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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為啥專門找女學生問，洪濤覺得男女平等必須不能只停留在口號上，實際工作中也得執行。來找工作的人里男性比女性多得多，自己當然要把機會多留給女性一些了，尤其是那些模樣不錯的。

「系統策劃……」小胖子的回答聲音有點低，很沒底氣。

整整一上午，洪濤嘴皮子都磨薄了，發出去的傳單沒有三百也有二百張，大魚依舊沒上鉤，齊睿和歐陽凡凡也依舊沒見人影。只有自己一個人，肯定沒法出去吃飯，洪濤只好端著組委會發放的盒飯坐在展台里悶頭猛吃。

「嗯，我看看……你打算應聘我們公司的哪個職位？」看到這份簡歷洪濤終於把手裡的飯盒放下了，還找了張餐巾紙使勁兒擦了擦手，這才拿了起來。

怎麼說呢，這個小胖子的思維模式確實夠發散，奇思怪想讓洪濤都有點暈了。在暈的同時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很多想法現在聽起來很幼稚，沒有實現的可能。

洪濤這一早上已經看了不下上百個比她漂亮的應聘者，根本就提不起興趣。而且她對自己的稱呼太傷人了，自己有那麼老嗎？所以對她的態度也就不那麼友好，很是敷衍。

就算因為自己是老闆不得不聽，他們的能力也會大打折扣，畢竟那不是他們的想法，很難無縫融合。這個小胖子就不存在這種情況了，她是個新手，只是憑著喜好想做和圖書這份工作。自己可以充分影響她的理念，讓她成為自己的一部翻譯機，把自己腦子裡的東西通過她的理解敘述出來，讓構架師、程序員、美工們更容易理解透徹，儘可能的還原成產品。

真要聘請系統策劃師的話，也得找一個有能力還聽話的，否則怎麼能讓自己的想法百分百實現呢？能力強、有經驗的策劃師往往都有他們自己的想法，不喜歡讓別人過分干預。

見到齊睿和歐陽凡凡都不太敢抬頭，生怕別的招聘企業往這邊看，洪濤只能自己布置展台了，一邊往上帖材料還一邊給她們倆鼓勁兒。

這裏的招聘單位檔次也比較高，外資、合資、國企、央企都有，基本沒慫的，如果不是小舅舅找人幫忙，就螳螂蝦這種小破公司根本混不進來，給錢都不讓進。這個年代的招聘會還沒那麼坑，沒那麼多野雞企業，比後世正規多了。

洪濤要帶齊睿和歐陽凡凡去的是京城最大的招聘會，工體！來這裏找工作的人基本都是已經畢業或者快要畢業的大學生，還有一些是已經有工作卻對現狀不太滿意、打算騎著馬找馬的人。

「廣告學，輔修新聞學。這是我的簡歷……」小胖子估計是習慣了這種待遇，鍥而不捨的介紹著自己，還把一份厚厚的簡歷遞了過來。

「……你是學什麼的？」洪濤抬了抬眼皮，展台前面站著一個和*圖*書眼鏡小胖妹，腦門和鼻尖上全是汗水，不知道是熱啊還是焦急。

「你別光看待遇啊，前面不是還有條件呢嘛，能符合我這些條件的人也沒幾個，待遇也不是來個人就給。招聘人才就和釣魚差不多，不管有沒有大魚咬鉤，餌料一定得做好，該有的料、該具備的味道一樣不能差。只有做好了準備工作，才有可能釣上大魚，沒有這些大魚就不可能上鉤，明白這個道理了不？這不叫騙人，這叫心理學！」

在這種情況下洪濤也就不等齊睿和歐陽凡凡了，她們倆就算想趕回來一時半會也擠不過來了。乾脆，自己這個司機兼助理上陣吧，凡是看著順眼的女學生就聊兩句，專業對口不對口無所謂。釣魚嘛，比的就是誰耐心足，反正三天時間呢，慢慢碰唄。

「你這寫的都是什麼啊？咱們那兒和國際知名軟體公司合作了，還給工作滿五年的高級職員提供免費住房、獎勵公司股份，你是燒糊塗了吧！」

系統策劃師到底是個什麼性質的工作自己也搞不太明白，只覺著這個玩意好像和電影編劇差不多。既然是編劇，那文字能力和想象力就都很重要了。光有想象力不成，你得能用文字表述出來讓別人看懂，否則也是白搭。

「帝國時代、博德之門、模擬城市……還有石器時代！不過我覺得它做得太簡單了，劇情過於單薄，如果能再豐富一些hetubook.com.com肯定會更好。」一說起遊戲小胖子的聲音終於大了點，臉上也有表情了。

