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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一個聲音傳來，然後一個腦袋在被掀起的窗帘角顯露了出來。

李一凡拍了拍額頭，連忙拉開窗帘，看了看樓下，發現那位楊學姐並沒有在那裡。

「來得容易了點吧？」李一凡輕聲道。

別說，樓管阿姨有一種特長，就是眼睛特別毒，認人，記憶力也好，但不至於樓里幾百人，她都能喊出人的名字。

「這樣吧，本來想給一篇論文你掛第一作者，想來以你品德，是不願意答應的，這樣吧，給兩篇你掛第二作者，一篇掛你老闆第二，哼，算是便宜他了！」李一凡道。

「兄弟，悠著點啊！」李一凡瞄見網管剛正在偷偷摸摸的瀏覽不良圖片，於是笑道。

真亦假假亦真，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這怎麼行啊，本來論文就是用來泡你的工具，我一個大一學生要個啥子論文？

李一凡發現年輕就是好，女孩子渾身上下都是青春的活力。

有的時候，年齡就是差距。

李一凡笑道：「也就幾千塊的事情，我本來還想掛你第二作者呢。這樣一來，你導師第二作者，對你來說，意義就不大了。」

又度過了一個不眠夜，快到清晨的時候，李一凡才迷迷糊糊地入睡。等他醒來時，宿舍已經空無一人。

「老大，別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小妞提醒道。

楊菲兒臉紅了，把臉別到一邊，道：「李一凡，你個小孩子，才大一，就滿嘴髒話，到大三了，還不成超級老油條了？」

2000年初春運的車票極難買，很多人都是和_圖_書先上車，後補票，對第一次坐火車歸家的女孩來說，並不了解這些事情，她接過車票，有些為難道：「能賣掉嗎？」

「當然能，賣掉的錢歸你們了，就算我給你們賠不是了！」歸家的車票30多塊，李一凡也不怎麼在乎，於是說道。

李一凡煙癮又來了，他不明白他換了一個身體，煙癮為什麼還這麼大。

「小夥子不錯啊。」阿姨笑道：「剛有個女孩找你！」

楊菲兒微微露著潔白整齊的貝齒，輕笑道：「你這些都是從哪裡學的？我當年上本科時，對這一竅不通！」

當鞭炮聲響起的時候，李一凡知道，他的確成為有錢了，就算沒有2000萬，也有幾十萬。

楊菲兒聽到這話，發出了輕笑：「我們老闆可是很小氣的，如果被他聽到你這話。」

一會，楊菲兒穿得鼓鼓的走了出來，李一凡能聽到她穿著棉拖鞋，拖鞋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老大，都已經下午兩點了！」

走出校門前，遇到熟人，李一凡快速地打著招呼，不想拖曳一點時間。

也許是李一凡突然的變化讓小麗覺得還能不適應，她手中攢著車票，納悶地往樓里走去。

楊菲兒卻微微笑道：「沒有什麼，本來我付出也沒有什麼，掛不掛我的名字都無所謂。」

剛鑽進宿舍樓，就被樓管阿姨喊住了：「李一凡吧，等下！」

「老大，她還在後面轉頭看著你呢！」小妞的聲音傳來！

「是嗎？」李一凡看著這位談不上美女，但挺耐和_圖_書看，渾身充滿活力的川女，說道：「那就提前祝你一路順風！」

半個小時后，他全副武裝，提著袋子，走出了宿舍樓。

「哼哼，有我在，一切皆有可能！」小妞傲然道。

他很害怕重新回到那種絕望的生活。

李一凡快走到彩票店時。

楊菲兒一呆，咬了下嘴唇，低聲不好意思道：「嗯，不過老闆說了，學校對論文的獎勵我們不要，都給你。」

小麗全名「陳麗」，此刻正睜著大眼睛，有些害羞的轉身：「怎麼是你啊！」

這年頭學校的暖氣很熱，一會，李一凡看到一張被暖氣熱得紅撲撲的可愛的小臉露了出來：「是你啊！」

而當他沒錢時，他覺得自己是被遺忘的人！

在本科時，關係很好的一個女生，但本科畢業后再也沒有聯繫，據說去了深城，嫁給了一位不算是高幹的官員子弟，後來離婚了，過得並不是太幸福。

「學姐，就這樣吧，今天我高興，中了兩千萬，明天請你吃飯！」說完，徑直而去！

「菜葉子，你這麼晚忙啥呢？擔心被人劫財劫色啊！」李一凡笑道。

「喂，小麗！」李一凡喊道，他覺得自己前世絕對不敢這樣喊。

「學姐，囊中羞澀，沒有201卡了，我們的宿舍樓又這麼近，所以就來問問你，明天什麼時候去見趙教授？」李一凡下垂著一隻手，用手指彈了彈煙灰，動作熟練之極。

於是他大胆的敲了敲窗戶門，喊道：「楊菲兒，楊菲兒！」

隔著一層玻璃，李一凡仍然能感覺到m.hｅtuboｏk.cｏｍ.ｃom這聲音的音質極佳。

很方便的一間宿舍，一樓靠牆外的一間宿舍。

一切盡在楊菲兒眼中，她好像很少遇到如此「成熟」的大一學生，如同眾多女生反感煙味般，她也皺了皺挺翹的鼻頭：「明天上午10點吧，在你們宿舍樓下見。對了，我那朋友看了稿子后，說語法沒有什麼錯誤。我想，明天我們去見見老闆，還有一些事情說一下。」

