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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邁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這個問題沒有意義。我不接受被毀滅，也不接受你們任何一個被毀滅。先不管別的，立刻收拾行裝，我送你們回阿塔斯。」

「字面上這個意思我可以理解，但那是個超脫者，有什麼能讓他離開的呢？」趙邁皺緊了眉頭，眼睛之中藍火閃爍不停。

提利昂從嘴角緩緩擠出一口氣，用大拇指揉了揉鼻子然後說道：「他兩次提到了船，還說了老鼠下船的故事。交通工具一般會和離開這個意思有關，而船更是長途工具，這說明他潛意識裡已經萌生了去意。」

「停，別拍馬屁了，謝謝你。」趙邁擺了擺手：「我們兩個都挺好，想知道你怎麼樣？在大陸酒店沒有人欺負你吧？」

「先假設他的確是有退意，那我看他的意思還是想拽著你走，但又不能給你明說。也只有這樣他的整個語境才符合邏輯。」提利昂說道：「雖然人的力量有大小區別，但只要還有需求，還有立場，那麼抽絲剝繭后，從他和-圖-書的語言中總能尋找到與利益相關的東西。到了你這個階段，物質、能量都已經算不上重要的資源，那麼什麼東西能夠體現利益呢？我想就是人才，或者說智慧。」

「我不是很確定如果這個世界一下子毀滅了，我能不能在阿塔斯復活。理論上我就是Z蟲，如同種族神一樣，損失的只會是實力，而不是神靈的概念……嗯……我現在不想考慮這個問題，真正要考慮的是怎麼樣避免那種情況發生。哦，稍等一下。」

「嗯，是的。那種感覺仿冒不來，從他身上我甚至對如何超脫都有了模糊的概念。」趙邁回憶了一下老頭子給他的感覺，然後肯定地說道：「他和周圍的元素融為一體，完全不引起世界意志的注意，但是卻有足夠的力量來影響世界意志。也就是說，他總是能夠置身事外，卻可以心想事成。我還做不到那樣，必須依靠不斷用領域抵消影響，或者用環境替換法控制一定區域內的世界和圖書意志，和他還有不小差距呢。」

雖然有德墨忒爾女神的祝福，說孩子一定會平安降生，但神的能力也有上限。如果把琪琪放出來，強大的心靈異能說不定立刻就會產生「俺尋思」之力，削弱甚至抵消女神的神力。不行，保持現狀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趙邁非常無奈地想到。

「當然，我就是希望你能參謀一下，看看能否得出什麼信息。」

「我其實問問園丁龍們就知道你都在做什麼了，不過我相信你，就當你真的一直在受苦。」趙邁微笑道：「很想你啦、很擔心你啦——這些事情可以以後再說，先說正事。在你到來之前，我們兩個剛剛和一個超脫者交談完，將他送走。」

趙邁一邊回憶，一邊將整個過程說給提利昂聽，黛安娜在旁邊補充，提利昂則邊聽邊記。和超脫者的整個對話也不長，十幾分鐘而已。不過小惡魔對著本子思考了許久，終於抬起頭來說道：「我覺得情況非常不好，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候，必和_圖_書須爭分奪秒了。」

趙邁又拿回手機，撥通了克拉克·肯特的電話。

提利昂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他具有智慧，很有價值。「我記得從阿爾達世界向阿塔斯世界移民的時候，你從一開始就嚴令我不準到對面去，以防跟著那個世界一起突然消失。現在你告訴我，如果你當時在阿爾達，你會隨著世界毀滅嗎？」

「如果你要留下來拯救地球，那我送完他們就會回來，與你一起努力。這是我答應你的事情，是你找來德墨忒爾女神為我孩子接生的交換條件……哦，該死，她們還走不了！」

「這是整個大陸酒店這麼久以來，再次收到超脫者存在的確切證據。」提利昂坐正了身子，道：「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談的嗎？」

「好久不見，看到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令我非常欣慰。」提利昂從園丁龍的臂彎里將手抽出來，整了整衣服，爬上了椅子。「陛下，看到天上壯觀的飛船，我的心中全都是激動……」

「那地球怎麼辦？」黛安https://www.hetubook.com.com娜說道：「如果世界毀滅……」

「提利昂，你立刻坐船回金星，告訴她們這個情況，將計程車一起帶回去。莎蒂麗母女沒法走，但是其他人還是可以先撤離的。」

「你知道我們都會在一起的，即便是我也從不做逃兵。」

「為什麼這麼說？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趙邁說的是莎蒂麗以及沒出生的琪琪和球球。尤其是球球，將她從位於金星的核心艙內取出來轉移位置，都會極大影響莎蒂麗和琪琪的精神狀態，有很大可能會造成悲劇。趙邁前不久給了她藍色水晶，用來補充球球巨大的能量消耗，更是助推了她的力量。母女三位一體，必須時刻保持穩定的精神鏈接，但是又不能讓一方太強，影響其他兩方，這種微妙的平衡最好不要打破。

「等等！」提利昂眼珠子一轉，從心靈異能空間拽出資料本和筆。資料本磨損得不輕，彎折褪色的封面和頁面間紛繁的各種便簽，就知道提利昂記錄、整理了多麼龐雜的資料。「你儘可能說ｗｗw•ｈｅｔuｂｏoｋ.ｃoｍ•ｃoｍ得準確一些，他的語氣、用詞和表情最好全都描述一番。對了，他說的什麼語言？」

提利昂也是車組成員，因此可以接過這兩樣東西並使用。「你怎麼辦？」提利昂問道。

「我當然知道，我一直了解和信任你們。不過，作為我的責任，我還是會要求你們撤離，不能因為知道你們不走，而對大家隱瞞實情，對不對？」趙邁舔了舔嘴唇，對提利昂說道：「你聽我的，帶著計程車回去，一路上儘可能就呆在計程車里，以防萬一。你們要麼在金星，要麼在阿塔斯，絕對不要更分散，尤其不要到地球來。如果真如你預料的那樣，那麼你們都在阿塔斯，我就更能放開手腳，那才是幫我呢。來，拿著我的手機和車鑰匙。」

「你確定他是超脫者而不是偽裝的嗎？」

「當然有，我在這裏的工作肯定不可能是躺在美酒佳肴當中，輕輕鬆鬆說說笑笑就完成了的。我要面對可怕的體臭、黏糊的汗水以及粗糙的食物。唉，反正說了你也不信。」提利昂搓搓手，一副苦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