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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關於這斑魚，于右任老先生曾寫過一首詩：老桂花開天下香，看花走遍太湖旁；歸舟木瀆尤堪記，多謝石家䰾肺湯。說的就是諸位所見到的這道菜。」

「這人將錢一扔，現場就亂了，在平息事態的時候，這個開發商指著李建設說，他沒見過錢，不稀罕這五萬塊，然後，有人就在門口將這個離場的客商給打了，打人的人這會跑了，事情就鬧了起來。」

「人呢？」金圖康問：「縣長的那位朋友呢？」

「拍賣會上競拍的參与者動起了手，打了起來。」

「兩位能不吝誇讚，看來我是有點小成就感的。」馮喆說著讓繼續上菜，這下上來的是魚湯、魚肉、還有個精緻的小蝶子，上面放著的不知道是什麼。

這天馮喆在市裡開完會，接到田永璽的電話說縣裡在舉行縣政府相鄰那塊地的拍賣會出了事。

「所以，我沒聲張，將這個女人帶到了辦公室里關起來門一問，才知道她說的是常務副縣長，可是她說的又不可能是謝縣長，謝縣長以前是市裡的，到咱們兆豐沒多久，所以，我將楊躍民縣長的照片翻了出來讓她看，確認了，她說，楊躍民縣長就是她男人。」

有了李善蘇的支持，馮喆回去后就讓李聰將「兆豐山筍」和「䰾魚醬」申請了專利，並進行商標註冊。

馮喆做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這，是斑魚的肝烹制而成，不是有個魚子醬嗎，咱們這個就叫斑魚醬好了。」

「縣長，目前拍賣暫時停止，公安已經介入，情況正在調查。據了解，因為前兩次縣裡的土地拍賣都是百能公司拿到了項目的開發權，參与競拍的幾個老闆為了不讓李建設一家做大，私底下商量要狙擊一下百能公司，同時也因為這次是第三次拍賣了，縣裡有些工作做的就和圖書比較鬆散，而且相當一部分人覺得必然還是百能公司中標，因為沒有懸念，關注拍賣的人也比以往少了些，甚至拍賣會現場有些不規範。」

關於縣裡土地拍賣的事情，馮喆從來不過多的問，今天他也不打算過問，但是這話不能對田永璽和任何人說。

馮喆哈哈一笑：「魚，一魚三吃。」

眾人縣喝湯，都說鮮，再吃肉，細嫩，那一小碟的東西說硬不硬說軟不軟，在嘴裏有嚼頭又綿軟可口，味道別提有多好了，金圖康忍不住問馮喆這是什麼？

馮喆說著嘆了一口氣：「我說句口號，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著難，但是看著咱們總是頂著貧困縣的帽子，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好，別的不說，言歸正傳，開飯店搞全國連鎖，那以後再說，眼前的，你們看，如果將桌上的這些菜製成成品包裝銷售，那幾樣比較合適？」

「拍賣師報出低價后，競價竟然十分的激烈，競標價格一直飆升到了三十八萬八，這時有個競拍的客商忽然站起來將幾萬塊錢扔的哪裡都是，他喊著說兆豐這個鬼地方自己再不來了，說兆豐官商事先勾結好了演雙簧，不想讓外人參與凈是玩虛的。」

這樣，馮喆讓李聰一方面加快了購置食品加工的設備，另一方面在縣裡和新源市接壤的地方規劃了土地用於建造食品廠。

「鐵鋼縣長建議我帶頭開酒店，想法不錯，可待實踐。」謝鐵剛和金圖康聽了笑，馮喆繼續說：「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怎麼能讓咱們兆豐縣裡的老百姓都有事干、都有錢賺，這個才是關鍵的。」

謝鐵剛聽完了問：「縣長，我看出來了，你今晚真是有備而來，而且是有備無患，底氣十足，這每道菜都有特色，湯也獨具一格，我這麼說和圖書，我見過的宴席菜式不算多，也不少，就今晚這些，哪個菜出去都是一絕。縣長該不會是打算要下海經商開酒樓吧？如果是，我們都跟著一起了，保准發財，財源廣進。」

