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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主幹道最後一截被人員填充之後，趙恆的眼睛瞪大到極點，看著黑乎乎的人群難以置信，人數實在太多太多，擠出一句：「這場面至少十萬人啊，牙族要幹什麼？遊行示威還是準備造反？」

在趙恆豎起耳朵的聆聽中，南念佛輕聲補充：「傳聞他之所以坐上族長的位置，是因為二十年前的春風賓館那把火，他燒死十名巡視大員保住不少牙族高官，於是各種運作之下成為了族長。」

車前八匹駕轅的白馬渾身白毛，精神抖擻意氣風發，稱得上一等一的極品好馬，一名身材高大的牙族巫師正坐在馬夫的位置上，神情凝重，不敢旁望的策馬，小心翼翼，完全看不到半點囂張。

相似的服飾，相似的言語，一批又一批，神情恭敬的佔據主幹道其餘位置，從趙恆和南念佛他們的俯視角度望去，只見繞著村落的十里主幹道，不斷匯聚牙族民眾，一批，又一批，絡繹不絕。

南念佛輕輕點頭，也沒有太多隱瞞：「你昨天要我給你調警的授權，我就清楚你可能要對牙族人下手，只是它跟唐家莊不同，唐家莊你可以雷霆擊勢殺戮，它罪大惡極也不會引起高層震怒。」

南念佛手指一點黑壓壓人群，頗為感慨的開口：「邪惡神論一遍一遍宣傳，二十年下來也就成了真理，我不敢說太古蠱惑了七百萬人，但是藉助三千巫師煽起的死士，你能預算有多少人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還有一名牙族女子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態度甚恭，手上執有一面牙族大旗！堪比秦始皇的馬車緩行凝重，只是無人能看到車內什麼情形，不過就這種氣勢，民眾已敬畏的五體投地不敢抬頭。

南念佛輕聲道出血案：「一個處理不好，當初藏區的四一零，疆區的七一五事件就會發生，打砸燒搶死了多少華族人？我們可以從容而退，但華族商人和民眾怎麼辦？我就是基於這些顧慮，所以今天飛過來見你。」

「牙族巫師就是他的精神統治利器。」

「借刀殺人？」

趙恆沒有回應南念佛的話，只是把目光落在豪華馬車上，視野之中，一個渾身金燦燦的男子站了起來，像是帝王一般向牙族民眾揮手，如非南念佛告知今日是六十大壽，趙恆都不覺得他老了。

此時，南念佛一摟趙恆肩膀，悠悠一笑再度開口：「回去從長計議吧，就算真要對付牙太古，咱們也該借刀殺人，上次唐家莊事件，婉姨好不容易替你壓制流傳，讓華國民眾沒幾個知道真相。」

幾乎是趙恆和南念佛趴在一顆大岩石上，就見到原本就人潮為患的通道，再度湧出一大批牙族男女，一個個都身穿嶄新的民族服飾，脖子戴著各種各樣的獸牙，像是打了雞血分佈在幹道兩邊。

緊接著又是一列騎兵方陣，這次馬背上的人背和*圖*書著砍刀，只是衣服已換成鮮艷顏色，映射著砍刀，光芒閃閃，煞是威嚴，趙恆嘴角牽動一下：「如果不是你帶我過來，我還以為進了影視基地。」

一個個黑衣裝扮，右手拿著黑色木杖，左手捧著骷髏，臉上也塗有顏料，他們沒有作法時的嗬嗬響聲，但那份統一的沉默，以及時而前進時而退後的鬼步，卻讓他們團體的陰森發揮到了極致。

趙恆頭一次見到這種馬車，只覺得像一個大屋子從主幹道的那面移動過來，陽光一耀，金身的車子上放出萬道光芒，色彩斑斕，豪華壯麗，耀亮了半邊的天空，整個馬車彷彿籠罩在金光之下。

全都跪在地上安靜等待，讓趙恆心裏震撼的，十萬名牙族民眾竟然安靜如墳，除了馬蹄聲幾乎沒有多餘雜音，嚴明紀律就是比起軍警也不遜色，趙恆眉頭一皺：「現在算是明白他們崛起了。」

談笑風生中，一隊隊方陣接連不窮，衣服款式不同，但都是明亮光閃，目不暇給，眼花繚亂，讓人望了忍不住的敬畏，趙恆宛如見到古代帝王的出巡，如此震撼之下，牙族男女早就鴉雀無聲。

「太古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恆看著馬車：「搞得跟三胖一樣。」

趙恆原本看不到太多東西，可牙族男女跪了下來，再加上南念佛遞過來的眼鏡，具有高清望遠鏡功能，趙恆很快清晰了視野，只見寬廣六車道的街道ｍ.hetuboｏk.com.ｃoｍ上已經行來了人馬，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再來一場牙族殺戮，估計婉姨要蒼老十年。」

