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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輸，這個字，出現在了蘇素的人生字典里，而陸導的電話打過來的瞬間，蘇素一下滿血復活。

叮叮叮，張導的電話又響了，一接：「什麼？蘇總趕到了廣電？！」

可她認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她放下手機眼睛一亮，穩住心神說道：「日報，我們抓住日報，我們的目的不是搞垮他們，我們的目的是也一樣獲得政府的政策優待。」

廢墟3號簡小單佯裝淡定，就是屁股扭動得不太自然，跟在了張導他們的後面。

「小高，蘇總去了，你得陪我走一趟，這環泰集團肯定是去拿政策的，加上首長說的話又一語雙關的，可不能馬虎。你那幾點就別跟我說了，走吧，一起。」張導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廣電那撥人可不好對付。」

就像看到菩薩一樣，差點腿一彎就要跪下。

……

高冷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給他點著。

「對啊，我看高總早就預料到張導能和首長對上話，你說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聽廣電的說，張導一會就來廣電彙報文藝工作者會議上首長說的影片的事，我怕是搞不定啊！您要不也來吧！」陸導裏面的聲音顯得有些弱。

「那你哆嗦什麼？」張導斜了一眼。

「KO。」高冷站了起來穿上衣服淡淡笑了笑：「既然一旦她要到政策，我們後期就很難說，那就讓她要不到政策，這一局就KO她。走吧。」

廢墟1號張導身後緊跟著的廢墟2號助理堆著笑一下就閃入旁邊空著的會議室，到底是拍武俠片的高m.hetubook.com.com手，就吊了威亞似的，那速度，嗖嗖。

幾個高管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高冷做的準備是她遠遠不及的。

「你有什麼要交代的沒，我拿點星光集團的資料，這就要去廣電去彙報了。嘿，你這宣傳速度夠給力的，新聞聯播還沒完呢，你報道就出來了。」張導站了起來，簡小單連忙遞過早就準備好的資料：「我看你一起去得了，你可是出品方啊！」

……

向政府拿政策這種事，有時候老百姓看了也沒什麼用，關鍵是官員看見了。

「高總，我服你，心服口服！」張導吐出一口煙，這口煙吐得那叫一個痛快，他站了起來拍了拍高冷的肩膀：「你是條蛟龍，以後星光集團拍片，你信得過我就找我，我隨叫隨到。」

而頭一次被霜打的蘇素顯然目前很難接受這樣突然逆轉的情況，她甚至用手按了按太陽穴，想著這是不是一場夢，明明自己佔據上風了的，怎麼突然就被打敗落馬了？

高冷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微笑著看著蘇素，不說話。

這種硬關係，拿政策應該是不成問題的，這也是蘇總選擇他的重要原因。

幾個高管惋惜又鬱悶地議論了起來，都不敢直視蘇素的眼睛，讓人打得如此慘敗，太丟面子了。

「廣電那邊來電話要我去開會呢。」張導剛剛進高冷辦公室的門就接到了廣電的電話，他說完電話后往沙發上一趟，裂開嘴就哈哈哈地笑了起來，邊笑邊摸出一根煙。

高冷低頭看著她的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睛，若有所思，最後伸出手指頭：「果然瞞不過你，對，首長會來文藝工作者會議，另有原因。」

她親自去廣電要政策……

張導猛地吸了一口煙，再意氣風發地吐出來，業內都說他老煙槍，還真是不假，這一口煙吐得那叫一個意氣風發：「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不遠處的陸導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哈哈哈哈哈，他們花了錢卻給我們造了勢，難怪你說前面不需要宣傳，反正蘇總有錢，讓她給我們宣傳就是！」

