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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還一點對方：「他不死，你就死！」

一個身材削瘦的俄國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給人的感覺卻彷彿是鋼鐵澆鑄，他對著老人和同僚漠然敬禮，他的表情冷漠，而剛毅雙眸卻跳躍著惡狼才具有的幽幽磷光。

老人把牛奶喝得啪啪作響，似乎很是陶醉它的美味，在他把瓷碗放下時，余霖鈴又把一碟饅頭放在他的面前，老人拿起饅頭慢慢咀嚼，昭示著他是用心品嘗食物，期間，整個房間保持著安靜。

老人淡淡開口：「他們儘力了！」他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磁性，還有平靜跟祥和，讓人感受不到半點稜角：「這次遇襲受傷也跟我自己大意有關，我低估了趙恆的狡猾，霖鈴，不要責怪他們！」

「真是讓我失望！」

「陰溝裡翻船啊。」

「鐵木金，你願追殺趙恆？」

俄國男子朗聲回應：「他不死，我就死！」

說到這裏，她的嘴角也勾起一抹自嘲：「連爺爺的聲譽都要搭進去！」女孩的腦海閃現過那個笑容旺盛的身影，臉上不受控制劃過一絲苦澀，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你們要為俄軍榮譽而戰！」

「是！」

余霖鈴沒有在意他們的態度，只是拿起電話想要通話，想要問問遠方的布特，是誰把這傢伙派到這裏來？雖然此人心狠手辣能力卓絕，但他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一旦吃『蛋炒飯』就和圖書麻煩了。

老人輕輕的頷首，流露出一絲欣賞：「好，我就給你追殺趙恆的機會，我要盯著東方雄他們的動靜，無法親自帶人去叢林追殺趙恆，我就把這艱巨任務交給你吧，你領十名精銳從東側入林。」

營房外面，雪花呈現千奇百怪的形狀，坐在會議桌上的俄軍指揮官，也個個神情複雜耐人尋味，會議室鴉雀無聲，連呼吸都有意無意克制，位置坐在正中的一個老人，端著一碗滾燙牛奶喝著。

就在老人眉頭微微一皺，十多名指揮官湧現羞愧時，一個聲音從門口大聲傳了過來：「余老，給我十個人，兩天，我把趙恆的人頭取過來見你，如果我無法要他的命，我願走上軍中斷頭台！」

年輕女孩正是從莫斯科趕赴過來的余霖鈴，確認老人翻車受傷折斷左手后，她就直接來到這個軍營照顧老人，在老人端著牛奶漫不經心的喝著時，餘十幾名指揮官屏息以待沒有人敢出聲打擾。

高聳入雲的卓婭山連綿數十公里，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張開懷抱的巨人，在這個寬廣的懷抱中有著一片扼守三國邊界中樞之地，它前可進華國，左可進蒙古，右可到俄國，地理位置很是優越。

在余霖鈴還要訓斥他們的時候，老人輕輕揮手制止她開口，抬頭環視在座十餘人：「各位，你們都是俄國精英，還是血戰經驗豐ｗww•ｈｅtｕbook.cｏｍ•ｃｏｍ富的老兵，你們誰能告訴我，還要多久多少人才能抓住趙恆？」

余霖鈴的神情很難看，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到軍營，她的情緒就常常不受自己控制，動不動就呵斥俄軍無能，可是內心深處又希望他們無能到底，因此鐵木金的出現，讓她情緒更加惡劣。

老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開口：「趙恆，夠偉大啊，犧牲自己來跟我們周旋，暗地裡卻讓隊員潛回華國，看來你很在意這批同伴的生死，可惜，你越是在乎他們，我就越喜歡踩掉他們。」

差不多十五分鐘，老人才把兩個饅頭和一碗牛奶喝完，在他扯過紙巾輕輕擦手的時候，余霖鈴又手指一揮，一名勤務兵迅速把托盤撤了出去，隨後又給他放上一杯熱水，還有二十幾顆小藥丸。

「現在談受罰沒多少意義！」

余霖鈴接過資料遞給老人，嘴角勾起一抹戲謔：「彈盡糧絕的猴子？現在就是這樣一支猴子，你們出動一萬人也無法拿下他，炮彈也耗掉十個基數，是這支猴子運氣太好還是你們太無能呢？」

「他現在就是彈盡糧絕的山中猴子。」

此話雖然是輕描淡寫的吐出，但在場軍官都流露出一抹歉意，余霖鈴輕聲接過話題：「是陰溝里翻車，如果不是吉普車足夠堅硬，能夠抵禦改裝過的狙擊子彈，爺爺怕是已被趙恆一槍殺了。」