南念佛呼出一口長氣，繼續拋出一句：「你說，如果我們站在這裏，一槍轟掉牙太古，牙族民眾會不會懼怕我們身份不敢動手？我相信有人能夠保持理智，但是我也清楚會有更多變得瘋狂。」

隨後，至少一千名牙族巫師跟著。

不過趙恆卻沒在意南念佛的話，只是摸著腦袋若有所思：

最前方是一隊騎兵組成的百人方陣，一律的黑色寒光，顯得威嚴無邊，百人握著長矛緩行，兩列持旗，神色凝重，趙恆揉揉眼睛以為是錯覺，可他很快確認，那些牙族男子騎的真是高頭大馬。

他手指一點前方：「但眼前十萬人，先不說能否殺下去，就算給你殺戮的機會，你又哪能殺個乾淨利索？而且牙族跟當初的蒙族情況又不同，除了兩者都極其抱團外，牙族還帶有宗教性質。」

把阿麗婭和中年男子他們全部押走之後，南念佛就拉著趙恆向一部剛剛駛過來的奧迪靠近，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壓低聲音向趙恆開口：「今天是一個好日子，咱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當然，那時候的族長沒現在風光，甚至有點有名無實。」

南念佛把掌握的資料告訴趙恆：「但牙太古是一個野心者，也是頗有手段的人，藉著族長名頭搞出圖騰，開始裝神弄鬼利用宗教威懾和-圖-書人心，二十年下來，七百萬牙族人們把他當成精神領袖。」

趙恆搖搖頭：「不能！」

南念佛說得是實話，南清婉和華國喉舌這一年來竭盡全力洗白趙恆的凶名，先是大規模刪掉櫻花堂，內蒙古和唐家莊等血案的言論，隨後又屏蔽這些相關字眼，網上更是直接剔除趙恆這字眼。

趙恆很快發現，這是一個牙族聚集的村莊。

三輛奧迪行駛了五十多公里，最後橫在一個富裕的錯落外圍，南念佛動作利索的拉著趙恆下車，隨後翻過一座小山丘靠近村莊中心，視野中，村莊有不少男女來來往往，喧雜熱鬧還流淌著方言。

南念佛向馬車瞥一瞥嘴開口：「馬車裡面坐的就是牙族太古，他以前叫牙天王，覺得過於低俗就叫太古，身材龐大，食量驚人，還喜好女色，每晚至少要四個女人伺候，堪稱一個洪荒野獸。」

「今天是牙族太古的六十大壽！」

在趙恆思慮今天是否牙族節日的時候，牙族男女已經嗬了一大聲，一窩蜂向前涌過去，在趙恆的訝然中，一聲拉長的喊叫響起，所有人群齊齊跪下來，神情無比恭敬，黑壓壓地一片，蔚為壯觀。

一聲吶喊過後，牙族民眾也喊叫了起來，太古萬歲！接著，巫師拿起骷髏吹奏了起來，宛如號角一般低沉，待響聲落下后，整個村莊的空氣好像都是凝結起來，盡頭緩緩行進一輛寬闊的馬車。

隊伍行地甚緩，不時有騎兵分列道路兩ｈtｔｐs://ｗw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旁，形成了屏障，把牙族民眾壓向幹道後面，好在道路寬廣非常，騎兵人數雖多，卻不擁擠，就在遏止住牙族民眾靠前時，全數騎兵下馬分列，高聲喊道：

南念佛故作神秘：「待會就知道了！」

規模，奢華富麗。

趙恆一笑：「你在勸告我什麼？」

南念佛悠悠一笑：「這比影視基地過癮多了。」

「媽的！」

如今在華民眼裡，趙恆不是君子，卻也不再是惡人。

同時還設置華國民眾瀏覽國外網站的許可權，扼殺他們從外面探聽消息的途徑，期間還不斷放出娛樂圈的爆炸性新聞，把華國民眾眼球吸引過去，利用時間流逝讓他們淡忘曾經聽過的趙恆事件。

看著填充各個通道的人群，趙恆掃過一眼就知道超過兩萬人，他臉上劃過一絲訝然，似乎沒想到這個村落如此巨大，只是他的驚訝很快被震驚驅散，就在念頭轉動中，村中心又湧出無數男女。

趙恆臉上流露一絲詫異卻沒有多說什麼，他相信南念佛不會在這個時刻無視輕重，因此他讓人護送杜雅琪和林夢瑤去如畫山莊，還叮囑晴兒細心照顧兩人後，就徑直鑽入奧迪車跟南念佛離去。

在趙恆若有所思的時候，南念佛趴在岩石上悠悠一笑：「來自全國各地的十三萬牙族民眾，聚集太古出生地慶賀，還有七百萬牙族人們自行在當地設宴，華州這兩天的食物供應量幾近翻倍。」

「咱們先不要敘舊，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