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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好日子。」

張向明被查，自己才有機會到市場辦來，但是坐在了這個位置上，馮喆就不能不考慮曹金鳳所說的話。

「村裡有幾個人是看到你那天的表現的，如果你後來要是被處分了，我會和那些人去為你到縣長那裡說清楚。」

「我爹的事不能怪你……其實這也就是我想讓胡德全走人的主要原因，思想老化，行動遲緩，該下來歇歇了。」

「嗯……」曹金鳳一副沉思的樣子，然後肯定的說：「有。」

曹金鳳解釋說：「給你彙報的意思是，可能咱們的人會對金鑫那個網吧實施一些措施，比仿說未成年人進網吧是不允許的，可市場上每個網吧都有未成年人，這些未成年人還是網吧的主要消費者，說不允許其實根本禁制不了，就像盜版碟，盜版書，甚至盜版文學作品，屢禁不止，為什麼，因為總有利益在裏面，打擊一批總會再冒出一批，就像割韭菜一樣。」

「沒有一個。」

「嗯，是有些古板。」

馮喆明白了，這其實就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嗯，好，這樣正好集體學習一下縣裡的會議精神，再者，主任你也該和我們正式的見個面，說幾句了。」

「對，今天星期四。」

這時馮喆又說話了，可是卻不是對李玉說的，而是對曹金鳳和張長玉：「曹姐，小張，這樣，明天縣裡不是開會嗎，等那個會議完了后，我們市場辦是不是也開個會？」

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能保守秘密的永遠只有死人，www.hetubook.com.com像馮喆自己在裘樟清那裡剛剛被提及到文化市場這邊做副主任科員，沒一會的功夫市場辦的人竟然全知道了。

「我在部隊那會就認一個理，能喝酒還不亂說話的人，都有擔當。」

「嗯？」馮喆皺了眉：「這不正常啊？沒人說？」

「自衛？」馮喆覺得這個詞語有些新鮮。

「你不前兩天小秦剛剛給你提了一個嗎？」

「你知道后店子這幾年發展了多少黨員嗎？」

「實際上基層村裡的決定權還是在鎮上，鎮上又聽縣裡，鎮上管不了村裡的具體事務，但是直接的責任人還是能調整的。」

……

曹金鳳這一段見慣了馮喆的彬彬有禮，聽他這樣說這個女子，知道這人可能不怎麼討馮喆喜歡，於是就打算迴避，張長玉卻還站在門口，曹金鳳皺眉，心說你怎麼這樣不知死活，你和馮喆年紀差不多，可智商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門口站的是李玉，她今早上沒有去單位來找馮喆，見了面馮喆這樣冷淡，原本想著怎麼破解尷尬的話當著外人也說不出了。

「瞧什麼呢你瞧！」曹金鳳皺眉，張長玉對曹金鳳沒有畏懼，嘻嘻笑著說：「大姐，你認識的人里，有這樣的女孩嗎？」

「你要幫我。」

馮喆中午已經喝了酒，這會面對胡紅偉也沒有表現出一點不勝酒力的樣子，每人跟前的一瓶牛欄山快要見底，胡紅偉說：「求你辦個事。」

馮喆說著，看著曹金鳳，曹金鳳不知和-圖-書道馮喆什麼意思。

馮喆一邊簽字一邊想，曹金鳳車開了話題：「你的字真的很漂亮，我覺得簡直就像是印刷版一樣。」

馮喆點點頭，胡紅偉舉杯說：「不管怎麼樣，我都謝謝你，我這一段想了很多，覺得你這人能交。」

張向明是被人舉報才倒霉的，至於是被誰舉報，雖然檢察院那邊有保密規定，可是作為直接的責任機構，文化市場辦這邊還是能覺察到一點蛛絲馬跡。

「吹了，看不上我，我兩沒有共同語言，尿不到一個壺裡。」

「還是以未成年人進入網吧來說事，如果我們限制了這一點，看的緊一點，那些網吧的收入就會大打折扣，這就是一個度的問題，關鍵是看這個度的掌握尺寸是多少。」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反正看著賞心悅目的。哦，明天縣裡要召開會議，裘縣長做代理縣長的正式見面會，按照傳統，全縣副縣級以上領導幹部，鎮、鄉、縣直各單位黨政正職，縣紀委派出紀檢組組長，縣委巡察機構和部分垂管單位負責人都要出席會議，聽說市裡翟副書記也要來。」

可這女子長的還真是不錯，曹金鳳對著她微笑了一下，回頭看馮喆，馮喆正好在一堆證件後面，他抬起頭一看，就說：「你有事嗎？」

馮喆點頭，曹金鳳出去徑直的走到對面屋裡，張長玉也沒覺得馮喆叫自己小張有什麼不妥，其實他比馮喆還大一些，但是等李玉進到了馮喆屋裡，張長玉終於還是拐了回去，坐在位子上還在瞄對面和*圖*書美女的身影，可是李玉一會就將門關上了。

