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榮耀之路
第158章 咻的一聲
說完了，自己又繼續嘟囔，「我就說嘛，孫玉婷那丫頭還是你學生呢，都混成還珠的導演了，沒理由你還擱一邊兒站著呀！」
「是是，錢姐你好！」
「這本子，就像一支箭！咻的一聲，正中你胸口！現在呀，你中箭啦！我的文青大小姐！」
鹿靈犀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鹿靈犀只好又點點頭，「第二呢？」
「嗨，您瞧我像是那種雇司機雇保鏢的人嗎？」
陳可芳連個猶豫都沒打，直接就道：「那你以為呢？不文青？不矯情嗎？」
心裏惦記著，但也懶得再去點火試試，然後就這麼一邊掏鑰匙，一邊拎著採購來的一點蔬菜和鮮肉，外加一條魚，噠噠噠地邁步上樓。
這個辯無可辯，也不需要分辯啊，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再說了，全國人民都看著呢。
沒等她問完，陳可芳回身一指沙發的方向，打斷了她的話，直接道：「要不是對你十足的用心，要不是對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觀察的細緻入微，要不是對你已經了解到了……到了……到了了解你頭髮絲兒痒痒不痒痒的程度，我告訴你，他寫不出那樣的本子來！」
「台詞也不錯！挺講究的！」
鹿靈犀敲敲桌子，「第二！」
「嗯，好！」
陳可芳完全沒拿鹿靈犀的抗議當回事兒，手一擺，毫不留情地道：「你省省吧你！我跟你說，姐妹兒，危險呀！真是危險呀！」
看清楚沙發上坐著看電視的那個人，她才鬆了口氣，一邊換鞋一邊埋怨，「來之前就不能打個電話呀？真後悔把我家給你一份！」
「嗯……聞見了。」
鹿靈犀無奈地嘆口氣，過去打開燈，先不管她，先去廚房把做好的幾道菜都端出來，布置好餐桌，然後還到廚房下面的柜子里拿了一瓶扔了好幾年的紅酒出來，打開了，倒好兩杯，這才招呼她，「哎……」
鹿靈犀被她這突然爆發出的連珠炮一樣的長句式給震得愣了一下，然後才回過神來，道：「什麼意思？你從剛才就說，李謙把我研究透了，這到底是……」
「呦，鹿老師和_圖_書回來了？」
陳可芳「嗨」了一聲，「他巴不得出去吃呢！給了他兩百塊錢，批准了他跟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出去擼串兒，美死他了都！」
陳可芳道：「這個恩情我跟你說……」
陳可芳道：「那小子把你捧紅了，所以，他對你是有恩情的。」
鹿靈犀猶豫了半天，突然問：「所以你說……我危險了？」
「嗯。」
「想吃嗎？」
……
但是頓了頓，她的身子再度趴下，前傾，還故意地壓低了一點聲音，道：「可現在呀，我跟你說，真的，你危險了！」
「那你是不是先把劇本放下？」
陳可芳聞言瞪眼睛，「危險就危險唄，你能怎麼樣？我告訴你，既能把文青和矯情玩得那麼入滋入味，同時故事又走得挺流暢，拍出來的話，就算不大紅大紫，至少也絕對不會撲街到沒人看，這個級別的本子，國內沒幾個人寫得出來！遇見一個……哦，不對，是人家好不容易為你寫了這麼一個本子，你還忍心錯過？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接，那以後可就後悔一輩子啦！」
「你聞見飯菜香了沒？」
「哈哈，那是鹿老師您低調！」
「哎呦鹿老師，不是我說你，你這都多大的明星了，怎麼還騎個自行車啊！你這，那麼多錢了，買個好車，雇上司機、保鏢什麼的，多有氣勢啊！」
「呵呵，是，《黃飛鴻》第二部里，我還是演十三姨，但《還珠公主》那邊，我就只是副導演，沒演角色。」
「BIA JI……BIA JI……嗯，這魚燒得還不錯，紅燒的……」
說到這裏，她指了指沙發，似笑非笑，「而現在，他為你特意寫了這麼一個本子，我都不用你承認寶貝兒，我就知道，你快愛死這個本子了，對不對？」
她驚訝地看著廚房裡已經開始忙活的優雅背影，「不是吧你！李謙的本子？」
好不容易到了樓下，鎖好自行車，鹿靈犀還特意過去看了看自己的那輛小車，心想都半年沒開它了，也不知道還能打著火不能。
