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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有點激動：「真的，那個婆婆好好，給我說什麼好吃，還叫我別理那些外地人！」

趙倩使勁睜大眼，還是比那笑眼少女小不少，不過倒是顯出她原來是內雙，不完全是單眼皮呢：「我……你……」

石澗仁想暈倒，特別是注意到對方的眼神所在以後，鬱悶得吐血三升那種把自己的雞蛋糕遞過去：「吃！繼續吃死你個沒腦子的！」

趙倩終於反應過來，雙手使勁捏成小拳頭綳直在身體兩側給自己鼓勁，小聲吼：「我想給你省錢！你知道么！」

可年齡跟眼界所限，趙倩又做不到紀如青和洪巧雲那樣成熟的正確看待，帶點少女自戀和浪漫情懷的一廂情願，朝著自己臆想的方向來處理兩人之間的關係。

趙倩眼裡的石澗仁，和其他任何人眼中的小布衣，都不太一樣。

石澗仁不介意表揚別人家的孩子：「你看看紀小姐，假若跟我一起坐了三小時的公交車，肯定能判斷我在幹嘛，而你卻就認為是神叨叨，真的，也許你在設計東西的時候能開動腦筋，但其他時候的智商水平真的需要提升。」

石澗仁卻帶著她先走進旁邊的服裝店，四五十塊的T恤長褲，隨便抓了兩件，就讓趙倩去更衣間換，等懵懂的女大學生出來，石澗仁也換成類似的衣裳了。比在江州同齡人的花哨點，趙倩覺得很沒品位，可石澗仁拿換下來的衣褲裝填到服裝店給的袋子里，連他的包袱和牛仔包里和圖書的東西都騰出來，還指使趙倩：「趕緊的，把你那些都裝進手提袋。」

趙倩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內衣給拉出來，連忙紅著臉伸手蓋住刨，但鄙夷石澗仁肯定是故意的，而且不經過自己允許就打開自己的包，真當自己是賣給他了一點人權都沒有了么？

石澗仁其實也是在學紀如青刻意打壓：「這座城市有三十萬人口，來這裏干那個的再多，也沒本地人多，所以這裏的正常生活秩序肯定是有的，不會像那些傳說那麼邪乎，來了就立刻失去人身自由，我們到現在的情況也證明了這點，對不對？」

論時間，她比洪巧雲更早認識這個棒棒模特，論深度，耿妹子都沒她熟悉石澗仁身上的肌肉走向，論八卦，林岳娜遠遠接觸不到美術學院內傳播的內容。

小布衣表情誇張的轉頭：「你身上沒錢？你自己沒嘴不會張開喊？」

趙倩咬著小勺，給噎了半秒鐘：「別動不動拿我跟她比！不樂意！」

石澗仁就那麼隨手指夜市：「快啊，昨天晚上是你決定吃方便麵吃麵包睡車站的，其實我想說有必要嗎？」

石澗仁看來不得不承認男女之間對於方位感是有天生差異的，順手抓了桌上的一把衛生筷，擺了幾個交叉模擬街道：「這就是鐵林的主城區平面，總體來說做那個的基本都集中在新開發區，河邊大橋這邊這一帶，本地人都在河這邊……」

但最重要的可能還是趙和_圖_書倩見證過石澗仁為數不多的那點窘迫。

沒有耿海燕那近乎盲目的迷戀，也沒有紀若棠說不清道不明的畸形崇拜，更不是林岳娜帶著感恩心態的服從，她其實最不把石澗仁當成什麼樣，能比較清醒的看待這個男人。

其實她也沒注意到自己的精氣神完全提升不少，表情更是生動又活潑。

趙倩立刻恍然大悟：「也對哦！嘻嘻……」轉頭就衝過去，但還不太會演戲，坐在小桌子邊欲言又止，臉又有點紅，也有可能是大排檔的火光映紅的，直到石澗仁過來一起坐下：「要麼大聲喊，但你是外地口音容易被人注意到，要麼就過去對婆婆說要吃什麼，聲音嗲一點撒撒嬌，主動的表現自己，有目的的干這件事，懂么？」

氣得趙倩端過來都是扔桌子上的，不過好奇的又給自己端了一個。

趙倩還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反諷，臉上立刻就雀躍不少：「我以為你所有動作有含義嘛，看著神叨叨的！」

石澗仁就真的沿著街道慢慢要走完了。女大學生終於忍不住：「餓了，吃點東西吧……」聲音壓得好低。好像自己就該奮不顧身的把所有精力用在找尋父親上，而不是這樣先貪圖個人吃喝。

石澗仁無奈：「動腦筋，行么？就算是吃飯，對我們在這裏都是很重要的，如果我是你，就找那邊那個婆婆的攤子去吃飯，一看就是本地人，又慈眉善目的，吃個飯拉拉家常不就和*圖*書能得到很多信息了？」