眾和*圖*書人見到他出現齊齊變了臉色，但很快又恢復平靜等待老人回復，把玩佛珠的老人見到此人也是微微眯眼，隨後又恢復了冰雪般的冷靜，他眯著眼睛瞅著對方淡淡開口：「他不死，你就死？」

在老人如水平靜沒有反應的時候，俄軍軍官又補充上一句：「還有六名軍官被殺，不過趙恆也是強弩之末了，他這兩天幾乎沒有歇息，彈藥也耗盡的七七八八，六次突圍被巡邏隊壓了回去。」

雖然這個營房有些簡易卻仍然不失恢弘的氣度，在大帳前的空地上刺滿了隨風飄揚的旗幡，展示營房的地位和權力，時間已經是中午，但天色依然陰沉，就如營房中十幾個俄軍指揮官的臉色。

不過她最終放下電話，當眾打給布特異常不妥。

在余霖鈴想要勸阻時，老人果斷下令：「滅了他們！」

只有寒風抖動著門窗。

寒風清冷，肅殺著天地。

在老人目光平靜看著十餘人時，余霖鈴搖搖頭開口：「這麼多人這麼多槍，連一個趙恆什麼時候抓住都不敢肯定，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可惜你們連一時也用不上，爺爺，讓我率隊去追擊吧！」

十餘人齊齊沉默，沒有人敢出聲回應，正如血口軍官所說，趙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兩天估計連覺都沒睡，可是那小子實在棘手，早上情報不斷傳來，兩個排士兵被他幹掉，傷員也沒有留情。

老人用手指扒拉手和*圖*書腕佛珠時，滄桑老臉擠出淡淡笑容：

「兩天！」

營房不僅有常規的士兵把守各個通道和制高點，頂端還有十幾個狙擊手監控前方，地面也啟動防空裝置，其中一所營房更是戒備森嚴，至少五十名士兵團團把守，任何進入營房的人都要檢查。

就在老人準備繼續完善部署時，一個俄軍士兵從外面快速走了進來：「報告！余老，白熊巡邏隊發現一支武裝人員，差不多有二十人，他們想要逃往華國境內，現在被我們堵住壓往娘娘山！」

余霖鈴看了看老人被紗布纏住的左手，聲線平淡而出：「當務之急還是拿下趙恆吧，唯有逮住或者殺掉他了，才能洗刷那晚的恥辱，也才能讓你們光榮回去，否則，你們軍旅生涯要到此結束。」

在余霖鈴點點頭時，一名臉上有道血口的軍官站起，帶著一抹自責和歉意：「余老，是我保護不力，沒想到趙恆如此狡猾，在同一地方連續兩次殺回馬槍，導致余老差點出事，我願意受罰！」

這裡有著俄國一個中型兵營，此刻，在清理掉積雪的空地上，疏落有致的營房正人聲沸騰，一片喧雜的態勢，一隊隊荷槍實彈的俄軍喊叫著在營房中進進出出，不時還有汽車從外面駛入進來。

老人一米八左右的個子，左手纏著醫用紗布，鼻子高挺，臉瘦如狼、目似鷹隼，頭上頂著一個白色帽子，遮擋他額頭的皺紋和滄桑，只和_圖_書是，整個面相依然給予人一種精明厲害和城府深沉的感覺。

「呼——」

「上天入地也要把趙恆找出來扒皮銼骨！」

「聲東擊西？」

老人剛才也不想派鐵木金去追殺趙恆，可如今士氣低落急需振奮，他如果拒絕鐵木金的要求，山中猴子就更加難抓了，因此只能順著鐵木金的意思下令，不過心裏已經在尋思暗中派些人保護。

他身上套著一襲綠色的軍服，但跟其餘俄軍制服有所區分，綠中泛著紫芒油光水滑，似乎一刀砍上去都會滑開，在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年輕女孩，相似的軍服但沒有軍銜，她伺候著老人進食。

鐵木金挺直身軀低頭應道，他的聲音很沙啞，有如惡鬼發出的低聲嘶吼，鏗鏘有力的回應完后便用力的一點頭，轉身走出營房，在他身影從會議室消失后，十余名指揮官幾乎齊齊松一口長氣。

在老人不緊不慢的轉動著佛珠時，余霖鈴又掃過在場的俄軍指揮官：「要爺爺圍獵趙恆，卻連爺爺的安全都保護不了，還號稱戰鬥民族，看來我過於相信你們的能力，以後還是我來保護吧。」

十幾人齊齊挺直身軀：「明白！」

「來人，調一個團！」

話音落下后，臉有血口的軍官把資料遞給老人道：「余老，這兩天的情報匯總，七支搜尋小隊跟趙恆有過火拚，對方身手實在厲害，加上大雪紛飛行動不便，我們死傷慘重，九十名士兵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