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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太容易惹人嫌了！

然後……是的，相比起其它網站、報紙的報道的簡陋，有圖有真相，而且各種引戰的訊飛網首頁的頭條專訪，在第一時間就吸引了最多的人進入。

——《萊茵晚報》

書房裡，秦渭呼吸沉重而急促。

而從早上七點多開始，本來已經逐漸沉寂下來，只剩很少一部分人還在活躍的網路各大論壇和無數個QQ群里，又重新開始注入了新的力量，並且很快，大家討論的熱度，就一下子遠遠地超越了昨天晚上！

秦渭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放下手裡的麵包，停了片刻，他道：「說說，拿的什麼獎？我記得聽你們說過，他進的可是主競賽單元，要是拿獎了，那聲勢估計可就小不了了。什麼獎？銀熊獎？」

這一刻，他心裏恍然明白：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眼睛眯了眯，他放下手裡的麵包夾黃瓜，目光在杜成邦和胡斐身上來回的掃，「周陽華真要卡咱們的排片？不能吧？」

——美國NBC電視台《新聞半小時》

夾好黃瓜，另一片麵包蓋上去，拿好，咔嚓咬了一口。

從德國當地的晚報和晚間新聞開始，從歐洲，到美洲，這條新聞開始以一種極為迅猛的速度飛速傳播——因為柏林電影節本身的影響力和重要性，也因為三座銀熊獎和一座金熊獎同時頒發給了同一部電影的轟動性和傳奇性，還因為李謙本人在《夢回唐朝》之後所擁有的一定程度上的全球影響力和知名度。

一則新聞，被傳播到這一步，已經基本上可以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秦渭的臉刷的一下有些蒼白。

「老秦……呦，你也在呀！」

事實上，即便是那邊他在柏林電影節大殺四方的消息都已經傳回來了，胡斐還忍不住在想：他那個什麼《紅高粱》，能有那麼牛逼？

李謙玩票一樣拍了一部所謂的文藝電影，然後拍完了一年多都沒動靜，結果往柏林一拿，居然入圍了，入圍了就入圍了，居然還獲獎了！獲獎就獲獎吧，結果還是現在這樣轟動性的四座大獎一人囊括！

但即便這樣，他還是慢慢地滾動著滑鼠，往下拖著看。

秦渭聞言和*圖*書一愣，「他？柏林電影節？」

而且就是直眉瞪眼的衝著秦渭來的！

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但秦渭沒往別處想，慢悠悠地下樓。

「作為一個本學期將會因為曠課而提前被告知已經掛掉了三科的人，你會因此而看不起你的同學們嗎？」

頓了頓，他以一種略帶嘲諷的腔調道：「歐洲美國都大肆報道？柏林電影節今年的獎發得詭異？所以對李謙各種吹捧？哦，對了……都不是！肯定是從今天早上開始，咱們國內的媒體開始瘋了，對吧？」

咔咔的嚼，咽下去，他道：「說說吧，出什麼事兒了，值得你們倆一大早上就跑過來！」

傳說中那逼格，老高老高啦！

所以，訊飛網昨夜的新聞與評論，隨著很多人在疲憊至極之後的睡去，似乎正在漸漸沉寂，在等待著新一波的、更大的爆發，而某個把自己的照片掛到了專訪頁面第一張圖片的胖子，還在柏林匆忙地趕稿寫到了深夜，但這個時候，早上七點半，拿到了華夏通訊社第一手稿件和視頻的華夏電視台，已經開始全面發力了——華夏電視台一套節目，上午七點開始的《早安中國》，在從七點到八點的一個小時新聞播報中，共進行了一次時長長達兩分鐘十三秒的主要報道，和此後的共三次回顧！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歐洲地區和北美地區的報紙與媒體的驚訝、感慨、評論，等等，他們對於這件事情的重量等級，相比起中國方面對於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李謙去柏林參加電影節的消息，或許外界不怎麼關心，但身為內行，而且還是消息靈通的內行，秦渭當然是知道的。

——《亞平寧晚報》

電腦屏幕上，正是訊飛新聞頭條的那一條專訪。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段話——

過了一會子，他轉過身來。

甚至，短短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因此而來的各種段子，就已經開始通過各大論壇和QQ群，開始飛速地傳播起來——

說到這裏，他扭頭看向愣在廚房門口的保姆，面帶和煦的笑容，道：「打開電視吧，我看看！」

而有電腦，能夠接觸到網路m•ｈet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m的人，不管是否已經從哪些傳統的媒體上得到了消息，只要他們打開電腦，或登錄QQ，或進入各大新聞網站的頁面開始習慣性地瀏覽和關注時政要聞，都不可避免地在第一時間就被這條新聞給轟炸了！

