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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心態還真是複雜！

石澗仁有些嗤之以鼻，抓起旁邊的顏料筆就在草稿畫板上隨手按照那格局寫下來：「不比你們這個漂亮多了？」

總算是找了個事兒不用討論男女問題。

而且那些字也不知道是去什麼地方找來的字帖拼湊的草書，完全沒有書法連貫的氣勢。

洪巧雲還是能欣賞書法的，稍微一比較就埋怨：「讓她們找個稍微好點的書法，結果搞這個。來吧，我把原來的抹了，你來寫……」畫畫她可能上心，邊上的幾個字平時真沒注意，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流水化的作品，能專註到她這個份兒上已經很不錯了。

這叫什麼書法！

不等石澗仁回答，耿海燕已經猛地扔下手裡的背包，帶著哭腔衝過來：「阿……仁……」

她是驚訝，面前這已經表情大變的小姑娘是挺水靈飛揚的，可那人造革的假皮衣服毛毛領，再加上蹩腳的蓬蓬裙和打底褲，透露出濃郁的城鄉接合部非主流風格，更不用說落後十來年的雞冠子髮型，而且衣服髮型都在其次，這些東西稍微花點錢就能改變，難以改變和圖書的是那種素質啊。

洪巧雲多敏感，從這麼一瞥就驚覺：「那……是你的小女朋友？」說著忍不住捂自己嘴。

一身高級時裝的洪巧雲長嘆一聲：「老了啊……誘惑力不夠咯，想當年還是一勾一個準的……」又反過來好，「難道你喜歡小姑娘？那種看著蠻清純的？」

原來畫面一角自然是要把文天祥那首膾炙人口的《過零丁洋》書寫在上面，而些藝術家們居然是用鉛筆先描好了字形，然後一點點用顏料描的！

嗯，這會兒她眼裡真沒有其他人，特別是衝到近處才隨意看了一眼旁邊好像也紅色一團的女子，目光在洪巧雲臉上飛快逛了一圈，就把這位阿姨忽略了！

這也算是奇葩了。

洪巧雲戲謔：「我第一次有畫作公諸於世的時候，也有種興奮感，好多次以後就習以為常了。要不要也在這張畫上給你署個名，藝術顧問？」

石澗仁也有點餓了，點點頭一同出門。

洪巧雲看著他一副學究樣忍不住嬌笑：「那你覺得我們是不是真的可以嘗試一下突破另外一重關係www•hｅtuｂoｏk•coｍ•ｃom呢？我有很多這樣的文章教你呢。」那口吻簡直像是大灰狼在騙小綿羊。在藝術學院這樣的事兒還真比比皆是，無論美術類還是戲劇、音樂類院校，藝術家都習慣於尋找自我，享受人性，不然怎麼有藝術靈感呢，所以各種老少配也不出奇。

石澗仁恍然大悟：「怪不得老王也覺得這樣處理最好，嗯嗯，真是人情練達即文章啊，受教了受教了。」

洪巧雲關於石澗仁最關心的問題是這麼解釋的：「我的前夫現在是院領導之一，如果我跟你的關係比較明朗密切，不管真假，其他所有人都會避免沾上邊，因為無論你遭遇了什麼對待，都會有意無意跟他或者我後來的男朋友們拉上關係，這個時候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淡化，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懂了沒？」

洪巧雲略微手足無措地把那小巧的行動電話在手裡翻開又合上：「我都不敢問你學的什麼了，我要是需要你幫忙還能找你吧……」又想改善氣氛，笑起來，「但不管怎麼說，對我全都是好事情，順利解決了這單業務，和-圖-書別人認為我開始了一段新的戀情。其實對我來說也真是一段新的感情。一起出去喝一杯？我請客。」

關鍵是文天祥頭上真的也變成了抓髻，有些散亂，跟衣服上的殘破有呼應，效果加強了，石澗仁有點與榮有焉的得意，笑著給洪巧雲示意：「嘿嘿，我建議的。」

非常引人注目的這雙「狗男女」招搖過市地在八卦旋渦中穿過校園。剛剛走到美術學院門口，石澗仁就驚訝地看見近黃昏的天色下，一個不高的身影提著個背包，探頭探腦地在那門外張望。

石澗仁連忙劃清界限：「不可能，不可能，你再這樣說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其實時間主要是洪巧雲耽擱，蓋掉那些字跡的顏料以後，石澗仁蘸著黑色顏料一氣呵成寫完了，雖然是扁頭的畫筆，石澗仁還覺得挺新鮮有狀態呢，女老師正抱著手臂頗為欣賞地觀察他那單手揮灑的文人范兒，電話就響了，石澗仁認得她摸出來的行動電話是最貴那種翻蓋外帶閃光的，二手都得好幾千，小巧玲瓏地拿在手裡簡直跟身上的時裝絕配，不過臉色一下就冷和*圖*書若冰霜了，淡淡在耳邊聽了幾句，簡單回應幾個字：「知道了！」

石澗仁不上當，順著畫面多看了幾眼哈哈笑：「這個真得我來幫你們！」

兩個女人相互之間都覺得對方跟自己差得太遠！

這個時候他忍不住側頭看了一下身邊的洪巧雲，這位是儘可能穿得青春靚麗，幾乎露肩的裙裝了，那位還孜孜不倦希望穿得成熟和富貴點！

石澗仁真的不擅長討論這個，跳起來去觀察那幅畫，洪巧雲已經把主角跟周圍兵卒的面部用單色勾勒出來，寥寥幾筆都神采俱現，學生們只需按照這個單色結構填充顏色就好，至於衣服上、盔甲上的變化之類，那就更不用大畫家動手了。

還問了問這個留校察看是什麼樣的懲罰，石澗仁有些皺眉地瞄瞄已經寫好的詩詞，放下筆泡在油料里：「本來我應該講究個殺伐果斷，根本不用在乎那些失敗者會怎麼樣的，但我終究不是那種要成為大人物的人，可以允許我有各種各樣的情緒，那個學生才是受到影響最大的……老實說，我自己心裏清楚還可以有其他的處理方式。這種說話刺耳，言和*圖*書語粗魯的傢伙是很容易配合理順的，但我還是年輕氣盛把他帶到溝里，希望他這次能汲取教訓吧。」說完有點意興闌珊，「走了，我還會為這種小事情在意，心態還要修鍊啊。接下來我不會做課堂模特了，老王建議我還是留在這裏攬活，走著瞧吧。」

他打算到附近商圈去做棒棒或者別的，不為難。

那穿著一件紅色毛領夾克的小姑娘，不是耿妹子是誰？

而就在這同時，外面真是風起雲湧，先是學生們亂七八糟說什麼的都有，有人義憤填膺說是那棒棒動手打人，也有人不昧著良心說人家什麼都沒做，而其實楊澤林只是出了鼻血，卻被撞得臉上青淤一塊看起來頗為嚴重，乾脆去了市裡面的醫院做CT檢查，看頭部有沒有受傷。等他晚飯前從市裡面回來，就被叫到了院領導辦公室。

合上電話，瞬間把表情變成輕鬆：「已經解決好了，學生毆打模特以及老師，破壞課堂紀律，留校察看。老師課堂管理不嚴，寫檢查和接受課時費罰款。要不要給你換個老師？聽說是要你當全身裸模才引發事件的。」這時候又掛上調笑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