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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東頓時便大喜過往，他忙看著田福堂。

馬金山默然了。

這畫面久久不散，凝練於心。

馬金山輕嘆一聲之後，臉上全都是釋然的笑意，他抱拳對何向東道：「以後請多關照。」

可也就是在這歡聲笑語中，何向東的電話響了。

「人生在世不過幾十載，這輩子過了也就過了，沒有重來的機會，人生最難能可貴的就是不悔啊。所以與其問我，倒不如問你們自己，你們最想要的是什麼，是名？是錢？是藝術？是利？問你們自己啊。」

張永爺看著兩人，他說道：「人生在世，從藝半生。苦也好，樂也罷；名也好，利也罷。人總歸是有自己的追求的，你們與其去糾結這些外在的紛紛擾擾，前路退路。還不如沉下心來問問自己，你們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這飯桌上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張永爺問的是最簡單的問題，可也是最觸動人心的問題。

馬金山沉默了一會兒，他再次抬起了頭，看著張永爺，張嘴：「師和_圖_書父……」

傅盛也陷入了沉思。

正當他糾結的時候，另外一幅畫面出現了，這幅畫面就是他昨晚去看向文社商演的畫面。

馬金山在短暫地陷入迷茫之後，他的腦海中湧現了很多畫面，富貴名利，萬人崇拜，成名立腕，著書立傳，這些畫面在他腦海中一直閃爍回放著。

張永爺看看自己徒弟，眸子稍動，他還是沒有說話。

稍頃之後，何向東最先恢復清明，他已然有了答案，他最想要的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

何向東給吳家寶夾了一個雞翅，然後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於是這孩子又開始歡快地吃了起來。

飯桌上頓時好一片歡聲笑語。

田福堂也抱拳，微笑道：「請多關照。」

張永爺這句話說罷之後，馬金山和田福堂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他們眉頭鎖的很緊，低垂著腦袋。

馬金山又扭頭對張永爺道：「師父，您看？」

說來也是奇怪，這幅畫面在馬金山腦海中出現之後，先前那和-圖-書些紛紛雜雜的思緒全都消失不見了，存下來的只有何向東在台上嘶吼和觀眾在台下熱血沸騰的畫面。

何向東簡直不能再興奮了，輪到相聲實力，這兩人簡直強到可怕啊，向文社內就連老顧他們也干不過這兩位啊，就連何向東自己都沒把握。

馬金山再扭頭看何向東，他道：「何老師。」

何向東沒有多說話，也沒有多勸，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勸，只能是靠他們自己做決定。

張永爺回道：「這事兒你別問我，你們也都四十好幾了，未來的路要怎麼走，你們自己做決定就行了。」

田福堂的眉頭也緊緊鎖在了一起。

吳爸吳媽也頗有感觸地看著他們的兒子吳家寶，張永爺的心態其實就是很多父母親的心態，父母親很希望能用自己半生積累下來的人生經驗來幫子女做選擇，可是他們又害怕自己的選擇會給孩子帶來不好的結果，畢竟未來的禍福都是孩子自己吃的啊。

吳家寶小朋友瞪著大眼睛看看眾人hetubook.com.com，吃東西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何向東大喜道：「好，好，有您二位加盟，我們向文社可以說是如虎添翼啊，好啊，好啊。」

他在想，如果何向東邀請他去向文社演出，他會去嗎？他會拋棄掉這邊的所有生意過去嗎？

張永爺看著他，又看了看田福堂，馬金山和田福堂見張永爺有話跟他們說，他們也立刻挺了挺腰板，神色也認真了起來。

馬金山無奈一笑，原來他心中早就有答案了。

兩個字剛剛說出口，就被張永爺揮手打斷了。

吳爸吳媽選擇讓吳家寶拜何向東為師，支持吳家寶學評書，但是這個決定對孩子到底是好是壞，他們心中也是沒有底的，他們也只能是戰戰兢兢地扶持著孩子走下去。

馬金山和田福堂也露出笑容。

過了好半晌，馬金山和田福堂兩人才漸漸從沉思中走出來，他們對視一眼，苦笑一聲，皆是無奈。

現在想來依舊熱血沸騰，酣暢淋漓。

他不知道怎麼選擇，或許他都想選擇和-圖-書。

現在有了他們加盟，向文社是真正的如虎添翼啊。

他看著何向東在台上揮斥方遒，大聲且張狂地闡述著他眼中的相聲。聽著他最後嘶吼地喊，「歡笑不死，相聲不死，能給你們說相聲是我何向東此生最大的榮幸」。

他看著盲人朋友們去給何向東送禮物，看到這些身體有殘缺的盲人朋友們的臉上泛著真誠和感激的笑容。

馬金山苦著臉道：「師父，我們這不也是下不了決定嘛，所以想問問您的意見。」

餐桌上也因為何向東的邀請，而陷入了安靜和略帶尷尬的氣氛之中。

何向東也不由陷入了思索，他想要的是什麼，他最想要的是什麼？

台下觀眾全都沸騰了，就連已經四十好幾的馬金山都覺得有股子熱血從腳底板沖向了他的腦頂。

張永爺嘆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他道：「這種大決定，我也不好給你們意見。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們現在做的選擇，未來你們就要承擔現在做選擇和圖書的後果，無論是好是壞，無論是苦是甜。是福也是你們享，是禍也是你們自己擔。」

田福堂和馬金山兩人陷入了糾結，任何一個人藝人都想大紅大紫，藝人行就是名利場，他們也不能例外。

何向東忙道：「您客氣。」

他們能耐不缺，但是他們畢竟在體制內已經混的很不錯了，這時候拋棄擁有的一切跑到向文社去重新開始，這個決定太大了，大到讓他們糾結欲死。

但是他們也有很多顧慮，這種顧慮是任何體制內的人走向市場必然會有的，體制就是鐵飯碗，民間可就是要看真能耐了。

張永爺含笑點點頭。

馬金山停下了思索，抬頭看田福堂，田福堂對他微微一笑，馬金山知道自己的老搭檔心中也有答案了，有了和他一樣的答案。

傅盛也陷入了沉思，他是文化公司的老總，但同時他也是一個藝人，一個非常厲害的評書藝人。

歡笑不死，相聲不死。

馬金山和田福堂雙雙眯起了眼，陷入了沉思。

這麼一想，他也陷入了遲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