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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那句話。」左小右道：「等找到穿山甲，一切自有分曉。」

「吃起來更美味。」左小右微微一笑，和老漢一人一隻雞，和野菜粥搭配竟是頗為合適，有葷有素，有干有稀，吃的老漢滿嘴流油，連連叫好。

老漢見狀，驚嘆道：「不想這位公子是位奇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無妨。」左小右盤腿坐在草席上，閉上了眼睛。

但穿山甲沒有來，妖怪來了。

「爺爺，那個人讀書很好聽。」幾個葫蘆搖搖晃晃的說起了之前左小右讀書給它們聽的事：「我們都聽的入迷了。」

天宮和左小右以前見過的完全不同，天宮中的天神也和左小右所知的不同。這些天神分為兩種，一種是穿著道袍的道士，一種則是光著膀子的壯漢。

「公子遠來是客，還要公子親自出手，小老兒慚愧。」老漢道。

直到傍晚，一個背著竹筐的老漢回來。

聽了這番話，左小右和老漢打聽起來：「那兩個妖精害了很多人嗎？」

左小右淡淡一笑：「老丈，一隻穿山甲又怎會知曉一萬年前之事？更何況那穿山甲口吐人言，已經是個妖精了吧！妖精的話可信嗎？」

見左小右這就『入定』了，老漢又是一番感慨，洗了洗腳，上炕睡覺。

老漢高興地加快了腳步，但是走到近處卻發現家門前多了個陌生人。見此人一身白衣，氣度不凡，老漢心中一驚：「你是？」

當然兩種天神都有男女之分，只是以男性為主，女性天神的數量雖然多，但地位似乎不高，在男性天神面前相當的謙卑，有種古代大環境的感覺。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真是奇人啊！」老漢感慨一句，便將一張草席鋪在地上，道：「老漢家中只有草席，還請公子委屈一晚。」

「我們會變成人形，從葫蘆里掙脫出來。」其中一個葫蘆道：「我是大哥，大概還有三天就能hｔｔps://m•heｔuｂｏｏk•cｏｍ.ｃｏm破殼而出了。」

山林雖然貧瘠，但山裡的野雞數量不少，更何況撿著山雞蛋，還可以圈養起來，雞生蛋、蛋生雞，有個幾年，就能養出好大一片雞，完全可以自給自足。

「爺爺，有妖怪。」葫蘆娃們如實講述，隨後說道：「爺爺，妖精一定會再來，這些天你不要到處走，就待在屋裡，不要出來，這裏交給我們就好。」

「哥哥，你在看什麼？」葫蘆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觀察，收回目光，扭頭看著已經恢復精神的七個葫蘆，左小右微微一笑，道：「沒什麼，你們沒睡嗎？」

不過有個問題，老漢常年單身，睡的火炕只能睡一個人，兩個人就太擠了。

「據說那兩個妖精在一萬年前到處害人，導致天神震怒，將它們鎮壓在葫蘆山中，只需一萬年就會化為灰燼，今年是9999年，只需一年便可功德圓滿，只是一隻穿山甲不小心穿透了葫蘆山，讓那兩個妖精跑了出來，那日我看到山中許多動物被陰風凍成了冰雕，實在可恨。」

「哦？」老漢感慨不已：「真是奇人啊！」

老漢嘆了口氣：「雖是如此，但小老兒心中不安。如公子所說，這穿山甲一定有問題。」

零零總總的將《道德經》中的內容讀了一遍，七個小葫蘆全都沉浸在了經文之中，安靜的做了七個美葫蘆。

「那小老兒真要試一試了。」老漢呵呵笑道。

「好妖精會把葫蘆山穿透嗎？」左小右淡淡的道：「還是個知道一萬年前傳說的妖精。」

是啊！穿山甲是怎麼知道的？如果知道，為什麼還要鑽山？鑽了山把妖精放出來，又要他去種葫蘆對付妖精。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也好。」左小右微微一笑，「今天我就給你們講一段哪吒鬧海的故事。」