彩票店老闆的聲音：「我絕對的記得，就是個小夥子，先打了5注，聽我說有戲，又笑著打了一注，說是如果中了，就把這一注給父母，他一共中了6注，不像是上班的……」

李一凡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問題，於是道：「是不是要掛你們實驗室？」

啥？李一凡猛地坐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夢裡他活得很慘，活到30歲一事無成。

但他否認了後面的那個數字，因為他零星的聽到了彩票店門口那幫人的話語聲。

她覺得和一位大一男生談話，壓力真的很小。

「OK，我先走了！」他揮了揮手，在黑夜中往20米開外的男生宿舍走去。

「叫楊菲兒出來！」李一凡不客氣道。

李一凡頭都不回，抬起手，對後面擺了擺，喊道：「菜葉子，晚上小心點！」

吐著煙圈，李一凡穿過校門，往宿舍樓走去。正路過女生宿舍時，剛好碰到了那位女老鄉。

趙教授要找我？

「抽煙斷愁愁不愁！小麗啊，我還有點事情，明天不和你們一起回去，諾，這是車票ｍ.hｅｔuｂoｏｋ•ｃom.coｍ，你到車上去后，看有沒有沒買到車票，賣給他就是了！」

在小妞的眼裡，0.001％的時空偏移度就是很大，0.01％就非常大。

「那好，要真賣掉了，就歸我們了！」小麗笑著說道。

「李一凡，你幹嘛呢？」一位清脆的女聲傳來李一凡抬頭看去，馬上笑了。

2000萬？楊菲兒笑了笑。

路過星期六網吧，李一凡買了盒煙，老闆已經回家了，值班的是位網管。

李一凡正夾著煙，小麗吸了吸鼻子，然後皺了起來：「你怎麼學會抽煙了，看不出來啊！」

「嘿嘿，我終於有個大家了！」小妞也開心道。

湯菜搖了搖頭，不知所以，覺得很怪。

「我現在去超市買點東西，明天回家呢！」湯菜是蜀川人，但普通話說得挺好。

聽到阿姨故意吊人胃口，李一凡道：「誰啊？」

但下午校花來訪，阿姨就馬上記住了某某宿舍那位李一凡了。

前世的記憶中，他當然知道這位楊菲兒學姐在哪個宿舍。

湯菜一愣，這是那位見了女孩，就容易臉紅的李一凡嗎？

不認識，李一凡看到這張平凡的圓臉上，很顯然不是楊菲兒。

「哼哼，老大，你錯過和美女的時間了！」小妞的聲音。

他很聰明，並沒有說自己中了獎。

阿姨好像第一次見到他般，將他狠狠的打量了下，道：「下午那個女孩，住那個研究生樓的。」說完，她遞出一張紙條，又道：「讓你打電話給她，說是她導師要找你。」

彩票店老闆在一群人洶湧下，抱著一和-圖-書大串鞭炮，鋪在了地上。

李一凡心裏樂了樂，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又迷惑地看了看宿舍，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每張床上，都是凌亂的沒有疊的被子。

看到那一幕時，他忐忑不安的心馬上湧出了難言的幸福感！

「小妞，謝謝你！」當一個窮人成為有錢人的一剎那的時候，窮人往往有莫名的幸福感。

他不會傻到跑進去讓人認出。

湯菜嘛！

李一凡一邊吐著煙圈，一邊開心的想著。

「奶奶的，錯過就錯過了，這叫欲擒故縱，至於老趙，放他鴿子又何妨？」李一凡說道。

他覺得天地從此寬廣了起來，他就是整個天下的中心。

「哼，我鳥他，如果不是學姐你，我見他扯球去！」李一凡故意不忿回應道。

李一凡看了看紙條上的電話，納悶地走出了宿舍樓，往幾十米遠的女研究生樓走去。

莊周夢蝶，到底還是蝶夢莊周呢？

說完，徑直往前而去。

都幾點了？他這個念頭一起。

在鞭炮聲和喧囂聲中，李一凡往學校走去。

他如是想，然後抽了下煙，吐出，說道：「學姐，你的品德真是讓我高山仰止！不過一般來說，你雖然沒有參与寫作，但卻付出時間幫我查找問題，掛你名字也是理所當然的。」

李一凡一聽這話，馬上開心起來：「當然記得！」

「我終於成有錢人了，小妞！」李一凡在彩票店不遠處停了下來，輕聲嘆道。

他突然很想和家裡打個電話，但是他又很害怕聽到家人的聲音，眼前的這一切會突然破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