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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您都出了高價了，U盤絕對會穩穩噹噹地，出現在會議桌上。」高冷琢磨了一下，將手中的U盤遞給寧遠林：「您也拿一份，如果這事兒我給您搞砸了，這料，就是我送您的。」

連小年輕都能揣摩到的職場暗戰，可見早已暗涌。

「音響和燈光沒問題，走。」毛茂全一切弄妥了，深深地鬆了一口氣，雖然只是丟了個U盤，可到底心中有鬼，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忙活咯。」他倒是很淡定，拿起工具箱就往辦公室走去，辦公室的基本衛生已經有清潔員打掃過，他負責的工作是檢查音響和燈光是否有問題，而另一個同伴則是檢查桌子上的名字位置是否有誤。

順利。

「小高，這料我都拿了，錢沒有不給的道理。」寧江林拿出手機：「這麼著，我先給轉兩百萬過去，你把帳號給我。」

十二萬能做什麼？對於農村出生的毛茂全來說，十二萬的作用太大了。上頭的爭鬥跟他什麼關係？沒有任何關係。

「你懂不懂這行的規矩啊？我們寧老大可是前輩！當然我們先調試啊。」ｗww.ｈeｔuboｏｋ.ｃｏm.cｏｍ

說得，跟桃園結義一般。

……

「愛誰誰。」毛茂全彎腰檢查音響設備：「反正跟我們又沒關係，又不會給我加錢。」說著，他偷偷看了同伴一眼，只見同伴正在認真地核對放在會議桌上的名字，於是從褲子口袋裡掏出U盤，往地上一丟。

CCBV二十二層，其中一間會議室在正中間，上面有塊牌子寫著「山水天下」，這是管理層用的會議室，一扇紅木大門緊緊地關著，隔音效果極好。

小夥子將手心的U盤放在了那U盤的旁邊，再假裝隨意地離開。

有個圈子，好謀事。

一切，都很自然。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兩碼事。帳號給我。」

會議室專門有個辦公室來負責，辦公室里十七八個年輕人負責每次會議開始前的準備工作，燈光、音響、衛生以及茶水。

也不知道，這U盤是針對寧老大，還是彭老大的……他默默念了一句，關上了會議室的門，剛關上房門，就看到遠遠地幾個大佬的秘書走了過來，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彭記者的助理以及助理m.hｅｔuｂｏｏｋ•cｏm•ｃom的助理。

看似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小夥子放上去的這個U盤，紅色的身子上面點了一個黑色的點點。

寧江林聽了連忙伸手接過，瞬間塞到兜里。

拿錢辦事，還不得罪那不知名的上頭，才是這毫無背景的毛茂全應該做的。

「我先來的，當然我幫彭記者先調試了。」

「頭兒他們要開會，把山水天下的整理整理。」主任進來，掃了一圈，此時辦公室里還有四五個原地待命。

如今的高冷也是星盛的二把手，加進去倒不突兀，拉幫結派，在記者圈非常盛行，可以說，但凡有點名望的記者，都會有自己的朋友圈。

毛茂全點了點頭，那人亦點了點頭。

正當大伙兒都忙著一個接一個地調試、確認，彭記者的助理卻和寧江林的助理，杠上了。為誰先查看幻燈片，杠上了。

趁著爭執，一個小夥子圍著會議室轉了一個圈后，悄悄地蹲了下來，將丟在椅子下的U盤扣在手心，再假裝無意地，將手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上，一個已經整理好了的筆記本旁邊，放著一個一模一樣的U和*圖*書盤。

上頭的職場殺戮，影響到了底下的人。

你來我往一番，兩百萬，到手。

只等著，會議開始，好戲也要上場了。

「奇怪，今天高管會議怎麼會有寧老大和彭老大啊？」那同伴嘀咕了一句后，笑道：「看來謠言不假，他們真是要高陞啊！看看升誰嘍。」

助理的助理，也就是與毛茂全一同拿錢的那個，與毛茂全對視一眼。

「吵什麼？」這個時候，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幾的女人站了出來，他可是秦戈組長助理，來CCBV得二十多年了，論資歷，她在助理中是遙遙領先，論崗位，秦戈是誰？秦戈可是新聞組組長，是寧江林和彭記者的上司。

「如果在辦公桌上沒有看到U盤，這事兒，我就當沒聽到。」寧江林補上一句。

「不不不，不急不急，這事兒還沒妥當呢，再說了，寧大哥還會少我錢嗎？」高冷連忙拒絕，那叫一個斷然拒絕。

十二萬，這麼短短的幾分鐘，到手了。

他們將U盤依次插到連接幻燈片的筆記本上最後調試、確認了一番后，U盤都靜靜地擺放到了各自老大的筆記本旁。

這人，不差和-圖-書錢。他要的是萬全。

「熱嗎？你這麼多汗。」同伴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拉開了會議室的門。

一個丟U盤，一個撿起來放到桌子上，悄無聲息。

「別您啊您的，多見外？」寧江林嘿嘿笑著，伸出手也勾住高冷的肩膀，這你勾著我，我勾著你的，真是親兄弟一般：「高總，久仰大名，今日一見還真是盛名不虛，我寧某，交你這朋友。這麼著，我看我比你大起碼十歲，以後，你就叫我寧大哥，咱拜這個把子。」

CCBV的會議室太多了，大大小小的加起來有百來間有餘。也難怪，CCBV除了十幾個台以外，可還有大大小小無數投資的企業。

「我去吧，主任。」其中一個小夥子站了起來，這人，正是拿了高冷錢的那個小專員毛茂全。

自家老大夠硬，身為老牌助理的她說起話來自然也是氣沉丹田，透著前輩的魄力，白了這兩人一眼，很不耐煩地訓斥道：「這點事兒有什麼好爭的？一會就開會了，都麻利點兒！」

十七八個年輕人負責這麼多會議室，工作量頗大。

毛茂全的手，伸到了口袋裡，手心裏握著的，hetubook.com.com正是高冷給的U盤。

進房，各個大佬的秘書都紛紛幫自家老大打開筆記本，整理好一些文本資料，倒好茶水，將筆、本子擺好。而彭記者的助理也是如此。

四百萬，比高冷說的三百五十萬，還要多五十萬。

都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還沒給錢，事兒還沒辦，料都給了他，高冷這是給足了誠意。

「虛汗，沒吃飯，餓呢。」毛茂全跟著走了出去，目光再次落到了椅子下的U盤那，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等以後的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圈子后便會慢慢體會，且深刻地體會。而此時的他，還沒有那個覺悟，只當寧遠林順水推舟，於是哈哈一笑，應了。

正好丟在一張椅子的下面。

「行，毛茂全，還有你，你們兩個，速度地，十分鐘內要搞好，十五分鐘后就開會了。」主任點了點頭，出去了。

「等這事兒成了，你加一下微信群，這裏面都是我的一些至交好友，一個圈子的，大伙兒有時間就一起聚聚。」寧江林的朋友群，想必都是一群老記者，如今應該都活躍在不同媒體的管理層崗位上。

如何謀事？現在的高冷還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