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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屬下明白。」

「可是……」鏡花月瞪視著心魔，還不願離去，歸思卻眼神陡然間變得更加寒冷了，聲音也低沉了許多：「退下……」

蕭塵放下手裡的酒杯，這一刻看著他，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歸思卻眼神越來越冰冷了，「咻」的一聲，撤去了指尖上的真氣，冷冷道：「說，你今夜來此目的。」

心魔飄到了他身邊，笑聲更加陰沉了：「呵呵呵呵……本帝？你真把自己當做統治三界的天帝了么？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你自稱本帝……我都會想起，那個黑暗又冰冷的雨夜，那個半死不活的你……多麼的絕望，多麼的可憐……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哦，哦……」

歸思卻凝了凝目光，淡淡道：「人界的戾氣是最重的，人與人之間，多半充斥著戾氣，而此時人界正亂，倘若我這時候去人界取戾氣，只怕一塵知道后，他會不高興……」

「呵呵呵……怎麼？你要殺我？」

「恩……」

「恩恩。」蝶衣認真地點了點頭：「那個時候，你頭髮還沒有白……」

「恩……請他進來。」

「蝶衣，這便是師父的好友，你不用害怕。」

心魔絲毫不懼，反而陰森森笑了起來：「不要忘了，你和我還有著共生關係，我死了，你也別想活……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蕭塵看著他，淡淡問道。御魂師慢慢轉過身來，緩緩道：「我曾是，司天的……魂尊。」

鏡花月雙目微微一凝，似是想起了什麼ｈｔtｐs://m.ｈetubooｋ.cｏｍ.ｃoｍ，說道：「我想起來了，有天晚上，蕭公子一直向我追問御魂師的來歷，可那時我不知他與尊上關係如此近，故而未有對他說太多。」

……

「一塵，你來了。」

「哦？」

「讓黃泉看著他……」鏡花月微一凝思：「此人當初的來歷極為神秘，莫非尊上到今日，依然信不過此人？」

「非也。」歸思卻搖了搖頭：「此人，乃是從人界那個最神秘的組織……司天來的。」

片刻后，鏡花月已令人設宴完畢，宴上兩人說了許多事，歸思卻將這段時間仙界的事情告訴了他，而他則將神魔淵那邊的事情，告訴了歸思卻。

兩人彼此對視點頭，隨即鏡花月便和歸思卻離開了大殿，只剩下御魂師和蕭塵兩人，過了一會兒，蕭塵才看向他道：「你……是來自人界的司天？」

「呵呵呵呵，歸思卻，又見面了……」

「最好是記住你說的話，歸思卻，呵呵呵呵……」

歸思卻抬了抬手：「無妨，小傷而已，已盡數痊癒。另外，我還要跟你說，八荒聖王已經將整座八荒殿隱去了，不知他又在暗中籌謀什麼，但想來，以如今我二人之實力，已不足為懼。」

「恩……」歸思卻凝視著殿外的沉沉夜色，許久才道：「他一直在找尋他的師父，而我現在懷疑，他的師父，可能與那人界的司天關聯甚深，所以這一次，他一定還會回來找我。」

片刻后，鏡花月從外面走了回來，凝眉和_圖_書道：「尊上現在……打算如何做？」

「據我所知，生是司天人，死是司天魂，世上從來無人能夠叛離司天，心生叛念者，往往下場十分凄慘，而閣下卻逃了出來……不知閣下，乃是司天中的哪一位？」

歸思卻眼神變得越發寒冷了，冷冷地道：「心魔，你知道嗎……在南邊的碣海里，有一種魚，是被撐死的……」

「司天……」

「我的目的……」心魔冷森森看著他，陰沉沉笑道：「我的目的，自然是無邊無盡的戾氣了……」

鏡花月凝了凝神：「那尊上……」

蕭塵手一伸：「思卻，不必如此麻煩，我這次來……」

「說，你來找本帝，所謂何事。」

歸思卻抬了抬手，止住了他說話：「來。」

鏡花月低了低頭，又狠狠瞪了心魔一眼，這才往殿外而去。

「滾，下個月給你。」

「撐死？呵呵呵呵……」心魔又飄到了他面前，森森笑道：「本座不會撐死，本座要越多越好的戾氣，無邊的戾氣……」

「所謂消失……只是已經看不見了，與天界徹底失去了聯繫，但並未隕滅。想必，上面定是出了什麼事。」

歸思卻手一抬：「心魔的事情，不能讓他知曉。」

話到最後，心魔忽然又飄到了他的背後去，在他耳後冷森森笑道：「最好是……來自歸墟界的戾氣……呵呵呵呵……」

這一剎那，一股冰冷可怕的氣息瞬間籠罩了整座無天大殿，只聽「咻」的一聲，歸思卻凝指一劃，一道紫黑色真氣瞬間m.hetubook.com.com向心魔射了去，但是這道無匹真氣，卻只是停留在心魔的喉嚨前。

