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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文泉問道：「老張，你說什麼可惜啊？」

張文海也是十分驚艷，看著何向東的眼神都不對了。

張文海怒氣更甚：「嗬，罵人還敢這麼橫？」

張文海也讚歎道：「真不愧是方文岐的徒弟啊，你師父在當年可是我的偶像，看來我沒有崇拜錯人啊。」

範文泉和張文海齊齊吸了一口涼氣，兩人對視一眼，都掩飾不住眼中的驚嘆之情，範文泉復又把目光轉向何向東，他苦笑著嘆了口氣：「當年我還帶著郭慶去找你師父比試，現在看起來郭慶遠不及你啊。」

範文泉也沉默了。

範文泉還解釋：「我真沒有，是這孩子亂說的，他冤枉我，你不信你問他。」

範文泉還是驚嘆不已。

範文泉倒是沒介意張文海的態度，他指著何向東，眼睛卻是盯著張文海，面色極為認真說道：「難為這孩子這麼愛相聲，又肯為相聲做貢獻，還這麼有能耐，所以趁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還能動彈，我打算集合我們的資源、能力來扶這和*圖*書個孩子一把，就當是扶持相聲一把了，你瞧怎麼樣？」

張文海眼睛就沒離開過何向東，他嘆道：「要是敢在年景好的時候，他這一身能耐妥妥的就是一個大角兒啊，現在就真的不好說了。老話說得好，三分能耐六分運氣一分貴人扶持，沒有機遇，才華就等於狗屎啊。這人要是成不了角，那真是太可惜了。」

何向東一愣，也趕緊解釋：「對對對，是我亂說的，我錯了我錯了，對不住了，您吶。」

張文海和範文泉連連鼓掌稱讚，何向東淡然一笑。

張文海把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對範文泉沒好氣道：「說，你這次到底找我來幹嘛了？」

唱完了發四喜，何向東又來了一段太平歌詞，這唱就撂在這裏了，他笑笑道：「二位爺，我這唱是如何？」

「你個老犢子，說誰流氓呢？」張文海就張嘴罵上了，這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老頭罵起人來也不含糊。

話不多說，何向東學起了鳥鳴，口技裏面和-圖-書難度最大觀賞性最高的還是要數鳥鳴，這一次他沒有隨便來兩句就結束了，而是結結實實表演了一小段，在懂行的人面前不能藏拙，否則就真的是蠢了。

《二鳥爭食》表演完畢，這是當年張玉樹傳給他為數不多的幾個小段，口技最為精華的《百鳥爭鳴》他沒有傳授過，當時何向東太小了，基礎也太弱了，而且作為一個相聲演員也沒有必要學那麼高難度的東西。

範文泉脾氣也上來了：「跟你說還不信，你這個老歪子還敢罵我，真當我好脾氣啊。」

何向東也看著他師叔，道：「比這更多。」

何向東微笑著搖搖頭，沒有答話。

張文海擺擺手道：「行了，不用了，白沙撒字你會也沒用現在也用不上，其他的幾門功課，你作為方文岐的徒弟連這些都不會的話，那就真的是丟人了。」

範文泉也是一愣。

張文海也有些不好意思：「嗨，別提那茬。」

何向東突然把目光轉向範文泉，疑惑道：「和*圖*書師叔，這不對啊，人家老爺子是學我師父退的，他不是耍流氓被開除啊。」

何向東也笑著搭茬道：「所以您就學我師父砸鐵飯碗是吧。」

範文泉和張文海都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何向東聽得這話都傻了。

何向東搖搖頭，謙虛道：「可不敢這麼說，能人到處都是，誰知道在哪兒犄角旮旯趴著一個唱功了得的人啊。以前太平歌詞不就是拉洋車、搖煤球、干苦力的，什麼人都會唱，比咱說相聲唱的好的都多了去了，後來說相聲的才不願意學這玩藝兒的。」

這倆老頭你一句我一句就吵起來了，何向東就在旁邊憋著壞笑，還時不時插上一句嘴勸架，這貨盡裝無辜了，這就是說相聲的啊。

張文海卻是半點不信：「你不用幫這個老王八蛋兜著，好哇你，居然在小輩面前編排我，你個老犢子。」

一隻百靈，一隻畫眉，百靈走的是靈活俏皮之音，畫眉低回婉轉很有韻味，這一動一靜配合起來觀賞性極佳。

吵hｔｔps://wｗｗ.ｈeｔuｂｏｏｋ•ｃom•ｃoｍ半天了，倆老頭也累了，休戰了，紛紛拿起一杯已經涼了的茶灌下去潤嗓子，吵架費的是體力。

何向東也是一笑。

學鳥叫的一些水平相對較次的會往嘴裏塞一個小器具，憑藉那個器具來模仿鳥鳴，但是只有形似沒有神似，因為這個器具的變化音少，基本上就是一個音，所以模仿幾秒鐘有個樣子就停下來了，絕對是沒有何向東這種小段的活兒的。

範文泉看了何向東好一會兒，突然問道：「我記得你師父會五百多段傳統相聲，你學會了多少？」

張文海的女兒也出來看了一眼，瞧見沒打起來就又回裡屋了，看樣子對這種情形也是見怪不怪了。

範文泉急忙解釋：「我沒有啊，我沒說耍流氓啊。」

張文海邊鼓掌邊說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張文海也認真看了過來。

何向東還把茶端起來了，邊喝茶邊看兩老頭戰鬥，特別有意思，他還怕這兩人的戰鬥力不夠，還忙著給他們倆添茶水，這人算是損到和-圖-書家了。

範文泉驚嘆道：「你這唱功算是真正大成了，我看相聲界沒人能唱的過你。」

張文海臉立馬就黑下來了。

何向東看看張文海，心頭也是有些好笑，他繼續道：「這十二門功課裏面還有一門是口技，現在會這個的相聲藝人是真不多了，我也是在幼年的時候曾經有幸得到口技一門的一位前輩指點，學了點皮毛，我來一點給你們嘗嘗。」

相聲演員學東西叫做像不像，三分樣，何向東這一手絕活可就不只是三分樣的水平了，他已經有了專業的口技演員的水平了。

何向東無所謂的笑了笑，這個道理他何嘗不明白，他現在已經看開很多了，他道：「您太客氣了，能不能成角看運氣吧，我現在就想好好說相聲，說我喜歡說的，觀眾喜歡聽的相聲。」

見著兩位老先生這樣，何向東笑了笑，繼續道：「十二門功課還沒表演完呢，您老這兒有漢白玉的粉末嗎？我來一個白沙撒字，還有量活使活群活，還有雙簧都沒弄呢。」

何向東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