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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法海面有訝色：「施主還懂經文？」

「那麼佛如何鑒定百姓虔不虔誠？」

左小右淡淡的道：「法師又犯了嗔戒。」

「法力通天，天下難敵。」左小右淡淡的道。

「好。」左小右淡淡一笑：「那麼這些人去信別的神靈，佛也無權干涉，是嗎？」

「不急。」左小右指著自己對面，「坐。」

「阿彌陀佛。」

吱呀——

「一派胡言！」

「吃飯。」左小右端起碗筷：「快涼了。」

法海皺皺眉，雖然覺得不太對，但還是點了點頭：「不錯。」

很快的把飯菜吃光，殷慈和殷靈把碗筷收拾乾淨，重新泡了香茗，便退了下去。

「僅此而已？」法海並不滿意：「施主為何不說我佛智慧？」

左小右微微一笑：「此乃西湖龍井。」

「難怪法師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佛我和一的境界，原來法師就是佛。法師什麼樣，佛就是什麼樣。佛是什麼？看法師就知道了。」

「那是自然。」

「阿彌陀佛。」法海不喜不怒的道：「十四年前，貧僧多得施主指點，法力被封十四年。十四年來，貧僧閉關研讀佛門經文，直至昨日法力破封，更勝從前。今日特來拜訪施主，再求施主指教。」

「法師如何以為我是胡言？」左小右淡淡一笑，道：「佛經常告誡百姓要多行善事、吃齋念佛、逆來順受，於是百姓照做了，過了一段時間，百姓發現他的運氣不僅沒有改善，而且因為他的和-圖-書一味忍讓，導致處處受欺負，比以前更倒霉。百姓開始質疑佛教，結果大師給的答覆是『你不夠虔誠』或者『你的福報不夠』。百姓聽后無言以對，那麼法師以為如何？」

「那施主如何看待我佛？」法海問道。

「法師，請。」見法海心性不定，左小右淡淡一笑：「可是要侍女伺候？」

法海恍然：「阿彌陀佛，施主所言有理。」

「不急。」左小右對身旁的殷慈道：「殷慈，去做幾道素齋，款待這位法師。」

「嘻嘻。」殷靈咯咯一笑，道：「你這和尚真有趣，不過我只是少爺的侍女，和少爺比起來什麼也不是。和尚，你來這裏找誰？難道是找我家少爺？」

「那按照法師的意思，這些感應不到佛的百姓，就是與佛無緣、執迷不悟之人？」

說到這，左小右冷笑一聲：「可是佛遇到連拳頭也無法降服的人，就只能說一句：你與佛無緣。這種欺軟怕硬的邏輯，和法師很像啊！」

「我並不知道我要找的人叫什麼，我只知道他住在紫竹林，十四年前是個年輕書生。」法海道：「你去稟報你家少爺，就說金山寺法海拜訪。若他說不認識，那就是我認錯人了。」

「是，少爺。」殷靈很快跑回府門前，道：「和尚，我家少爺有請。」

看到這一幕，左小右淡淡的道：「出家人以色戒為重，看來法師的修行還不到家啊！」

左小右淡淡一笑：「法師https://m.hetubook.com.com是要與我斗經文？還是鬥法？」

「我佛自有所感。」

「侍女？」法海心痛萬分：「唉！暴殄天物！你少爺是誰？我要和他好好談談。」

「那是因為我佛等級太高，無暇保佑螻蟻，而那些神靈等級過低，才有時間和精力保佑他們。」

「你……」

「果然好茶。」法海對茶沒什麼研究，不想在這方面和左小右廢話：「施主，茶也喝了，是否……」

咚咚咚。

「出家人不打誑語。」法海道：「施主修為更勝從前，可喜可賀，不知施主可否再次指點貧僧一二？」

左小右點了點頭：「這麼說，佛不會保佑不夠虔誠的百姓？」

「有勞女施主。」只要不是遇到妖怪，法海還是很有大德高僧風範的。

「嘻嘻。」看到法海這副樣子，殷靈咯咯直笑。殷慈瞪了她一眼：「靈兒，不得無禮。」

「不必。」法海連連搖頭，低頭吃飯。

左小右見法海能沉得住氣，淡淡一笑，又倒了一杯茶：「請。」

法海一愣，隨即面色一變，宣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紫竹林只有我們左府一家，而且我家少爺就是個書生。」殷靈道：「和尚你等著，我去告訴我家少爺。」

「那麼這些百姓信了別的神靈，卻得到別的神靈護佑，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佛的等級太低，保佑不了百姓。而別的神靈等級更高，能夠保佑百姓？」

