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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悲憫太多，只會被淘汰。

星光集團人聲嘈雜，人員到處嚷嚷，室內一盤混亂。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的身上，灰色的襯衫顯得十分地儒雅，如果說他是個儒商，是沒有人會反對的。而只要生意做到一定程度，再儒雅，骨子裡也得是狠的。

命得捏在自己手裡，APP得有一個。

「那我們可以繼續往下做啊。」小單不解：「到時候有這麼多下載量了，雖然他們不讓我們抓取新聞做起來會困難，可是下載量如果高，只要下載量高，APP就能做起來。」

這就是高冷為什麼說這群大佬以後都是自己的盤子里的菜的原因了。

聽到這裏，高冷伸了個懶腰。

「我知道。」小單抖了抖機靈，嘿嘿笑道：「你說過了，還可以給這些紙媒做APP，他們不是都要轉型嗎？都要做自己媒體的APP，我們近水樓台先得月，給他們做。」

「嗯，這一塊能賺個幾十個億。」高冷兩眼有些冒光，揚了揚眉：「還有一塊可以賺一筆。」

只是外人並不知道，哪些項目是圈錢，哪些項目是用心運營。那些圈錢的項目是註定會坑到一些人，而高冷對此已無悲憫。

「一年半載的時候，在這個軟體最頂峰的時間段，我會轉賣出去。」高冷的手放在桌子上，下意識地有節奏地敲打了起來。

「得算啊，你不能規避這個風險，這個問……」

「應該很不錯。」小單笑了起來，抬起頭看著高冷，滿眼的崇拜：「謝謝你，讓我的人生如此精彩。」

整個星光集團資金大進大出，小進小出，她都用計算器m.hetubook.com.com啪嗒啪嗒地算著，從她手裡過的錢就沒有出過錯的。

「什麼？！」簡小單萬萬沒想到，幾乎跳了起來。

「還有，其他一些要死不死的媒體在面對這種下載量的情況下，會主動要求跟我們合作，我們就可以賣電子版面，高價。你要知道，要他們直接做一個APP需要時間，而租一個版面卻方便快捷便宜很多，而且還能通過鏈接吸引流量。這又能賺多少錢？電子版面比紙質版面可大多了。」

能做這種軟體的公司多嗎？多，多如牛毛。軟體么，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最後她再一次看了眼門，還用生怕被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不是要做一個精品頭條的APP出來，你僅僅是為了圈錢？！」

國內做這種APP的軟體公司多嗎？不多。

「我告訴你，我們是第一批做這個APP的，而且是卡在這群紙媒求生欲最濃，卻最迷茫的時刻，我們可以以最低的成本直接抓取他們的新聞，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保守地估計，一年以內起碼能達到三四個億的下載量。這種下載量，廣告能賣多少錢？」

小單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臉上掛著一些汗珠，面色嚴肅。

只是這個數目，高冷在後面的運營中儘可能地低調，隨後，美國便學習了他的這個APP的運作，只是也是在短短的一年就惹上了版權官司。

「你啊，要是擱古代，庫房掌管絕對是你，獨一無二。」高冷笑了起來。

「兩年的時間很快，我們認識都三年了。」高冷伸出手搭在https://m.hetubook.com.com她的肩膀上，一同看著這外面的樓宇：「媒體崛起來，很快，兩年後……綠色農業也做大了，老吊運作的公司應該也上市了，培訓機構如果正常運營的話，應該還行。出版這一塊容易佔領。應該……」

可星光集團不一樣，在眾多軟體中特別具有競爭力，因為整個軟體公司市場，只有星光集團是媒體公司，而且還成功運營了精品頭條APP的軟體公司，媒體最了解媒體要什麼，要是合作，那肯定首選星光集團旗下的一諾軟體。

那，才是最大的悲憫。

「這不叫圈錢。」高冷擺了擺手：「有時候有些商機，僅存在於須臾之間，所謂的機不旋踵，就是只有在他們都知道要轉型，卻都沒有底氣轉型，甚至誰都明白轉型有時候反而會加速死亡的情況下，只有這個時候，這群人精才會讓這麼一個APP直接抓取他們的新聞。過了這一年兩年，他們摸索到了轉型的技巧，你再做這麼一個APP出來，就晚了。」

吧嗒吧嗒，小單的手飛快熟練地在計算器上面按著。

在做這款APP的時候，高冷就已經看到了這款APP衰敗的時間點，哪怕以後不死亡，也會衰敗，總之，等紙媒死了一大半之後，你要再崛起是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的。而這些精力不如做其他的項目。

她突然明白了高冷在做什麼。

她眼裡瀰漫上了佩服的神色，十分佩服。

商戰，及時抽身乃是兵家常事。

這事兒還讓台灣媒體專門出了專題用來感慨。

兩年後。

轉型可不僅僅是一句話，https://ｗwｗ•hｅｔuｂook.cｏｍ.coｍ目前來說，你紙版沒了，你得有其他版本吧？APP是怎麼樣都得有一個的，否則你光跟其他網路媒體合作，在他們的載體上開專欄，等於命捏在別人手裡，不妥。

