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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澗仁抬起頭，偶然從奶茶店外看見一道似乎有點印象的背影一閃而過，沒多細想：「裝裝樣子也就夠了，明天過了他們也明白自己的職業生涯會發生變化，你又可以回到你習慣的生活中去。」

石澗仁讚許的伸手打了個響指，雖然這時他依舊埋頭在文件里，腦海中卻忽然想起剛才看見那個背影應該是黃曉薇，那個用細長手指也能打出瀟洒響指的面點師。

只是這當中就有品行高下之分了。

掉頭過程還很不客氣的按喇叭驅除路面上剛堆起笑容的員工。

其實說到底，選拔人才，無非就是通過這樣一個個測試的環節，逐漸把那些不思進取，腦力愚鈍和自私自我意識過重的傢伙剔除掉，剩下的，自然就能為紀若棠所用了。

在後座換好了緊繃健身褲和氣墊登山鞋的女總裁罩上艷麗的運動衫下車，有幾個員工居然還騎了登山自行車來，看來是做了兩手準備，現在紛紛熱情的打招呼。

鑒人也許第一印象最重要，但是如果想要準確嚴謹的把握每個對象的性格、工作特徵，最好還是加大觀察數量，考察樣本越多，得到的結論就越準確，也許沒感覺到紀若棠繼續撒嬌的聲音，石澗仁還抬頭看了看她，滿意的把第一頁送過來：「你注意，只ｍ.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有這五個人是可以堪大用的，另外這兩個應該能作為你的親隨秘書，特別這個人心術略微不正，算是保留一條陰暗的消息通道吧，必要的時候她也能幫你起作用。」

新年的第一天，其實也的確是充滿了紀念意義。

石澗仁很讚許的點頭，紀若棠乘機提要求：「今天就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我們要做點有紀念意義的事情！陪我去看電影！」

十二個男員工，七位漂亮的女下屬陪著老闆。

可他們迎接了老闆，正準備也順勢迎接那個滿臉冷漠的賤人時候，石澗仁卻徑直掉頭開車下山了！

紀若棠細心的把頭髮撥到耳後，認真的開始這種幾乎每晚兩人都要進行的總結叮囑，但拿筆頭指指外面：「其實……你說得也沒錯，看看外面這些同齡人，看著那些男生迫不及待的就想把姑娘哄著去開房，女生也故作姿態的拿腔拿調，我好像突然也覺得這個時候浪費時間在男女之情上，很不值得？」

白色越野車停在山腳下的公園大門時候，十九名員工都帶著又激動又忐忑的表情站在濃濃的冬日霧氣中等了好一陣了，這種時候，要是早點來，能看見其他是什麼人，好歹心裏也有點準備，這才是一個聰明人hetuboｏk.ｃoｍ•ｃom應該有的反應。

石澗仁真的只是匆忙的看一眼：「男歡女愛，天經地義，這無可厚非，但總有些人，當別人在玩耍的時候，坐在冷清的圖書館教室裏面努力，但當別人嘲笑他們不解風情的時候，這些人堅持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剛而自矜……有些人心底的驕傲就是看不起許多人在意的東西，只埋頭走自己的路，當這些人成功的時候，那些曾經荒廢放縱自己的人，就是抱怨世道不公的人。」

從28號下午開始，一直到31號晚上，整整四天，紀若棠的身邊已經跟著五六十位中青年的員工健身，整個健身中心到了晚上六點就只能掛上內部使用的牌子拒絕其他人，實在是裏面各種器械上都站滿了員工。

最近得到石澗仁不少點撥的少女慢慢的就收回了腮幫子，嘴角開始難以察覺的輕輕翹起來，偶爾移動目光瞟一眼坐在對面的男人，石澗仁又開始整理那十九個人的各種資料，每人一頁都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批註。

工作之外，石澗仁真是個無趣的男人，搖搖頭：「我對這樣的娛樂活動不感興趣，而且這種人為紀念節日的做法很沒有意思，走吧，明天你也有不少的體力消耗，回去早點休息。」

不過紀若棠真和_圖_書是每晚都睡得挺安寧的。

所以按照石澗仁的態度，這沒什麼可商量的，這些老傢伙幾乎都應該清洗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千古名言在石澗仁這裏基本就是運演算法則，那都是千百年來多少宮廷王朝血淚史的精鍊金句。