「那是自然。」ｍ.hｅｔuｂｏok•ｃoｍ.cｏm

「……」法海不解：「施主何意？」

左小右看著他，淡淡的道：「你看，我不信，你便想用拳頭讓我信。如果你說世上總有執迷不悟之人，不得不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遇到不隨我心意的人，如果言語不管用，我就可以用暴力強行讓他隨我心意的行事？」

一杯茶送了過去，法海雙掌一合：「阿彌陀佛，多謝施主。」

「凡俗之人，又如何感應我佛。」

品嘗一口，法海讚歎道：「好茶。香濃適宜，回味無窮。」

「法師，你又犯了嗔戒。」左小右淡淡的道：「真理越辯越明，你辯我不過，便惱羞成怒，這豈不正是應對了我開頭說的，佛的智慧不過是巧言令色，讓愚民相信罷了。若是愚民不信，便用拳頭讓他信。」

「阿彌陀佛。」法海卻之不恭，在左小右對面盤腿坐下。

「哦？」左小右淡淡一笑：「那百姓又如何感應到佛有沒有保佑他們？」

左小右喝口香茗，淡淡的道：「佛的智慧不過是巧言令色，讓愚民相信罷了。若是愚民不信，便用拳頭讓他信。」

法海雙目圓睜，怒道：「施主莫不是捉弄於我！」

「自是毫無保留的相信我佛，懷著一顆我佛慈悲之心，多行善事，我佛自會庇佑。」法海理所當然的道。

「阿彌陀佛。」法海面色數變，道：「不與施主切磋一番，貧僧佛心難以圓滿。」

看到左小右怡然自得的享用飯食，法海皺了皺眉。和圖書作為一個出家人，他必須嚴守色戒，此時殷慈和殷靈這對母女在他身旁，聞著她們身上散發的香氣，心裏很是不自在。

「大胆！」法海怒不可遏：「不可褻瀆我佛！」

左小右淡淡一笑：「那請問法師，要如何才算虔誠？」

「阿彌陀佛，不會的。」嘴上這麼說，法海愈發的坐立不安，心裏似乎又產生了魔障。

「放肆！」法海怒道：「我佛法力無邊，如何保佑不了百姓！」

平靜片刻，法海行了一禮：「多謝施主當頭棒喝。」

「……」

「這裡是左府，我家少爺當然是左嚀了。」殷靈道：「和尚，你是不是找我家少爺？」

「呵呵。」

「施主過獎。」

左小右微微一笑，道：「皇帝不差餓兵，要辯經，總要先填飽肚子。」

「孺子可教。」左小右點點頭，道：「相比十四年前，法師的確大有進步。」

「莫要污衊我佛。」法海眉頭一皺：「只有修行之人，才能感應到我佛，普通百姓何止億萬，若無絕對虔誠，我佛又如何感應的到。」

「只是還不夠。」左小右搖搖頭，嘆道：「可惜啊！衝動的性子還是沒變，不然法師不會昨天剛剛解封，今天就找上門來。」

「好一個鍾靈毓秀的小姑娘。」看到殷靈，法海驚嘆：「小姑娘，看你靈氣逼人，當是萬難一見的修行奇才，咦？金木水火土……你竟是身具五行之力，天縱奇才，天縱奇才。」

「是。」殷靈吐吐舌頭，脆聲道：「法師千萬別www.hetubook.com.com見怪呀！」

「正是如此。」法海連連點頭：「不虔誠，如何能得我佛護佑。」

聽到這話，左小右冷笑：「這麼說，佛保佑不保佑誰，完全看佛高不高興，而百姓得不到佛祖保佑，就是不夠虔誠，哪怕再虔誠，只要佛說不夠，便毫無用處，是嗎？」

「你是誰呀？」殷靈開門后，看到眼前的和尚，眼睛里閃爍著好奇。

「略知一二。」

左小右淡淡的道：「不必說的冠冕堂皇，不過是上門尋仇罷了，如何不能直言？」

「阿彌陀佛。」

法海眉頭一皺，卻也不說話，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為什麼別的神靈能保佑的人，佛卻保佑不了？」

半個多小時過後，殷慈做了四道素菜端上桌，和殷靈在一旁伺候左小右吃飯。

「阿彌陀佛。」法海行了一禮：「施主如何看待我佛？」

「是，少爺。」殷慈起身去了廚房。

當左小右得知有個叫法海的和尚來找自己，不禁微微一笑：「讓他進來吧！」

左小右放下書卷，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十四年了，沒想到你還是沒有改掉衝動的性子。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久后，法海在客廳見到了正在桌案前飲茶讀書的左小右。看到他的瞬間，法海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行了一禮：「阿彌陀佛，施主，久違了。」

「你……」法海怒道：「一派胡言！」

「哦？」左小右冷笑一聲：「這麼說，人對佛來說，不過是螻蟻。那還要螻蟻信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