」

趙恆凝聚目光望去，正見車中女子拉下帽子靠在座椅上睡覺，儘管側面看不出她的表情活動，但趙恆能從她身體張弛度判斷，這女人的的確確在休息，思慮一會，趙恆眼裡湧現一絲淡淡笑意：

小丑保持著平靜：「那也未必是趙恆。」她自然看得出漂亮花旦這番話存在水分，至少後者不是實打實的告知全部實情，這讓小丑不得不懷疑漂亮花旦有沒查過事情，道出趙恆純粹是潑髒水。

「金蟬脫殼，玩得有點過時了。」

「陳王八是被趙恆殺死的！」

「幼稚！」

陸猛習慣性用最直接手段獲取最大成果，特別是監控大半天都沒有收穫后，他就更傾向於先把年輕女子拿在手中：「哥，茶樓再過兩個小時就要營業了，這時候如不動她局面就會變得混亂。」

此刻，在茶樓後台的化妝間里，二十多ｈtｔｐs://m•ｈｅtubｏｏk.cｏm•coｍ個男女正忙碌開來，再過七十分鐘就要開戲，他們必須在店小二銅壺中煮著的開水沸騰之前，把自己要出演的妝容和台詞背熟，免得時間一到手忙腳亂。

陸猛叼著香煙把監控的情況告知趙恆，隨後點著佔地兩千多平方米的茶樓開口：「哥，你乾脆讓我直接帶人衝進去就算了，這麼一點地方這麼一點戲子，揪出來慢慢篩選盤查不信她不露臉。」

「這裏果然是一個好地方，你我相見卻不相知。」

雖然後者臉上也畫著五彩妝容，身上還披著即將上場的紫色衣裳以及一把紙刀，但是小丑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與眾不同，因為她的手裡捏著一份京城日報，報紙裏面還夾著一小朵金黃色的稚菊。

「陳王八被捅死了，跟他們兩人有關。」

「無論是否發現我們，靜觀其變吧。」

「果然是難纏的對手。」

※※※

趙恆掃視陸猛截取的唯一一張正面圖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看來真是有備而來啊，不過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等兩人見面交易時再逮個正著，漢劍，你們藏身盡量藏好一點。」

「誰在叫我？」

「恆少，有動靜了。」

漂亮花旦聽到紅色袋子的噹噹脆響，伸手就要把它搶奪過來，小丑左手一揚向後縮拉和-圖-書開了距離，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你忘記咱們約定了？沒確認貨物之前，我不會收你們一分錢。」

沒有人進入也沒見她出來。

「拉近鏡頭。」

畫筆在眉毛上劃過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迹，頃刻把她原先眉毛擴大了兩倍，儘管這小丑臉上妝容很搞笑很破壞五官美，但是她的舉手投足都昭示出一股優雅，每一個動作也是拿捏到位爐火純青。

陸猛看見車裡坐著一個年輕女人，但是後者微微低頭看不見樣子，而且趙恆很快發現，車子重新啟動換了一個位置，恰到好處擋住了街道的兩個攝像頭，也讓趙恆和陸猛完全看不清女人的面容。

「四大劍手保護我，不等於越憂心也能容忍我。」

陸猛呼出一個煙圈：「實在不行就當眾宣告，那女賊如不顯身的話，就讓茶樓所有戲子連同老闆陪葬，她竟然能躲進茶樓還藏這麼久，裏面肯定有女賊的同夥，刀槍威懾我就不信她不出來。」

陸猛捏著香煙掃視被嚴密監控的茶樓，隨後呼出一口長氣補充：「不過我個人覺得不需要這樣放長線釣大魚，直接把年輕女子拿下嚴刑拷打就行，我就不信，細皮嫩肉的她經得起我們酷刑。」

「趙恆？」

「我不相信她這是個人行為。」

「東西拿來。」

「戴著帽子，盤起長發，還懂得避和圖書讓攝像頭。」

「哥，你說的有道理。」

「這女人不簡單。」

陸猛忽然咦了一聲：「她躺下睡覺了？」

漂亮花旦看著觸手可及卻還沒到手的玉石，眼裡劃過一抹慍怒和殺機，但生怕對方把玉石敲碎，於是就忍耐著怒氣開口：「那晚趙恆和南念佛包了二樓，陳王八就是專門伺候他們二人的。」