——美國FOX電視台《晚新聞》

這就是在打臉嘛！

秦渭這一口還沒咬下去，看到他們倆的樣子，一下子就停住了。

秦渭又咔嚓咬了一口，大嚼一番咽了，開玩笑一般地道：「是中日開戰了，還是周陽華要卡咱們的排片了？再不然……李謙在柏林拿金熊獎了？」

因為很顯然，李謙在中國更紅，而且柏林電影節的大獲全勝對於中國電影和中國文化來說，意義更為重大！

臉色依舊很難看，但已經面容平靜。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胡斐和杜成邦都是一臉的低沉。

秦渭沒回應。

胡斐和杜成邦面面相覷。

等到下樓的時候，大概已經是七點十幾分。

早上七點，秦渭準時起床。

刷的一下，他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有因為自己昨晚去網吧通宵了而你們沒去就瞧不起你們嗎？」

「歌星？演員？導演？全都是頂級！——中國李閃亮柏林！」

一時之間，全國轟動！

「我沒有！」

「不，我不會的。」

事先簡直是想都沒處想去！

只能說，中國人天賦里的歡樂勁兒，碰上了發達的互聯網，使得他們幾乎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編出段子的機會——更何況還是大喜事！

「不會的。我不會那樣做！事實上，我並不認為我在國外得過一次大獎，哪怕是柏林電影節這樣的國際性電影節，就會因此認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就有多麼高的資格和資歷，去指責別人了……大家都是做電影的，沒有什麼人是比別人牛逼多少的！」

「不，我不會的。」

總之，他臉色鐵青，一副隨時有可能殺人的模樣！

「中國李稱雄柏林，新片《紅高粱》登上柏林電影節最高領獎台！」

他緩緩地道：「老胡，幫我摸摸檔期，咱們這部電影，就夏天上，我要把《黃飛鴻》第二部，再給他幹掉！」

「你已經是和_圖_書連續兩次被扣掉全勤獎的人了，你會因此瞧不起你的同事嗎？」

「你會因為中午的盒飯里出現了一條蟲子，而看不起自己的同事嗎？」

……

「在剛剛閉幕的柏林電影節上，全球著名歌星，四大美人樂隊主唱李謙，攜一部展現中國古老而神秘的色彩的電影《紅高粱》，獲得電影節最高評審團的高度認可，一舉囊括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攝影三座銀熊獎，和電影節最高獎，最佳影片金熊獎，《金色宮殿》遺憾錯失主競賽單元所有獎項。」

當德國柏林時間是深夜，李謙還在抱著廖遼呼呼大睡的時候，中國時間已經是上午，在李謙還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整個中國的互聯網已經被他和《紅高粱》徹底刷爆，而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段子，也正在飛速地流行開來。

早飯已經預備妥當，但出奇的是，他發現自己的經紀人杜成邦居然就坐在客廳里——愣了一下，他問：「你怎麼過來了？還那麼早？」

胡斐和杜成邦都點點頭。

胡斐正坐在那裡走神，忽然聽到一聲長長的吐息聲，趕緊收回精神，抬頭看了過去，「老秦……秦哥？」

而這個時候，與此同時的，今天幾乎每一份被送上街頭和報刊亭的報紙，除了少部分政策性大報只能把這條新聞放到第二版或者娛樂文化版塊之外，其它所有的報紙，全部都是頭版頭條，配上巨幅的照片！

「不，我不會的。」

杜成邦一下子就不敢說了。

說到這裏，他見保姆還在那裡愣著，不由得眼睛一瞪，「愣著幹嘛！開電視！」

頓了頓，又笑道：「其實很正常！當年我在威尼斯拿獎那個時候，忘了？不也這樣嘛！咱們國家就這樣！從政治到軍事到經濟到文化，一部沒跟上就步步落後，話語權長期在西方手裡，所以，但凡你能從歐美那邊拿點什麼成績回來，立刻就把你碰上神壇了，從上到下，都給你吹得天上地下獨一份！」

……

只不過，沒提名沒提姓，你連反擊、反駁，都沒處接話茬！

——英國BBC電視台《晚間新聞通報》

胡斐捏了捏手裡的車鑰匙，道：「是李謙拿獎了！」

咽了口唾和圖書沫，杜成邦硬著頭皮開口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杜成邦聽見聲音，呼哧一下子站起身來，扭頭看向樓梯，臉上掛著一抹牽強的笑容，「那個……我，過來蹭飯，呵呵，蹭飯！」