「……你喜歡玩電腦遊戲嗎？」洪濤沒去追究她的曾經，只想知道她的現在。

這些事兒齊睿都不知道，洪濤故意沒告訴她，一方面是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家底，另一方面也想給齊睿一個驚喜。

可是洪濤清楚，幾年之後這些想法就屬於很正常的了，實現起來也不會太難，很符合遊戲的發展趨勢，也很符合自己的需求。其實洪濤並不打算讓別人來決定未來該開發設計什麼樣的遊戲，他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

「哎，這位同學，你是學什麼的？哦，統計啊……沒關係，來，拿一份回去給你們同學看看，誰要是有興趣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們公司的招聘時間很長，隨時歡迎想真正成就一番事業的人才加入！」

「給我說幾款你喜歡的遊戲名字。」簡歷里還有一篇她自己寫的小文章，內容是有關遊戲策劃工作的認識和暢想，這倒是引起了洪濤的興趣，一邊看一邊提問。

「我們公司剛剛成立，目前還沒有具體開發項目，不過我倒是願意給你提供一個實習系統策劃師的職位。現在我想先聽聽你對工資和待遇的要求，如果差距不大明天就可以上班。」靜靜的聽了二十多分鐘，小胖子還口若懸河的說她的構思呢，洪濤卻已經聽夠了。

九點整，整座和_圖_書體育館突然沸騰了起來，從兩個門口湧進來的人流就和春運一樣，瞬間就把幾百個展台淹沒了。不管你專業對不對口，也不管你是否對這個企業有興趣，只要你路過就必須得仔細看，因為隊伍根本走不動，半天才挪一米，總不能閉著眼吧。

可是按照齊睿這種幹什麼都追求品質的性格，這四個月里就難免要聽她時不時嘮叨嘮叨了，自己這個洪扒皮的名號也算是徹底坐實了。不光她這麼稱呼自己，連姜恬和歐陽凡凡有時候也會跟著一起叫。

實習單位給她的評語很有意思，短短的十二個字兒，工作努力、思維模式過於發散！

可是在齊睿眼裡洪濤依舊還是那麼坑，他拿出來的招聘材料印刷的非常精美，上面的公司簡介更是要多玄有多玄，如果光看簡介的話，你眼前立馬就會浮現出一個實力強勁、生龍活虎的國內軟體巨人形象，待遇還和國際接軌，口號喊得和世界五百強企業差不多。

洪濤自己也有過求職的經歷，也能理解那種無助、迷茫、失落、期待、絕望的複雜感覺。能把簡歷手寫得這麼工整、詳細，讓人一眼看了就很難忽視，本身就是一種能力。所以洪濤打算給這個小胖子一次機會，看看她的專業適合不適合自己公司的職務，順便和她聊兩句，了解了解她大致是個什麼性格。

「那成，你就慢慢在這兒釣魚吧，我和凡凡去別的展台看看，和圖書等開展之後再回來。」不管洪濤怎麼忽悠，齊睿和歐陽凡凡都鼓不起勇氣把這些玩意當成真話說給別人聽，她們倆的臉皮厚度還遠遠不夠，缺練。

「大叔……我能問問你們公司招不招女員工嗎？」吃完了一盒，洪濤覺得肚子還不太飽，看樣子齊睿和歐陽凡凡也不打算回來吃午飯了，乾脆再來一盒。剛吃了幾口，前面就有個女人的聲音，怯怯的、細細的。

簡歷在自己的展台下面就放著不少份，有的就是一兩頁，有的也好幾頁。但厚度並不是讓洪濤抬頭的關鍵，之所以鄭重其事的拿過小胖子的簡歷，主要是她的簡歷不是列印的，而是手寫的。厚厚的十多頁，字體很纖細，和她的外型極其不匹配。

看來這個小胖子在實習單位里混得不太好，而且畢業之後這半年多時間里她只有一次工作經歷，持續時間一個半月，是一家廣告公司，職務是文案，離職原因不詳。

「這款遊戲我也玩過，你和我講講，如果要讓你來策劃，該把它做成什麼樣子的。來，坐下講。」小胖子有沒有當遊戲策劃的天賦洪濤不清楚，但她的文字敘述能力確實不錯，至少這片小文章自己看懂了，寫得很形象。

「……」小胖子使勁兒點了點頭。

洪濤簡單的翻了翻這份簡歷，對小胖子大致有了點了解。她叫王麗，家住呼和浩特，是應屆畢業生，就讀於語言大學，曾經在金山公司實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