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什麼？」老楊詫異不已。

「老楊啊，咱倆誰都沒贏也沒輸，我們都老啦。」呂亞軍退了一步，他不理會老楊那句「贏得不光彩」，按照平日里，若平日里老楊這麼說，呂亞軍是一定會反駁的。

「什麼決定對不對？本身就是被逼的沒法子了。」老楊看了看呂亞軍：「我們斗一輩子了，我還是輸給了你，雖然你贏得不怎麼樣光彩，可是的確贏了。」

「也好，這麼個冷血狼王管著大前方呢，我倒是很好奇啊，你說下一個被吞併的會是哪個老傢伙？」老楊挑了挑眉：「我跟雲影報社那群人幹了好幾次了，那幫孫子，得叫高冷下一個就吞了他們。」

「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最終高冷還是贏了。」老楊苦笑一聲朝著呂亞軍豎起大拇指：「你啊，遇到了好員工。」

年輕的時候吵吧，那是真吵，氣得前胸貼後背面紅耳赤的，現在吵吧……這對白跟十年前那次差不多……靜了幾秒后，兩個人自己都覺得自己幼稚，相視幾秒后又笑了起來。

老楊扭過和-圖-書頭不看呂亞軍，他的手再次扶到額頭上喃喃念道：「還是輸給了你。」

風行被星盛吞併了，與星盛並駕齊驅不相上下七八年的風行居然被星盛吞併了，別說老楊沒想到了，連呂亞軍也沒想到。

「是個好辦法。」老楊點了點頭：「這樣看來，風行雜誌社能併入星盛確實是對了。」

「行了，聊點靠譜的吧。」呂亞軍看了老楊一眼，見他最近頭髮都白了不少，不由地心中有些愧疚，見他的煙沒了，拿過一根給他點上，老楊卻不接他的，於是只好尷尬地自己吸了一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會簽這合同，只是我覺得吧，我們鬥了一輩子了，末了這合同不能這麼落寞的簽。」

老楊瞪大了眼睛：「成立集團？」

「員工？」呂亞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過段日子后就跟你一樣，高冷是員工？你可說錯了，我是高冷的員工才對。」

笑了一會後，兩人沉默了下來。

老楊將筆往桌子上一丟嘆了口氣：「好了，長江後浪推前浪ｈttps://wｗｗ.heｔuｂｏoｋ•cｏm•cｏｍ，我啊，退休了！」

「過段日子高冷成立媒體集團，星盛就屬於他控制的集團旗下的一個公司了。」呂亞軍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你說，我是不是馬上跟你一樣要變成他員工了？」

「居然讓一個嘴上無毛的擺了一道。」老楊冷笑一聲。

當然對了，成立集團后，幾大公司的資源融合起來會更加具備實力，雖然短期內稅收會高出許多，可利大於弊，要發展就必須要握拳發展。

「我們是老將，見證了帝國媒體的發展，什麼大風什麼大浪我們沒見過？對吧？還記得十年前風行和星盛那一戰嗎？打得那叫一個精彩！這些小屁孩也就是在教科書看看罷了。」

那種不用再在戰場上遇見高冷這種對手的輕鬆。

呂亞軍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的兵，我能不知道？下手狠著呢，我告訴你，高冷這樣的，你能成為他的朋友是最好的，千萬別成為他的敵人，這小子啊……」

老楊一聽呂亞軍過幾天也要成為高冷的hｔｔｐs://wｗw•hｅｔｕbｏok•ｃｏm•ｃom員工，心裏一下就平衡了許多。

面對老友老楊如今的落寞，呂亞軍竟也覺得有一絲辛酸，他指了指老楊的白髮，又指了指自己的：「都老了，我這是染了發，要是沒染髮啊，比你白髮還多。」

「也有些捨不得這江山啊……」老楊嘆了口氣，拿起了筆。

……

「不對啊。」老楊用胳膊碰了碰呂亞軍：「星盛好幾個股東呢，他們怎麼可能……」

「輸了就是輸了，跟白頭髮沒關係。」老楊骨子裡是傲氣的，輸也輸得傲氣。

「我恨你幹嘛？一個衚衕串串……」

兩個人徹底無語，果然不對路沒法聊，一聊就幹上。

「哥們，這麼多年我們你爭我搶的，你恨我嗎？」老楊問道。

雖然他在別人面前都會溫文爾雅，可不知可怎的，老楊不能激他。也許是認識太久太久了，兩家雜誌社幾乎同時創立，幾乎每一個發展階段都如出一轍，斗得太久了。

「你這個決定是對的，風行除了和星盛聯姻別無選擇。」呂亞軍說道。

「真是好笑，要不和-圖-書是高冷入駐了你星盛，你現在早就被我打趴下了，大風都沒見過的嫩頭。」

久到，雖然很少會見面卻似乎是熟悉到骨子裡的老友一樣。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前浪如今沒有死在沙灘上，還靠上了高冷這冷血商戰王，有什麼不好的。」呂亞軍拿過合同遞給老楊。

老楊沒言語。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高冷，星盛一輩子也不會吞併風行。」呂亞軍淡淡笑了笑看著老楊：「我不管你信不信，可是老楊，我的確從來沒有想過要吞併你，在遇到高冷之前，在高冷跟我說這個事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

「是很冷血，是一匹冷血的狼王。」老楊接過話頭，拿起筆牙一咬唰唰唰地在合同上寫上了他的大名，簽之前覺得那筆重得不得了，簽完后卻覺得心中輕鬆無比。

不是沒想到，他就沒想過要吞併風行，只能說高冷的野心促使走到了這一步，呂亞軍是沒有這樣的野心的。

用句老話來說，咱哥倆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你也覺得他冷血？」老楊問道。

「嗯，把綠和圖書色農業也併入進來，那綠色農業不是得到風險投資了嗎？這樣好暗中……」呂亞軍揚了揚眉頭，風投公司的錢雖然有人嚴格跟蹤不能亂用，可如果是一個集團的，其他子公司大可以賣一些風投的名聲，操作起來有很大的好處。

「雲影啊？那孫子……」呂亞軍一聽也同仇敵愾的：「對，得叫高冷吞了丫的！上一次還撬我料呢。」

呂亞軍嘖嘖了兩聲不再多話。

「會把他們的股份都買下來，不願意賣的就想點辦法讓他們把股份吐出來，已經在操作了。」呂亞軍指了指桌子上的合同：「老楊，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簽了吧，都退休了就別惦記著這江山了。我們手裡拿著高冷集團的股份，每年分著他的錢，又不用操心又有錢的，有什麼不好？」

風行和星盛鬥了這麼多年，想了無數種結果，獨獨被吞併是沒有想過的。怎麼會被吞併呢？應該是你我斗完后，咱倆孩子接著斗才對啊？

兩名老將都要退休了，一時間心中的壓力全無，所有的事業、壓力、未來和競爭都交給了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