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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須老者的承諾，明顯讓很多修行者心動，怎奈晟墨沙那種東西實在是不太好找，在通天河的深處才能偶爾見到。

以畫筆來煉製法器，比起那些單純以丹火煉器的手段要複雜了太多，尤其畫作本身需要一種靈光一現的靈感，這位白須老者為了畫一幅山河圖，不惜親自跑到天牢里躲清靜，此時那副被他十分看重的畫卷即將完成大半，只是墨水用光，需要大量的晟墨沙來填補才行，否則一旦間隔過久，心境變化，一副長卷就會出現兩種不同的畫風，到時候那副山河圖必然會淪落為下品。

月底的交易盛會就在今晚，徐言和龐紅月都覺得應該開開眼界，畢竟平日里可看不到如此多的修行者匯聚。

白須老者的叫喊，徐言聽了個真真切切，當他看到那位老者的模樣之際，立刻面露喜色。

「店家，這是什麼符籙？」徐言蹲在攤位前指著龐紅月看的那張符籙問道。

京城裡的修行者算不得太多，然而大普境內的修行者可不少，尤其築基境的修行者更加繁多。

「有和-圖-書什麼用？」徐言又問。

「一斤要一百塊靈石？你怎麼不去搶啊！以前用不上兩百靈石就能買到三斤！」

一聽能看破隱身之法，徐言頓時明白了為什麼龐紅月看著這張符籙發獃，如果當初她有一張清目符，許敬之的隱身符就成了擺設。

本來嘛，他出石頭，對方出清目符，看不出來是不是靈石，那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買一張清目符，給你靈石。」

三十斤晟墨沙的價格至少在兩三千塊靈石，如果能以這種價格得到一件上品法器，這筆買賣是穩賺不虧的，其實那位老者也是沒了辦法，他已經在坊市逗留幾天了，一幅畫間隔這麼久沒有落筆，再要收不到晟墨沙，即將完成的山河圖將徹底廢掉，成為一件不值錢的下品法器。

扔出百塊靈石買來那一斤晟墨沙之後，白須老者心急火燎的高聲斷喝，半個坊市都能聽到，只是很可惜，晟墨沙在今晚註定了有價無市。

「你情我願的買賣，我又沒搶。」徐言覺得十分委屈。

「一斤夠個屁啊！今天www.ｈｅtubｏok.cｏｍ.com這坊市是怎麼了，連個賣晟墨沙的都沒有么！」

有錢也買不到東西，這種情況最為讓人心急，尤其還是急需之物，那白須老者無奈之下，發狠道：「誰給我三十斤晟墨沙，老夫送他一副山河圖！」

接過清目符，徐言一樣撇著嘴翻看了一番，隨後拉著龐紅月就走。

對於熱鬧的坊市，龐紅月一樣覺得新奇，左看右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到一些好東西還會駐足觀望一陣兒，只是從沒說過要買。

「就這一斤，多一兩都沒有。」

「你這靈石……」中年攤主皺了皺眉，道：「品相一般般啊。」

生氣歸生氣，龐紅月還是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清目符，徐言剛要笑話自己的娘子一番，忽然聽到遠處有人吵嚷了起來。

走在喧囂的街頭，看見一個個陌生又稀奇的寶貝，徐言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在放光，時不時的還會詢問一番價格。

說話間，攤主取出尋靈玉，挨個石頭探知了一遍，發現玉佩的光暈有些暗淡，還撇了撇嘴，老大和圖書不情願的把清目符推給徐言。

普通的低階法器不算貴，從幾十到數百靈石的都有，下品靈丹的價格也是相仿，不過問到上品法器和上品靈丹的時候，徐言就開始震驚了。

「我本來也不是好人啊。」將清目符塞在對方手裡，徐言嘀咕道：「邪派太保可不都是壞蛋么……」

「算了，品相一般就一般吧，賣你了。」

將薄薄的岩甲晶穿上兩根皮筋兒，徐言懷著激動的心情帶上了自製的眼罩，還別說，這一小片岩甲晶非但沒有遮擋視覺的感覺，反而看得更加清楚了一些，如果在烈日下，帶著這種眼罩應該會更加舒服，能不能隔絕左眼裡的怪物，可就說不準了。

那白須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在天牢里的那位畫聖，劉衣守。

但凡達到上品的東西，至少要數百靈石，甚至幾千上萬靈石的都有，徐言曾經盯著一個被賣到數千靈石的銅鏡，想要看一看有沒有人搶，結果令他有些失望，坊市裡雖然嘈雜，卻沒有強盜。

「能看破瘴氣幻術隱身之法。」攤主鄙夷地說道，連清目ｈttps://wｗw.ｈetｕboｏk.ｃｏm•ｃoｍ符幹什麼用都不知道的修行者，他還第一次遇見。

「誰賣晟墨沙！多少錢老夫都收了！」

那可不是靈石，這不是騙人么。

看著徐言不倫不類的模樣，龐紅月現在是連生氣都生不起來了，根本是懶得理他。

「清目符，二十塊靈石一張。」

隨著夜幕降臨，坊市的長街上變得越發熱鬧了起來，街邊被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各類寶貝，大小不一的攤位從街頭一直延伸到結尾，叫買叫賣的聲音更是嘈雜不堪。

山河圖啊，徐言在天牢里就十分看好那幅畫卷法器，如果真能換來，自己應該是佔了大便宜。

當徐言從自己的沉思中清醒的時候，龐紅月正在站在一處售賣符籙的攤位旁，看著一張印著一個「目」字的符籙發獃。

沒想到居然在坊市裡遇到了劉衣守，對方還在為晟墨沙犯難，於是徐言帶著壞笑，揣著在地底溶洞里收集的幾十斤晟墨沙，走向那位大普畫聖。

「好好好，算老夫倒霉，你有多少，我全要了。」

「你瘋了，這裡是坊市！」到了人少的地方，龐紅月和圖書低聲說道。

中年攤主張口答道，看了眼帶著眼罩的少年，倒也沒有差異，這年頭，瞎隻眼睛的根本不算少見，沒看見旁邊攤位的攤主還是個瘸子么。

果然有些龐大的勢力在掌控著這座坊市，徐言在心裏暗自沉吟，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金錢宗，因為在大普的身後，到處都有金錢宗的影子，就好像那座龐大的修行宗門，才是大普真正的主人一樣。

徐言說著從儲物袋裡倒出二十塊裝著螃蟹的小石頭，他的舉動驚得龐紅月臉都白了。

「你就是個壞蛋！」龐紅月咬牙說道。

破六脈的宗師鳳毛麟角，但是三脈先天就多了，只要能得到築基丹，三脈先天武者即可直抵築基境，隨著近年來築基丹越發容易得到，所以大普的築基境修行者的數量更是連年上漲。

買晟墨沙的，是位白須老者，此時這位被氣得鬚髮皆立，晟墨沙貴些倒是無妨，讓他忍無可忍的，是走遍了坊市總共也沒買到二斤晟墨沙。

「以前是以前，通天河是誰都敢下去的么，我這賣的是晟墨沙，又不是河沙，一百塊靈石一斤，愛買不買。」