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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妹子可是成天都在碼頭演天真宰肥羊，論演技比石澗仁還嫻熟吧，賢惠又憨厚地拉起腰間圍裙擦手，過來依偎在石澗仁身側滿是笑容：「謝謝張老師了，謝謝了。」很自然的把手伸過去。

洪巧雲已經好像完全相信進去了，雙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可能是怕自己叫出聲來。

洪巧雲眯了眯眼：「好像沒發現吧，起碼在我面前掩飾得還是不錯。」

回去還順手買了點菜，重新走回捲簾門后簡易廚房的耿妹子又開始為晚上的盒飯做準備了，石澗仁坐在旁邊幫忙，開始順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先把之前給洪巧雲講述過的正邪之光細節講述給姑娘學習：「眼神清澈透明是一方面，等你嫻熟了以後，光是看看眼睛就大概明白對方的情緒了。」

完全想象不到面前這雙年輕男女是用另外一種眼光在觀察自己，張耀君暗暗鬆了一口氣，非常禮貌地跟耿妹子握手，可以說這個時候的接觸沒有半點曖昧，只是用手指輕輕接觸了一下。

沒有防備的人在觀相師面前，真是赤|裸裸的。

其實除了剛來的那兩天，耿妹子穿著彰顯風格的紅色毛領皮夾克，這些天早就扛不和*圖*書住天氣變熱，開始穿著纖薄的襯衫T恤，這會兒蹲在石澗仁面前，白花花的胸口就從襯衫口露出來，而且她一蹲著，大腿膝蓋更是把胸部擠得豐|滿，襯衫都要炸開一般，分明是故意的，石澗仁翻白眼把手裡的捲心菜扯下一大片蓋她頭上：「又調皮！你那些心思我還不知道？女子看見喜歡的男人時候，眼仁會放大不少，所以下意識的會有個輕輕眯眼的動作，懂了么？」

石澗仁無奈：「色迷迷的你又喜歡？」

耿妹子沮喪地跳起來：「你那樣我就喜歡！」

耿妹子連忙眯眼，又湊近專註：「我看你呢？」她的確是對男人眼神有研究，「又這麼乾淨！你就不能色一點？！」

耿妹子拿著鍋鏟使勁點頭：「很明顯，如果不是你故意擋一下，可能他站在雲姐背後就看見我，臉上來得及調整，我就看不到，對不對？」

石澗仁很有職業道德地不啰嗦不模稜兩可：「首先是穿著，衣著打扮是很容易泄露一個人內心的，特別是男人，因為女人的衣服太複雜太難琢磨了，但男人我就比較有把握，三十多歲的他，我不知道他的工資薪水有多少，但是按照https://m.hetubook.com.com你聘請他並不是全職的狀況，可能他同時做其他的工作不算少，穿得好壞也就不說了，但是在這個年紀，他的穿著有點太過追求華麗。這種人很喜歡表現自己，可他的職業又是個比較沉穩的會計師，這種矛盾背後通常說明他追求金錢的慾望很強烈，這點從他跟那個店家爭執也看得出來，他並不大氣，不大氣的人卻又這麼喜歡表現自己，這算是第一個不對，可我們暫且放在一邊。」

