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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香港的導演確實要比大陸一線的名導要便宜，尤其是拍電視劇的。

「難道是……林一番導演？」小單又問。

還有一種方式是目前最通用的，也是高冷比較傾向的，那就是根據盈利來算，如今對外是說導演拿純利潤的10%，實際上不止這個數目，一般都能分到盈利的兩成。

「林玉？」簡小單極為難得地在高冷說出答案后還反覆確認，她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顯然難以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

導演分體制內和體制外的，國營影視劇單位的體制內的導演都是拿死工資的，當然了，工資非常高，還有額外的獎金什麼的，他們是屬於體制的，靈活性小。

「她都65歲了啊！這……」小單扶住額頭顯然頭疼。

又要導演好好導黎淺的本子，又不給導演很多錢，還要斷了導演私底下拿角色換錢的私活。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藝人帶自家藝人一起來演同一部劇，這在業內也早就是潛規則了，尤其是有些導演這些年拍戲的時候接的人情也多，選角色會有自己的私心也情有可原。如果你連選角都不想導演有私心的話，那就只能高價了。」

「嗯，面子，你不得不承認，價高的有面子。」小單肯定地點了點頭。

咚咚咚，咚咚咚，一聲聲悶響透著思索，看似凌亂實則偶有節奏。

65歲，在導演圈中真的是高齡。

「那好，我自己去香港，你反對完了再來找我，帶著我的楊秘書去ｍ•hｅｔubook•ｃoｍ.ｃｏｍ好了，我們的簡總在公司慢慢反對吧，要不要給你做個牌子舉著？」高冷無視小單的怒火和擔憂，反倒笑呵呵地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哎，帶楊秘書去也好，她每次都穿得讓我挺有面子的。」

「不是。」

而體制外的導演就相當於個體戶，他們沒有一家影視公司固定給他們工資，而是拍了戲才有收入，這可真真憑本事了。取籌方式是直接跟投資商商議，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根據導演的名氣、票房號召力，以及影片拍攝的難度給一個固定的薪酬，這薪酬不因市場變動而變動，也就是哪怕劇出來，收視率跌到爺爺都不認識也不關導演的事，他的薪酬一分不少你得給。

可惜，無人和。

「不是你漏了，而是這些人都不是我要找的。」高冷將資料放到一邊：「我心中有人選了。」

如果允許導演選角有私心，那他還能其中通過選角賺一些，如果選角要絕對按照劇情來，那確實得給導演高價。就這就你擋了導演接私活一樣。

「這是如今一線的導演啊，我沒漏了誰啊。」小單十分訝異，這份名單她反反覆複查閱了很多次，幾乎每一個導演她都親自致電給了導演助理聯繫了一下，別說漏了誰了，國內如今一二線的導演目前情況她都在短短的十幾天內了如指掌了。

小單偷偷地看著高冷的眉眼，只見他有些單眼皮的眼睛微微眯著，高挺的鼻樑在燈光的照射下很有男hetubook.com.com人味，連穿在身上普通的黑色襯衫覺得質感卓越。

「面子。」高冷敲打的手停了下來，念叨了這麼一句。

在如今如此浮躁的影視圈，你要一個高水平的導演收入低一些給你導一部高水平的劇？難於上青天。

「不行。」小單脖子一扭：「我反對，堅決反對。」言辭中很是擔憂，且生氣。

「嗯。」高冷點了點頭：「香港導演便宜嘛，而且他們很多都很有水平，你看早期拍的金庸的那些片子拍得多好。」如今香港影視進入了衰退期，與大陸比起來，說他們沒落了也毫無誇張。港星的一線已經遠不如大陸一線昂貴，演員如此，導演更是如此。

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是最有魅力的，這話一點不假。

所以，很多體制外的很有名氣的導演有時候一兩年內導個七八個劇，分七八個劇的錢，你去算算，這得多少？除了導演親自導戲賺錢外，挂名也可以賺錢。比如一個特別有名的導演出了一部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戲，很有可能這導演壓根就沒去導，而僅僅是要自己的團隊去導了這戲再掛上自己的名字而已，掛上了，那就是錢。

早期的港片非常好看，尤其是在製作簡陋的情況下居然能將很多武俠片拍得風骨傲然，這需要功力。

林導要功力有功力，要地位有地位，而且也是個不怎麼在乎錢的主，在圈內就聽聞她這個人挺風雅的，看不太慣如今這影視圈，一般人的本子她都看不上，可黎淺的本子她和*圖*書絕對看得上。說起來還真是天時地利。