美美的挖下最後一塊雞蛋糕的趙倩驚訝：「有條河？」眼睛不由自主的瞟石澗仁那碟，只吃了一半呢。

本來帶著勇闖毒|龍潭心態的女大學生一眼就看見和自家縣城差不多的各種運動品、服裝專賣店。還有那路邊一家挨一家的地攤大排檔，心裏終於有些放鬆了：「好像也沒有想象那麼嚇人哦？」一邊說就一邊悄悄舔嘴皮，這是真的餓了。

石澗仁看著她：「信不信在你，但是這趟出來，吃穿用行方面由你做決定開支，這是我在江州大學校門外給你錢的時候就說了的，你以為是開玩笑？」

無論是剛剛脫掉上衣斯文掃地，還是第一次被懷疑盜竊被質疑社會地位，石澗仁難得還在調整自己對這個社會的心理接受度時候，她都是在場的。

有種說法是一知半解比啥都不懂還麻煩。

趙倩鄙夷的瞟他一眼，但真的跳起來過去了。

哪個小三願意跟那啥比較了！

趙倩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想不到這麼多，安靜不少的點點頭，但沒忘了再吃一小勺，甜滋滋的真好吃！

女大學生簡直有些咬牙切齒的給自己鼓勁，石澗仁輕鬆：「就好像你去奶茶店應聘的時候，不就能行么？」

趙倩就這麼戴著有色眼鏡看石澗仁的，其實打從剛認識那會兒起她就這樣了吧。

石澗仁吃得都不知道什麼味：「車站有很多人的確是虎視眈眈的盯著外來人員，所以我們首要是ｍ.hetｕbooｋ•ｃoｍ•ｃｏm裝成不是來干那個的，自顧自離開，然後坐公車全面的了解這座城市，你沒發現我們已經幾乎把整座城的主要街道都轉了一遍？」

因為石澗仁把烏木棍稍微隱藏在倆包中間，輕鬆的從車窗觀察外面的街道房屋，還時不時的要求下車換乘，下午四點抵達鐵林市的，他就坐了足足仨小時的公交車，趙倩覺得自己腰都快折了。那硬板的公交車座椅真是不舒服，看著天色已經變暗，肚子有點咕咕叫了。石澗仁終於揮手下車，在一片燈火輝煌的鬧市區下車來。

趙倩委屈：「我根本就不知道到了哪裡，他們說話我也聽不太懂，頭暈……」那就再吃一口！

石澗仁不鄙夷她一藝術院校大學生好意思跟碼頭小妹比穿著品位，把三四個塑料手提袋都捆到烏木棍上提著，帶頭沿著地攤和夜市裡的那些大排檔走，趙倩快跑兩步跟上，嗅著那些撲鼻而來的香氣。幾次三番想開口，都沒說出來。

趙倩卻理所當然：「男人是理性化思維，對於方位感和操作能力擅長是得到了科學驗證的，女人擅長的是感性化的東西，你能分辨這兩碟雞蛋糕有什麼不同么，那紀小姐用了幾種唇彩你數得出來么？別跟我顯擺這些！」

並肩坐在公交車上，女大學生緊緊抱著手臂，因為牛仔包也都被石澗仁拿去了，她也不感激自己輕鬆，疲憊的觀察他行動：「我們去哪裡？」

準確的說就是一知半解。

人家有httｐs://ｍ.heｔubｏｏｋ.coｍ•ｃom學問！

那沾了些顏料和有點破舊的空牛仔包也跟石澗仁買的書一樣。出門隨手就被扔在街道邊的垃圾桶里，趙倩呀一聲想伸手，石澗仁用烏木棍擋住了她：「你現在還覺不覺得我們是外地來的？」

石澗仁潑冷水：「那個雞蛋糕看起來好吃，給我端一個來……」

趙倩薄薄的小嘴唇張了好幾下，居然覺得啞口無言，估計是沒人不要臉的這麼覺得自己聰明，氣鼓鼓的轉身找吃的。

得，這女大學生的戰鬥力和耿妹子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趙倩聞言一看周圍。果然發現兩人的穿著已經接近當地年輕人，略顯鮮艷的時髦款式，但又不是那麼高級的大路貨，她還有些不習慣的摸摸自己的辮子：「我……們縣裡那些人也這樣，可學校里這麼穿就有點土了……」說到這裏還嘻嘻一笑：「營業員小妹她們就喜歡這麼穿。」

女大學生差點蹦起來：「你才智力水平！」

真的好吃，有點像乳酪的黃色果凍狀，用小勺子慢慢挖下來吃：「鑒於你的智力水平，我還是給你解釋一下我的神叨叨。」

石澗仁不為所動：「我這麼聰明的人，不來忙你這個破事，每天都能賺錢，你又快又好的讓我節省時間精力做完這個才是最大的省錢。」

有點神奇，挨著看了各種吃食，鬱悶就無影無蹤，可她接連準備選擇好幾處吃的，石澗仁都用棍子輕敲她的腿搖頭拒絕，氣得趙倩又低吼：「你說了我做主，又挑三揀四的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