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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短,散

作者: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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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七友》小白篇

第二卷

《七友》小白篇

這第一步已經很難了,再找到一個落單專心遊玩又有錢還傻的孩子。
因為看不到傾瀉而下的硬幣,他只喜歡下硬幣雨的聲音。
如果目標開始喊,或者跑去收銀看得見的那一面。
拉這四人來到一旁假裝勸架,轉身向目標開始攻略最後一道目標的心理防線。
而我從那天開始也再沒有碰過老虎機。
每台街機最上面都有一個開關,四個人先圍上去按下開關。
一塊錢就是兩個硬幣,而這裏的人幾乎不停的往箱子里投著一塊錢。
這七天我幾乎玩遍了遊戲廳里每一款遊戲。
那天小白看著一個冤大頭輸了二十輪後站了起來,小白告訴我他的好機會到了。
而我則被安排給了他照看,似乎堂兄小時候也不是什麼好孩子。
這也就是常常能聽見他玩老虎機,硬幣傾盆而下的秘密。
贏就重新放五分。
但小白告訴我這是個坑,真的能賺錢的只有壓大小。
這些都是他借錢的時候自己說出去的。
如果真的有硬幣,會彎腰去撿。
都是看著別人玩,然後人家走了接人家的盤。
我曾經偷偷數過,幾乎都是一百的零錢。
一塊錢是十分。
輸完就回家,賺了就繼續。
一般這種目標揣著一口袋、一盒子硬幣,這時候他又老實不敢鬧。
我就開始了最早的計劃,現在想想真的算是犯罪。
遊戲廳幾乎坐落在鬧市各處,而我幾乎只用了一遍就記住了那條路。
我曾經詢問過為什麼他說真的能賺錢的只有壓大小,可他卻非要玩上面一圈圈的那個跑馬。
而我的運氣似乎也開始慢慢花完了,也漸漸的輸多贏少。
裏面擺著各式花花綠綠的老虎機。
按他的話說,賺誰的錢不是賺。
我對這些一圈一圈旋轉的紅綠色塊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坐在這裏玩的人。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唱白臉幾乎都是我。
我那時候可確確實實只是個孩子,不到一個星期就花完了那筆巨款。
他領走前,把零錢全部交給了我。
可每次出手都不是小數目,他的玩法和這裏每個人都不一樣。
在我這種花一個硬幣玩什麼都要想很久的孩子面前,這傾瀉的一塊錢簡直就是不能想www.hetubook.com.com象的事情。
而他雖然玩老虎機,但很少出手。
直到有一次我試探著問他在老虎機上花了多少。
……
十五則是直接翻倍,不管你壓大壓小。
在這種幾乎是半認定的情況下,我們就成了這間遊戲室挂名的混混。
準備五塊。
當我問他錢都是哪裡來的時候,他只是笑著不說。
五個人在不認識的遊戲廳先找,總能在地上找到落單的一枚遊戲幣。
真的是手癢了才會幹,但事實上真的想在地上先找到一枚硬幣。
甚至直到他爸媽的電話,和爸媽的工作單位。
但總有些有錢人家的孩子還能留著。
但他在我家的這七天里,我每天都像在過節。
而老頭還教了小白一招,就是看一個人玩的差不多了。
因為他幾乎和我差不多高,是我唯一見到孩子身高還能進去的人。
很簡單的規則,十五分是界限。
就是那種口袋裡叮噹響或者拿著一盒子銅板的新面孔,這些目標一般一口氣換一堆硬幣。如果這個時候不讓他們玩趕他走,他幾乎都沒辦法去退款。
那段時間真的很混,也發現了常駐遊戲廳里的一個暗門。
開始還是騙,後來這種賺錢的法子很快就不能用了。
那時候的寒假,作業格外的少。
他帶著我四處尋找遊戲廳,在那個網吧都不普及的年代。
這個辦法一般很少用,還要在不熟的遊戲廳用。
那天他放下了手裡的報紙,心血來潮。
那時候開始我幾乎成天在暗門的小房子里玩著老虎機,沒錢也看著那些人玩著老虎機。
……
大概說這些人都是這裏的流氓,他們哥哥都是道上混的之類的話。
我盡量不把故事寫的太難懂,但人生本來就不是一字一句可以解釋的通。
但一次都沒有中他選好的七,他沮喪的起身離開了這裏。
但一個壞的離譜的人如何才能學好?
