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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九點五十了，鬼市門還沒開呢。」

新弄來的地圖只畫了這兩條巷子，標註得清清楚楚，只見這兩片巷子簡直就是童書工作室的天下，一個挨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就是普通的平房住宅呢。

晚上九點，獠牙和娘炮開著車就到了鬼市。

那就是儒甲哥的地盤了。

「他們都是鬼市的老人了，誰敢占他們的地盤？這種生意最是拉幫結夥了。」娘炮從獠牙手裡拿過照片對了對。遠遠望去，只見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穿著低胸弔帶的女人，烈焰紅唇的，看上去很是豪放，上身弔帶下身破洞牛仔褲，很潮，這個便是號稱鬼市第一嘴利的八妹，人稱好嘴八妹。

胖子想了想，拿過筆寫了一張條遞給獠牙：「去財務部拿四萬塊，今晚去夜市買東西，哪個攤子上的人認識儒商甲哥在那邊的童書工作室的人，就買哪個攤子上的東西，記住了，選定兩個攤子，每個攤子一天買一萬塊，連買兩天。」

獠牙打聽的時候，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鎖定了這兩人：與儒甲哥關係匪淺，又不是特別真的關係。

「要拍到的話，得進到他們工作室裏面去，得有個身份。」胖子摸了摸鼻子。

不拘一格降人才，是星光集團的特點，年輕的記者都知道，在星光，只要你有能力，肯做事，是能出頭的。

鬼市競爭激烈，這就跟路邊擺攤一樣，是要佔地盤的。只有五分鐘的佔地片的時間，絕大部分的人都在這最後五分鐘牟足了勁和_圖_書。

白天，巷子里的店鋪做的是童書或古董的買賣，到了晚上，巷子後面的空地做的又是個性商品的交易，文化氣息非常濃郁。

「八妹和騷姐果然關係硬啊，你看，她們兩個不慌不忙的。」獠牙指了指人群最後面一群人拿起照片對了對：「那兩個婆娘就是八妹和騷姐，沒錯。」

「人雜，這塊兒有幫派嗎？」胖子問道。

「老大，咋辦？」娘炮和獠牙等人看著胖子。

「這儒甲哥做童書的，是個知識分子，沒想到這知識分子口味重啊！啊哈哈，難怪說風流才子。嘖嘖，下次她們兩撤的時候，我也跟上去聽聽去。」

這兩人，便是獠牙和娘炮要攻破的兩人。

尤其是這麼人雜的地方，時不時起點衝突是常有的，警察遠沒有幫派管用。

而在她身邊站著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一身男士襯衫，下身配了個短褲短到跟沒穿似的，露出雪白的大腿，那雙眼睛一看上去就知道體內住了個狐狸精，一笑起來就是個風情模樣，人稱鬼市第一風情，騷姐。

幾乎所有人都坐上了電瓶車，隨時準備往裡沖佔據一個好位置。

「儒甲哥的炮架子嘛，誰都知道啊！」

說是獠牙聽上去有魄力一點。

哐哐哐，鐵門被一個人拿著鐵棍敲了幾下。

這年頭，治安的確不錯，警察到處都是，可幫派這個東西從來都沒有在帝國這個地界上消失過。這麼說呢，人雜人多的地界，有時候警察不管和_圖_書用，就得有幾個管事兒的大佬管著這四平八方的閑雜事。

要端的就是儒甲哥的窩，要拍的是儒甲哥的料，可無論白天或晚上，這不大的兩條巷子地盤卻都是儒甲哥的地界，到處都是他的人。

獠牙和娘炮是最佳搭檔，一個細心一個膽大，現在兩人都在暗訪組，雖然並不是暗訪組的高手和老人，畢竟如今暗訪部是星盛雜誌的重點部門，從外面挖過來的暗訪高手都是有十幾年暗訪經驗的老記者。可獠牙和娘炮兩人卻是暗訪組重點培養的新人。

「鬼市九點五十五開門，十點開鑼，快了。」

「別，現在巷子里都沒人，你去轉悠一下，讓人記住了臉了反而警惕，等鬼市。」娘炮心細，投了反對票。

獠牙看了看時間，又探著頭看了看鬼市的大門，那是一扇生了銹的鐵門，這一片以前是垃圾場，後來垃圾場搬遷了后地弄平了，鋪上了水泥，弄了些草地。在鐵門口站著一大群騎著電瓶車，背著大包裹的人。

「這一片我去過，我去淘過寶。」獠牙說道，獠牙22歲出頭，是去年跟著胖子開始做的，做過狗仔，做過暗訪，總之，胖子安排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他牙齒有點齙，本來別人都叫他齙牙，他嫌不好聽，給自己取了個綽號：獠牙。