「公子你睡床上，老漢在地上鋪些乾草就是了。」老漢說道。

「m.hetubook.com.com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聽完這番話，左小右問道：「那兩個妖精只是把一些動物凍成了冰雕？可曾害人？」

「孩子們，我回來了。」老漢遠遠的揮手大喊，驚醒了正在領悟的七個葫蘆，老遠的看到老漢，葫蘆們高興地練練大喊：「爺爺！爺爺！」

「略懂。」

千字文、三字經都是古代兒童的啟蒙讀物，尤其三字經，更是講述了歷史上發生的一些故事，趣味性和教育性都很強，但這些並不是道家真言，所以七個葫蘆並沒有像聽道德經那樣陷入領悟，反倒是對三字經的典故不甚了解，需要左小右一一為它們解釋。

聽老漢說，以前山裡還是有十幾戶人家的，但幾十年來死的死，走的走，到現在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尤其葫蘆山中的兩個妖精出來作亂，搞不好什麼時候就被妖精吃掉了。

老漢急忙回禮：「公子有禮了，不知公子怎會在此？」

燙毛、拔毛，開膛破肚，把內臟收拾乾淨，左小右拿出一些調料，做起了叫花雞。這裏並沒有荷葉，就只能用別的葉子代替，好在叫花雞的精華不在荷葉，換了別的葉子一樣美味可口。

「那穿山甲呢？」左小右問道。

他相信葫蘆娃不是壞孩子，那兩個妖精凍死了動物……雖然看著是有點殘忍，但這幾天他不是也經常打幾隻山雞吃嗎！難道他吃的山雞，就不許妖精吃？

「你們還沒成熟，如果對方放火燒你們怎麼辦？」端著一竹筐野果的左小右一個縱躍，落在了葫蘆藤前。

幾十隻螞蜂精從天而降，射出了它們的毒針，但終歸是成了精的馬蜂，射出來的毒針變成了一支支箭矢，射向了葫蘆們。

左小右在這裏又待了兩天，山林之間，卻也頗為幽靜，是個修心養性的好地方，更難得有七個即將成熟的小葫蘆娃相和圖書伴，每日里講講故事，卻也逍遙自在。

不知不覺，天黑了，夜空中掛滿了明月繁星，而叫花雞也烤制完成，撥開黃泥，無法形容的香氣飄了出來。

此時老漢剛剛採藥歸來，看到這裏的情況，焦急萬分：「孩子們，出什麼事了？」

「老丈不必焦急。」見老漢眉頭緊鎖，左小右微微一笑：「一切等穿山甲回來就清楚了，在此之前，又何必自尋煩惱？」

聽到三字經當中蘊含著如此多的典故，不但七個葫蘆娃很驚奇，就連老漢也聽的津津有味，心說：不愧是讀書人，懂得真多。

不久之後，一隻雞，兩萬野菜粥進了老漢的肚子。老漢舔舔嘴角，揉揉有點漲的肚子，吁了口氣：「公子這叫花雞真是天下美味，小老兒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雞。」

那麼妖精如果不壞，穿山甲放出它們，又要他種葫蘆對付妖精，是想搞什麼鬼？

老漢和左小右不同，他終究是個凡人，每天都要為生計奔波。山中別的不多，就是草藥多，老漢每天的工作就是進山採藥，然後每隔一段時間把採到的藥材送到山下小鎮販賣，賣的錢則買些米面物資，便這樣一直活著。

「老丈，有禮了。」左小右抱拳一禮。

「原來如此。」左小右點了點頭，看著它們，問道：「你們成熟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七個小葫蘆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見時間的確是有點晚了，為了不耽誤左小右休息，雖然不舍，但還是讓他早點休息，以待明日。