耿妹子飛快地和石澗仁對了一下眼，兩人一起轉頭起身，果然看見撩開的帘子後面，又換了一身寬鬆裙裝的洪巧雲走過來，背後那露出的身形不是那銀灰色西裝還有誰。

耿妹子有些迫不及待：「他色迷迷的不是好東西！」

石澗仁難得表揚她：「孺子可教啊……」

石澗仁抓緊時間搞教學，轉頭在耿妹子耳邊輕聲：「注意聽他說話，腔調和內容都要注意。」

然後他就非常熱情地迎上去：「洪老師好……」可是一邊說，卻一邊開始打呵欠，還拿手不停輕拍張大的嘴。

耿妹子奇怪：「聲音？聲音有什麼奇怪的。」

耿妹子就是主動來試和*圖*書探這個感覺的，喜笑顏開的又退回石澗仁身邊，聽他開始跟對方啰里啰嗦的討論那個店面的事情，彷彿從來沒聽見那店面爭論轉讓金的事情。

石澗仁還做作地打量了一下那西裝，肯定地說：「好像剛才真是張老師，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我們一直在看那門面有什麼要注意的，沒注意到你……」藉著這很近的距離，他甚至能看見對方額頭剎那間有汗，但很快銀灰色西裝劇變的神色就安定下來變得輕鬆：「哦，有緣！有緣！雲姐一通知我這件事，我就馬上過去處理了，已經辦妥了，月底這個店面就會退出來，還有七八天，正好做準備嘛。」

石澗仁低頭摘菜沒注意到：「我也是故意放大這個表情給你看，這說明什麼？他心虛，就算沒有之前我得到的那些判斷訊息，現在都可以斷定，他去找那個店家說到轉讓金這件事，洪老師肯定不知道……」

說是這麼說，裊裊地走過來，伸腳勾過另外一張小板凳坐下，不太熟練地從菜籃子里撿起青菜來摘：「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耿妹子居然會打岔，把肉菜揉進調料腌漬以後，反身回來蹲在石澗仁面前仰頭ｍ.ｈｅtuboｏｋ•coｍ•com：「阿仁！那你看我的眼睛是什麼情緒？」

石澗仁正要解釋這以音辨才的高級功夫，後面就傳來洪巧雲的聲音：「來，老張，認識一下我的這兩位朋友……」

洪巧雲的聲音已經傳來了：「喂！是雲姐！我又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們兩個裝神弄鬼的在幹什麼？」

碼頭少女簡直有種興奮的心情，好像自己一直覺得跟不上趟的那種失落消失了，這種時候真的很靈動，臉上的演技更加真摯：「啊？看見過……好像是，是白西裝吧？」

石澗仁這才放下手，裝著一臉懵懂的模樣：「是不是哦？剛才我跟耿妹子到那個門面去轉了一圈，遇見過你？」一邊說卻轉頭看耿海燕。

這幾乎是十七歲少女認識洪巧雲以來表現得最神采飛揚的一回，差點連鍋鏟都扔了，滿臉都是自信又驕傲的笑容：「你那個會計不是什麼好東西！」

石澗仁笑：「那都是小事，沒準兒他想追求你，在打人財雙得的算盤呢。」

耿妹子居然臉紅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

石澗仁趕緊轉到上課內容里：「其實剛才那個人，他色迷迷的眼神並不算很多，如果不是你敏感我可能都錯過了，重點在於聲音，因為和*圖*書他的眼神實在是沒有太多神氣，我就沒專心看。」

張耀君可能還是有點心理壓力，十多分鐘以後就主動告辭了，一直笑吟吟站在旁邊的洪巧雲送他從畫室那邊出去，石澗仁撇撇嘴和耿妹子回到灶台附近繼續工作兼教學：「注意到沒有，我故意讓他突然看見你，那一下他的慌亂明顯不？」

洪巧雲眉毛挑挑：「真的？」

洪巧雲也笑，媚笑那種：「他想追求我，說明我有魅力嘛……嗯，也可能是我的錢有魅力。」她也有演技，立刻就沮喪，「唉，到了我這個年紀，只要聽說有人喜歡我，第一反應就是圖我的錢，這真是悲哀啊！」

耿妹子開心地哈哈大笑，一直在洪巧雲面前吃癟，這回終於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了，雖然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怎麼來的。

這個小動作基本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跟樣子，那銀灰色西裝第一眼就沒什麼變化，也熱情帶著笑伸手：「張耀君，幸會幸會……」然後一轉頭，如果說石澗仁跟個路人一般的穿著打扮在遮住臉以後他沒什麼印象，看見身材豐盈的耿妹子，他一下就認出來，聲音突然有些慌亂，「啊……哦，這，剛才好像有看見過……」

耿海燕就一臉的更加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