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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門童推著金光閃閃的行李車，杜文婷還是大包小包的艱難跟在旁邊，石澗仁只能挾著電話過去伸手，因為唐建文已經接通開始說話了。

石澗仁溫言：「我來粵東是考察工作的。」

石澗仁還要想：「我沒看過工資單，幾千不到一萬吧，你問這個幹嘛。」

吃過晚餐，又逛了兩小時才回酒店，只是在路上司機自作主張的經過一處地方，估計是吃飯的時候跟「老闆」拉近了距離，話多了不少：「喏，這邊很多外國人，特別是不少黑人在這邊來進貨運到非洲去賣的……」

擅長相面看眼神的石澗仁完全能讀懂這表達出來的意思，都覺得自己像個人渣了，情不自禁的伸手拍了拍還揪著手錶的那隻柔夷：「好吧，明天我……也給你買塊表？」

因為唐建文的英語和日語都很地道，石澗仁的英語也還算拿得出手，所以兩個人很少討論這個細節，直到這個時候，聽見車窗外那亂七八糟的各種語言，石澗仁才陡然想起這個問題來。

真的，倪星瀾如果跟吳曉影那樣道行再深點，再不演技更加精湛一些，石澗仁肯定還會簽下什麼喪權辱國的條約，但顯然眼前的收穫，已經讓十九歲的少女按捺不住情緒，就跟拍戲的時候笑場一樣，先是眼眸里猛然爆發出璀璨的歡喜，然後整張臉表情就綳不住，把那些複和圖書雜的情緒色彩全都拋得一乾二淨。

倪星瀾不爭論的拆下之前很普通的金屬圈，換上彩色人偶鑰匙扣遞過去：「好看吧，我不在的時候，就她陪著你，順便監督你周圍那些野花野草。」

她身後幾米的杜文婷連忙撿起地上一包東西，假裝發現什麼的跑了，顯然不敢攙和。

坐在電腦邊的石澗仁基本沒法靜下心來整理東西，他也有點出神的看著倪星瀾跳過來把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堆在自己桌上，然後翹著二郎腿坐在桌邊哼哼著什麼小曲兒，就開始自動翻石澗仁的包包，找出裏面一件件私人物品，然後開始換成自己挑選的樣式。

自從飯後開啟了買買買模式，之前只有三四個袋子，大多是石澗仁換下來的西裝襯衫皮鞋之類，現在陡然爆發成倪星瀾幾乎一路掃貨！

倪星瀾這會兒不打擾他，樂淘淘的開始和杜文婷像兩個分揀工一樣在起碼有一個立方的新收穫裏面挑選出最感興趣的，估計是要留給自己，大部分都指使助理明天找快運公司來安排運走，平京跟滬海的要分別送。

杜文婷就真的一趟又一趟往返商鋪和等在路邊的車上之間。

可能從小就在四合院長大，老爺子給了足夠的認知，倪星瀾真沒那麼多驕嬌之氣，踮著腳和跳房子差不多：「哎呀，明天買兩雙手套就方便了，那個hｔtps://ｗｗw.hetｕbｏｏｋ•ｃom•coｍ鑰匙扣是他的，拿出來，我給他換，還有那個文具袋，也是他的……」

聽得出來那邊也很嘈雜，所以石澗仁若有所思的掛上電話，到了房間門口就開始辛苦的重操舊業，幫倪星瀾把所有東西都搬進去：「倆小時，你買了這麼多，到時候怎麼帶回去？」

唐建文曾經提到過，小澤現在把那些女鞋賣到國外網站上，就聘請了一個翻譯，這無端端的就在銷售中增加了一個成本環節，這也應該就是商機啊。

滿帶得意和歡喜的那種。

相比另一位更會來事兒的吳曉影，石澗仁只好樹大拇指，擺好東西到商務套房的辦公桌邊打開筆記本收拾整理今天的收穫。

和司機約好明天早上來接，回到酒店石澗仁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聯絡唐建文了，只是邊打電話的他剛把身份證遞到前台要開房間，倪星瀾就眼明手快的抓走了：「就是訂的商務套房你還開什麼房間，趕緊搬東西上樓，累死了！」