歸思卻睜開眼，慢慢調勻了氣息，似乎早已算準蕭塵今日會來，片刻后，只見蕭塵帶著蝶衣往殿上走了進來：「思卻。」

「佛門孽障，西天釋尊自會處理，可眼下我關心的，是你剛剛所說，玉樞界……消失了？」

「是……」

心魔發出一陣陰沉沉的笑，終於往殿外飄了去，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歸思卻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冷冷一笑：「心魔，本帝會看著你，撐死的那天……」

蕭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此刻並未顯得多麼詫異，其實他也早猜到了，此人隱藏的實力根本不在思卻之下，又如此精通魂術，如此大的本事，豈會甘於屈尊他人之下？他必然是隱姓埋名於此，而擁有如此本事者，莫過於司天里的大人物。

鏡花月想了想，道：「此事可交由屬下去辦，尊上放心即是，不會讓他知曉。」

「是……」鏡花月微微拱手，便又往外面去了，大約一炷香后，才見她和御魂師一起走了進來。

「邪天帝……呵，還真是有趣，不過真正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個欲無天，竟然是佛土第三大天尊者夜摩天，當初八部奇書失竊，看樣子，與此人關聯甚深……」

「也罷。」這時，歸思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蕭塵道：「我先回去歇息了，等會鏡花會送你去客院歇息。」

蕭塵微微點了點頭，但這一刻，心中仍是有些疑惑，似乎歸思卻今日有些不和_圖_書對，尤其是想到那次在八荒殿，他魔化時的樣子，那並非單純的魔化，而是一股很重的黑暗氣息，在他身上，怎會有如此重的黑暗氣息？當年兩人無話不說，如今似乎……他已有許多事都不告訴自己了。

「御魂師……」歸思卻凝了凝目光，這時，鏡花月從外面走了進來，歸思卻向她看去：「鏡花，去將御魂師叫來吧。」

一直到夜幕輕垂之時，宴才散去，鏡花月帶著蝶衣去了歇息之處，而蕭塵還與歸思卻坐在大殿上，一杯一杯，敘說著近來的事情……窗外月如鉤，風似霜。

心魔陰沉沉的笑著，緩緩往殿里飄了進來，歸思卻眼神寒冷，冷冷地道：「鏡花，你先退下……」

「哼……」歸思卻冷冷一哼：「心魔此人，非但貪得無厭，還妄圖吸收無盡戾氣，到時候好將本帝吞噬，呵呵……他太小瞧本帝的手段了。」

御魂師慢慢轉過身去，望著窗外的淡淡月光：「無天帝早已猜出我的身份，時至今日，我亦不必再隱瞞于閣下，正是……」

蕭塵眉心漸鎖漸深，上次就感應到玉樞界一定出了什麼事，如今竟是徹底「消失」了，天上再也不可能看見宛如明月的玉樞影子，是否預示著……黑暗將至？凝思許久，才又道：「對了思卻，這次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你手下那位『御魂師』，他在嗎？我想問他一些事情。」

兩人去到殿上坐下，蕭塵向他看去，隱隱察覺他氣色似乎有些不對，凝眉問道：「上次你……」

「呵呵……」歸思和_圖_書卻笑了笑：「那個時候，你師父也很年輕吶，他還是別人的徒弟呢。」話到此處，向鏡花月看了去：「鏡花，吩咐下去，設宴。」

「戾氣，本帝上個月已經給你了。」

「上個月？太少了……不夠，遠遠不夠……本座要的，是無邊無盡的戾氣，是六界眾生的戾氣，是填滿天地的戾氣，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鏡花月凝神細思片刻，將聲音壓低了許多：「可是戾氣之源已經接近枯竭，碣海那邊也難再尋，那麼多戾氣，要去何處取來，尊上莫非……」

歸思卻從殿首上走了下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藏在他身後有些怯生的蝶衣，當年他也認識千羽霓裳，此刻見到蝶衣，心中也不禁多有感慨。

蝶衣仍是有些怯生，藏在蕭塵身後，向歸思卻看了看，嘟噥道：「我以前好像見過你……」

御魂師身穿一件黑色斗袍，頭上戴著斗袍帽，帽子下面黑漆漆一片，看不見臉，只見他慢慢走到殿上，向歸思卻微微拱了拱手，又向蕭塵看去：「不知閣下找我，所謂何事？」

次日，歸思卻運功調息一夜，臉上氣色已恢復如常，快至暮色降臨時，鏡花月從外面走了進來，笑道：「尊上說得沒錯，蕭公子果然來了。」

「哦？」歸思卻輕輕一笑：「你見過我？」

這一刻，只見歸思卻眼神冰冷至極，連聲音也冰冷得像是要將外面的長夜凝凍住一般。

「恩……」歸思卻微微頷首，又道：「至於厭魂花那邊，便交由御魂師去了，但須讓黃泉看著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