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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直接，讓人頗沒面子，而更沒面子的是這鞠偉又補了一句：「說白了，就這開篇，沒什麼人看。」

鞠偉看的是一部唐朝的宮廷劇，製作看上去很是華麗，他時不時快進，時不時又跳了幾集看了幾眼。

「看這麼快，裏面好多經典鏡頭都沒看到呢，這人太草率了吧。」楊關關在高冷的聲音細細嗦嗦地說道。

鞠偉在業內有些名氣，聽說他目光非常獨特，無論什麼電視劇，把樣片拿給他看上十幾分鐘，他就能判斷這部戲會不會在網上紅起來，每次判斷得八九不離十。這在電視台紅和在網上紅是兩碼事，其中沒有固定的規定和理論可依循，全靠經驗。

「你們這部戲是東之方和帝都衛視這兩星播，恕我直言啊，這兩衛視都屬於二流的衛視了，你們也知道，要大火，那肯定是一流的衛視上播放的才容易大火。」鞠偉慢悠悠地開了口，他伸出手摸了摸鼻子。

「你好。」

高冷輕輕深呼吸了一下，身體轉了過去不再看楊關關。

楊關關定了兩間房，一間總統套房一間貴賓房，總統套房老總住，她住樓下的貴賓房，不過在下午三點之前，她都在總統套房裡配合高冷做一些資料的最後搜集和分析。

前前後後拍了還這麼久的片子，判斷這部片子會不會在網路上紅起來，居然就看這麼五分鐘？這也太草率了吧！楊關關心裏很不滿地想著。

「不需要，中午隨便買點上來吃，先做準備。」

「需要現在預定ｈtｔｐs://ｍ.heｔｕbook.ｃｏm•ｃｏm飯店嗎？」

倒不是臉色有多難看，而是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似乎有什麼暴風驟雨即將爆發一般。

鞠偉點開第一季，看了也就二十秒吧，立刻就關了，又點開第五集，看了頂多十幾秒，又關了。

高冷冷著臉坐了下來看著鞠偉，按照平常的習慣，他或多或少還會多解釋幾句，這今天他心情有些雜，口氣也不怎麼好，徑直說道：「鞠經理，你可以直接說這戲低開高走，不用繞這麼多彎子。」

這倒不至於讓他獸|性大發，只是心裏更加堵得慌了，這種堵得慌的情緒一直到下午三點和愛億公司版權買賣負責人見面的時候，只有加重卻沒有減輕。

「不行，這部戲頂多給這個價。」鞠偉暫停了電視劇，在合同上寫了個數字。

高冷走到鞠偉的身後，這片子還沒拍完，但是前面拍完的送審的已經出的差不多了，這是個樣片，也是個糙片，想來應該很考驗功底。

行家好，行家懂行。

「我先看看。」鞠偉也沒跟高冷客氣，一沒倒杯茶二沒客氣幾句，徑直拿著盤插入了電腦。

「這就不用看了？」楊關關實在沒忍住，問了句。

鞠偉許是從來沒人這麼懟過他，一時臉都憋紅了。

「如果鞠經理的經驗全看衛視收視率的話，那愛億公司的老總高薪挖你過來，那可就看走眼了。」高冷沉著臉，口氣十分強硬，強硬到楊關關偷偷摸摸地伸出手扯了扯他衣ｗｗｗ•heｔｕbooｋ.ｃom•ｃoｍ服。

如果視頻平台沒有買下獨播權的話，那麼一部電視劇是可以賣給無數家視頻公司的，但是只有一家是首播，首播也是價格最高的，獨播就更貴了，畢竟如果是獨播的話，那整個網路上只有你這個視頻公司可以看到這部電視劇，如果電視劇夠火的話，很多人為了這部電視劇來下載APP，註冊會員，充值，能帶來大量的收益。

鞠偉是個老手，他聽到高冷這句話后沒表態，連眼睛都沒抬，而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筆，拿過水來喝了一口。

談價格嘛，哪有一上來就火花四射的，總是你一眼抬我一語壓，以前高冷總會斡旋幾句，這次怎麼直接硬抬呢？高總今天果然心情不太好啊，一開口就是子彈的。

愛億公司平台這幾年突飛猛起，是業內視頻播放平台中的大戰了，對方定了下午三點那就三點聊一聊。

楊關關沒想到這經理進入主題的步驟這麼快，連忙拿出盤遞給他，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高冷坐了下來，等了約莫五分鐘。