又或者到底是那樣，還是現在這樣坐著的感覺更讓自己心情愉悅又平靜？

還得紀若棠給他講解怎麼是群發，外面早已燈火闌珊，街對面的奶茶店都要關門了，石澗仁放下電話的時候，紀若棠剛心滿意足的把最後一點薯條吃掉擦手：「舒服，這幾天他們連我的飲食都接管了，全都是健身套餐，你都看見儘是水果，我都饞死了！」

當多數人都像一片片落葉，在空中漂浮、翻滾、顫抖，最終無奈的委頓于地，卻總有少數人恰如沿著既定軌道運行的星辰，無常的命運之風始終吹不倒他們，因為他們的內心有著既定的航程。

紀若棠開始嘟嘴，從肯德基的落地玻璃看出去，大學校門這時候反而開始朝著外面熱烈的吐出一雙雙年輕男女，女的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男的興奮殷勤，有些如膠似漆的掛在一起，還有些可能處在若即若離的交鋒中，好像每一對兒情侶都能讀出點不同的感覺來，那一束束鮮花和抱在懷裡的新年禮物，似乎都和-圖-書蔓延著荷爾蒙的氣息。

的確是，年輕人就代表著希望。

紀若棠卻認真的搖搖頭：「我會堅持下去，健身運動能讓人產生積極的情緒，而且你幫我設計的這個讓普通員工有機會接近我，我也要把這當做我的企業傳統，讓所有有前途的員工都有直接跟我對話的機會，如果連這點努力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奮鬥？」

大家都有點錯愕，還好紀若棠滿面春風的輕輕拍幾下手就把注意力集中：「好了，他還有事，我是第一次來，他肯定放心讓我跟著你們一起的，據說有好幾公里的登山道，我們一起開始吧！」

她的目光也愈發平靜溫柔。

浩浩蕩蕩的就開始朝著木棧道攀登。

不過這十多名員工當然也算是酒店裡面的少數。

紀若棠靜靜的看著他，忽然就笑了：「這對我就是個有紀念意義的新年。」

石澗仁忽然加大了比例，從中為紀若棠挑選出了十九名男女員工，然後用紀若棠的電話分別給這十九人發簡訊：「明天上午八點，到獅子坪森林公園大門口集合登山運動，請勿相互詢問有哪些人參加，祝元旦快樂。」

有誰能大清早驅車去幾十公裡外的一處森林公園爬山？

就如同同樣是年幼登基的康熙皇帝那樣，暗暗培植一幫自己的親信，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這樣的和-圖-書機會近距離接觸，願意展現自己的年輕人自然會表現出自己的特質，再加上他坐在監控室分別觀察一下，大概就能挑選出人手來。

真的只是來登山么？

紀如青的酒店，是在她那種年代經營理念下成長起來的，那些高層主管甚至副總老總都或多或少是關係戶或者對她有過幫助的老臣子，這些倚老賣老的傢伙，在地震剛剛發生以後，能堅決站出來表明態度維護紀若棠的，也就張明孝，就這位，如果沒有石澗仁慧眼識人的選中表態，會不會繼續有信心幫忙那也難說。

紀若棠再沒刻意要拉著他去屋頂看星星或者一起聽新年鐘聲的想法，回來洗完澡就換了睡衣出來照例在沙發上睡覺，石澗仁已經接受了這個不知道真假的事實，每晚兩人都呈L狀，在兩張長沙發上牽著手睡覺。

不過他不會多想為什麼會看見她，只是對自己的聯想記憶力感到滿意。

兩人一直危襟正坐的討論工作到快十一點，才開車回酒店去，新年夜的晚餐他倆居然去吃快餐？

但顯然對得到老闆召喚的積極員工來說，都有些喜出望外，如果抱怨元旦清晨還要跟著神經病的老闆去爬山，這種人能得到重用又或者能真的做好工作才怪了。

是的，那就是自己希望的戀愛形式？

還是在元旦這樣的假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