惱羞成怒？羞恨交加？

再然後就是進化版——

誰能想到呢？簡直跟鬧著玩是的！

足足一分多鍾，秦渭似乎開始緩過氣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行！行！這小子厲害呀！這也算是破了格了！今年的柏林電影節評審團主席，是齊丹達·雨果吧？」說完了，不等人回答，他又自言自語地道：「真捧啊！雨果可真捧他呀！」

「柏林電影節閉幕，頒出史上第三次三座銀熊獎，《紅高粱》囊括三銀一金，成最大贏家！」

尤其是其中關於「獲得金熊獎之後」的一問一答，不提名不帶姓，但矛頭直指中國的電影大師秦渭，語言風格極為鋒利，瞬間成為全網最熱點！

更何況，等他橫掃柏林電影節回來，那肯定就是至少也是當年秦渭拿獎之後的待遇了，全面熱捧那是起碼的。所以這個時候，還真是不好站出來跟他打嘴仗。

那可是柏林電影節！

「柏林電影節瘋了，中國李新電影《紅高粱》拿下全部四項大獎，獲得極度認可！」

胡斐當即道：「別開了！」

他迷糊了一陣，洗洗涮涮穿衣服。

麵包里有著麵粉的香甜，又有一點蜂蜜雞蛋烘焙之後獨特的甜香口味，配上脆生生咸絲絲的黃瓜，在他看來，簡直絕配。

「我有因為我今天內褲穿反了而瞧不起你們嗎？」

……

過了片刻，秦渭深吸一口氣，笑了笑，道：「說罷，還有什麼嚇人的新聞，都說出來我聽聽！」

保姆猶豫了一下，只好過去開電視。

秦渭直接開口打斷他，聲音嚴厲，有些嚇人。

見他起床了，秦渭的妻子招呼傭人往外端早飯，秦渭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見她的神色似乎不大對。

話還沒說完，別墅外面已經響起引擎的咆哮聲，然後，車子挺穩了，隱約聽到了關門聲——半分鐘之後，胡斐推門走了進來。

柏林電影節在德國柏林時間三月四日下午四點多閉幕，然後，《紅高粱》囊括了和*圖*書三座銀熊獎和一座金熊獎的消息，就猶如一枚被投入深水的炸彈一般，在全世界範圍內，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但是，胡斐和杜成邦都沒有回應，反而都是一副非常尷尬的模樣。

「胡總。」

其它不論，作為一個職業的電影人，秦渭肯定是一個絕對的敬業的人。

胡斐艱難但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最重要的？」

沒有電腦和沒有網路的人，被電視台、電台和報紙上的海量新聞報道給徹底淹沒，基本可以說是達到了你想不知道這件新聞都不可能的程度。

一屋子人，大氣都不敢出。

他可是李謙！

……

秦渭看看杜成邦，再看看胡斐，伸手拿起兩片麵包，開始往麵包上夾咸黃瓜——這是他近二十年來最愛的早餐，提前腌制好的咸黃瓜，拿香油拌了，夾著麵包吃。因為他喜歡西方人的吃法，但又討厭純粹的甜膩的東西，所以，這算是他的中國改良版。

李謙，手握兩座獎盃，面露微笑！

然而，這已經是事實了！

早上起來，床頭是空的。

嗯，某個在第一時刻就會進入人們視線的手持兩座獎盃的胖子，頓時就引來了更多地驚奇——他比昨天晚上更紅了！

秦渭聞言不由愣住了，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看向胡斐，一臉的不能置信，「三座銀熊獎？都給了他一部片子？還又加上一個金熊獎？」

他沒問，走到餐桌前，還招呼杜成邦，「那就來，一起吃！」

而在這個時候，在單純的新聞本身的熱度尚未達到頂峰的時候，訊飛網那一篇風格詭異的專訪稿，就已經因為其話題的鋒利性，成為了全國上下熱議的焦點！

「很顯然，我沒有！」

而且他不但拿了獎，還在拿獎之後的第一時間，就通過自己旗下的網路媒體，發了這麼一篇專訪稿！

昨天晚上待在公司剪片子，剪到了十一點多才回來，到深夜一兩點鐘才朦朧睡去，卻連夢裡都是在剪片子。

所以，他才順嘴開了這麼一個玩笑。

杜成邦清了清嗓子，「三座銀熊獎，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和最佳攝影，還有金熊獎，最佳電影。」

說話間，他揮揮手，道：「老秦，書房說！電腦上，讓你看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