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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果都無語了：「你敢不敢編一個不那麼弱智的理由啊？」

何向東道：「怎麼沒有啊。」

丁錦洋樂滋滋在那裡笑。

丁錦洋稍微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仰起脖子傲嬌道：「哼，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事情我自己是不願意說的，有自吹自擂之嫌。」

薛果也在看著何向東，房間裏面的氣氛很沉悶凝重，他們都在等何向東說話，等他做出他的那個決定。

「好你大爺。」丁錦洋再次罵街。

何向東點頭道：「不能再弱智了。」

何向東收斂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你知道的，白沙撒字用的白沙必須得是漢白玉磨成的粉，不然寫不出稜角來，但是咱們是臨時決定換節目的，所以事先也沒有準備，所以就只能讓老丁臨時去搞一點來了。」

薛果催促道：「你們倆趕緊告訴我，少蒙我，你之前走的時候還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你可別告訴我這玩意是工作組早就預備著的啊。」

侯三爺豁然抬頭https://m.hetubook.com.com。

侯三爺身體一松，心情很是複雜，點了點頭，何向東不管做出什麼選擇，他都是可以接受的，但也都是不滿意的。

丁錦洋自己反倒是愣了，錯愕道：「你來真的啊？」

薛果點點頭，抿著嘴不說話。

薛果疑惑道：「哪裡搞的，這附近也沒有石材市場啊，你上哪兒找漢白玉去啊？」

何向東給自己的酒杯裏面滿上白開水，端了起來，看著丁錦洋，鄭重道：「老丁，大恩不言謝，情誼我何向東記住了，來，我敬你一杯。」

丁錦洋被噎了一下，他正好想找這個借口呢。

薛果一臉愕然。

「滾。」丁錦洋怒噴了一聲。

何向東卻沒理他，拿著袖子擦了擦嘴，過癮地喊道：「好酒哇，真是好酒哇。」

……

「啊？」薛果聲音都變了。

何向東理直氣壯道：「那劇場門口不是有一對漢白玉做成的石獅子嘛。」

丁錦洋含著眼淚，擦著身上的和-圖-書酒水，罵著街道：「狗日的，你有種別潑我身上啊，你大爺的。」

薛果也詫異道：「你真喝啊？」

好一番打鬧之後，幾人也吃的差不多了，薛果也把心頭一直疑惑的問題問了出來，他先前也問過幾次，但是這兩人都語焉不詳支支吾吾的：「誒，老丁啊，你上次拿的那袋白沙子哪兒弄來的啊？」

何向東直視著侯三爺，說道：「但是我絕不改變我的堅持。」

「來，喝一杯。」

直到被現實虐過千百遍之後，才會麻木冷血，才會變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一遍又一遍去強|奸著曾經的理想。

「喝個屁，你知道拿白水糊弄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老僧入定一般的何向東終於顫了幾下，然後常常一嘆，佝僂著的身體也挺直了：「我同意把我決賽錄像刪掉不播。」

這一次是何向東做東請丁錦洋吃飯，薛果作陪，主要是感謝他上一次在牡丹獎決賽上的仗義相助。

「那要不我m.hetubook.com.com去換一牛奶來？」何向東笑著說道。

薛果都快笑得直不起腰來了，這兩個貨太逗了。

何向東沉吟了一會兒，又抬頭看了看窗外的風景，再又把目光凝聚在了茶几上的紫砂壺，久久沉默而無語。

何向東擼擼袖子，他決定說了，一拍桌子，開始說書了：「話說那一日，是月黑風高夜，天空中沒有半點星光，靜謐得可怕。北風呼呼的刮，打在人臉上生疼……」

侯三爺知道何向東已經是被現實虐過千萬次的人，他希望何向東可以認清現實，因為這對他未來的發展很有益，但是他又不願意何向東變成那種麻木冷血為了前途肆意強|奸理想的人，他自己也很糾結，也很煩心。

侯三爺用手捂著臉，不再看何向東，可在雙手背後卻是一張笑臉。

侯三爺和薛果都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不論是誰面對這種選擇都會糾結的，一方是理想，一方是現實。追求理想就會被現實壓榨的屍骨無存，可是屈于現和*圖*書實理想又不知道會淪陷何方。

薛果問道：「哪兒呢？」

薛果端起酒杯來，笑著說道：「你知道他是滴酒不沾的，就別跟他鬧了，來，我陪你喝，咱們哥倆干一個。」

丁錦洋翻翻白眼道：「少來這套，你要是真有誠意，就來杯白酒，少拿這白開水糊弄事兒啊。」

何向東十分洒脫道：「嗨，還不是為了兄弟嘛，來，我敬你。」

「可是這些人卻是因為自己水平不行，老前輩留下來的東西都掌握不好，還強行更改了說法。矇騙觀眾，矇騙同行，矇騙相聲，這種狗屁玩意，我豈能跟著他們亂來？相聲為什麼這麼沒落？說相聲的都變成了這樣一副死樣子，相聲怎能不沒落，想讓我同流合污，絕不可能。」

丁錦洋扭頭不假思索就道：「路上撿的啊。」

何向東繃著臉，語氣沉重且憤怒道：「藝術是在發展，是在進步，他們如果是發展了相聲藝術，讓基本功變得更好更完善，改變了傳統的說法，我是絕對的贊成的，並且還www.hetubook.com.com會對這些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一個深深的仰頭，酒到杯乾，洒脫之極。

丁錦洋問何向東：「很弱智嗎？」

薛果翻了個白眼。

或許每一個人在年少輕狂的時候，都以為自己憑努力就可以硬扛著現實的壓力，以為自己可以掀翻一切戰勝一切。

薛果實在忍不住了，他打斷何向東說道：「行了行了，你還沒完了，什麼月黑風高夜，什麼亂七八糟的，趕緊說那袋白沙子傻怎麼來的。」

何向東學著梁山好漢一樣洒脫奔放，雙手使勁一推，酒杯裏面的酒水呈一條弧線灑了出去：「乾杯。」

「好。」何向東答應的很爽快，立馬就把杯子裏面的白水倒掉，然後往裡面加了少半杯白酒。

「走一個。」丁錦洋也端起了酒杯，和薛果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

何向東無奈搖頭一笑：「行啦，就告訴他吧，這小子都快被憋瘋了。果兒是個守口的人，你放心吧。」

或許無論何向東給他什麼答案，他都是不會滿意的，但也都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