很快到了第二天，天際剛剛露出魚肚白，左小右就睜開眼睛走出了房子，走到山邊，仰望虛空。他的目光穿透了層層空間，望見了一座天宮。

老漢看到左小右這新鮮的烤雞方式，眼睛不停地眨巴：「公子這是何種做法？」

「老丈無需客氣，我去去就來。」左小右看準方向，幾個縱躍，已是消失在山林之中。

左小右淡淡一笑：「老丈，未發生的事ｈeｔubook.ｃoｍ•cｏｍ不要妄自猜測。更何況一萬年前的事，老丈又是從何人口中得知的？」

「叫花雞。」左小右微微一笑，道：「是我雲遊天下時在江南見到一些乞丐吃雞的辦法，不想做出來的味道很是不錯，於是就學了過來。老丈稍後一試便知。」

「三天嗎……」左小右點點頭：「那我就在此地停留三天，看看你們會是什麼樣子？」

「好啊！好啊！」其它的小葫蘆高興地連連晃動：「哥哥，那你就給我們講三天故事吧！」

老漢點了點頭，雖然他年老體衰，但因為常年在山中採藥，身體倒是挺硬朗，而且他也有一手『飛刀術』，雖然飛的是柴刀，但柴刀也是刀，能砍中野雞就是好刀。

左小右含笑擺手：「老丈睡在床上便是，我夜間還要練功，有一打坐之處便可。」

老漢張張嘴，卻啞口無言。

螞蜂雖然成了精，但根本抵擋不了四娃的火焰，在空中就被烤成了熟蜂，從空中掉落，死了個乾淨。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在下雲遊至此，見此處有人家，便來此叨擾一番，卻不想遇到了七個寶葫蘆，老丈真是好福氣。」左小右微笑道。

老漢聞著香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好香的叫花雞。」

不久之後，老漢已經燒了一鍋熱水，煮了一些野菜粥，而左小右也揪著兩隻山雞回來了：「老丈，且用開水燙毛。」

「這……可是是穿山甲讓我找到的葫蘆籽，這才種出了這七顆葫蘆，就算穿山甲是妖精，也是個好妖精。」老漢道。

「無妨。」左小右微微一笑：「在下習有飛刀之術，打幾隻野味不在話下，老丈可先燒水做飯，在下這就去捉幾隻野味來。」

「這……是那隻穿山甲告訴我的。」老漢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鄒狗。」

這樣的生活其實是很苦的，而且山中濕寒之氣很重，身體不好的人很容易生病，尤其是夏天，蚊蟲很多，一https://m.hetubook.com.com不小心就會死於蚊蟲叮咬。

「前幾天還在的，想必是去探查妖怪行蹤去了，也許過兩天就會回來。」老漢說道。

「公子過獎了。」老丈客氣一句，道：「原來公子是讀書人，真是了不起，只是寒舍簡陋，無有野味招待，還請公子見諒。」

當時老漢正在進山採藥，左小右也去山中採摘野果，葫蘆們受到箭矢的攻擊，怒不可遏，四娃雖然是葫蘆，卻已經有了噴火的神通，一團火當場噴向了那些螞蜂精。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哦？」老漢很驚奇：「公子莫非會法術？」

「交給小老兒就是。」老漢看到兩隻山雞，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已經很久沒吃過肉了，今天一定能吃個飽了。

老漢正暢想著美好未來的時候，七個葫蘆卻催促著左小右繼續讀書給它們聽，左小右剛吃飽飯，剛好讀書消消食，但他並沒有拿出書來，只是張著嘴念了一段三字經給這七個葫蘆聽。

「已經睡醒了。」其中一個葫蘆道：「我們不睡覺也沒關係，但睡覺可以加速我們的生長，所以我們沒事的時候就會睡一會兒。」

「這……」老漢愣了下，道：「山中並沒有人，那兩個妖精想必還沒來得及去害人，但等山中活物被那兩個妖精吃光，想必他們就要去害人了。」

左小右也已經吃光了自己手裡的雞，道：「老丈喜歡就好，叫花雞製作簡易，老丈日後打到山雞可以自己製作。」

這一點左小右並不奇怪，在古代的社會環境中，女性的地位本來就不高。也許有人會說天上和人間應該是兩回事，但你要清楚什麼叫『上行下效』，所謂的社會環境，肯定是自上而下的，上面要這個社會變成什麼樣，這個社會就是什麼樣子，底層草根是很難影響到上層決定的。至少在華夏的歷史當中是這樣。

直到月上中天，左小右見時間不早了，便停下來：「今日就到這，明日再講給你們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