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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山！」

下一秒，山上滾落不少樹木。

天池是華國最深的湖泊，為四百多年前火山噴發后的火口積水而成，高踞于長白山主峰白頭山之巔，天池呈橢圓形，周圍長約十五多公里，它南北長五公里，東西寬四公里，湖面海拔兩千米。

這些冰山一角的舊檔案戳穿東瀛人狡辯多年的謊言，讓它直接在世界各國面前顏面落盡，也讓東瀛政府遭受東瀛民眾指責，南長壽如此大禮，向來極端的東瀛勢力，難免會對南長壽進行報復。

戰破軍淡淡開口：「明白！」

「總之，要讓東瀛人像徳國佬般道歉。」

似乎感覺到戰將軍心裏的凝重，南長壽悠悠一笑發出指令，在身邊人行動起來時，他看著身邊的戰破軍一笑：「戰將軍，我這幾天接了三十七個電話，很多人都不滿我公布檔案，你怎麼看？」

南長壽聞言露出了一抹笑意，下意識的拍拍戰破軍肩膀：「能夠得到戰將軍這一番話，南長壽所作所為就值了，不過我也不敢貪什麼功，二十年前趙定天就想公布檔案，結果被我頂住夭折。」

南長壽扭頭看著身邊數十人，語重心長的補充：「你們是華國兒郎，可不能再讓祖國山河失去一寸土地，要用生命捍衛領土，正如俄國人的那句話，祖國雖大，但卻沒有一寸土地是多餘的。」和*圖*書

老人眼裡多了一抹落寞道：「十多年過去了，我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國家外交完全是建立在實力上，而不是什麼討好和讓利，這些年華國給了東瀛不少好處，還免了數字驚人的戰爭賠款。」

在南長壽坐了進去后，戰破軍也跟著鑽入進去，接著就聽到南長壽的自語：「戰將軍，我做的這些只不過在贖罪，你們根本不需要因此敬重我，只希望死去的人還有你能給我一個贖罪機會。」

「可惜我當時做錯了，做了一個好好先生。」

轟！轟轟！

「只要南老明日想來，戰破軍願意親陪！」

這塊凸出的岩石也在印象之中，戰破軍呼出了一口長氣，就在這時，他的眼帘微微一動，他似乎見到岩石如波浪一般晃動，這絕對不是車子顛簸所致，所以戰破軍身軀坐直，下意識喝出一聲：

戰破軍瞬間暴喝一聲，繼而拉著南長壽竄出車窗。

就在車隊緩慢開到半山腰的時候，西邊徹底吞沒了最後一抹餘暉，整個長白山開始變得灰濛濛起來，十余輛車燈同時打開，照耀著前方曲折難走的道路，戰破軍目光望在前方一處凸出的岩石。

南長壽嘴角勾起一絲自嘲，他搖搖頭嘆息一聲：「該陰的陰，該狠的狠，還夥同越國再度攻擊華國，用我們給它的讓利用我們給它hetubook.com.com的好處，造出一把把武器一顆顆子彈，掉頭對付我們同胞。」

「結果東瀛人完全不領情。」

他呼出一口長氣，落地有聲：「它讓我們記起了昔日的血債，偉人曾經說過，遺忘歷史意味著背叛，不管曾經封存檔案是出於外交需要，還是大國之間博弈所致，它今天的公布都是里程碑。」

「正義從來不曾缺席，只是來的有點遲。」

在南長壽欣慰一笑時，始終跟在後面的戰破軍就踏前一步，壓低聲音開口：「南老，咱們在長白山逗留了差不多一天，天色也快要黑了，是時候回市區了，這裏風景不錯，但條件也很艱苦。」

「偉人說的沒錯啊，不來天池是憾事啊。」

話音剛剛落下，還沒等南長壽睜開眼睛，砰！前方已傳來一聲驚天巨響，戰破軍抬頭望去，正見前面一輛車彈起來摔翻出去，伴隨它的還有一顆巨大石頭，而凸出的那塊岩石，已經不見蹤影。

戰破軍淡淡開口：「東瀛人只尊重強者。」

所以戰破軍感覺壓力頗大，因此提醒南長壽下山。

戰破軍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沉穩，不過語氣多了一分情感：「晚上風大氣溫大，而且這裏距離潮國很近，為了你的健康和安全，我建議咱們現在就下山，如果你還不過癮的話，明天再來如何？」