獠牙搖了搖頭：「我就去夜市買了一個很個性的本子，才花了八十塊，不認識那邊的人。」

「嘖嘖，那浪得啊！整個巷子都聽著了！」

「這一片就和*圖*書是文化夜市啊，那邊有個地下夜市，很多好玩兒的手工呢，世界各地的都有，又便宜，在帝都的大學生圈子裡有些名氣的。那一片我去過，人有些雜，房子也有些破敗，但是人文氣息很濃。房租也很便宜的。」

這不，三下兩下，就把那一片地圖給弄過來了。

可以說，你就是下車問個路，十有八九都會問到他的人身上。

「這一家是他的，紅點兒的都是他的，黃點兒的也是童書工作室，但是不是他家的。」

高冷不在，他帶隊，那他就是老大，他得指揮得拿主意得想方案，盡量既保證大家安全又拍到料的方案。

「歸你們。」

總之，一切有個性的東西在這裏都能見到，而沒個性的東西是進不來的，入不了顧客們的法眼。

「這活兒，得小心著點啊。」胖子警惕地反覆查看地圖。

外面拍不出花，得到裏面，可怎麼到裏面呢？

「幫派……這邊倒沒什麼正兒八經名頭的幫派，雖然沒喊名頭，但是這一片最權威的就是儒商甲哥了，巷子里這麼多童書工作室，鬼市的這片地界是他的，他收租。」

「胖哥，圖弄來了。」

八妹和騷姐跟儒商甲哥關係匪淺，是不是床上關係倒不知道，反正她們在鬼市擺攤是來得晚的那一批，可是聽聞白天去了幾趟巷子后，這鬼市就立刻有了她們的專屬攤位，而且是黃金攤位。

人多眼雜，這暗訪車都不好進去，畢竟車上有設備，一不小心被發現了，這破和_圖_書巷子一堵，路窄得很，到時候車都撤不出去。

娘炮也笑了起來湊到胖子的身邊擠眉弄眼的：「老大，那買的東西……」

獠牙和娘炮開心極了。

「要不要去巷子里轉悠一下？」獠牙膽大，說道。

胖子聽過這文化夜市，也被人戲稱為鬼市，到了晚上十點鐘，四面八方的人擺上布毯子，小到針眼兒，大到號稱漢朝時期的武器，什麼都有。很多人來這裏淘寶，也有一些潮人來這裏淘手工的特色衣服。

出去暗訪是一定要有綽號的。

這活兒好，剛開鑼就賺四萬塊的東西，跟著胖子肥差果然多。

「淘什麼寶？你還淘古董呢？」娘炮笑了起來錘了獠牙一下，娘炮27歲了，這廝看著牛高馬大一米八七的，可私底下喜歡cos，動不動就cos日本動漫人物也就算了，他每次都cos女性角色。後來這癖好讓同事們知道了后，就都叫他娘炮了。

「這圖不錯，比之前那圖詳細多了。」

這一群人與前面那群騎著電動車火急火燎往前面擠的人不一樣，他們清一色的電動車後面拖了一個箱子，悠哉悠哉地坐在上頭聊天。

……

胖子的辦公室，五個人圍成一團看著一張地圖，這是一張儒商甲哥在帝都五環西邊兒那片巷子裡布的童書工作室。

這是一片還沒拆遷的舊房，漸漸的成為了這一片有名的文化長廊：一個挨著一個，有些是販賣假古董的店鋪，有的是小學生學書法的培訓機構，更多的是童書工作室，或其他和*圖*書公版書工作室。

白天，這兩條巷子人來人往的，很多小學生送過來學書法，繪畫什麼的，極為溫馨。到了晚上，巷子里的店鋪都關了門，別說，青石板路的巷子還真是陰森森地。

獠牙和娘炮，還有其他三個負責寫稿子的新人得知自己被胖子選中要干一票的時候，激動得不得了，自然也勤奮非常。

「得找個內奸啊。」胖子看了獠牙一眼：「你去過鬼市，有熟人沒？認識儒商甲哥的人的熟人。」

在兩條巷子的後面有一大片空地，九點半的時候還黑乎乎的，獠牙和娘炮在車內連燈都開守著。

「不要開我們公司的車，找人借一輛。」胖子囑咐道：「必須保證萬無一失，這地方人員太雜了，一旦被發現，很難撤退的。到時候這群雕子玩陰招，搞不好我們要吃大虧的。」

聽那些人的閑言碎語，說是有時候擺攤到了一兩點，最是忙碌的時候，她們兩個偶爾會收起攤子一起去巷子那，有人好奇跟過去，聽到了兩個人同時到歡叫聲。

無論是白天的巷子，還是晚上的鬼市，都是儒甲哥的地盤。

「只要不去那種假古董的攤位，買衣服或個性手工品什麼的，這錢很多了。更別說連買兩天。」獠牙笑得露出了他的齙牙嘿嘿笑道：「裝大佬花錢，想想就爽。」

別說，改造后挺古香古色的。

耍陰招的話可不會管你是哪裡的記者，就裝作不知道你是記者，陰溝里來一頓紅刀子白刀子的。反正流動人口多，到時候弄個替罪羊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