在東南亞是勉強可以用英語交流的，陶玉峰他們這些還大多都不諳外語的老闆基本是靠翻譯，未來呢？

石澗仁早已不是那個剛下山清心寡欲，可以完全百分之百裝甲抵禦的小布衣，不自在的左顧右盼幾下重新對上眼神：「別想這麼多好不好？工作夥伴之間買塊表又不算什麼。」

一個和_圖_書字都沒說，但好像什麼都說，喜歡一個人，就可以千里迢迢的跑過來完全放下所有自尊，就必須要這樣卑微？

脫了外面咖啡色格子襯衫的倪星瀾就是個歡快的小姑娘，在到處鋪滿的東西中間跳來跳去，一洗剛才車上的疲憊，杜文婷就像看孩子一樣甚至帶點溺愛的態度麻利的到處伸手：「這個別摸！臟……那個也有細菌，倪小姐你就坐著，喊我拿，這些東西好多在庫房的時候都是亂扔，髒得很！」

語言交流啊！

石澗仁看著那穿藍色襯衫的女孩人偶，有點側目的接過，結果倪星瀾順勢就抓了他的手皺眉：「手錶怎麼換成這種了，現在這麼穿倒是沒錯，你穿西裝的時候怎麼能戴這種黑色運動款電子錶？還有這塊表誰買的，你是不會買這種兩千多的表，比我那塊還貴。」

看看已經累得有點東倒西歪的倪星瀾，驚奇的石澗仁沒有要求停車下去看，但是這時候卻猛拍一下腦袋，來時候在航班上始終覺得有什麼環節沒想清楚的點，終於找到了。

倪星瀾看著他不說話，但會說話的眼睛繼續盯著石澗仁。

果然，在江州幾乎不可能看見的非裔黑人，就司機特意放慢速度的街邊，簡直隨處可見，如果只看其中一些局部，甚至會懷疑是不是還在中國，周圍的酒吧、店鋪也掛滿了各種外文招牌，其中一塊甚至從上和-圖-書到下寫滿了中、英、法、葡、日等多種語言！

倪星瀾忽閃兩下水靈靈的大眼睛：「你說我問這個幹嘛？」

倪星瀾不動聲色的開始整理名片夾：「別岔開話題，我問你誰買的？」

倪星瀾在眼神里傾注一點無辜，接著慢慢的加上柔弱，最後放進委屈。

石澗仁把鑰匙扣揣到包里：「算了算了，我知道你那些心思，沒有，柳清是我的秘書，負責我所有工作乃至生活上的事情，這些都理所當然。」

而且與此同時看見石澗仁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更是按捺不住的哈哈大笑跳起來，可能在片場也是這樣，一手捂嘴一手使勁擺著示意不好意思，居然蹦蹦跳跳的跑了！

跨境貿易怎麼可能不準備語言交流這個環節？

倪星瀾抬頭看他：「她現在一個月工資多少錢，獎金呢？」

所以說懂得動腦筋的人，幾乎隨處都能找到事業發展點。

按說是個有點不禮貌的行為，但漂亮姑娘做出來就是帶著毋庸置疑的合理性，還有點宣布主權的意思，把幾片鑰匙拆開穿上的時候還觀察石澗仁：「明天逛逛稍微高檔點的購物中心吧，我想買點鏈子……」一邊說還一邊在自己脖子上比劃，那白玉一般纖細的脖子下鎖骨正好有一對兒小酒窩一般的形狀，看著就精緻。

石澗仁吃一驚：「兩千多？」外觀看起來真的跟自己當初在美術學院外地攤上hetubook.com.com幾塊錢的電子錶差不多啊，也是方方的黑色橡膠帶，用起來也沒有多什麼了不得的功能，怎麼就要兩千多？

而且她買東西基本限定在各種小玩意兒，衣服、化妝品、包包之類絕對不在這種批發市場的檔次購買，但其他女孩子喜歡的小東西那就各種財大氣粗，一路逛著主要是體會感受的石澗仁，不止一次看見她隨手指：「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其他都包起來刷卡……」

結果倪星瀾都知道了：「有快運！粵州這樣的大城市運到滬海平京再平常不過了，到時候這些禮物還不是拿去送給學校的同學，平京的公司，有些還要掛在你頭上幫你去拉攏人呢，你那秘書都有禮物！」說到這裏，倪星瀾還傲嬌的叉腰仰脖子：「我是不是很懂事？！」

石澗仁問心無愧：「柳清買的，我以為……」

留下小布衣坐在那發獃，又被騙了？！

果然，那邊唐建文也有種使勁拍腦袋的感覺：「我們這個非常需要！你想想，我設想的是把國內任何一家做製造業的小廠家都能和國際上的客戶聯繫起來，而不是受到廣交會對外展銷會還有海關之類的影響，讓這些最基層的一線製造廠家都能順暢的跟國外客戶聯繫起來，那麼他們之間的交流就很有可能是一對一的網上交流，我們必須起到這個重要的中間環節，非常重要！我這邊也有收穫，回去跟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