馮喆對后店子的確印象深刻，他自己還寫了八個黨員七顆牙的話，被裘樟清看到了。

有些人傳播某種訊息是為了在別人面前顯擺，表示我就是知道的多，從而為了將自己從眾人中間「脫穎而出」，吸引眼球，達到一種虛榮的滿足感，而有些人傳播信息，可能是出於無意識，也可能就是故意而為之。

「我剛複原回來那陣子，胡德全找過我，讓我進村裡做一個委員，每年下來有一千多塊的工資，我沒幹，後來我就承包了滑石礦，胡德全在很多方面都卡我，要不是和劉副鎮長熟，我那個礦可能今年就承包不了了。」

「是自衛，這個詞可能不確切，但是意思可以理解。你想，張向明就是再貪污，再瀆職，再該坐牢，他也是咱們市場辦的人，他出去代表的就是市場辦，有人舉報他，其實就是看不慣我們市場辦的行事作風，總是我們損害了一些人的利益。不管怎麼說，那個舉報的人今天能舉報張向明，明天呢？就能舉報市場辦的任何一個人，這種事在一定意義上，必須得到遏制。」

「哎，那，給我介紹介紹吧？我請你吃飯！」

馮喆再也無言，兩人將酒喝完，坐了很久，離開時已經是星光滿天。

這時，有人敲門，馮喆說聲請進，曹金鳳就過去開門，門口站著張長玉和一個女人，曹金鳳就問什麼事。

張長玉就笑：「是說不到一塊！怎麼樣，給我說說？」

「多少？」

「沒事的hｅtubｏｏk.ｃｏm.cｏm話，我先出去了？」

「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有些人可能會自鳴得意，而且，咱們的人心裏會很不舒服。」

「胡德全就是后店子的土皇帝，關鍵是老傢伙因循守舊，思想跟不上形勢發展，他這麼多年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將老村挪到了新村。」

胡紅偉和馮喆碰了一杯，一邊喝一邊說：「誰說？鎮上能管得著嗎？實際上村基層是最難管理和滲透的，因為一個村裡發展新人的範圍就僅限於村，你能用命令說今年你村必須要完成幾個預備黨員的指標嗎？我要不是在部隊已經入了黨，我看在村裡一輩子也別想進步。」

張長玉說：「這人找主任。」

曹金鳳心說我知道，可是關你什麼事？她找馮喆需要你陪著？你急什麼？

馮喆聽了就看著曹金鳳，他一是不明白曹金鳳怎麼會知道這個叫金鑫的人舉報張向明，二來不知道曹金鳳給自己說這個的目的是什麼。

「能確定？」

「他不是針對我一個人，這老傢伙只要覺得有人會威脅到他的支書位置，就先給你點小恩小惠的籠絡你，讓你在他的手下做事，如果你不就範，他就排擠你。」

「你說，怎麼幫？」

「說什麼呢？」

張長玉一聽坐下就不吭聲了，曹金鳳嗬嗬的就笑個不停。

「行啊，不過……等她離婚？可是人家和老公的感情很好啊？這怎麼辦？」

李玉見門口沒人就將門關上了，說：「挺忙？」

曹金鳳說的有道理，市場辦其餘的人已經在議論這件事，或許，已經在商量著和圖書怎麼著手對付金鑫了，因為市場辦的人在別人面前就是一個整體，金鑫舉報張向明，大家就同仇敵愾，他們之所以不給自己說，恰恰就是因為自己其實和張向明之間的這種承接關係。

早上一上班，曹金鳳就對來到了馮喆的辦公室，她隨手將門關上，拿了一沓文化市場經營許可證的副本讓馮喆簽字，然後輕聲的說：「舉報張向明的人，是金典網吧的老闆，叫金鑫。」

胡紅偉很直接，馮喆點頭說：「行，只要我辦得到。」

「你是說胡德全已經將你們村搞成了家族式，或者壟斷式的一言堂？」

「為什麼針對你？」

馮喆猛然問：「明天是星期五？」

「總有人會關心一些問題的，張向明出事，也許是自作自受，但是要是沒有金鑫這個催化劑，他起碼在主任這個位置上會多呆幾年，其實這幾天咱們市場辦的人都在查誰是那個舉報了張向明的人，這倒不是準備為張向明打抱不平，而是出於一種自衛。」

馮喆點頭：「你說。」

馮喆明白了，每個人現在都知道自己和裘樟清走的近，可是裘樟清已經解決了自己副主任科員的問題，要是牽扯到具體的地方事務和人員調整，怎麼和裘樟清說？裘樟清能聽自己的嗎？

這種故意而為之的人，目的就很隱晦，可能是為了自己，或者為了和自己有關的人。

「能。」

「后店子大致情況你也了解，村基層組織嚴重老化，說大了，不利於開展工作，沒有闖勁，說小了，我看不慣胡德全，看不慣胡德全那一幫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