幾乎一人一句,對方就懵了。
後來我也曾問過看門的大哥為什麼還讓我們進來。
老頭年紀很大,四五十的樣子。
那是五年級的寒假,鄉下來的堂兄常駐在我家。
五分開始,只壓大。
這時候馬上壓在他的身上假https://www.hetubook•com.com裝幫他玩遊戲,另一個人立刻貼過來伸手就去掏他的盒子。
可身為孩子的我們都不敢往裡走,直到那天我看見了小白。
……
看門的還負責修搖桿。
硬幣花不掉,一急一催都會給出來。
可壞孩子該乾的事,我幾乎都沒停過。
他沒有教我老虎機上的跑馬,而是教了我老虎機上唯一賺錢的玩法。
堂兄在我家只待了七天,之後他似乎放棄了在縣城找工作回了鄉下。
我小時候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或者說不是讀書的料。
他說了這樣一個故事,帶他入門的人叫老頭。
他告訴我,並不是。
而小白則坐在其中一台前面慢慢的玩著。
對了,跑馬的話和王者榮耀的奪寶性質差不多。
我跟著看了他一個星期,看著他一次一次的把硬幣投入箱子。
這押大小的玩法也是老頭告訴小白,小白再告訴我的。
好孩子該乾的事,我幾乎都沒幹過。
況且你們幾個都混熟了,把你們趕走了新面孔又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而我花掉寶藏的地方,就是他帶我去過的遊戲廳。
壓分數沒有限制,贏一次就是翻倍。
這個時候目標如果敢回嘴,基本黑臉就會四散而開。
直到開學了,我從每天都來變成了周末才來。
特別是心智不成熟,加上為了錢的時候。
而看見小白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小白坐在了冤大頭的位置,一次十元來了十次。
我看著這些錢,居然都有了屯起來不再繼續的念頭。
「我可以教你,學費可要你自己出。」小白說道。
過年前後,幾乎十個能成功七八個。
十分就是一元,也就是五百塊。
當然我在這個規則上多加了一條,留下一塊出去玩外面的電動。
小白教的壓大小方法很簡單。
甚至因為成功過太多次,五元一次被他改進成了十元一次來十次。
小學到現在,兩年時間他欠了外面的高利貸大概兩千五百多塊。
在坑無可坑的情況下,我們發明了別的辦法。
但對於我這種沒有零花錢的孩子,花錢總是精打細算。
「還玩什麼玩?出去。」
才一個星期,就看見了三次。
就坐上和-圖-書他的位置再玩五輪左右,這五輪一次五元全部壓七。
「保護費你交了嗎?」
那些混混知道他的學校,他家的地址。
我當時不以為然。
白色的諾基亞,那就更難見到了。
小白不是真的白,只是他手裡時長抓著一部白色的諾基亞手機。
一般只找落單的目標,並保證目標盒子里有不少的硬幣。
這幫人想收二十,我勸他們十元意思意思就好了之類的。
他笑著告訴我,大小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思了。
對,就是題目的小白。
說了這些我才發現,他平時老愛掐在手裡的白色諾基亞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告訴我數不清了,夢裡都會夢見這個。
小時候還在想自己不夠矜持,但後來讀上了大學。教市場的老師說過一句話,讓我覺得一切都是正常的。他說:「女人孩子老人狗,想要賺錢往前瞅。」
輸就改成十分,再輸就十五。
幾乎只有壓大小的才可能賺錢。
而小白也如期而至,他當著我的面也再看別人玩老虎機。
那可能要從我開始墮落的時候說起。
十五以上是大,十五以下是小。
只不過是要先選框框里要的東西,燈壓到了就有了。
這個暗門在收銀台邊,形形色|色的大人都會往暗門裡面進。
我那天終於忍不住好奇心跟著他走進了暗門。
遊戲廳一般都只有兩個員工,一個看門一個收銀。
但是遇到一聲不吭的,就輪到我這個白臉再次出場了。
問我是如何遇見小白的?