謝鐵剛也說小碟子里的不是魚，肯定是什麼密不可傳的食材。

謝鐵剛咬了一小口泡好的筍，滿臉都是訝然，金圖康也照樣學樣，吃進嘴裏后問：「哎呀，這小菜可真是一絕，有滋有味的。」

「她怎麼說的？」

進了縣政府，馮喆步態正常的到了辦公室，田永璽匆匆的走了進來將門關上，走到馮喆跟前說：「縣長，人我這會安排在我那邊，讓小古在陪著她，沒有人接觸到她。」

馮喆笑笑沒吭聲，讓上菜，服務員端著一個砂鍋進來，大家都聞到了一股香味，等湯舀進個人的碗里，謝鐵剛和金圖康看著碗里完整的小甲魚都更加驚訝了。

「好吧，我揭曉謎底，幾位，這還真是魚，還就是咱們沙河那邊的魚塘里餵養的魚。」

「這不可能。」金圖康說：「縣長說這是魚，我吃出來了，魚肉，魚湯，這小蝶的東西絕對跟魚沒關係，怎麼就三吃？湊不夠。」

「肯定好吃。」

馮喆起身看看田永璽，田永璽點了一下頭，馮喆說：「走，過去看看。」

話已說透，馮喆讓古方謹將李聰叫了進來，給金圖康和謝鐵剛作了介紹。

「什麼魚？」田永璽問：「沙河彎的魚，我們都吃過，可沒見過縣長今晚讓我們吃的這個？」

「楊躍民縣長？她說她和楊躍民縣長認識，她不能給楊躍民打電話？她怎麼沒有楊縣長的聯繫方式？」

不過，事後蔣道游知道馮喆已經先去市裡見過了李善蘇，心裏非常不滿意，蔣道游是希望像這種事情能第一時間給石修遠進行彙報的，可是馮喆已和圖書經自作主張了。

……

金圖康點頭：「對，李市長是很關心咱們兆豐工作的，這事我覺得有必要向上級彙報一下，這是好事啊。」

「我當時都呆了，我堅決不信縣長你和哪個女兒的……」

馮喆笑笑的問：「先說好吃不好吃？」

「縣長，算算時間，這女人聯繫不上楊躍民縣長的時間，可這正好是楊躍民縣長被調查的這些日子。」

李建設在兆豐的所作所為必然有人撐腰，後台不是自己這個縣長，那肯定是書記蔣道游。

車子到了新源和兆豐接壤的地方，馮喆下車和正在食品廠施工場地的李聰說了幾句話，這時田永璽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馮喆一聽，急急的和李聰告了別，上車讓司機越快越好的趕回縣裡。

這一切都做的非常迅速，起初也是很隱蔽的，等從市裡回來后，馮喆才再一次以同樣的規格宴請了蔣道游，蔣道游什麼沒吃過，但同樣對這一桌飯菜也是讚不絕口，這時馮喆才說了自己的意圖，蔣道游也點頭表示贊成。

金圖康也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這真是絕了，這湯也太好喝了吧！煮熬的時間短了，湯味道不濃，要是煨火的時間長了，小甲魚又會被煮成一鍋，能將甲魚做成這樣，還保持完整形狀，這簡直太不簡單了。」

「我結識了一個朋友，今天的菜都是他準備的，人家這可都是秘方，不外傳的，我費了好大勁才將他說動，鼓勵他到我們縣建廠投資，就搞這兩樣產品，咱們兆豐別的不敢說，山上都是竹子，水裡都是魚蝦，資源豐富，這錢不賺才叫遺憾。」

