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傳媒大亨
第1286章 兩個下九流
「哎，行了，別想多了，再不濟我們也拍拍偶像片，也弄幾個小鮮肉，反正那種片子好拍，小鮮肉來劇組十來天，五十幾集的戲就拍完了，其他的都交給替身，我們拍這麼幾部，再拍我們的精品。」導演助理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那種逼上梁山的無奈。
導得好不好是另一說，他們有關係，到時候上映的時候容易拿到政策啊。
「啊，孔導，久仰久仰。」邱總熱情地伸出手握了握，又碰了碰杯：「孔導當年那部《我的父母》拍得真好，當年的大獎都被你一個人包了啊！」
「拍那種片子還不如要我去死，簡直玷污了導演這個行業，我只拍精品，就這樣的導演居然是國內一線導演，真憋氣！」孔導低著頭，吸了吸鼻子。
粉絲也覺得不好看？
「哎呀，您感興趣就太好了，電老舅，您這些年拍得可都是精品啊！」邱總快步迎了上去。
「對了，我聽說星光集團那高總要拍精品片。」孔導突然想起這事，將酒杯放了下來，目光投向了高冷。
「這些年我們拍的這戲，我真是……我真是拿出心肝肺拍的，處處提投資商省錢，演員住星級賓館，我他媽的住小旅館，我……」孔導突然一下紅了眼眶，他猛地一仰脖子將酒喝了下去。
這是婉拒了。
「嗯，下九流的影視公司，資金估計撐不住。」孔導助理附和道。
電影電視劇加起來也就投十部精品的環泰，誰來導這些戲，這事兒還輪不到孔導身和*圖*書上。
人在江湖走，得有江湖規矩，廣電這大佬還是得拜的。環泰第一次進軍影視界怎麼可能不找一些跟廣電或其他衛視有硬關係的導演呢？
「哎，沒法子，市場就覺得他們是一線的，我們也只能老老實實坐在第三排的位置，我們啊，現在是下九流的導演嘍。」孔導助理舉了舉杯，這難兄難弟的喝起了悶酒。
「環泰可有興趣投資我這個文藝片？」張導試探著問道，這虧本的買賣如果能讓環泰接手，對高冷還是好事，這段日子和高冷接觸下來已經是哥們了，你環泰既然大手筆，那就接下這虧本的買賣就最好不過了。
孔導目光黯淡了下來，悻悻地走到了一邊，再扭過頭看了一眼后目光十分複雜。
「賀歲片當然得找您拍了，如果您看著其他片子好，想多拍幾部，跟我說，一切都好商量。」邱總財大到底氣粗，投資方么，有錢就有底氣。
「那幾個年輕的導演也能叫導演？現在導演門檻這麼低了嗎？那個作家就是請一堆小鮮肉小花地拍得什麼鬼玩意兒？」孔導呸了一口，斜著眼睛看了看張導：「張導以前的戲挺好的，現在拍的是什麼東西？我看啊，圈錢數他最行。」
「邱總，您好，我是……」孔導伸出手。
這自古以來舅為大，可見舅舅地位高，電老舅這綽號一安，可見這李導在廣電的關係非常硬，一般硬可擔不起電老舅這綽號。
「我們環泰今年會要拍好多精品www.hetubook.com.com片，電視劇，電影包括網路方向都會有精品指標放出，也歡迎各位就喜歡拍精品片，就會拍精品片，就愛精雕細琢的大師們和我們合作。」邱總朝著眾人舉了舉杯。
「就仰仗您在這賀歲片市場賺一把了。」他舉起酒杯，佯裝沒聽到，果然是個人精，繼續說自己的本子。
邱總一聽，眼皮子眨了眨。
負責環泰影視公司的總裁姓邱，年輕挺輕的，四十齣頭就能讓蘇素聘為影視公司的老總，可見是既有能力又有一定人脈，長得也不錯，和幾個國外的副導演談笑風生的，英語流利，還能說一口特別地道的德語和法語，在一群國內導演面前應酬也是遊刃有餘。
10%的精品拍，90%的商業圈錢片，這個比例對於如今的市場來說是剛剛好。環泰出品，雖然不是個個精品，可也得有精品撐著門面。這就是寫小說的網站一樣，總要有幾個大神坐鎮的。
「我專門打聽了，他錢壓根就不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拍精品，不過聽說林導去了他那，準備拍《微微》，微微這本子賣了幾百萬，請黎淺編的劇本。」
孔導的助理無奈地嘆了口氣，和孔導喝了起來。
「那不錯啊。」一聽黎淺寫的劇本，孔導將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林導，我也聽說了，你說林導這種老前輩怎麼甘願去這麼個沒名氣的影視公司呢？這麼家公司就叫嚷著要拍精品，而且只拍精品，他錢也撐不住啊！」