我開始以為他是個有錢人,後來才知道我想太多。
等他真的發現少了些什麼,我們幾乎已經走遠了。
那天,我早早的花光了帶來的五元。
25元換500元。
而我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在玩,只能幹瞪眼。
才換回了我迷途知返,懂得珍惜眼前。
而他告訴我,白色的諾基亞很久之前就已經賣了。
然後二十、二十五。
當我問到他每天玩的錢是不是都是這樣賺來的時候。
真的很難,以至於後來一段時間敢把一堆硬幣盒子放在檯面的孩子幾乎絕跡了。
那間遊戲廳坐落在商業區,熱鬧的一塌糊塗。
五毛錢一枚硬幣,三十塊錢被我劃分成了好幾份。
和_圖_書乎都能敲到一筆錢。
他多數時候都在虧,但是賺得時候硬幣會從出幣口傾瀉而下。
那天之後,我真的再也沒有見過小白。
「這地方是你來的嗎?」
一般這種專心玩遊戲的目標,會看一眼地上。
問有沒有失手的時候,當然有。
而我十三歲,小學五年級。
寒假過完年,壓歲錢都是要上交的。
之後離開這裏分贓,或者去別的遊戲廳再玩。
將一枚硬幣扔在目標腳邊,拍拍目標示意他硬幣掉地上了。
後來,每次小白過來我幾乎都會跟著他進去。
我問過小白玩這麼久成功過幾次。
也就是五十分能翻一百倍,整整五千分。
我點了腦袋說道:「我沒錢。」
我們會等目標繞到遊戲廳靠後的位置,工作人員看不到目標的地方下手。
直到有一天,小白似乎也注意到了我。
我才知道小白是個初中生,也差不多是我這個年紀開始玩起老虎機的。
我漸漸的發現小白幾乎每天都來,盒子里幾乎每次都滿滿當當的一盒硬幣。
這個找法,以至於我長大后時不時還能夢見自己在遊戲廳找硬幣。
老頭很愛老虎機,兩百塊換成硬幣一坐就是一整天。
之後看門的工作人員就會過來,拿著大掃把趕我們走。
但過一會兒再過來,看門的大哥又會心照不宣的放我們進去。
但很快,我就發現了一條發財路。
所以只要五人一組,四個人唱黑臉一個人唱白臉。
走之前小白說他以後再也不會來了,欠錢的混混這幾天說過要找他父母了。
但再精打細算也經不住眼前顯示器里的花花綠綠。
他問道:「每天都來看,想學嗎?」
新人混成了老人,幾乎每個都是熟面孔。
然後大概說收了,你在這裏誰欺負你他們還能保你之類的。
直接關掉正在玩的開心的目標,然後等待目標回過神然後開始黑臉的套路。
紅綠的跑馬燈,我根本不明白是如何吸引他們的。
幾天之後我湊夠了五元,手癢踏上了這條道路。
孩子和孩子達成共識的速度有多快,估計你們很難想象。
他們一個個走在我的前面,替我掉入萬丈深淵。
先讓身為白臉的我過去和目標搭訕,然後告訴他自己在這間遊和_圖_書戲廳里混的很開。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我喜歡交朋友之類的。
然後詢問目標有多少錢,自己可以跟他交個朋友。
我的答案是七個朋友,七個叫不上名字的朋友。
有還上的時候,但欠的總比還的多。
被抓住可就不止趕走了,說不定少不了一頓打。
我們互相不認識的五個人,會蹲上一個上午尋找目標。
但我記得他說只壓大小,千萬不要玩跑馬。
之後我牢記著小白告訴我的,每次囤到五塊就去。輸完就走,贏了就繼續。
六年級的我幾乎無法理解上千這個單位成為錢后的概念。
小白告訴我,這裏所有的老虎機。
如果一直在輸,輸夠二十輪過後他起身了。
他就是我第一個叫不上名字的朋友。
當然,正在玩遊戲的目標根本不會把我當回事。
抓上一把馬上離開,等他回過神發現你在幫他玩。
但隨我離開之後,等待片刻四個黑臉就該上去了。
那年堂兄二十三歲,聽說來城裡找工作。
那條通往墮落的路。
之後的日子特別難熬,寒假還有一半要過。
整整三十塊錢的巨款,對於沒有零花錢的我來說就是寶藏。
如果沒有這七個朋友,現在的我可能是個十足的大壞蛋吧。
這種事情,我只用過三次。
而我卻無法理解小白每次大半個凹槽的錢為什麼花出去都不心疼。
如果贏了就再從五分開始。
一枚只是開始,然後尋找一位將盒子放于桌上玩遊戲的目標。
二十塊足足堆滿的小半個凹槽。
你只要鬆開搖桿離開,他幾乎馬上會接過搖桿繼續。
堂兄沒事就愛靠在長椅上翻著招工啟事。
我跟著他又看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的接觸。
我幾乎很少見到別人從箱子里能一次拿出那麼多的錢,而我在小白身上卻看見過三次。
小白那天跟我說了特別多,我幾乎都忘光了。
記得俗話說:一個人學好要三年,學壞只需要三天。
他笑著告訴我恐怕都上幾千了。
七是老虎機上最大的籌碼,中一次翻十遍。
小白的方法確實奏效,第一天我贏了二十多塊。
那個年代,諾基亞的手機可是稀罕貨。
這裏的人盒子里幾乎都是成堆的一塊錢,而小白也是其中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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