高冷伸出手握住張導的手：「別叫我高總高總的了，你比我大，就叫我小高吧。以後合作愉快。」

蘇素那目光……

「你反射弧夠長的，你那泡童子尿……哦不，你那泡浪子尿都尿了半小時了，還打尿顫。」張導犯了個白眼后立刻衝著蘇素堆上笑容，那叫一個親切可人，彷彿看著親閨女似的。

欲發火？

「你是不是從哪裡得到了消息，才知道首長一定會去文藝工作者會議？別跟我說你推測的，我不信。」蘇素走進高冷，冷言道。

宣傳給力，廣電那邊才會更給力。如果不是現在鋪天蓋地的「首長指示張導拍片」的宣傳，廣電恐怕也不會連夜叫張導過去。

「對，我聯繫的這一家也是，兩三百來字的小稿子，所以這位金筆頭說這社評不好寫啊！因為星盛的小稿子已經發了我那朋友婉拒了我們。」

一聽到蘇總居然親自去廣電，張導惴惴不安起來。

那不叫發火，那叫核爆，目光所及之處，m.hetubook.com.com都是廢墟……

雖然沒有直說首長是張導的影迷，可那意思已經點出來了。

而且點到即止。

廣電，是她手中最後的籌碼了，而她的要求也降低了：目前不求打壓高冷，只求自己也能獲得政策。只要獲得了政策，與高冷影片差不多的政策，那後期就是蘇素的贏面了。

「張導，你哆嗦什麼？」助理問道。

要知道高冷玩的是借力打力，哪有那麼多力來給你借？這一輪讓蘇素活過來了，那麼後面的戰局可就真的難說了。

高冷這是赤|裸裸的挑釁，蘇素的臉一下變得通紅通紅。原想著高冷絕對沒她速度快，沒想到人家手裡握著十個熱搜……

也就幾秒鐘功夫吧，走廊上就剩蘇素和高冷了。

「好，我現在就來。」蘇素雷厲風行，掛了電話就衝出了辦公室。

「我們要是找了張導合作就好了，這很顯然，首長是張導的影迷啊！」

「我……打尿顫……」

「陸導在廣電有硬關係，而蘇素本身就是硬實力，她要是要到政策了，我們後期肯定搞不贏。」張導判斷十分準確，蘇總一旦也要到了政策，同樣都有政策的前提下，後期打起票房戰來，星光集團肯定打不贏環泰。

日報雖然沒什麼老百姓看，可是官員看啊。

蘇素放下電話，將手機放入隨身帶的包包里，隨後微微昂首也微微笑著看著高冷，絲毫沒有被高冷打敗的架勢，而是充滿了她常見的傲氣。

噠，噠，噠。蘇素的高跟鞋走得極為平穩和自信。

「看來高總早有預謀，專題都出來hetubook.com.com了，這專題起碼得組織五六個人寫個半天才可能發出來。」

「不用打電話了。」一個高管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聯繫的日報，他們在官網上已經發布了星盛集團的稿子了……」

「行，你就叫我張哥。」張導笑聲極其霸氣，透著自豪：「被你說中了，首長還當真喜歡看我的片子，你是不知道，他握手握了二十來個人，跟我說話說得最多。還有，當他說『我看過你片子的宣傳』這句話的時候，尼瑪！」

能讓張導說出「以後拍片儘管找我」的人可不多，他這種一線的導演是很多人想要投資的，當然，都是像投資他的商業片，賺錢嘛。

這篇文章里列舉了首長在二十幾年內某些公開場合說過的話，都是贊張導的影片。這麼多昔日的報道列舉出來后，首長之所以在文藝工作者會議上對張導格外關照，也就情有可原了。

「我不用去，但是我有幾點要說一下。」高冷嚴肅地點了點頭：「你別急，我細細跟你說，這幾點非常非常重要。」

蘇素的目光往高冷一行人身上一掃。

「這高總是不是有什麼神秘背景啊？要不然他怎麼會注意到這個文藝工作者會議呢？」

環泰資金雄厚，前期投入的宣傳也不算昂貴，不過是幾百萬而已，這點錢對於蘇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高冷要得不是占她那點錢，要的是她認輸。

「完蛋，我聯繫的日報也發布了星光集團的稿子……」另一個高管在日報的官網上一搜，搖了搖頭。

「他居然準備這麼充分。」蘇素瞪大眼睛看著這麼多和*圖*書年來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的報道，二十幾年來的報道那麼那麼多，而且很多在網路上根本就沒轉載，居然都被高冷找了出來。

環泰集團可是國內赫赫有名的大集團，無論去哪個省開會，那都是書記級別陪同。

如果高冷在媒體上宣傳首長在會議上說的話，來為自己造勢的話，那麼蘇素也可以，現在走幾大門戶網站的路子顯然行不通了，人家專題都發了。可日報卻的確是一條路子。

蘇素牙關緊鎖，拿起手機查閱了一下新聞，迅速替換上去的首頁專題醒目無比，裏面的文章寫得特別大氣而正規，半點緋聞都沒寫，很符合政府部門的口味，不會引起政府的反感不說，其中一篇文章還來了個小八卦：首長最愛看的電影有哪些？

「怎麼樣？廣電那邊怎麼說？有必要的話我親自去一趟。」蘇素難得一見地這麼激動地連番發問，這個時候的她沒了往日女魔頭的冷峻，倒有些被人打得驚慌失措的慌亂。

啊呸，要想有蘇素這樣的閨女，張導可還不夠這個福分。

不到最後一步絕對不會服輸的蘇素拍了拍桌子：「你們聯繫日報情況怎麼樣了，再打個電話催催他們。」

政策，說到底還是廣電總局給的。高冷選擇了張導，棋高一著，肯定是能拿到政策了，可蘇素那邊也是機會大大的，畢竟她選擇的陸導，陸導雖然沒有首長支持，可他有廣電支持啊！他叔叔可是廣電某部門的主任。

蘇素有些心服口服了。

狹路相逢，廣電總局第三層的走廊上，蘇素正站在窗口接電話，高冷迎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