馮喆沉默著沒吭聲，停了幾秒，皺眉問：「田主任，你怎麼看？」

「可見英雄所見略同。」馮喆笑了一下說：「好，到了這裏，我就不打啞謎了，我跟你們想的一ｍ•ｈｅｔｕbｏoｋ.ｃoｍ•coｍ樣。」

「還在後廚，一會我叫他來大家認識一下。」馮喆說著笑笑：「這隻是初步設想，具體的，還要再論證，一是希望同志們能支持，也希望，大家集思廣益的，看怎麼能將這事做好。」

大家都哈哈一笑，馮喆也不急，等菜上全了，吃著喝著說：「今晚讓大家來，確實是有些想法的，咱們兆豐是貧困縣，基本上沒有什麼支柱產業，我來了小半年，心裏著急沒辦法，就是刺窩裡摘花，也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打起來了？怎麼回事？」

「斑魚醬？」

「縣長，我也問過了。」田永璽很無奈的說：「她是有楊縣長的電話號，可是有兩三年個月沒打通了，楊縣長也不聯繫她，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為楊縣長不要她了，沒辦法，才跑過來的。」

「對，清代袁枚《隨園食單》里有這樣的記載：『斑魚最嫩。剝皮去穢，分肝肉二種，以雞湯煨之，下酒三份、水二份、秋油一份。起鍋時加薑汁一大碗、蔥數莖以去腥氣。』味道好吧？」

「你是說李建設在拍賣現場收買參与競拍的客商？」

田永璽遲疑了一下說：「縣長，我覺得，很有可能，不然誰將自己的錢亂扔，還是好幾萬……參与競標的都是有資質的商戶，不過，還要看調查結果……蔣書記也打電話問情況了……」

「這是䰾魚？那這小碟子里的是什麼？」

田永璽也皺起了眉：「縣長，不像是假的，她說的是嶺東那邊的方言，有些難懂，剛開始她來說找『楊縣長』，有人還以為她說『馮縣長』，因為你不在，人就到了我那裡，我問她找你什麼事，她說見了你再說，我說縣長很忙，你有事給我說，我再轉達，她這才說，她是縣長的相好。」

田永璽低聲說：「她說，她是楊躍民縣長的m.heｔｕbｏoｋ•ｃｏm•cｏm女人，給楊縣長生了一個孩子，這會來，是找楊縣長要孩子的撫養費和生活費來了。」

「我同意……」謝鐵剛說著看看金圖康，又瞧著馮喆說：「李市長前幾天還說要我們開放思想招商引資，加大發展經濟，縣長這就以實際行動響應了。」

轉眼就要進入十月，自從楊躍民被雙規已經有兩三個月了，這一段時間蔣道游雖然沒有直接和馮喆發生正面的碰撞，馮喆也盡量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但是蔣道游還是在工作上給縣政府這邊設置了一些障礙，縣裡人都知道常務副縣長謝鐵剛在很多事上都和馮喆保持著一致，而從新源市裡到兆豐縣，書記和政府兩邊逐漸的涇渭分明了起來，大家心裏都明白，一二把手之間的關係變得非常微妙。

「斑魚，又叫䰾魚、黑魚、墨頭魚，名字很多。」

金圖康看看桌上的，指著䰾魚肝說：「這個，這個可以做成醬，縣長剛才不是說了魚子醬嗎？這個一定行。」

還是謝鐵剛小小的喝了一口湯，他眉頭舒展，緊接著再喝了一口，抬著臉看著金圖康和馮喆不說話。

李善蘇對馮喆在兆豐建食品廠的想法做出了肯定，親自品嘗了和那晚馮喆宴請謝鐵剛和金圖康一樣的菜肴后指出，兆豐走的步子要再快一些，思想要超前一些，膽子不妨要再大一些。

今晚馮喆沒叫別人，只將金圖康和謝鐵剛叫來，事情至此，大家都心如明鏡，謝鐵剛將話挑明了，田永璽點頭說：「對，我們也讓李市長嘗嘗咱們兆豐的斑魚三吃嘛，相信他會站在全市的高度給我們一些建設性的和指導性意見的。」

有些事要講時機，時機不到，只會自亂陣腳。

謝鐵剛一聽眼睛亮了起來：「高招啊！我看，那個筍就行，就跟榨菜一樣包成袋裝銷售，就這味道，絕對能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