好酒好菜，又是兩個相和*圖*書識相知超過十年的老朋友對坐，這飯菜就吃得熨帖。
陳可芳得意地笑笑，差點兒就一臉的眉毛，「怎麼樣，說中了沒？」
鹿靈犀看著她，直愣愣地點頭，「嗯！是啊！我是老師，他是我學生，你說你這玩笑開的是不是有點過？你讓我怎麼回答？」
陳可芳急的不行不行的，被迫只好從劇本上挪開目光，一抬頭，正好看到鹿靈犀就趴在沙發側面的靠背上面帶笑容地看著自己呢，壓根兒也沒往餐桌旁去！
「是，那個早就已經拍完了，這次是給我一個學生搭把手，拍的是《還珠公主》的第三部，明年夏天的戲！」
鹿靈犀一下子明白了，「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這部《將愛情進行到底》很文青很矯情唄？」
「你是什麼人？你是文藝女青年呀！為了藝術，為了愛，可以不要一切的文藝女青年呀！你聽聽這名字，你再看看這故事，我告訴你，我看那大綱，看了沒超過三頁，我就知道，這本子撂這兒，你完全沒有抵抗力……」
陳可芳聳聳肩，「第二，這小子對你是個什麼人，你心裏在想什麼，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勉強能接受什麼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什麼……總之，關於你的一切，你的性情里的骨子裡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哦……那我先吃了啊，菜不多，待會兒不夠吃你別怪我啊！」
「呦，這不鹿老師嘛！回來了這是？」
鹿靈犀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有話你就說，玩什麼危言聳聽啊！」
「哎，郭師傅你好，剛回來！買菜去了？」
說話間，鹿靈犀已經走進客廳，一看見她手裡拎的那些菜，陳可芳一下子來了精神，「呦，看來這本子有點來歷呀，這麼重視？……怎麼著，給你看本子，還準備犒勞犒勞我？」
低下頭，先看了一眼劇本的厚度，「嚯，這是電視劇吧！你現在可真是厲害了，當明星是大紅大紫，也終於開始混劇組了，嘖嘖，真是羡慕啊……讓我看看，這是哪兒來的本子！啊？我暈！」
「聞見了？還是沒聞見？」
倆人對視著。
鹿靈犀笑笑，道：「這回是導演。」
「這本子好！故事，人物，節奏，都相當有范兒！」
鹿靈犀啞口無言。
「啊，買了幾把青菜，聽說你們又拍《黃飛鴻》了？」
於是倆人對視片刻，鹿靈犀點點頭，問：「第二呢？」
舒服！
陳可芳擺手，「得！得！是我玩笑開的有點過了！行了吧？」
「嗯。」
然後，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等鹿靈犀喊她吃飯，見她費勁地在那裡盯著劇本看個不停卻不知道天黑了要開燈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了。
鹿靈犀頭也沒回，「啊！李謙的本子怎麼了？」
頓了頓，抬頭，「哎，買的是鯉魚嗎？紅燒啊……」
「哎我跟你說，李謙算是把你研究透了你知道嗎？這本子，我都不用看內容，我就看那個前面的故事大綱我就知道，他這鐵定就是給你寫的！量身打造你知道嗎？就連這名字……」
陳可芳可能是吃個差不多了，乾脆放下筷子，趴桌子上，「我以前跟你開玩笑，你不是一再跟我說嘛，說你跟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對吧？」
陳可芳聳聳肩，道：「對李謙的作品，我還是下過力氣研究過一番的，所以，我大概可以告訴你，李謙骨子裡或許是有著很濃重的文藝思想，但他絕對不是文藝青年，他做事情，從來不會做那種腦子一熱的事兒！也向來不會去做那些個犯傻的事兒！比如你看看他過去這幾年的影視作品！你看看，從《新白娘子傳奇》，一直到前不久那《黃飛鴻》，他做事情拍電影電視劇，講究歸講究，但絕不會做一些無病呻|吟的矯情的東西出來！但這一次……」
鹿靈犀盯著她，「你不是說我危險了？」
「嗯，好……哎，你等我會兒，我這一集馬上看完了，等我看完的！」