陸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後又哼了一聲道：「越人搞鬼？那什麼越憂心敢玩花樣的話，咱們直接把她留在京城，然後讓越劍帶越七甲的腦袋來京城道歉，否則咱們就不受他什麼劍門主位。」

到了晚上湧入數百茶客，那就難於掌控全局了，陸猛還猶豫了一下，最終壓低聲音：「恆哥，我有一種預感，我感覺那女人已發現我們盯梢，她能自由進出趙氏府邸，發現我們應該也不難。」

京劇化妝向來一個體力活，所以畫到一半的時候小丑放下畫筆歇息，轉而拿起保溫壺為自己杯子倒了藍山咖啡，用銀色的小勺子緩緩攪拌咖啡，而後優雅地拿出了勺子，在杯沿處輕輕點了點，暗灰色的咖啡從雪白的杯沿上滑落下來，留下一道痕迹之後融入咖啡中，小丑緩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溫熱的咖啡給味蕾帶來非凡的刺|激，整套動作無懈可擊的她放下咖啡之後露出怪誕笑意。

「要抓她早在趙府就把她拿下hetubook.com.com。」

或許是南念佛曾經的叮囑讓趙恆做事變得小心起來，至少不想大開大合搞起事端，所以對年輕女子足夠有信心的他依然不想沖入茶樓：「相比我們來說，我想進入茶樓的年輕女子會更焦慮。」

隨後，她就把目光落在一名走來的花旦身上。

小丑話音還沒落下，一個聲音就懶洋洋的傳過來，小丑和漂亮花旦身軀都下意識一震，眼神變得難以置信，在漂亮花旦抓住那把紙刀時，小丑也捏起了修眉的畫刀，齊齊起身背對背進行防衛。

「茲！」

小丑輕輕晃動著手中的東西，怪誕眉毛迸射出一抹殺氣：「但是我做事之後，無論是否成功，你都有義務告知陳王八怎麼死的，我前後兩次接觸趙恆還潛入趙氏府邸，該拿出你們的誠意了。」

她摸出一個密封的紅色袋子：「我搜遍趙恆整間房子還在他身上摸了兩遍，找到了三塊玉石，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東西，同時我聲明一下，我可以對我所說負責，趙恆身上就這三塊玉石。」

趙恆顯然看得很透徹：「再大的盜賊也不敢隨便來趙府偷盜，否則就算她真盜走了和氏璧，只要趙府對外面發出宣告，那就沒有人敢接她的賊贓，還會丟掉自己的小命，她不會想不到這點。」

雖然漢劍表述總是不太清晰，但趙恆和陸猛都能體會到漢劍表達出來htｔｐs://www•ｈetubｏｏk•cｏm•ｃｏm的意思，於是在讓漢劍他們盯著之餘，也調取茶樓後門的監控錄像，兩人果然見到一輛四八兩四的車子橫在員工的停車位。

在喧雜熱鬧卻秩序井然的化妝室，一名裝扮成小丑的女子正坐在最角落桌子，捏著一支畫筆對著鏡子輕輕畫眉，準備讓眉毛變得誇張怪誕吸引觀眾笑聲，她是一個小丑所以只能自己伺候自己。

在茶樓對面的街道一處房子，趙恆看著監控錄像保持平靜，手指輕揮制止陸猛行為：「我豈會讓她跑到茶樓來？之所以沒有把她攔下，最重要原因，就是我想要看看唆使她的幕後黑手是誰。」

小丑嘴唇輕咬：「真會是他？」

在漂亮花旦掃過小丑臉上妝容后，花旦拉開一張小椅子坐了下來，把報紙和菊花丟在小丑面前時冷冷一笑：「我承認你裝神弄鬼的功夫了得，但是我更關心我想要的東西，你早上是否得手了？」

以趙氏現在如日衝天的勢力和遍布黨政軍的門生，沒有幾個人包括世界勢力敢跟趙定天對著干，就算有抗衡能力也不會胡亂接贓得罪趙氏，因此年輕女子必有黑手唆使，否則她有命偷沒命花。

就在趙恆拍拍自家兄弟肩膀大笑時，耳麥傳來了漢劍低沉的聲音：「後門悄悄駛來一輛紅色甲殼蟲，但暫時沒有人下車，車牌我剛剛讓越小小查過……是套牌，車子不離開也不下人還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