「林……林玉？！」小單一聽倒吸一口冷氣往後退了兩步：「沒搞錯吧？林玉？香港那個林導？！」

「拋開林導如今拍的都是小劇本不說，拋開她這身份和地位不說，哪怕她願意來拍你的片子，你也得掂量掂量吧，這，這，這人選……」小單認可林導的能力和功力，也認可她早年的地位也是一線導演，可問題就出在這「早年」上了。

「嗯。」高冷嗓子里發出深思之下下意識的聲音，他是無意識的，可卻驚得簡小單一跳，她連忙收回目光看向資料。

「65歲，且不說她接不接，接了，要是累得身體……那啥，那你這片子可就砸了不說，看人累倒了，你自己心裏也不舒服的，不行，不行，不行，我反對。」小單連說三個「不行」外加一句斬釘截鐵的「我反對」。平日的工作里，小單對高冷並非百依百順，她有她的主見，也有她的意見，總的來說是為了工作做到最好，也曾拍著桌子在辦公室跟高冷爭執起來。可一旦高冷做出了決定，她哪怕有千萬個意見也是往肚子吞，拉開辦公室的門面對其他員工的時候，是一如既往地支持高冷的任何決定的。

「我要找的導演沒在你的名單上面。」高冷將名單遞給簡小單。

「你！」小單瞪著高冷，她心裏明白，高冷做了的決定肯定是沒回頭路，於是牙一咬：「去就去，我還不信了，林導這些年就在香港拍一拍輕鬆的小短片什麼的，和*圖*書還能這麼大年紀了跑到大陸來拍戲？而且還拍你星光集團的戲？」

林玉，是香港早年赫赫有名的女導演。

不過，一個「早年赫赫有名」就足以見這林導的身份和地位了。

「這幾個是體制內的導演，我們請不動，去掉吧。」高冷拿過筆將幾個名導從本子上去掉了：「我們不用體制內的。」

65歲，不是開玩笑的。

高冷搖了搖頭：「都不是。」

「你看，這是這三年的精品劇，國內五家影視公司都有上榜，這幾個導演，副導演很活躍，給的錢都是天價。」小單拿過計算器一通猛按：「說句不好聽的，現在這演員都是自己是票房號召幾億幾億，導演也說自己票房號召力幾億十幾億的，一個有水平的導演拿的錢還不如一些四處導垃圾片的導演，他的面子上過得去？」

高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著，目光停留在那些導演的名字上。

「我敢。」高冷笑了笑揮了揮手打斷她的話：「定兩張去香港的機票，出去吧。」

如今這公務員工作到65歲，輕鬆一些的工作都夠嗆，更別說導演這行當了。誠然，很多家境不好的老農忙碌到八九十一樣能砍樹殺豬什麼的，可這體力活不比導演。導演這工作是體力、智力雙管齊下，而且還操心，應酬自然不用說了，底下那幾百人的大班子，連年輕的導演都能累出一身病來，更何況65歲高齡了。

「林導。」

「我堅決反對。」小單再次強調：「65歲的導演，誰敢用？65歲了，我聽說heｔuｂoｏk•ｃom.ｃom這林導的腿還……」

「我再看看這名單。」高冷再一次拿過名單細細思考了起來，似乎簡小單的話讓他多了一些思緒，小單見高冷陷入沉思便不再說話，而是輕手輕腳地再給他滿上了一杯茶，這段日子高冷喝了蠻多的濃茶，高強度的工作卻並沒有讓他顯得很憔悴，只是表情嚴肅。

「這幾年來內陸無論拍什麼戲，哪怕垃圾劇，虧的也只是投資商，那些導演都是賺的，所以如今的導演遇到了大IP就要價很高，更別說這些一線的了，黎淺手裡出來的本子是毋庸置疑的大IP，拍黎淺的本子，導演自然是高價。」簡小單指了指其中幾個人：「其實這幾個拍偶像劇很厲害的，黎淺的本子他們也拍過，很對胃口。只是價格要得著實高，而且他們還和幾家造星團隊有合作，在選角方面怕也不會十分公允。」

「誰？！」小單沒反應過來：「林起導演還是林凱導演？」這兩位導演都是如今風頭正旺的電視劇名導。

「總不會是林軍導演吧？他是導抗戰片啊。」小單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名導說起來就那麼幾個，姓林的也就這麼幾個亮眼點了。

如今很多造星團隊，藝人開工作室帶小藝人也是司空見慣了，這些人都和導演有著密切的關係，在拍戲的時候選角方面會優先，如果藝人有實力還好，沒實力的話就影響劇情了。

「都不是，我說了，沒在你這名單里。」高冷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后看了看一臉暈菜的小單，靠近她的耳朵說道：「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