放下東西，想洗手開始收拾，但想了想，又回來，到自己卧室推開門，從枕m.hetubook.com.com頭底下拿出厚厚的一個列印的大本子來，出來，遞給陳可芳，「呶，看吧，看完了給意見啊！記得發揮出你最高的水平！否則晚飯我要收錢！」
其實吧，這個時候的她，只是自言自語而已，壓根兒也不需要別人搭理和回應她什麼，所以，鹿靈犀就繼續在廚房裡忙活自己的，而她出了廚房，走到沙發旁坐下，踢掉拖鞋，歪進沙發里，也很快看得入神，間或嘟囔幾句，連她自己都是全然無意識的，當然也就不會等著鹿靈犀回答什麼。
陳可芳接過這厚厚的劇本，女流氓一樣吹個口哨，「請好吧您！」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你……你……」
她不由得「嗨」了一聲，戀戀不捨地又看了一眼劇本，大概記住看到了什麼地方，這才把劇本往沙發上一扣，「吃飯吃飯！」
「你聽聽，將愛情進行到底……我天哪！」
叮鈴鈴！
鹿靈犀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臉上分不出是笑還是怒，「哎，哎，說什麼呢你！我怎麼就……誰文藝女青年了？這年頭說誰文藝女青年，那是罵人的話知道嗎？我怎麼就文藝女青年了？我怎麼就完全沒有抵抗力了？」
陳可芳這次沒話講，順勢就被她給推出了廚房，邊走邊看，還驚訝著，「呦呵，這導演都已經寫上了啊！還給了你製片人之一？那好，這樣好，這樣拍起戲來才不受掣肘，能甩得開膀子幹活兒！」
沙發上，陳可芳聽見動靜早就扭過頭來看著這邊了，聞言沒當回事兒，只是道：「這不你說的讓我過來看本子嘛！你以為姑奶奶願意來呀！」
「哎呦呵，您現在拍的，可都是大戲！《黃飛鴻》第二部，還是您的女主角不？《還珠公主》拍第三部，您沒演個角色？」
陳可芳道：「第一，那小子把你捧紅了！」
說到這裏，她又扭頭往沙發的方向看了一眼，「呵呵」地笑了兩聲。
鹿靈犀笑笑，白她一眼，一邊往廚房走，一邊道：「你老公那兒安排好了？晚飯你準備丟人家自己在家？」
陳可芳又聳聳肩，「李謙要拍愛情，他的作品我都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的，別管是《新白娘子傳奇》裏面那種骨子裡對舉案齊眉式的婚姻的推崇，還是《我的野蠻女友》玩的那些小浪漫、小遐想，再不然就是純粹的《黃飛鴻》式的『我壓根兒就不會、也不屑於去談戀愛、追求女孩子，我就等著女孩子來追我』的那種大男子主義的愛情觀，總之，什麼都好，他哪怕是寫《流星花園》啊《浪漫滿屋》啊，再不然《還珠公主》，總之這些狗血的愛情，都是很正常的，但是，他從來不文青！」
陳可芳聳肩，無語。
到家門口打開門進去，還沒換鞋就嚇一跳。
「哇……哦！」陳可芳一臉興奮，用力地在鹿靈犀肩膀上拍了一下，「行啊你，終於混成導演了！」
「你才一|絲|不|掛呢！」
說話間，她伸手敲著自己的胸口。
說到這裏，她碰碰鹿靈犀的肩膀，拽著她，強迫她停下手裡的活計，轉過身來，鬼鬼祟祟地問：「哎，女主角？還是又副導演？」
鹿靈犀有點懵，「為什麼？」
鹿靈犀笑，搖頭。
鹿靈犀瞪著她，一副沒好氣的樣子，「危險什麼？」
陳可芳一拍桌子，「當然接呀！」
……
「想。」
陳可芳見她回答得那麼雲淡風輕的，反而忍不住一躍而起，手裡的劇本翻著第一頁，跑進廚房裡，手敲著劇本，就墜在鹿靈犀屁股後頭，道：「我還以為是哪個公司要開新戲，準備找你做女主角呢！」
鹿靈犀低頭片刻，然後抬頭看她，「那你說，我……接不接？」
陳可芳聞言反倒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趕緊擺手，「我可沒那個意思，我可不是說李謙這個是下套子追求你什麼的，我所謂的危險是說，你整個人從頭髮絲兒到腳後跟兒，都讓人摸清了！你明白嗎？你在他面前，就跟一|絲|不|掛一樣，就好比……」
鹿靈犀心裏也是高興，但這個時候，她一邊是得到消息已經兩三天，興奮勁兒過了不少，一邊是天生性子里就不喜炫耀，所以即便是面對最好的朋友，也只是高興地笑笑，然後就拿胳膊肘往外推她，「出去看去，別跟這兒添亂！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