高冷沒說話，他不懂這行是靠什麼眼力看戲紅不紅，不好評價，只是見鞠偉這派頭極為果斷，想來這老手肯定有他的獨特之處，也就沒說什麼。

「你好，請坐。」高冷進來的時候，鞠偉正在電腦面前看樣片，他只是抬了下眼朝著高冷點了點頭。

「樣片呢。」鞠偉連楊關關的手都沒握，徑直就朝著朝著楊關關伸出手，這就開工了。

「好，先回酒店準備資m.ｈｅｔｕbｏoｋ.ｃoｍ•coｍ料。」

可見，越是有些智商流的，在網路上也很火，更別說《琅榜》這戲飆的智商並不是很高，更多的還是有顏值的，屬於又有些腦子還結構嚴謹的。

低開高走，應了鞠經理那句這戲前面七八集沒什麼人看，收視率低，可前面收視率低不代表後面也低，高冷對這戲很有信心，這是部權謀戲，很多大媽或許不會喜歡看，可大學生，工作黨會喜歡看，如今這年頭傻白甜的戲太多了，很多大學生工作黨們早就受不了很多電視劇的低智商，進而追美劇，英劇，或者韓國的一些智商劇。

「不是吧，這部戲是老贏他們投資的，在電視台也小火一把，就這個價？」副經理萬分訝異，顯然這個價格遠低於對方的估算。

見面就約在愛億公司，這位經理名叫鞠偉，聽說是一位滿嚴肅的人，所以不便喊他偉哥，高冷就喊的鞠經理。

楊關關見高冷一直黑著臉，連忙點了點頭，她再一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高冷，她跟著出來做事情很多次了，談合作談失敗，吃癟的情況也遇到過，可是之前也沒見高冷臉色這麼……

今天的高冷，很是強硬。

有些熱，她脫掉了一件外套。

呼……

又看了兩分鐘，前後不過五分鐘，鞠偉將盤抽了出來遞給了楊關關。

資料其實是高冷在分析，她時不時遞過去資料和搜集一些新資料而已，按照楊關關的能力來說，做這些綽綽有餘，可全程她都很緊張，高冷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壓迫感和-圖-書，讓她鼻尖都有了細小的汗珠。

愛億公司在業內赫赫有名，數不勝數的電視都上了這家公司，他們熱推的都是大紅的電視劇，公司規模也確實很大，在上海這麼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包下了黃金地段的五層樓，這對信息類公司來說投資算很大了。

果然是行家啊，高冷心想。

信息類公司也屬於文化類公司，就跟高冷旗下的雜誌社一樣，這種公司不是生產企業，所以不需要包一塊地皮建廠房，大多是選擇寫字樓進行辦公，星光集團是在帝都黃金地段的寫字樓包下了五層，而愛億公司則是在上海黃金地段的寫字樓包下來五層，算起來兩家市值不相伯仲。

楊關關咬了咬牙，看著他的後腦勺。

高冷看了一眼，只見她豎條紋的襯衫前面撐起來，有一些微微地崩開，在高冷的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一小片。

「不用看了。」鞠偉拿過資料翻了翻，又拿過計算器按了一通后搖了搖頭：「高總，您這片子前面七八集，估計無論是電視台還是網路上放，都是很尷尬的收視率。」

「電視劇是電視劇，網路是網路，這部戲在網路上很難火，要不是老鷹他們投資的，他們實力雄厚肯定會炒作，會拉動一批人來點擊，否則我還開不了這個價，去吧。」鞠偉將資料遞給副經理，這才朝著高冷走了過來伸出手：「高總，您好，抱歉久等了。」

而鞠偉在這方面經驗豐富，是國內第一批做電視網路播放的時候就活躍的專家級電視劇買手，聽說國內幾家公司哄搶www.hetubook.com.com，年薪高達三百多萬，這薪水對於一個國際重點大學研究生畢業的精英來說，或許還不算特別高薪，可對於鞠偉這樣一個才不怎麼樣的大專畢業生來說，對於一個要背景沒背景，要資源沒資源的年輕人來說，這薪水足以讓他在網路影視播放權這塊領域傲視群雄，也足以證明他的眼力。

「有個戰爭場面吧，這一集，我找找。」這一集，正好有那場砸了三百萬的十幾秒戰爭場面，這點連高冷都不清楚，他光知道有個戰爭場面卻不知道就在這一集，這判斷讓高冷刮目相看，而讓他更刮目相看的是，鞠偉速度非常快地找到了那個戰爭場面，看了十幾秒後轉過頭衝著高冷說了一句：「這一段得砸了兩三百萬吧？」

什麼嘛，你們老總見高總才算是身份對等，你一個經理見了高總身都不起一個，擺什麼大咖？楊關關心想，心裏有些不平。

點到第七集，這一次鞠偉速度沒那麼快了，他開頭看了十秒不到后跳到了中間看了十幾秒，按照之前他的速度，這一集就得關了，可他沒有。

談價格嘛，自然是要壓低些的。

他的眼力，在這個行當就值這麼多錢，哪怕他的學歷不高也毫無能給公司帶來任何外水的資源。

流媒體數據簡單來說值得就是各大視頻平台的數據，電視劇在電視上播放的次日12點就會在網路上進行播放，選擇哪一家作為首播就看兩個指標，第一流量，第二價格。

不過高冷心裏清楚，如今他的戲還沒大火，多家視頻平台爭搶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