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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紛紛發問。

八年後他們都四十多了，他們還真的能有從頭再來的勇氣嗎？

「雲老師……」

雲季這話一出，全場嘩然，這些記者最想要的內幕終於出來了。

看起來這兩種選項很好選擇，可是這裏面卻摻雜了良心作為考慮因素。選擇了前者，不管你在外界如何光鮮明亮，可是究其內心卻仍是陰暗的嚇人，甚至還會在以後的漫長歲月裏面遭受良心的譴責，午夜驚醒，久久不寐。

名利、良心。

現場的媒體顯然不會就這麼簡單就放過這個話題的，他們針對雲季說的不公，連連發問。

新聞發布會結束之後，記者全部都離場了，馬經理拍拍雲季的肩膀，笑著說了聲：「做得好。」

記者見已經不可能再多挖出什麼猛料了，他們也只能放棄了，隨後便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

雲季彷彿是受了驚一般，略顯慌亂地看著那個記者。

吵鬧的根本不是外界，而是他的內心。

選擇了後wｗw.h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ｏm者，心靈是安了，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選擇後者，就是拿前程換一個心安，僅僅只是一個心安啊。

馬經理主動對現場記者說道：「諸位媒體朋友，我們雲季和謝全兩位老師雖然離開向文社了，但是他們還是不願意在公眾場合多說一些曾經的不快，所以這裏面的細節，大家暫且先不要多問了。」

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們已經把自己的未來都綁在恆洋的戰船上了，他們要是輸了現在，那也就是輸了未來八年，整整八年啊，人生有幾個八年啊？

「謝老師……」

「雲老師，謝老師，您二位在向文社的工資待遇是怎麼算的，何向東有沒有壓榨你們的演出收入啊？」

現場就只剩下雲季和謝全兩人還坐在座位上久久為動，就如同兩尊雕塑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季才回過神來，扭頭看身旁的謝全，臉上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是不和圖書是很醜？」

謝全看著雲季，雲季也看著謝全，兩人面上全是難色，心中更是痛苦不已。

馬經理臉上堆滿了笑意，他是娛樂圈的資深從業人員了，他深知炒作的精髓所在，大眾的胃口需要一點一點吊起來的，可不能一次滿足，一次性滿足了後面就沒花頭好搞了。

說罷之後，他也走了。

多少人曾經或者正在亦或者將要陷入名利和良心的抉擇，一方是揚名立萬，財富無數，萬人敬仰；一方卻是一如既往，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化為泡影。

「謝全老師，外界在說，薛果老師曾經在公眾場合說你的捧哏功夫不好，這是真的嗎？」

雲季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馬經理，馬經理還衝他微微一笑，這人臉上是帶著笑意，可是眼中的警告之意卻是十分明顯。

「雲老師？」提問的記者又喚了一聲。

謝全微微闔上了眼，又扭開了頭。

「雲老師，現在向文社很火了，是不是何向東不分配宣傳資源和圖書給你們啊？」

雲季和謝全就陷入了這種糾結當中，儘管江一生已經跟他們說過其中的厲害了，可是他們內心還是不願就這樣詆毀何向東，畢竟他們和何向東有四年的友誼啊。再說何向東真的對他們很好，就連雞犬升天這個名號都是人家給他們起的。

「雲老師，您還沒回答呢？」那記者又提了一句，看來他是不得到這個內幕就誓不罷休了。

可是不去詆毀何向東，那他們的前程怎麼辦？如果酉戌班不能儘快打開局面，那麼恆洋的後續工作都會受到影響，這會直接影響到他們的前途的。

一直默默低著頭的謝全更是把腦袋深深埋下，他感到了羞恥，他不敢把頭抬起來，也不敢讓任何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他知道雲季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已經足夠了，再多一句都嫌多了，他看看旁邊兩人的臉色，心中也是佩服，能把悲憤和無奈演到這個地步，這兩人真不愧是演員啊。

只是馬經理也是其中老和-圖-書手，只見他微微笑著，打著太極拳，三下兩下就把全場的記者都應付過去了。

可是雲季根本不想要選擇權，他根本不想做這種選擇，可是他也不能不做選擇，因為他是酉戌班的班主，所以只能是他來做選擇。

謝全用手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

名利和良心，這似乎是兩個毫不相干的名詞，可是現實生活卻有一種神奇的魔力，這兩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名詞也被紛繁複雜的現實生活以一種奇妙的方式緊緊串聯在一起。

記者們的問題就像是一發一發的炮彈落在了雲季身邊，他感覺自己耳朵旁在轟隆隆地響，此刻他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腔像是要炸開了一般，轟響的厲害。

「雲老師，有消息說，在向文社內部您跟顧柏墨關係一直不好，是這樣嘛？」

「雲老師，外界有傳言，說是何向東打壓你們，這是真的嗎？」

這馬經理多賊啊，他來了一個「暫且先不要多問了」，這是說m.hetubook.com.com今天先不要多問，以後還是可以說的，這是給以後炒作埋下伏筆呢。

恆洋對他們的支持可不是無條件的，他們要是沒法儘快證明自己的價值，一旦恆洋對他們失望了，那他們就真的完了。

雲季咽了一口口水，看著那人，暗自用力咬牙，心中猛的一使勁，聲音嘶啞道：「若無不公，為何離開？」

可是雲季和謝全兩人卻都已經魂游天外了，答的問題也是亂七八糟的，不過還好後面的問題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他們倒是也沒出什麼大差錯。

說完這句話之後，雲季便彷彿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雲老師，您給我們說說吧？」

雲季和謝全搭檔很多年了，他太清楚自己搭檔的想法了，謝全這是把選擇權交給他了，不管他怎麼選，謝全都會接受。

「雲老師，您再跟我們多說一點吧，你在向文社遭受到了什麼樣的不公啊？」

雲季心中一攝，回過頭來看著全場坐著的記者媒體朋友們，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