和*圖*書那也沒關係啊，廣告商一聽是當紅小鮮肉當主角，那廣告費框框地砸啊。廣告費都來了，錢就來了，錢到手了，還管別人覺得好看不好看幹嘛？
「孔導，我其實心裏覺得您拍的那些戲是真好，就這幾年我們跳出編製后拍的這幾部戲，真的挺好。可好有什麼用呢？收視率不行，廣告植入小，收益也不行，最重要的，您又不請小鮮肉小花的，這片子知名度也不行。這不行那不行的，這幾部戲下來，還有哪個投資商給我們投？」
來的是李導，人稱電老舅。電老舅這綽號怎麼來的呢？廣電的大老舅。
孔導一聽，見這邱總居然對自己的成名作記得這麼清楚，不由地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我的父母》的確是他還在國家編製內當導演的時候導得精品戲，獲獎無數，這也是至今為止他最拿得出手的作品，至少是獎項上最拿得出手的作品。
一線的導演先找完，再是二線的，然後才是孔導這批曾經有成績，後來歇了菜的導演。對，能來這裏的都是名導，可名導里，孔導就是他們眼中的下九流導演。
「有的有的。」邱總哈哈一笑，眼裡閃爍一下：「來來來，先喝酒，先喝酒，不急著這一時。」
說話留三分，一看就是個精明人。
哎，這年頭，真正想拍好片的，也就我高兄弟了，財大氣粗又如何？還不是圈錢？張導心中默嘆。
這下九流的導演看著下九流影視公司的老總高冷，兩個下九流倒有同一個臭脾氣：拍hetubook.com.com精品，且只拍精品。
「邱總，那這戲我就接下了。」張導朝著邱總伸出手，邱總哈哈一笑握住。
台詞更不用背了，後期配音啊。
「今年就拍這個，再多就沒法拍了，我還得拍建國，還有個文藝片。」張導說著就看向了高冷，口中的這文藝片是高冷同意拍的，這就是個砸錢虧本的戲，拍敏感時期的戲在國內是無法通過審核的，主要是為了在國外拿獎的，屬於有價無市。
孔導看了過去后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擦的鄙視。
一聽到「精品片」三個字，剛剛湊過去的孔導一下眼睛騰地一下亮了，他連忙將身邊的人左擠右擠擠到前面。
如今的賀歲片，得用小鮮肉小鮮花，演得怎麼樣不礙事，關鍵是票房高，這就是個圈錢的遊戲，張導拍賀歲片那是杠杠的，每年他的賀歲片都讓投資方賺得鈴鐺滿缽。
說簡單點，就是票房。投出去多少錢，得給蘇總賺回來幾倍的錢，那邱總這個總裁就算坐穩了位置了。
那眼斜著如刀子一般看向那群春風得意的導演。
像張導這種國內一線導演，導完了高冷那部《建國帝業》又能熱一把，此時要他來拍拍賀歲片圈圈錢，是最好不過了。
「現在是個人都來導戲，炒作炒作緋聞，有的人能把婚外戀都拿出來炒，一門心思都放在票房，放在博眼球上了，這些能叫導演嗎？我他媽的……」這山東漢子今兒個算是悲涼不已，許是喝了些酒，說話糙得很。
孔導尷尬地舉了舉酒杯。
「您手裡還有幾個精品本子？」孔導問道，很明顯，他想加入環泰拍拍精品片。
精品有幾個就成，其他全部都是圈錢的片子，這樣才是當今的市場氛圍。
「孔導，您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今天我們肯定沒戲。」孔導助理連忙坐到他旁邊，看了看圍在邱總那一圈的導演后嘆了口氣：「您可別不服，您看看，那幾個年輕的導演票房高得不得了，還有張導那幾個，輩分就在那。」
「這群小兔崽子，我拍戲的時候他們毛都沒長齊呢！」孔導小聲罵了句，提溜著一瓶酒遠遠地坐到了一邊，喝起了悶酒。
十幾天的時間，就拍上半身的鏡頭，拍上一堆，然後其他場景全部交給替身，上千萬的片酬到手了。等戲開播的時候，鮮肉嘛，就算拍出個屎，粉絲也覺得是香的。
張導要拍賀歲片，只要他願意，環泰能把所有賀歲片都給他拍，賺錢嘛，可要拍文藝片……
雖然環泰的確家大業大，可這邱總是聘用的總經理，人剛剛上台是要做出成績的，再有錢，邱總可沒高冷那種拍好片的情懷，他要的是成績。
現在一部鮮肉當家的戲，五十幾集確實只需要十來天，小鮮肉雖然沒什麼演技，可人人氣高啊，片酬高啊，能來耽誤十幾天算給你面子了。一來劇組，上半身幾乎不用動的，就跟拍大頭貼一樣就拍頭，其他的全身鏡頭都交給替身。
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