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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水裡好久，都沒說話，一切都靜謐的出奇。

「沒帶泳衣，十分不便。」

馮喆覺得尚靜不能怪自己輕薄，要怪就怪天門山風景區當初設計的溫泉太小，或者，設計者就是存心不良，有意給男女製造親密的機會的。

原來她一直都在暗處看著自己，馮喆就說：「那是，懷念當初威懾天宮的日子。」

馮喆作為三個工作人員中唯一的男性，加上原來打前站的是他，事情就有些多，等忙完了回到房間休息，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院里還有別人？

站了一會，雖然看不見水汽，但是馮喆覺得自己臉上竟然濕濕的，再一模頭髮，果然像是淋了細雨一樣，衣服也潤潤的，心說這裏的工作人員必然身體都不錯，呼吸的都是新鮮空氣，壽命自然長些，這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了。

已經這個時候，尚靜還在泡溫泉？

尚靜從水裡出來披了毯子，說：「大聖稍等。」就走。

鳥鳴山幽，古樹參天，煙靄繚繞，令人心曠神怡，有人就說局裡早就應該和_圖_書將老幹部送到這裏旅遊旅遊了，也好讓老幹部們身心好好休息，為司法事業繼續貢獻力量。

山裡的夜晚氣溫有些低，馮喆也不開燈，拉開玻璃門出去，渾身一激靈，差點打了個噴嚏，渾身的汗毛倒豎，竟有些寒冷的架勢。

雖然馮喆說話聲音很小，可是聽起來仍舊嗡嗡的，有些迴響。

一覺醒來，四周很是安靜，馮喆起身坐在床上，清醒了一會，一看時間，竟然夜裡零點半了。

「要不要泡一下，以便明天精神抖擻出現，省得邋遢。」

馮喆換好了泳褲出來，身上也沒披什麼，有了思想準備也就不怕夜裡的寒氣，因為經常跑步，他腿部肌肉很強健，線條粗獷，非常結實，很有視覺的美感。

尚靜就站了起來，即使在黑夜裡，馮喆仍舊看到她起起伏伏的身體像天門山一樣層巒疊嶂，秀麗異常，每一處都是景點，每一點都有看頭。

尚靜的眼睛一直看著馮喆的身體，有些挪不開。

這個女人！

馮喆沒聽清她說什麼，將頭一探，和*圖*書意思是你再說一遍，尚靜卻不說話了，馮喆只有重新站好，說：「不早了，明早還要到山上操練，許久不回洞府，拳腳生疏，回去琢磨一下棍棒功夫，免得讓孩兒們小瞧了。」

尚靜聽了嘴角一彎，小聲說：「……」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先住進房間，發覺環境還好，為了便於服務和管理，老幹部們住在兩個相對獨立的溫泉區，這兩個小區一左一右的對稱，中間就隔了一道長廊。房間後面寬大的落地玻璃門拉開，略走幾步，就可以直接到一個個大小不一獨立的露天溫泉中洗浴，設計的獨具匠心。

猛地夜空一聲貓頭鷹的啼叫，馮喆睜開了眼，看到尚靜似乎睡著了，長長的睫毛上沾著幾滴水珠，就像是荷花帶露。

「子夜而出，夜觀星象，志當高遠。」

大聖？

天門山海拔比較高，一天里溫差大，山勢險峻，奇峰凸起，山上每每意想不到的地方溫泉泛濫，花草瑰麗，這幾年搞生態旅遊，經營的有些章法，遊客眾多，頗有些人滿為患，不過老和圖書幹部們早有司法局安排好遊覽路線日程，什麼都不用操心，自然有人為自己服務。

老年人都睡得早，所以這會極目四眺，小院里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幽幽暗暗的燈火朦朦朧朧的輝映著，馮喆在門口站了一會，走到院子中間，抬頭看四周隱隱約約的山巒，覺得越是看不清，越是覺得能激發想像，這些山峰似乎什麼都像，又似乎什麼都不是，而頭頂的星光更是像在眨眼一樣，對自己傳遞著難以言喻的神秘的信息，只是，馮喆覺得自己猜測不透這些內涵。

夜深人靜，天地間彷彿只有自己和尚靜兩個，馮喆說話就有些直白和調侃，沒想到尚靜順著自己的語句往下溜，馮喆越發覺得尚靜有意思。

夜越來越深，馮喆也覺得越來越冷，很久沒有一個人靜靜的冥思過了，想想明天還有許多事，馮喆就準備回去睡覺。

馮喆循聲走了過去，就看到一個小小圓圓的溫泉水波上露著一張極其生動的臉，這張動人的臉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就像夜晚貓科動物的眼睛一樣在和圖書發著攝人魂魄的光。

這個住宿區三面被山巒包圍，所以天色就黑暗的早，外面有老幹部早早急不可待的在溫泉里泡著，馮喆卻沒有興緻，他這些天確實有些累了，在房間里洗了臉和腳，胡亂擦了一下，拉了拖地的帘子，將世界與自己隔絕，就倒在床上睡覺。

等馮喆又閉上眼，尚靜卻睜開了眼睛，她看著馮喆，忽然想到一句話，對於感情，男的主動叫赴湯蹈火，女的主動，叫自投羅網。

馮喆看著她，心裏就有了那你是女妖，還是神仙姐姐或妹妹的念頭。

馮喆的視線在水光上看下去，似乎看到了一具玲瓏剔透的身軀，嘴上就說：「好雅興。」

這時又是一聲貓頭鷹的叫聲，不知這聲音引起了什麼鳥群的警鳴，黑壓壓突刺刺的在頭頂盤旋起來，這下馮喆和尚靜都睜開了眼，兩人抬頭看了一陣，再低頭才發覺各自的坐姿其實都很奇怪，相互間似乎就是一隻樹桿分開了枝椏一樣，長成了兩個雌雄不同的樹冠，而下面是盤根錯節在一起的根。

馮喆到了房間門前，和_圖_書果然見了一個男士泳褲，這個泳褲的樣式和顏色一看就是年輕人用的，在老乾處來天門山這些男人中，除了自己，都是老年人，那尚靜就是專門為自己準備的泳褲了，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買的，她還真是有心。

馮喆進到了水裡，水溫稍微的有些熱，不過外面氣溫冷，一會就覺得舒服，池子裏面水流暗涌，具有衝擊按摩的功能，馮喆正襟危坐，眼睛閉著，水剛剛遮住了他的肩膀，尚靜看著他雕塑一樣的臉和水下寬闊的胸膛，好大一會也沒有移開視線。

原來是尚靜在泡溫泉。

雖然大家都急著上山觀賞美景，但畢竟年齡不饒人，體力不支，於是牛闌珊拍板決定，安頓好了先吃飯，下午自由活動，明天一早，準時集合，列隊正式遊覽天門山。

這時，一邊傳來「嘩」的一聲水響。

看著馮喆有些丈二和尚，尚靜嘴巴努了一下，示意馮喆的房間：「我給你放在門口了。」

尚靜的房間在這個小院的最前邊，一會她仍舊披著毯子過來，直接進了水裡，馮喆就看她，尚靜說：「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