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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些年，何向東師徒真的是受盡了苦頭，才把失傳的相聲段子一點點收集整理出來，避免失傳。如果沒有他們倆代人豁出命去堅持，傳統相聲又能保留下來多少呢。

相聲演員的藝術水平是沒有一個明確的分級的，不只是相聲，其他演藝行當也是如此，現在國家的演員是有一個國家的評級，也就是我們所熟悉的，國家一級演員，二級演員，三級演員等等。

傅盛的相聲藝術毫無疑問早就步入成熟期了，而且他的表演經驗非常豐富，何向東能感覺到這個人一定是常年撂地或者是在各種小劇場里演出，與觀眾有一種天然的親密感，這種人的實力是非常可怕的。

「東子。」薛果叫了何向東一下，沖他搖了搖頭。

陳猊公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們，見著兩人如此反應，他嗤笑一聲，輕描淡寫道：「如果覺得自己不行的話，那你現在就走人吧，我不難為你。」

陳猊公看著他道：「道不輕傳，《九頭案》不傳無用之人。是你自己要讓傅先生先上的，現在人家的水平就擺在和*圖*書這裏，如果你覺得不行，你就自己離開，我不難為你。但如果你要是輸了，那你就要遵守承諾，願賭服輸，不是嗎？」

薛果的臉色也很難看，他自然也能看出來傅盛的水平很高了，他對何向東說道：「這人怎麼這麼厲害啊。」

傅盛的名氣雖然不盛，何向東沒有聽過他的名字，但是這人的實力卻非常強，何向東沒有聽過他的對口，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此人對相聲藝術的掌握已經是爐火純青了，而且個人風格特別明顯，已經有名家的實力了，完全可以開宗立派。

何向東沉沉點頭，沒有說話。

有的就算肯教，也是布置了重重關隘，最容易就是要錢或者是互換段子，難的花樣就多了，像今天這樣的斗藝都還算好的了，至少人家留了一線，還是有誠意的。

所以儘管對方提出那麼苛刻的條件，他還是願意試上一試，就算只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敢輕言放棄。

……

「繼續往下說啊，還沒聽完呢。」

何向東正處於成熟期，而且是成熟wｗｗ•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期藝人裏面非常出色的那種了，他的藝術水平也能撐得起一家園子的發展了，其他的演員也能指著他吃飯，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向文社的台柱子。

「繼續說嘛，我們給錢都行啊。」

而當何向東見到全本的《九頭案》重新出世，他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啊，這可是方文岐的心病啊，也是整個相聲界的心病啊。若是他放過了這個機會，那他還是何向東嗎，還是今天的何向東嗎，還是那個把相聲當做命一樣重要的何向東嗎？

薛果雖然比何向東要大，但也沒有過三十，可他也步入成熟期了，捧哏拿捏的尺寸已經很有幾分火候了，接下來就是要靠長期的舞台錘鍊了，這也是難得的人才，所以侯三爺一定要讓何向東和薛果成為固定搭檔，因為這是天才對天才。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傅盛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堪稱一代相聲名家，這還要怎麼比啊？

「再來一個。」

首先是學徒期，這個時候不管是跟著師父在學，還是在曲藝學校裏面學習，都是和-圖-書在學藝期間，藝術水平開始萌芽。

何向東面色沉重，但並沒有什麼不悅之色。方文岐當年在天津的時候他就會將近五百段傳統相聲，但是何向東現在卻會六百多段。

第三個階段就是成熟期，在經歷風雨過後，堅強小樹苗長成大樹了，藝人的藝術水平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步入成熟期了，成熟期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做園子裏面的角兒了，優秀的甚至可以做台柱子了，當然能步入成熟期的相聲演員很少，不是什麼人都能在風雨中磨礪出來的。

傅盛的《九頭案》很快就說完了，沒說全本的，只是截了一段出來，最後還留了個扣子。

但這隻是職稱，並不能準確地說明演員的水平。要精確測量一個演員的藝術水平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如果是按照演員的成長階段進行劃分的話，那還是可以粗略一觀的。

何向東轉頭看他：「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何向東陷入了糾結。

他今年不過是23歲啊，一般藝人的藝術水平都要到三十多歲甚至是四十歲才能成熟。他小小年紀竟然就ｈｅｔｕboｏk•cｏｍ•cｏｍ有了如此的成就，已經非常了得了，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老先生都願意捧他的原因。

在名家之上，還有相聲宗師，相聲泰斗，說到相聲泰斗，最先想到的就是馬三立先生，現在還在世的相聲演員，除了他，沒人再敢認領這個稱號。泰斗這種境界就太高了，天津可是有無派不宗馬之說啊，要知道天津那可是相聲窩子，名家輩出的地方啊。

何向東當年遇到比今天還危急的事情多了去了，甚至還有賭手賭腳的，或者是給人家當牛做馬做僕人，各種苛刻屈辱的條件都有。

陳猊公再看著何向東：「傅先生說完了，你的答案呢？」

而傅盛的厲害之處不僅如此，在成熟期的藝人，有一部分藝人的藝術水平已經爐火純青了，而且也已經有了明顯的個人風格，已經有了開宗立派的實力了，在外的名聲也非常大，這些人外界一般稱呼他們為相聲名家。當然這要去除那些自我吹捧或者媒體胡亂報道的人。

這多出來的一百多段，就是何向東跟師父在浪跡江湖那十幾年去尋訪，去問藝問來的wｗw•hｅtｕbook.ｃｏｍ.cｏm。道不輕傳，這句話不是說說的，你不是人家徒弟，人家是不會教你的。

幾位老觀眾意猶未盡地大聲喊著，都喊出來要主動給錢了，可見傅盛的水平實在是高。

第二個就是出師闖蕩期間，萌芽長成了幼苗，開始脫離了大樹獨自承受風吹雨打，在這個期間，相當大的一部分幼苗經受不住風雨的摧殘，失去向上生長的潛力，甚至還有的直接葬生於此。這一階段的演員可以去頂場演出，但算不上是角兒。

「啪。」醒木響，把沉浸在故事的觀眾給敲醒了。

最後一句話，陳猊公說的很冷酷。

薛果也看著何向東，嚴肅說道：「東子，不要衝動，既然全本的《九頭案》還沒有失傳，我們總有辦法得到的，犯不上打這樣的賭。而且這樣賭明顯不公平，拿一個段子賭你相聲生涯，這不行啊。」

可很顯然，對方還是有誠意的，不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從他們提出的互評就可以看出，只要自己跟傅盛的水平相差無幾，那麼九頭案就是自己的了。所以何向東之前在樓上，就很爽快地答應了，並沒有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