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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澗仁只好把剛才對倪星瀾的話又拿來哄秘書：「情緒，工作有情緒是正常的，但是你現在眉宇間的毫不掩飾的都是負面情緒，這種嗔怨的態度最容易瓦解一個女人的氣質，你難道想自己以後看起來越變越猙獰？」

石澗仁冷酷無情：「嗯，放棄事業，放棄合約，放棄那麼多人對你的期望，就為了放縱感情，然後呢？這一切都毀了，你打算怎麼延續剩下的幾十年生活呢？就跟在我身邊慢慢變成什麼都不會不懂的家庭主婦，生一堆孩子跟街頭隨便哪裡看到的中年婦女一樣？」

倪星瀾屏住呼吸，連淚水都神奇的不見了，還摘了墨鏡問石澗仁有沒有變紅，然後給自己深呼吸幾口氣：「其實這幾天很開心，好像我一切的辛苦勞累都是值得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這樣開開心心的過幾天日子，什麼煩惱都不見了，你看我臉上現在是不是很有光彩，很好看？」

石澗仁更無奈：「如果你連這點情緒都收拾不好，談什麼好好演戲，未來還想做什麼成功的事情？曾和圖書經你還是個大氣的姑娘，怎麼現在越來越小氣了？」

氣得柳清真覺得要是電梯再高個幾十層就好了！

石澗仁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玩意兒，他想伸手拉箱子，柳清的手躲過了：「這就該秘書來做的。」

秘書簡短明了：「很好，客房入住率過去兩周假日酒店保持在七成以上，大酒店能在八成半。」行內評判標準通常是五成半就算不錯，何況假日酒店周圍還沒有完全配套完整呢。

連司機都聽出來柳總情緒不好，小心翼翼的動作，不過機場到假日酒店確實近，沒一會兒就到了，柳清還是中規中矩的下來幫石澗仁開門護著他的頭，司機已經勤快的幫石澗仁把行李拉過來，走的時候就一個小包，這時候已經變成個高級男士公務皮箱，裏面多半都是新衣服，跟箱子一起都倪星瀾買的，嗯，還有那根金鏈子，倪星瀾說她去劇組沒保險柜。

石澗仁終於不問工作：「不開心？」

說完踮起腳跟，飛快的在石澗仁臉側碰一下，戴上墨鏡，對旁邊和-圖-書試圖擋住其他旅客眼光的柳清俏皮捏捏手指做個再見，就快步離去，杜文婷連忙說拜拜，也拎著行李小包跟上，大件行李都已經有司機辦理好了託運。

所以當列車第二天抵達江州以後，在機場分別的倪星瀾泫然欲泣的抱緊了石澗仁的脖子不願鬆開。

從鵬圳出發，西北和江州的確是同一個方向，但江州差不多才三分之二的點，沒了石澗仁，倪星瀾顯然也不會覺得列車有多好玩，所以還得通知柳清買機票，這會兒秘書就冷著一張臉跟助理站在旁邊，好像沒看見這對兒痴男怨女一般。

清心寡欲的好處就出來了，石澗仁臉上沒表情：「喏，你之前不是還說我們聚少離多，只是解決生理和心理問題，根本不會哭哭啼啼的糾纏在感情上，現在呢？」

列車上那一晚，倪星瀾幾乎都是一直趴在床邊看著石澗仁入睡的，現在用盡了力氣一般使勁箍住石澗仁的脖子，語帶哭腔：「不想走……」

石澗仁先側頭看她的反常舉動，柳清還是一言不發，和-圖-書石澗仁就開口問：「酒店這邊的工作情況還好么？」

石澗仁終於低頭看了看，沒忍住伸手用拇指肚輕輕抹去仰頭少女眼角那麼一點水痕：「好看，我也知道你這幾天開心，舉手投足都賞心悅目，這種好看不是你本來的美麗，是看上去，心裡頭兩下里都舒服，是眉梢眼角見清風明月的舒暢，但如果想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就不能貪婪，貪心想每天都這樣，其實再過些日子就會厭煩了，適可而止，調整好情緒是為了更好的去投入工作……」

兩個人在裏面唇槍舌戰該多有趣？

秘書沒有細緻的彙報任何工作，地產公司老總也沒有履行職務，反正就那麼高冷的坐在航空座椅上，靜靜的看著前面，好像副駕駛的頭枕後面裝了台電視屏幕一樣。

柳清再使勁抿了抿嘴，才能繼續保持清冷表情，讓聲音更像是擠出來的：「我就是個秘書，這些事情不勞你大駕。」

石澗仁得忍住笑，所以盡量看遠點不看她：「相由心生，你沒了理想，就想廝混過日子，自然就會心ｈｅtubｏｏｋ.cｏm•ｃoｍ寬體胖變得越來越慵懶，特別是過了四十歲以後那就沒法看了。」

終於站在光可鑒人的酒店電梯里，只剩兩個人面對面，柳清還是目不斜視的不做聲，石澗仁觀察她的臉，這姑娘也沒什麼反應。

沒等她把後面半句，什麼女影星才要氣質說出來，石澗仁也沒來得及說什麼，叮的一聲，電梯就已經到了樓頂的辦公層，外面的值班助理已經在躬身迎接：「石總好，柳總好！」

登上外面司機滑過來的商務車，其實已經晚上八點過，石澗仁還是要先到公司看看，但車廂里保持著跟往日不太一樣的沉默。

倪星瀾哭得更傷心：「哇……以前沒有，沒有這樣……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哎喲，倪星瀾的哭聲立刻就止住了，驚恐的抬起頭：「會這樣？」

石澗仁沒什麼駐足遠眺，立刻轉身往外走，反而是柳清看那邊兩人都走進旅客通道也才跟著離去，動作愈發清冷。

從自己的眼角被觸碰到，倪星瀾臉上就泛起了甜美笑容，眸子更是一瞬不眨的看著石澗仁的www.hetubook.com.com眼睛，好像從他的瞳孔里也看到了自己，再深深的吸一口氣，帶上墨鏡：「對，你說得對！要滿足，現在就是適可而止的滿足，不要貪婪，我懂了！」

柳清更簡短：「很好，沒事故。」

就好像平京那個只有兩人相處的小房子。

沉浸在離別愁緒中的姑娘哽了一下，哪怕隔著墨鏡都能讓視線變成射線惡狠狠，可一看到石澗仁那張燙了點捲毛的臉，實在是又凝聚不起氣憤來，還想笑，就哇的一聲乾脆哭出來，又趴石澗仁肩頭，雙手從脖子滑下來抱到石澗仁的腰間，幾乎變成連體人了。

柳清差點就綳不住了，但還是能盡量惡狠狠：「猙獰就猙獰！我就是個秘書，要不要氣質也無所謂……」

柳清癟了癟扭開點頭，居然敢不回應。

車廂裏面又安靜，石澗仁等了一會兒沒迴音才又問：「那產業園呢？」

石澗仁只好說：「反正從你臉上是能看出點埋怨和不開心的，要不明天開始你就放假，我來主持工作，你不是要去粵東看看傢具么，我已經看過了，給你留心了幾家推薦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