「就算到時候相互炒一陣，流量更大，可到時候無論他們轉型成功了還是沒成功，都會告你，告你是小事，這種版權的案子打起來麻煩，罰也罰不了多少，可吸足了流量的這些紙媒一旦翻臉不認人，以後肯定不會再讓我們抓取頭條。」

「你知道的，這個風險規避不了，而且到時候沒法抓取新聞的話會有重創，當然了，如果之後好好運營也可能會起來，可是這些紙媒一旦轉型成功，肯定不會再和我們合作抓取，就算是合作，我們也不會很賺錢了。既然是這樣，那就在最高點賣出去。」

「對，註定的。」

「你別不當回事，我跟你算啊，這種案子賠錢是小事，問題是這些頭條不讓你抓取之後，你這挖過來的百來個人的開支怎麼弄？我們不可能自己造一個頭條出來吧？」

論算錢，真是沒有誰能比得過簡小單。

「不。」高冷搖了搖頭：「人不能太貪心，現在做新聞的整個環境是悲涼的底色，你懂嗎？寫在這個玻璃上面的紙媒在未來的幾年內會消失80%，都在走向死亡。我們做出這個APP，其他人也會做類似的APP。你仔細想想，等這群紙媒死了一大半后，我們這種APP卻會冒出很多個，到時候狼多肉少，這種類型的APP也將走向死亡。」

吧嗒吧嗒，小單拿著計算器算了起來，越算越激動。https://m.hetubook.com.com

此時的高冷積累了一些經驗，在這兩年的摸爬滾打中也練就了一身本領，星光集團的市場越鋪越開，有一些項目他做長期來運營，很精心，而有一些項目卻僅僅是圈錢。

小單臉色變了變。

「如果下載量破了兩個億，搞不好一年能賺五十個億呢。」小單最終得出這個數據。

高冷露出了殘酷的一面。

「高冷。」小單轉過身不看他，而是看著外面林立的樓宇。

「你說，兩年後的星光會如何？」她問道。

「那接盤的人豈不是很可憐？」小單露出了悲憫的神色。

「你別不當回事啊！」小單一看他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愈發焦急，她繞過桌子走到高冷的身邊，伸出手拿過計算器一陣噠噠噠噠猛按，嘴裏開始嘰嘰咕咕地計算。

評論員總要等頭條出來了，或某個熱點社會話題出來了才評論一番的。一旦這些紙媒不讓高冷抓取新聞，那麼高冷手裡這幾家媒體不可能一直出頭條。

此時此刻的高冷和小單不知道的是，實際上獲得的收益遠遠超過了這個數，這次運營讓星光集團在互聯網時代利用新聞和互聯網的關係，一年賺了一百多億，等於整個台灣媒體全年的銷售額。

小單愣在原地足足幾十秒。

跟沈諾的承諾，對上號了：精品頭條，下載量破億，國內外轟動，能不轟動么？內需這麼大，人多力量大，就這目前估算出來的五十個億的收入就足以讓人嚇一大跳了。

還有，會有很多軟體需要定製做，這群紙媒們的APP業務，一波接一波。

「本就殘酷。」高冷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悲憫，他冷笑一聲：「你要和圖書知道，這群紙媒在一年半載之後就會直接告我們，他們從我的APP上獲取了流量后立刻會過河拆橋，他們不覺得我可憐，我為什麼要覺得後面接盤的人可憐呢？這隻是一場戰場，勝者為王。」

「這裡能賺不少，不錯不錯。」小單拿著計算器笑得眼睛都眯住了，可隨後，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看了高冷一眼：「你在最頂峰的時候拋出精品頭條，那會不會沒人接盤啊？」

「他們真的大部分會消失嗎？」小單有些心疼地看著玻璃上寫著密密麻麻的紙媒，同為媒體人，看到同行消失總歸是悲涼的。

高冷看著小單，見她眼裡似乎有失望。

「好了，不用算了。」高冷伸出手將計算器從小單的手裡拿出來丟到桌子上。

有些公司看著做很大，還做慈善，其實欠了銀行不知道多少錢，玩弄政策搶佔市場，巧奪地皮，你要是真算下來這些老總有多少錢，沒準比尋常老百姓還不如，一屁股的債能嚇死人。

「他們知道註定會消失，還是會買我們的APP。」小單苦澀地笑了笑。

「不可能沒人接盤。」高冷笑了起來，再一次伸了個懶腰：「誰都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每一隻螳螂都認為自己才是最後的那個黃雀。只要不貪心，一年多左右，不管當時多賺錢，及時賣出去，接盤俠排長隊等著呢。」

「臨死了，總要掙扎一下。」高冷麵無表情，拿出布將玻璃上的紙媒擦去：「再說了，很多紙媒的老總是聘用制，他們有些是通過改革賺自己的錢的，買我們的APP撈點外快，藏點私貨。我們抓住這一點，賺他們的錢，壯大自己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