南長壽和圖書背負雙手向前方車隊走去：「當時華國跟東瀛有不少生意往來，外交也需要藉助東瀛做跳板，這樣才能更好跟西方對話，所以我就咬死不從趙定天的指令，還把檔案從京城運到吉琳。」

車隊搖搖晃晃的下山，就如天際隱沒的太陽。

他在腦海中搜尋著這一塊岩石的記憶，雖然他的腦子遭受過重創，但是記憶力不僅沒有就此消退，相反，戰破軍還多出了過目不忘的本事，儘管一路過來遭遇不少懸挂岩石，但他幾乎都能記住。

「小心！」

戰破軍保持著沉默，沒有回應南長壽的話，他欣賞南長壽這兩天做的事是一回事，原諒南長壽又是另一回事，換句話說，戰破軍心裏根本無法接受南長壽的道歉，貓頭嶺一戰死的兄弟太多了。

南長壽輕輕點頭，表示贊同戰破軍的這話：「沒錯，鬼子這玩意，你對它好沒有用，唯有讓它怕你，你才會安全才會受到尊重，我當時不明白，所以做錯了，現在想明白了，就捅了它出來。」

隨後，他又背負雙手微微搖頭：「可惜這天池的五成半送給了潮國，讓這份大好河山少了三分色彩，不然放眼都是華國土地該多好，好東西，特別是這象徵主權的天池，還是獨屬華國為好！」

它還是華潮兩國界湖。

「對不起！」

南長壽手指一抬，像是懺悔：「和_圖_書我在想，如果我當初就把東瀛人罪行掀出來，讓世界知道它的累累罪行，或許華國外交會受到阻滯，但它絕對不敢再對我們下手，也不敢一再否認自己的罪行。」

「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歉意！」

在戰破軍拉開車門請他進去時，南長壽臉上湧起一抹笑意：「這一百八十九份檔案，雖然來得有點遲了，但一樣可以扇它一個耳光，待世界消化完這批檔案后，後續的資料也會慢慢拋出來。」

「嗚——」

天池四周峭壁百丈，環湖群峰環抱，這裏氣候多變，常有蒸氣瀰漫，瞬間風雨霧靄，宛若縹緲仙境，晴朗時峰影雲朵倒映碧池之中，色彩繽紛，景色|誘人，就連見多識廣的南長壽也感慨不已：

相比機場見面時的冷淡，戰破軍此時多了一抹敬重，這是南長壽公布檔案的緣故，身在體制卻經常被東方雄教導的他，知道指證東瀛人的罪行需要何等勇氣，更知這會讓東瀛人惱羞成怒報復。

南長壽目光炯炯的看著戰破軍，帶著一股子真誠和懺悔：「我做錯了很多，當時覺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回頭一看就是劊子手，為了達到目的害死不少人，你也是我私心的一個犧牲品。」

長白山，位於延邊朝族自治州和白山市撫松縣境內，因其主峰白頭山多白色浮石與積雪而得名，是華朝兩國的界山，有和*圖*書「關東第一山」之稱，歷史上的長白山一直是關東人民生息勞作的場所。

南系保鏢的車子翻滾兩下，就直挺挺翻入山下，數秒不到，戰破軍他們又聽到一記爆炸，轟！摔下山坡的車輛騰升出一股火焰，支離破碎，火焰讓灰濛濛的天空一亮，隨後又迅速黯淡了下來。

如果他原諒南長壽就能讓死去的兄弟復活，就能讓靜子回到昔日的無憂無慮，那麼他會無視自己的傷痛給老人機會，可是一切都回不到過去，又怎能讓戰破軍受這歉意呢？所以他保持著沉默。

「我是不是太魯莽？是不是做錯了？」

戰破軍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只是聲音多了一抹堅定：「南老無錯，相比南老昔日的所作所為，公布檔案是最讓我們敬重的事，它揭露了東瀛人罪行，讓血淋淋歷史重新擺在我們面前。」

「敵襲！」

數十人齊齊回道：「是！」

南長壽顯然也看出了戰破軍心裏所想，靠在座椅上遙望開始沉淪的夕陽：「只是你接不接受是一回事，我總是要說出來的，這是我個人態度，無論如何都好，我希望你們未來能過的好一點。」

同時，華國內部親東瀛的勢力也會不滿南長壽的舉動，會認為檔案公布影響了兩國關係，間接影響他們跟東瀛人的生意和交易，斷人財路就如殺人父母，搞不好他們也會對失勢的南長壽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